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被边绎抱了许久, 就着这个姿势, 白陆几次想挣开,都被边绎又一次抱紧, 最后只得放弃。
边绎贴着她的头发轻轻吻着, 一边出声:“刚刚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他指刚刚白陆看他坐过来时往旁边挪了一下这件事。
没想到还是给他看见了, 白陆一时心下大窘。
身体不由得又微微一挣,边绎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紧紧的禁锢着她, 仿佛害怕她跑了一样。
白陆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边绎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他像个固执的小孩子一般, 连语气也是无比的执拗:“不许远离我。”
既然承认了,两人也确实亲了抱了, 那白陆就算已经被打上标记,是属于边绎的人了。
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他就不会想要再放手。
白陆一时间哭笑不得, 只好道:“好好好。”
谁知边绎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白陆:“嗯?”
边绎语气忽然有点沉,甚至带了点不确定的颤抖,他斟酌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第一次?”
这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呢。
想问是不是第一次亲嘴嘴就直说呗!
白陆又好气又好笑, 却也因为他这一句话问的又羞又躁, 有些话她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让她直接说出“是不是第一次亲嘴嘴”这样的话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那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好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是的。”
察觉到身前的人似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连身体都没那么紧绷了,白陆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那你呢?”白陆也反过来问他。
边绎很确定的回答她:“当然是了。”
然后又说:“你知道感情洁癖这个词吗?”
白陆想了想,“听过。”
多少有感情洁癖的人都会专一又钟情。
边绎嗯了一声:“所以啊,我这辈子认定了的,就只会是一个人。”
白陆的心忽然砰砰直跳起来。
这么认真的情话说出来没想到威力也是这么巨大。
边绎轻嗅着白陆发丝间阵阵是清香,又说:“所以,不要再走了。”
不要再走了,不要离开我。我认人可准了,认准了就是一辈子。
白陆怔住了。
良久,她轻轻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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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外面烟花的声音逐渐小了,到后来甚至没几声了。
白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虽然每年一度的跨年晚会年年她都必看,但是今年……她回头望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人,和他一起过似乎也不错。
那边边绎正把原来要取的东西都仔仔细细的收好。
而白陆还是坐在那唯一的一小块干净的位置,手里拿了半块陈年老白菜干,一边扯着玩,一边看着边绎自己忙活。
到底谁才是奶奶的孙子搞错了吧,明明是自己请来帮忙的,最后却是她什么也没干,活儿都让边绎一个人包了。
后者还干的心甘情愿,美滋滋。
陈年老白菜干被白陆扯得七零八落,很符合她现在纠纠结结的心情。
自从刚才边绎放开了那个持续时间很长的拥抱以后,白陆就一直在心里思考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他们到底要怎么回去。
眼下,白陆的脚崴了,虽然说现在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但是一走路还是很疼。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不说跨年夜外面能有多少还在跑的出租车,就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破地方,连个毛都没有,能打到车也只能是黑车。
边绎看到白陆一个人发呆,问她:“想什么呢?”
白陆回过神来:“我在想咱们怎么回去。”
一提这个问题,边绎也才想起来,一时都忘了她还行动不便的事。
只是听到她那么说以后,他忽然起了心思,语气带笑:“那还能怎么回去,我抱你回去呗。”
白陆:???
她大惊失色,连连摇头:“不要不要。”
一想到那个场景,边绎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走在路上,一直抱回家,就像抱媳妇一样……呸!
她顿时脸都红了,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边绎哈哈的笑了好几声,最终提了一个看似很完美的建议:“不如,咱俩干脆别回去了。”
白陆这下更摇头了,更不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睡一塌,这这这,成何体统!不成体统!
就算是不睡在一起那也不行!
于是边绎就看见白陆的脸色兀自变化着,又纠结又难受。
他觉得好笑:“那……”
白陆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不行就是不行。”
边绎无奈的叹气:“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说不行。”
白陆:“总之什么都不行。”
她不能再让这个狗男人起什么歪心思了。
白陆脑内已经演出了一出大戏,边绎心里还莫名其妙,他忍着笑,觉得白陆好可爱。
“陆陆。”
白陆:“嗯?”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边绎这么叫她。
“那你想怎么办?”
白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不知道。”总不能真的在这里过一夜吧。且不说这个屋子好几年没人住了脏的很,而且根本没有供暖,除了能避风以外,白陆真觉得跟外面也差不多。
这时,边绎忽然走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说:“要不然今晚就在这里,我抱着你睡?”
说完,他满意的看到白陆的耳朵也红了,连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边绎的气息又浓烈又炽热,烧的白陆快化了。
她慌忙躲开,语无伦次:“呃…我……你……那个”
边绎在一旁忍笑忍的很辛苦,他发现逗逗白陆真的好玩极了。
于是他又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带了点宠溺:“骗你的啦。”
白陆拍掉摸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转头不看他。
真的是,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上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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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还是准备回去。
白陆当然不能一只腿蹦跶回去了,就算她能蹦跶回去,边绎也是不会同意的。
但是白陆又死活不同意边绎刚才要抱她回家那个说法,无奈之下,边绎只好在她面前蹲下,说:“上来吧,背你回去。”
白陆犹豫着:“呃……”
边绎还在催促她,“不然你还真的准备在这地方待一晚上?”
于是,二话没说,白陆就趴到了他的背上。
一想到边绎还要背着她走那么远的路,还要提着一大包年货,白陆就觉得真是太辛苦他了。
主要还是她的脚实在是疼,走不了,眼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她也不能再扭捏了。
边绎的肩膀很宽,却并不瘦,隔着一层厚厚的羽绒服,白陆仍觉得硌手的慌。
边绎把她背的稳稳的。
白陆想起了小时候,爸爸也经常这么背她,后来长大了自然就再也没有过了,她不由得看着眼前人,步伐沉稳有力,肩膀宽厚,安全的很。
她恍恍惚惚的觉得……真是比她爸当年背的还好。
这么想着,白陆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两人离的极近,白陆的声音更加让边绎觉得悦耳动听,他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让边绎知道她刚才的想法,他不会把她掀下去吧。
白陆歪着头向后看着雪地里留下的一行清晰的脚印,缩了缩脑袋,整个人趴到边绎的背上拿他挡风。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和边绎怎么就表白了呢?
他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哦,是不是她有了男朋友了呢?
怎么这么突然啊,这、这这,白陆又懊恼又害羞,又把头埋的低了一点。
边绎在雪地走着,感觉到脖颈上白陆的头发弄得他一阵痒,还空不出手来挠。
他叹了口气,又把人往上颠了颠。
忽然,他身子僵了一瞬。
感觉身后有两团绵软抵着,时不时的来回蹭一下,他脚底一晃,差点打滑。
察觉到了是什么,边绎忽然回头,生硬的命令道:“别动。”
白陆:“哦。”
好凶,这才是他们刚刚在一起的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这么凶,哭唧唧。
但白陆还是很识相的乖乖不再乱动。
只是趴着也实在不怎么舒服,硌的慌,她就想时不时的找个舒服的姿势。
殊不知她的这点小动作到了边绎那里,全成了对他意志力的考验了。
边绎咬咬牙,尽量忽视身后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触感,认真走路。
真是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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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这会儿下的小了许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更没有车了。刚开始从那个小平房出来的时候路确实不太好走,又被雪覆盖了,两次边绎也险些滑到。
再走着走着,离城区近了,路也平整了许多,暖黄色的路灯一排一排,温馨又美好。
看着漫天的雪,边绎忽然想起来一句很古老的情话。
“下雪了,我想和你在雪中漫步,然后一直走到白头。”
明明是一句被人说烂了的话,可是此情此景他却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适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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