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本以为自家妈妈的照顾就是每天过来看看,做做饭,唠唠嗑,晚饭才知道乔景城口中的照顾竟然是……住下来?
他本来饭后是准备去次卧洗个澡的,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才转身去问乔景城。
“伯母都给收拾到主卧去了,衣服都在那边。”男人在电脑跟前头都不抬的回头道。
“啊?”沈迟惊呆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只有两个卧室,伯母住次卧,今天你过来跟我住。”
沈迟愣了,他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不是,我妈说了今天要留下来?”
乔景城点头,“你手臂不方便,我最近工作可能有些忙,伯母说过来照顾你两天,到你好为止。”
沈迟,“……好为止?”他有些一言难尽。
这下他明白了,自家妈这估计不是来照顾他的,这是监视,监视啊啊啊啊啊!
他转身扶额,表情管理已经渐渐失控。
乔景城隐在电脑后面的嘴角扬了扬,“去吧,浴室东西都是刚置办的,你将就着用,哪样用不惯我们再去买。”
沈迟恍恍惚惚的从书房里出来,有些腿软。
纪柔看见他这样,忍不住皱眉问他,“这刚结婚你都不准备请个婚假什么的,胳膊也受着伤呢。”
沈迟一脸忧愁的反问自家妈,“请不请婚假不重要,您是真的不准备管我爸了吗?!”
“什么叫我不管你爸,你爸好好的一个人需要我管嘛?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儿子。纪柔非常不满沈迟的说辞,“你现在是觉得我烦了吗?这才刚结婚都觉得我烦了?”
沈迟无奈的往后靠了靠,“我这是担心我爸,他那么大年纪了,您住在这算怎么回事?”
“哦,你说的这个啊。”纪柔朝他摆了摆手,“你爸今天在他朋友那住,明天才过来。”
沈迟,“??”
得,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沈迟胳膊不舒服,进去洗澡之前,纪柔似有若无的提醒他,“别沾水了啊,注意点,不行就让景城进去帮你。”
他耳朵一热,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纪柔摇摇头,“这孩子,还知道害羞了……”
沈迟靠在浴室门边扶额,反正他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就对了。
乔景城的主卧面积是他之前的两倍,沈迟微微庆幸,还好还好,床也大。
两人也不用挤到一块去尴尬。
白天只顾着在客厅转悠了,主卧这边本以为是乔景城的私人禁地就没有过来。
从浴室出来,这边还有一个不小的衣帽间。
他打开看了一眼,自己孤零零的几件衣服被挤在乔景城的众西装后面,看起来又廉价又滑稽,侧面还挂着他的军装和几件作战服,沈迟才有些实感,这人竟然真的是从特种部队回来的。
乔景城进来的时候,人还靠在原地发呆。
他皱眉,“…怎么了?”
沈迟被这突入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啊,没,没什么。”
男人站过来看着他的胳膊,“还好吗?是不是该换药了?”
沈迟眼皮子不自觉的跳啊跳啊,看着乔景城近在咫尺的脸,映衬着边上的落地台灯晕黄的灯光,他觉得自己有点飘了。
“……明天,明天上班前让同事帮我换就好了。”他眼神躲闪,没敢看人。“你工作完了吗?”
乔景城摇头,“伯母让我过来帮你。”
沈迟没反应过来,“啊??”
男人挑眉,没说话。
“啊……”他算是疯了,“不用不用的,我小心点就行了。”
乔景城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进了衣帽间。
床很大,两人睡上去各执一边,中间还能再睡两个人,沈迟睡姿板板正正,双手揪着胸前的被子,看起来像是刚抢过来的良家妇女。
乔景城隐在夜色下面的唇角掀了掀,闭眼出声,“台灯要留着吗?”
沈迟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落地台灯,咽了口水,“你呢?”
话音刚落,男人指尖一动,“睡吧,我觉得关了灯你能放松点。”
沈迟喉头一哽,他就不应该多问那句。
天知道,他从小都要开着灯睡觉,关了灯绝壁要胡思乱想到后半夜。
大了还好,小时候睡觉还要抱着个玩偶才能睡着,对于这个理由沈迟实在是难以启齿,目前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他幽幽的叹口气,转头看了一眼那头的男人,闭上眼睛认命了。
沈迟僵着身子一直注意着身旁的动静,一直到人的呼吸变成绵长才敢微微放松起来,他小心翻了个身子,瞪着已经黑了很久的台灯。
可惜再瞪,也亮不回来,他猜想这人的身手,他要是去开灯,乔景城能立马把他从房间里扔出去。
于是沈迟再翻。
过了一会又翻。
翻完再翻。
翻了又翻。
一个小时后,乔景城呼吸一窒。
“沈迟,你想我扔你出去吗?”
沈迟咕咚咽了下口水,弱弱的出声,很弱的那种,“…我,我能申请开灯吗?”
男人无奈的叹口气,手指动了动,给他开了小壁灯。
没过两分钟,那头便终于传来沈迟悠悠的呼吸声。
乔景城才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之前的职业使然,他一贯的睡眠都很浅,像沈迟每天在他旁边翻几次那他整晚就别睡了。
事实上,这一晚,乔景城还真的一整晚没睡。
第二天沈迟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是白花花一片。
乔景城习惯luo睡,沈迟头枕着人肩膀,一抬头便是鼻血猛喷的场面,他一个激灵迅速翻身往后退。
男人淡淡的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抽了抽,“练拳呢?!”
沈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者便嘿嘿嘿乐了一下,“不,不好意思,我昨天……”
乔景城掀被子下床,背对着人无奈的笑了一下,所以他应该是有受虐体制。
沈迟自动禁了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昨天下意识太贪美色,所以趁着夜色就摸了过去?
一直到上班,沈迟都陷入了自我的深深怀疑之中,难道自己目前的自制力真的差成这样?
他承认自己睡前是不自觉多想了那么一小下下,但是也不至于直接扑过去把?
*
一早,他带着两个实习生去查房,平时沈迟也没什么架子,导致这些实习生也不怕他,经常跟他嘻嘻哈哈。
“嘿,沈医生,听说您在飞机上跟人干架了?”
沈迟往后扫了她一眼,“三床的医嘱谁给的?”
刚问过话的医生默默举手,“是我……”
“跟哪个医生看过?谁签的字?”
她神色一慌,“给毕医生看了,怎么,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他摆摆手,“没事,待会我去见他.”
一说这个,这个医生便不敢再造次了,另一个有些皮的男医生还不怕死,“沈老师,您现在都成网红医生了,来看您门诊的号码都挂了好多,咱们互粉一下行吗?我也蹭一蹭您的热度。”
沈迟忍不住拿病历本敲了敲他的脑袋,“互粉可以,报告写了吗?”
“写了写了,我已经关注您了,您有时间也回关一下呗。”
沈迟无奈的笑笑,“知道了,去准备下一场游老的手术观摩吧,这边我来就行。”
“哎,好的,谢谢沈医生,我们先过去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转身离开。
沈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摇了摇头,幸好没有伤到筋脉,不然可能他就要从医院滚蛋了,还什么网红医生不网红医生。
查完房,沈迟回去整理病历,忙忙碌碌不经意间便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沈迟看的有些出神,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冲动的选择结婚到底是不是对的?
当然,怀疑的理由并不是乔景城本人,而是自己。
能爬过去一次,难保今晚不会再犯。
毕书尽过来的时候,他依然在举着戒指发呆。
“呀,这是求婚戒指?”人一下子朝他扑了过来。
沈迟被他扑的猝不及防,戒指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毕书尽!你是疯了吧!”他头疼的弯下腰来找。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一起找。”毕书尽也跟着朝地上趴,两人头顶着头在桌子下面找。
“我说你就不能一天不吓人吗?”沈迟有些不满的瞪他,“找不到我去找希文索赔去!”
“哎呦,办公室就这么大地方,不会找不到的。”某人边找边看眼色,“嘿,这么重视,所以真的是求婚戒指?”
沈迟没好气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求什么婚,老子这是结婚戒指!”
砰!
毕书尽脑袋直接磕在了头顶的桌子上,“啊?!”
沈迟比他更头疼,索性挥了挥手让人出去,“哪来的回哪里去!我自己找。”
毕书尽还惊呆了一样盯着他看,“不是,你真结婚了?不是被袁医生跟周生刺激的把?”
沈迟斜匿了他一眼,戒指滚到了电脑主机下面,他伸手去摸,“你想多了,有他们在我难道就不结婚了?”
两人以这个尴尬的姿势在地上一边说话一边捞戒指。
沈迟还是一半吊子伤员,看他艰难的用左手的样子,毕书尽主动道,“我来吧。”
于是两人再次脑袋盯着脑袋往桌子底下看。
“你们在做什么?”门口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两人动作一顿,双双从桌底下露出脑袋。
乔景城出现在门口,看着两人的姿势和状态,脸上不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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