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不会出现, 只在晚上能出现一段时间。”
男人一开口季娑便明白了他此时的情况所以这就是脑子没坏的阮霄
难怪昏过去的那一刹感觉阮霄整个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是我救下来的, ”男人看了季娑一眼,眼神淡漠“你体内进了高浓度的丧尸病毒, 若不是我救治及时, 你现在已经变成了失去理智的丧尸。”
“但丧尸病毒一瞬间涌入太多,你身体的机能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 所以要加速代谢排出有害毒素。”
“大概一个月之后你就能恢复行动了。”
“这一个月你可以住在这里, 这里很安全。”
所有季娑想问的问题都被男人解答了出来。
季娑松了口气这个清醒后的阮霄仿若她肚子里的蛔虫,句句都回答在了她的心坎之上。
“谢谢你, 你真是个好人”
季娑这一刹那心中充满了感激,真心实意地朝着阮霄道谢。
仔细说起来是自己之前连累他摔坏了脑子,然而阮霄如今看起来并不介意,甚至还这般不计前嫌地救助自己, 比起之前季明光描述阮霄品行时候说的话, 季娑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现象阮霄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少女的声音带着点刚醒来的温软, 像是一把小勾子勾在了人的心上。
男人垂下头,视线在少女如花一般的笑靥上停留了一瞬, 抿紧了唇。
不得不承认自己亲自面对季娑时候的感觉和用傻子的意识面对季娑时候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亲眼见到季娑朝着自己笑, 就像是心底里突然有什么生长了出来, 柔软而微痒, 像是小动物撩人的尾巴
意识到心中的这阵萌动之后,男人眉心微皱, 觉得有些不妙, 感觉自己好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男人其实跟季娑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这个实验室根本不是男人随手找的, 这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之一,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带着别人来这里。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救季娑,甚至他强行锁住了自己的意识坚持着给季娑做了排毒设备。
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季娑,但是此后季娑她自己会感觉到纵然他及时地排出了丧尸病毒的有害的部分保住了季娑的脑部,但季娑的身体实际上已经是丧尸,季娑会和他一样具备操控丧尸的能力。
男人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自己为了救季娑付出的代价
他原本恢复了一些的意识再次混乱,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他的意识还是只恢复到七岁。
他在乎的是白天那傻子面对季娑时候的模样。
男人一旦想起傻子口中“对你负责”的话就想杀了白天的自己
所以他特意在季娑醒来的时候摆出冷淡的姿态,想让季娑了解他和傻子的截然不同,不要生出别的心思。
然而季娑的态度太过坦然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阮霄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之中那般高兴,就感觉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之上,充满了无奈和憋屈
明明自己该讨厌这女人的。
如若没有这女人横插一脚,自己已经逍遥地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欣赏着这恶心的人世间的沉沦和血腥。
他无比坚信恶心的人类会自己毁了自己。
然而自己不仅没有下手杀她,甚至还救了她
男人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又萌生了一种想要彻底解决这个祸害的冲动,然而这般想着,男人的身体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男人背着光,季娑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而这个男人看起来冷静、高大、正直可靠,和白天那个七岁的阮霄几乎不一样。
季娑原本想要问一问阮霄记不记得白天的记忆,这时候却觉得根本不必再问,这男人一看就是看不上凡人的类型,自己问出来的话只会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为了不再尴尬,季娑又问了一下关于这个实验室的方位,发现此时自己的位置已经靠近了另一个明君候选人罗谦所在的城市。
心中做好了去找罗谦的准备,季娑也放下了心来,重新恢复了信心。
接下来只要好好修养身体,努力恢复了季娑从有记忆以来就没这么孱弱过。
季娑的身体本就受了损,没多久就眼皮直往下坠,季娑惦记着此时恩人阮霄还在面前,本想强撑着睡眠陪着阮霄聊聊天,然而终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季娑并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她心中正直冷静的阮霄便满脸懊恼地低头凑到了她的面前。
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力量,几次三番让自己坏了原则
男人的视线紧盯着睡着的季娑季娑穿着的是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有些大,露出一抹纤细的锁骨,她的皮肤很白很嫩,让人想起刚出炉的豆腐,眼睫毛很长,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鼻子小巧,嘴唇
看着季娑因为虚弱而变成淡粉色的唇瓣,男人的喉咙无意识地动了动。
在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之后,男人猛地转过了头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快疯了自己居然想要亲她
然而越是不想在意有些东西便越出现在脑海之中,明明平日里自己的意识很快就会再次变得混乱,然而不知为何,这一晚意识却前所未有地清醒男人心中不断地浮现出季娑睡着的模样,然后那张脸恍惚间一变,变成了白天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擦拭身体的季娑,那时候季娑脸颊通红似乎快要烧了起来,肌肤泛着可爱的粉色
男人恨不能将脑海里的画面拖出来绞碎
明明他将昏迷的季娑丢进排毒仓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然而季娑醒来之后的画面却在脑海里萦荡不去。
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丝睡意,半梦半醒之间男人却做了个梦。
梦里季娑望着自己不停地笑,呼唤着自己的真实名字,伸手搂住了自己的脖子亲了过来
糟了
男人感觉到裤子的濡湿,下意识想要起来毁尸灭迹,然而昏沉的睡意涌来,男人急迫的心情压不住那阵眩晕,意识彻底被黑暗覆盖
季娑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发现阮霄背对着睡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从季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阮霄的侧颜。
阮霄的脸有些红,微蜷着腿呼吸有点急促
季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听到一声似是满足的轻叹。
反应过来之后季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闭上眼尴尬地装睡。
她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亲眼见到的一天。
然而闭上眼睛之后听力却没受到影响,季娑能听到阮霄爬起来的动作,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恢复记忆,还没有掌握相关的生理知识,醒来后略带茫然地啊出了声“怎么会尿床”
“不可能一定是睡觉前沾了什么东西”
季娑听着这自言自语只想去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当阮霄换好了裤子重新出现的时候季娑才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然后季娑发现自己更想要死了。
她如今是个瘫子,偏偏昨晚睡觉前喝了不少水
季娑刚开始想要强忍,脸涨得通红,看得一旁的阮霄以为季娑出现了什么症状,不停地给季娑量体温抽血化验
季娑最后还是提出了想去上厕所的要求。
然后季娑生无可恋地再一次听到了那句“我今年七岁,我长大了会对你负责”的话。
季娑想起这漫长的一个月,只想迅速死过去。
这一天在季娑的羞愤欲死的情绪之中又一次过去了。
过完这一天之后,季娑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心情无比酸爽,表情无比麻木,具体表现为特别想哭。
季娑决定不管自己的面子,去找理智版本的阮霄询问一下看他究竟还记不记得这段时间的记忆。
要是记得的话季娑决定等他好了之后就立即抛弃他,一辈子再也不要见面
别怪季娑狠心,她决定回到最高位面给阮霄立下长生排位祝他长命百岁,但是自己是真的没脸再出现在阮霄的面前了
然而季娑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她晚上的时候根本支撑不住,等不到理智版的阮霄清醒就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持续保持着七岁年龄的阮霄白天也开始陷入了困扰具体表现为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裤子都是湿的。
七岁的阮霄无比疑惑,他并不明白这是因为二十岁的阮霄心机地让他一个孩子扛下了所有,觉得自己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他之前被继父做实验的时候身体留下了不少隐患。
以前的时候阮霄觉得日子过得无聊,放任这些隐患从不搭理,但是现在阮霄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他现在有了必须要负责的人,那个人他也还挺喜欢,所以七岁的阮霄每日里开始调理着自己的身体。
因为心中认定以后要对季娑负责,七岁的阮霄对待季娑也无比关怀,在度过了刚开始的尴尬之后,不像晚上不敢出来见季娑的成年版自己,七岁的阮霄反而是坦然的那一个,他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季娑,宛若人间的丈夫照顾着久病瘫痪的妻子
帮季娑梳头,给季娑洗脸擦身,帮季娑按摩放松身体的肌肉,很多成人都做不到这样的地步,偏偏他的表情看起来无比正经,像是在完成一项工作,不带任何狎昵。
季娑差一点就坦然了,如若不是每天早上都听到他尿裤子的动静。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季娑心中只觉得比过了五年还辛苦。
若是别的情况下季娑还能开直播,然而这段时间她什么也不敢做,要是现在这模样被最高位面的人看到了,季娑觉得自己真的要选择死亡了。
终于,第五天的早上,季娑发现自己一只手能够抬起来了
季娑这下真的哭出来了
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这意味着这样羞耻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七岁的阮霄看着季娑的眼泪却十分无措,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不过觉得看到季娑的眼泪心中像是堵了一些什么一般难受。
季娑当然不会告诉他真实的原因,只是不停地哭。
七岁的阮霄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二十岁的阮霄发现这个问题之后总觉得心里别扭,也没法再和这几天一样装睡,终于肯直面季娑。
季娑撑着睡意等到了恢复记忆的阮霄,深吸了几口气正打算鼓起勇气询问他究竟会不会记得白天的事情,便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惑在自己头顶响起“你为什么哭”
季娑一颗心瞬间掉进了冰窟。
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他都知道自己哭了,怎么可能不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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