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帮忙端茶过来, 他想了想, 轻声问候到“藤丸先生的手已经没事了吗我记得上午还用绷带包着”
“阿敦,来, 过来。”藤丸立香重新挪动了下凳子,拍拍面前小桌, 然后把左手伸出来,手肘压在桌板上, 俨然一副要比拼腕力的样子。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中岛敦犹豫了许久,看他一直坚持要这么做, 只好顺从地坐他对面, 用右手和他拼住,忍不住念叨起来, “要小心哦,伤筋动骨一百”
关心的话语还没有得到应有的结尾,一股难以抵抗的猛力直接把中岛敦往惨败的天平那边掀去
注意到力量的流转之后,白发少年立刻集中精神想要在纯力的角逐里获胜, 但是对方的力量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只有把他缓缓没顶的余地, 没有其他选择。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倾向失败。
“砰”
老板附赠的二手古董小方桌因为两人用力过猛而断裂成几块
“啊、那个, 这个怎么才好, 要、要赔吗”
藤丸立香肉痛死了, 但还不忘安慰中岛敦“别介意。之所以带着绷带和纱布, 是因为有伪装的必要, 你想想看, 如果对方以为我报废了一只手,实际上我没事,那不就可以打一个出其不意了嘛”
“是吗,那现在呢”
“我的手说蒙太久了想透透气,不然去工会投诉我996。”
盖提亚看起来像是坐在天台边缘,因为衣服的遮掩,除了藤丸立香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事实上是浮在空中的。魔术式就这样听藤丸立香开局一张嘴,升级全靠胡说八道。
中岛敦心思单纯,藤丸立香找了几个理由之后,他被忽悠到大脑放空,从哪来回哪里去。
送走白发少年,藤丸立香开始面对魔神柱托腮思考,原因无他,全因为梅林找他说的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一时间参不透梦魔的用意到底在哪里。
尽管以前有过被强行带入梦境的体验,但上午难免太粗暴了,直到这会儿,太阳穴也好,脑仁也好,都在隐隐作痛。
“啊万幸,虽然通往你那里的道路已经截断,但梦还可以保持连接真是太好了,梦是我的领域,只要梦存在的地方我就可以抵达。”梅林拄着手杖,听得清他的气息难得显得虚浮,虹色的耳发之间隐约看得见一些汗水,“不过,像这样不停地穿梭在各个世界发生的梦境的边界线上,对我来说也是一大挑战,因为和以往的散步不可同日而语呀”
光听这么长一串就知道他花费了不少功夫,梦魔拥有的价值观既颓废又积极,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事情一定演变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略微思索了下,问“是旅店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不会骗你。不过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做,听好了哦。”梅林爽朗地笑了声,然后仔细地嘱咐起来。
至于需要他做的事情
请全体侦探社今晚吃饭。
这已经普通到诡异的程度了,更何况这种普通事为什么需要梦魔跨越无数个次元的边境来告诉他呢
“你应该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吧,一个男人家中收藏了一只价值连城的玉盘,某一天他得知了玉盘会在今天碎掉,于是回家之后就一直抱着宝贝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梅林提示道。
“一夜无事,当男人听到鸡鸣的时候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起身之时玉盘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我明白了,今晚是吧,还有别的吗”藤丸立香了然,想必又是自己无法知道的事情,为了避免多余的风险,从他这里迂回了一下。
梦魔夸赞道“不愧是立香君,这样就足够了,虽然你手上的戒指我很感兴趣,但是这个留到下次再说吧,现在我已经忙到连凯茜帕鲁格的爪子都考虑借来用一下啦,嗯嗯,就这样,回见”
梅林说完就跑,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藤丸立香才相当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家伙有单独显现,就算世界边境封闭了,对他来说也只是从阿瓦隆到地表的难度吧
等中原中也开揍梦魔的时候,他一定要在横滨拉最大的横幅,放最大的异能烟花庆祝一番
“对了,当时你还说了什么吗”藤丸立香回忆完毕,一面给魔神柱的花盆里放入茶水,一面信口问道,他只还记得一点,好像听到人类的文字和语言之类的词,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自己想。”盖提亚端着茶杯,反问道,“梦魔对你说了些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许梦魔和那个吉尔伽美什的确看到了他眼前缺少的部分,以往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令他有些模糊的焦躁。
藤丸立香拿着空空如也的茶杯,依样画葫芦回敬他“自己想。”
盖提亚一哂。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这种隐形的争锋直到中原中也过来参加楼顶烧烤时,诞生出了第一个高潮。
他最近往出版社跑的次数比较多,侦探社的众人一开始还非常警惕,到后面就慢慢习惯了,哪怕下午的时候藤丸立香提出请大家吃饭,顺便邀请中原中也时,也没太多太大的反应。
一楼餐厅借给了他们烤架等工具,中原中也不好意思空手过来,带了不少上等的扇贝和肉类,为原本就丰盛不已的烧烤增添了许多豪华的气氛。
藤丸立香望着那奢华的海鲜箱子,转头就对橘发青年说“中也,我不想努力了。”
中原中也皱起眉“我没有包养男人的嗜好。”
“你可以尝试一下,我和我的一大家子很好养的。”
“养你这家伙,不就是养全家桶吗”中原中也啧了声,转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也开始戴戒指了”
话音刚落,数道目光或隐蔽,或堂而皇之的投过来。他们或多或少都注意到了,但碍于关系亲疏,又或者碍于礼仪问题,没人去问罢了。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睛,镜片闪过犀利的光芒就算是好奇也太直接了。
直美则偷偷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干得好,我也想知道
与谢野晶子端着茶杯,半遮住脸,只露出兴味盎然的双眼。
而作家组那边笔都拿起来了,随时准备记录下来发售一期八卦小报。
追究八卦之人必然会被八卦追究,藤丸立香对此默然。
他伸出手,素净的戒面上什么也没有,简朴到不可思议,给人的感觉也很奇妙。他一度失去了左侧的听力和左手的触觉,现在竟因为同一个人的慷慨而重新补足,圆满之感油然而生。
“其实这个啊,”藤丸立香起了个头,悚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包括盖提亚,似乎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呵呵,盖提亚,看好了,这就叫做社会的毒打。
他清了清嗓子,临场发挥杜撰了一个关于三个人的电影只有自己没有姓名的极度狗血的故事。
吓得安徒生眼镜和笔同时掉下来“如果说思想是脱缰的野马,那你一定是一片草原让你当御主真是屈才了。”
藤丸立香笑眯眯“过奖,为了庆祝这点,交稿吧。”
安徒生“滚。”
倒是中原中也听完之后情绪低落,独自待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问“你经历一次就有一枚,那盖提亚岂不是经历了十多次我看那戒指都很像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盖提亚
有被冒犯到。
随着夜越来越深,不仅是走廊,房间内也静寂无声。
万籁俱寂,偶尔传来喧闹的人声,那也隔得很远,万事万物仿佛蒙上一层礼貌的纱,浅尝辄止的传播后就不见踪迹。
病房内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而已。
因为石膏和绷带显得碍事,太宰治笨拙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外面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泄露点点进来,雪白的墙壁 化作上演默片的荧幕,倒也算成了安眠的良药。
时钟指针漫步前行,滴答声逐渐与外面的脚步声重合。只是它们都极轻极微,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一个人影在病房门口停顿了会儿,门自发性的由外向内推开。来人的目标很明确,直奔房间中唯一的病床而去
就在黑影即将触碰到太宰治的肩膀时,病房顶部的灯忽然打开了,习惯了黑暗的双眼一时间无法适应的刺眼的光辉,那人眯了眯眼睛,等再度适应时,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青年抓住唯一的间隙,将手中的枪管抵在来人的腰间。
“我就在想,应该是时候来了。”鸢色的眼眸中泛出隐晦的神色,宛如漆黑粘稠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部,太宰治露出求知欲极强的笑容,“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来人雪白的发丝被灯光照得几乎透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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