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安也看到景羊了, 他听儿子说过, 景羊会武。
他当下冲到其他人面前,短暂拦了一波, 给楚景和景羊争取了一点时间。景羊用力拽着楚景跑了出去。
然而那么多豪奴又哪是一个楚成安拦得住的,他们刚冲出茶楼大门,旁边一个高大汉子就向楚景扑过来。景羊当机立断把楚景甩一边去。
楚景整个人像个陀螺一样,溜溜转了好几圈。
楚景:头晕……
景羊用了个巧劲脱身, 上前一把带着刚站稳的楚景跑,突然身侧传来一阵劲风。她头也不回地闪开,楚景和他自然又分开了。
景羊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手下不再留情, 跟人缠斗起来。另一边楚景被人拽住了。
他也绝, 一脚踩上那人的脚,又用手肘捅了对方一下,趁对方吃痛跑了出来。结果跑得太急, 左脚拌右脚来了个平地摔。眼看他的脸就要与大地做个亲密接触,危机时刻,景羊一脚踹翻了豪奴, 张开双手去接楚景。
可能是太紧张了, 所以冲得太快, 把人抱了个满怀, 景羊藏在面具下的脸色有些扭曲。
楚景本来浑身跳动的血液,一下子都仿佛凝滞了。
景兄弟他她他她他她……的胸,怎么跟一般男人不太一样啊。
好像用布缠着似的。
正常男人会用布缠胸吗?不会觉得勒得慌吗。
或者是景兄弟受伤了, 或许才……
可是最近接触景兄弟并没有什么异样啊,景兄弟的唇色很红润,不像伤重之人。
楚景不是个傻子,相反在现代也看过几部女主女扮男装进入男子高中的校园电视剧,当初可火了。
当时的女主角就是用布裹胸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往日忽略的东西都会一一摆在眼前。
虽然脑中思绪万千,但现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他还趴在景羊的怀里,一抬头就看到景羊的颈项。
那颈项纤细精致,平坦光洁。
他(?)她没有喉结。
虽然说有些男子的喉结也不会太明显,可景兄弟是习武之人,还未及弱冠,这这这样都没有喉结,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楚景脑子里乱得很,他还想看得再细致一些的时候,就被人拎着后衣推开了。
景羊某个地方痛得很,心里的火气蹭蹭涨,他低声道:“站稳了。”
楚景:???
楚景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照做,然后眼前一花,身上一沉,一双大长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一脚一个稳稳踹在了迎面而来两个大汉的下颌。
楚景隐隐间好像听到了骨头裂响的声音,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
景羊双腿落地,松开按在楚景肩上的手,身一转,就带着楚景跑路了。这一次追他们的人迟疑了。
主要是楚景身边那个少年太能打,好吧,这不是重要原因。
关键是楚景对他们太抵抗了,一点都没有半推半就的意思,这真把人逮回去,难保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有两家犹豫,没有追。但还有一家就铁了心要捉楚景,手一挥就带着人追了上去。
景羊带着楚景在街道上乱蹿,楚景以为景羊是乱窜,但人家是正经逃路,顺便甩掉身后的“追兵”。
这一招也是吕师傅教他的,想也知道吕师傅那人,那性子,被人追着撵太正常了。经历的多了,本事自然练就出来了。
吕师傅是真喜欢景羊,所以将这逃命的本事也一并教给了景羊。
景羊跑了半天,还脸不红气不喘,楚景就没那么好的体力了。只觉得胸腔痛得不行,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最后他们拐入了一条小巷,景羊这才松开楚景。
当他想要喘口气时,才发现楚景的手腕被他捏得通红。
景羊有些懊恼,光顾着逃命,忘了她手劲儿大了。
“对不住。”她闷声道。
楚景还有些疑惑,但看到左手手腕上的痕迹时,立刻就明了。他笑道:“景兄弟说这话可真是羞煞我也。”
他起身,理了理打皱的衣袍,对景羊郑重行了一礼:“今日多谢景兄弟了。”
景羊有些不自在,声音下意识放得软:“不必,这本就是你我说好的。”
楚景耳朵一动,这声音好柔,分明是女子的嗓音。
他暗暗记下,起身在旁边慢慢走动,一边顺气,一边整理思路。
过了一会儿,他道:“等会儿可能还要麻烦景兄弟送我回小院了啊。”
“嗯。”景羊应了一声,声音恢复了低沉。
但楚景怎么听怎么觉得刻意。他装作不经意,往景羊那边瞄了两眼。
景兄弟与他一般大,今年十九了,可是身材在同龄男子中仍然显得瘦小,还有那腰,未免过于纤细了。
楚景眼神明明灭灭,他上前几步,抓住了景羊的手。
景羊一惊:“干什么!”
楚景无奈笑:“我就是想看看景兄弟的手是有多厉害,手劲儿那般大。”
说到这个,景羊又气弱了,“对不住。”
楚景哼笑:“景兄弟再这样,我可真是羞得无颜见你了。”
他口中说着话,目光却落在景羊的手上。
许久,他松开景羊的手,目光幽幽扫过对方的颈项,然后道:“景兄弟,你看我们也这么熟了,我能看看你面具下的真容吗。”
“不行。”景羊一口拒绝了。
不过这在楚景的预料之中。但往日聪明的楚景,这会儿却像个没有眼色的傻子一般,继续道:“是因为你脸上的伤疤,所以才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吗。”
“楚景。”景羊喝道。
景羊的声音落下,两个人都怔住了。
楚景飞扬的眉眼一下子垂下来,眼眸因为快跑之后有些湿漉漉的,这会儿看着有几分可怜。
景羊何曾见过他这般样子,顿时惊慌失措:“楚公子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景半垂下头,单手捂着心口,失落道:“原来在景兄弟心中,我竟然还是楚公子吗。不过是一外人罢了。”
他微微抬眸,眼中仿佛含了许多情绪,眉眼之间都带着轻愁和受伤,嘴角勉强的扯起:“我,先回去了。”
话落,他就要与景羊擦身而过。景羊被那一眼看得一颗心都乱了。身体快于意识地拉住了楚景的胳膊,柔声哄他:“阿景。”
那两个字像有魔力一般,裹挟着小火焰,顺着耳朵,蹿进了身体里,让楚景恐惧这样的反应,又带着两分不自知的欢喜。
反观景羊,这话像烫嘴似的,景羊唤了一声,唇瓣就抿紧了,仿佛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原本拉住楚景胳膊的手也要松不松。
楚景不给他放手的机会,一把回握住,感动道:“景兄弟。”
景羊不太自在,试探着收手,但楚景攥得厉害,她强行挣脱,是能挣脱开,但那样就有些不美了。
景羊:“我们回去吧。”
楚景一口应下:“好啊。”
两个人并排走着,楚景时不时瞥一眼景羊的下颌,尖下巴,又小又精致。
景羊:“我脸上有东西。”
楚景:“没啊,我就是觉得景兄弟你好瘦啊。看着怪心疼的。”
“我轻松就能撂倒你,你还心疼吗?”景羊随口道。
没想到楚景低着头,闷声笑了起来,“原来景兄弟也会跟人开玩笑啊,我原来还以为你”
景羊的耳朵不自觉竖起,她终究无法不在意楚景对她的看法,哪怕是个假身份
于是,轻声反问:“我什么?”
因为太在意楚景的反应,所以伪装就松懈了。
楚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我原来还以为啊,你是沉默寡言的小酷哥,从不跟人开玩笑呢。”
景羊:“酷哥?”
楚景双手抱胸,眼睛半眯,沉着一张脸,给景羊来了一个现场示范。
景羊忍了忍,还是没压住上翘的嘴角。
楚景:“景兄弟,你想笑就笑,别憋着。你看你年纪轻轻,开朗些更好。”
景羊嘴角的笑意淡了,“我不是开朗性子。”
楚景直觉说错话,立刻描补:“其实什么样的性子都是外人强加的,只要不在做坏事的情况下,自己开心,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佛家又说众生皆苦,我们呢都是凡人,跳不出六道,所以还不如畅随心意,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不讲究个什么,总是要如了自己的心意。待将来回想时,也能会心一笑。”
景羊渐渐放缓了步子,若有所思。
楚景:忽悠过去了,完美过关。
他心里还有点小窃喜,也不知道喜个什么劲儿。
可能是很有成就感吧。
楚景自觉找到了理由,他们两人在街边走着,正好听见路边卖冷淘的,“景兄弟,我们吃点东西吧。”
景羊自然没有不依的,乖乖跟在他身后走。
楚景对老板道:“两碗冷淘,一碗辣口,一碗甜口。”
“好勒,客官稍等。”
没一会儿,摊贩老板就把冷淘端过来了。
景羊的目光在楚景那碗甜口冷淘上停留了一会儿。
楚景:“景兄弟也想尝尝甜口冷淘吗?”
“不了。”景羊拿起筷子,把他面前的冷淘搅拌,跟辣椒油混合均匀,然后大口大口吃起来。
因为食物是冷的,所以带着辣的冷淘钻进口中,第一时间品尝到的是辣椒独有的香味,感受着冷淘独有的劲道,等把食物咽下去了,口中才慢慢回缓着一股辣,特别够劲儿。
景羊吃得快,一会儿就把一碗冷淘吃完了,而楚景还慢吞吞的吃着半碗。
景羊有点不好意思,他(她)好像太能吃了。
还不等他说两句,面前不知何时又摆了一碗辣口冷淘。
楚景道:“我吃得慢,又不好意思让景兄弟干等着,所以自作主张又给你多点了一碗,还请景兄弟多受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 儿砸,老实讲,妈妈想受这个累。
好久没吃凉面了,馋得流口水(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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