第32章 自讨苦吃

    在这番话过后,姜恒和沈络算是重新撕破了脸,之前刻意保持的平和不复存在了,当然沈络的目的也达到了,姜恒没有脸再到宁王府来,沈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这种生活沈络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姜恒的心情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差。尽管他没有大发雷霆,但姜府中人却都被姜恒的冷脸冻得瑟瑟发抖。

    姜恒的母亲也就是姜家的大夫人许氏也受不了儿子的黑脸,一日叫来贴身侍候的姜四,问道:“恒儿最近怎么了,这一天天的,对着家里人也每个好脸色,昨日小留儿还被他吓哭了。”

    小留儿是姜恒五叔姜远道的女儿,今年四岁,是姜恒这一代现在最小的孩子,姜家对这个幺儿非常宠溺,昨日小留儿看上了姜恒书桌上的一块血翡,姜恒跟吃错了药似的借题发挥把自己的五叔叫来训斥了一通,小留儿也被自己不留情面的大哥哥吓哭了。

    虽然姜远道不太争气,姜家也没人待见他,但为了一块血翡不留情面也太过了些。许夫人是个处事周全的,看不得自己儿子这样行事,就把姜四叫来问了问。

    姜四当然知道姜恒是因为什么发怒,但他不敢让许夫人知道,他也只推说:“太太,大将军在忙着设郡的事儿,现在莫伦草原虽然在我们手里,但并没有实际控制,大将军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这的确是极好的理由,设郡立县的确是件很艰难的事,这不仅难在要建立高大的城墙还难在如何将汉民吸引到那边去,这都需要钱,总而言之,即使是王朝的巅峰期,要将一块新的地域彻底纳入自己的版图都要耗费巨额资源,更何况是如今日薄西山的大魏呢。

    许夫人没再怀疑,点了点头说:“这确实是个大事儿,但这也急不得,经略草原这事儿那是三年五载就能成功的,姜四,你回去好好劝劝恒儿,让他别心急。这孩子,平日里最沉稳不过的,现在怎么毛糙了呢?”

    姜四告退后长吁了口气,设郡立县这事儿的确千难万难,但做惯了大事儿的大将军可不是为这事儿黑脸,他觉得再不见到郡主娘娘,大将军整个人要爆炸了,他磨磨蹭蹭了一刻钟才下定决心去侍候脾气愈发阴晴难定的姜恒。

    姜恒看到姜四回来,冷着脸问:“母亲叫你去是为了姜远道这个废物?”

    姜四在心里哀叹一声,心想大将军如今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但他还是立马回道:“属下告诉太太,大将军是为了设郡立县的事烦心。”

    姜恒将手中的地图扔到桌子上,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母亲我对姜远道厌恶至极,所以才不给他面子的。”

    姜四憨憨笑了两声规劝说:“太太想着家和万事兴,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了,何必让她闹心呢,再说,五爷这几年不是安分了不少吗?”

    姜恒拿起地图重新勾画着,不到一刻钟,他又放下了笔,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她何必这么记仇?”

    姜四知道姜恒说的是谁,立马噤若寒蝉装作没有听懂。

    姜恒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姜四心里的火气越大,重重的点了点桌子喃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以前我总觉得扯淡,现在看也不是全无道理。”

    姜四更不敢答话,他是个很拎得清的人,姜恒在厌恶沈络的时候,他也没有以下犯上言语冒犯过沈络,到了如今的境地,他更不敢出声附和姜恒了。

    无人应声,姜恒似乎也觉得尴尬,重新拿起笔勾画着新郡县的选址。

    *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顾泽也在写着圣旨恳求皇帝即刻召姜恒回京,姜恒在西北始终让他寝食难安。

    不管自身安全还是加强权利的方面来说,姜恒都肯定是不想回京城的,为了拖延回京的时间,虽然他不断向京城穿着捷报,但北戎被彻底打垮的消息被他摁了下来,现在京城中的官员都以为他虽然收复了失地,但还面临着北戎持续的袭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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