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迎战

    看见合.欢宗温婉长老,越城顿时想起来沈诣修现在身上还背负着婚约,心中的小鹿一下子就不撞了。

    撞死了。

    他把自己的手拿开,原本微红的脸有些发白。身边的大师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很明显不喜欢温婉长老的样子。

    于是越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护住沈诣修朝温婉长老恳求道:“长老,我和师兄是真心相爱,求你放过师兄,成全我们。”

    沈诣修这时候也不去纠正越城的说法了,他头皮发麻,只想离温婉长老远一点。

    这几日,他一到晚上便做噩梦,梦里温婉长老粗声粗气地叫自己夫君,把自己强行推倒在床上。梦中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退下衣衫,露出了比自己还大的鸟儿。

    每日夜晚,沈诣修都在撕心裂肺的叫喊中醒过来,浑身上下被汗浸湿。

    见自己看中的人被另一个野男人护的死死的,温婉长老气得脸色黑了几分,这人什么意思,靠这几句话就想抢走他发现的宝贝?这几日是关键时期,上元宗大比结束他便带沈诣修回合.欢宗,而在此之前,他决不允许沈诣修在还未进门时便泄了阳元。

    所以,温婉长老决定杜绝一切沈诣修和其他男人女人相处的机会——

    温婉长老给了旁边弟子一个眼神,那弟子便了然地站出来,居高临下地对越城说道:“阁下认清自己的地位,我们宗门温婉长老与上元宗大师兄可是宗门之命媒妁之言,你又有何资格阻拦?”

    “可是大师兄不喜欢你,很明显他害怕你。”越城硬着头皮说道,温婉长老放出了属于元婴巅峰期修士的威压,他一个小小金丹巅峰真的有点扛不住。

    温婉长老闻言笑了,他不轻易在人前讲话,为的便是不破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但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你又怎知他不喜欢妾身?妾身的好,尝过才知道。”

    说完,温婉长老直接上前,伸手将沈诣修牵过,“夫君,过来,与妾身一同游赏大比盛典。”

    温婉长老手劲儿极大,再加上用了灵力,沈诣修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像个乖顺的咩咩绵一样任他牵走。沈诣修扭头,求救似的望着越城,下一秒便被温婉长老大劲儿把头扭了回来。

    温婉长老沉声道:“夫君,别走神,看路。”

    沈诣修欲哭无泪。

    而被温婉长老的威压压得动弹不得的越城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二人离去,待到威压消失他还是没动。过了许久,越城才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三观俱裂讷讷道:“他居然是个男的……”

    本来想好好欣赏宗门大比,但是有温婉长老的陪同,沈诣修顿时一点心情都没有了,苦着一张脸,整个人麻木无比。

    他们看了许多场擂台赛,沈诣修不用再装外宗修士,便能与温婉长老一同坐在客座上,佳人在怀,周围数不尽的男修士对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沈诣修麻木地低头,看了眼非要躺在他怀里的温婉,心中苦不堪言。

    任谁想得到,这个妖娆风.骚的温婉长老,是个说话声音比武松还粗犷的大老爷们呢?

    初赛时间为两天,这两日沈诣修水深火热,饱尝痛苦。每天早上沈诣修打开门,看见的便是温婉长老的身影,他站在自己门口,朝自己盈盈行礼,喊“相公”。

    沈诣修望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家伙是怕自己逃婚,一晚上都在这守着自己的吧?

    沈诣修也不是没抢救过自己,他曾经尝试着婉拒温婉的邀约,告诉他,自己累了不想去看同门师兄弟们比试。

    哪知温婉便道:“那妾身便带夫君去些风景优美且幽静的地方散散心,妾身听闻上元宗柳月峰的红桃花乃上元一绝,夫君可否陪妾身……”

    话没说完,沈诣修便打断了他,一脸严肃道:“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赛吧。”

    沈诣修现在有点被害妄想症,柳月峰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很严重。

    沈诣修打心底里不愿去,再加上温婉不是个好人,为了自己的一身灵气便要对自己强取豪夺,指不定去柳月峰之后会对自己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做完之后自己若是爆体了,那断崖还方便温婉处理凶.杀现场。

    第三日,也就进行到半决赛了。温婉长老这时也不再纠缠沈诣修,重新坐回了广场上首的位置,温婉回来之后,原本有些空荡荡的那些上首高位重新又变得拥挤了起来,各小宗小族的宗主长老们对着温婉大献殷勤。

    沈诣修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最好是有人吸引了温婉,然后他为了新欢放过自己,当场改婚约。

    日头初升,紫气东来。

    广场上弟子云集,交谈声不绝于耳,虽然这时广场上弟子较初赛时少了一些,但也还是人数可观。

    这时,宗门长老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初赛至此全部结束……接下来,请晋级半决赛的弟子刮选随机对手,半个时辰之后,半决赛开始,各弟子接下来的比赛场地请众弟子前往上元宗试炼广场信息发布处查看。”

    沈诣修低下头开始刮空白下面的位置,不一会儿,玉符便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很快,一串数字便出现在了沈诣修的面前——445。

    沈诣修有些惊讶,“咦,这个编号和我的只差了一位数。”

    沈诣修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正在这时,沈诣修听见似乎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叫他,于是收起玉符循声望去,

    只见越城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远远地跟他打招呼。

    “越师弟!我在这里!”沈诣修开心极了,正要朝着越城的方向走去,突然间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动弹不得,沈诣修僵在原地。

    越城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广场上众宗门长老盘踞的方向——那里,合欢宗的红衣长老正目光不善地望着他。

    再收回视线时,越城的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他收起自己的手,朝后面退了几步,很快便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眼睁睁地望着越城离开,沈诣修身上的威压顿时消失不见。

    沈诣修有些难过,他垂下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玉符,一个人朝着广场信息发布处走去。

    查看信息的修士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像沈诣修这般,他们眼明耳慧,站得极远也能轻而易举看见自己要去的比赛场地,沈诣修不行 ,他只能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再依靠肉眼找到自己的编号以及自己接下来要去的擂台。

    周围修士都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只有沈诣修一人孤零零地站着,不时有令人不太舒服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越热闹的时候,被孤立的人才会感到越难过。

    那些弟子的目光沈诣修假装感觉不到。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鲁迅先生说过,牛羊总是成群结队,猛兽都是独行。

    找了许久,沈诣修终于找到自己的比赛场地。这时候,其他的弟子早已经抵达他们的擂台,沈诣修收起玉符急匆匆地往所指示的比赛场地跑去。

    等他到的时候,有些讶然,这里怎么一人都没有——圆圆的擂台上对手还没出现,就连围观弟子也空无一人。

    在擂台不远处,负责登记输赢的弟子正规规矩矩地坐着。

    沈诣修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着玉符走到那名登记弟子的面前,递过去。

    登记人员看见是沈诣修,顿时大失所望。

    沈诣修被气得不行,问他:“师弟,你这是什么表情?”

    弟子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们擂台位置偏,往年的观众便寥寥无几,今年又是没有看头的一年,哎。”

    沈诣修探过头,对他悄声说道:“师弟你不要小看我,古语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师兄早已不可同年而语矣。”

    那弟子把玉符塞给沈诣修,翻了个白眼,“能进半决赛的弟子,大多是筑基中期以上修为,只一掌便能让师兄你这比纸还单薄的身板吐血。”

    沈诣修:“……师弟,能不能直接弃赛?”

    弟子抬头睨了他一眼,“上元宗宗训,宁死不屈。况且,宗主大人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不战而降之人。”

    登记弟子脸上分明不屑,似乎在说宗主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开玩笑的,”沈诣修当即便收回了刚才的话,义愤填膺的表达立场:“我与爹一样的想法,生平最是厌恶不战而降之人。”

    说完,沈诣修率先跳上了擂台。

    他放弃了上去便摇白旗的想法,决定努力与对手过两招,他不想让沈阳子因为他被人看不起。更何况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们虽然讨厌自己,但沈诣修相信他们还不至于对自己痛下杀手。

    “哇喔,好巧哦,大师兄我和你是对手。”正在这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在擂台下响起。

    沈诣修心中一个咯噔,不会这么巧吧。

    他僵着脖子转头,看见的果然是齐思远那张阴阳人一般的脸,此时他正拿着手里的玉符给那登记弟子登记。目光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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