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吃饭了。”
谢欢两手枕在脑后,听到声音歪了歪头。
本以为又是烂菜叶子剩米饭的标配,没想到今晚的膳食一反常态,不仅烂菜叶子换成了鸡腿,剩饭也变成了喷香的新饭。
谢欢眼睛一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三两下就扑到了牢门前,捧起碗。
饭还是热的,鸡腿的火候也恰到好处。
谢欢捧着碗用力吸了一口气,脏呼呼的手一把攥住鸡腿,才要不管不顾的往里嘴里塞,到嘴边,他又硬生生顿住。
等下,好端端的突然给他换了伙食,还一下换了这么好的?该不会是在鸡腿里下毒,想要毒死他吧?
谢欢将鸡腿拿离开些,仔仔细细的将这个鸡腿上下左右好一通打量。
最后耸耸肩,还是照着肉最厚的部分,狠狠咬了一大口。
毒死就毒死吧,人早晚有一死,与其被饿死,不如被鸡腿毒死。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谢欢瘫坐在墙边铺着的厚稻草上,头发懵,眼睛发沉。
四肢无力支撑他乱动弹,谢欢只得用力睁着眼,用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想着:鸡腿里果然下了药,他们果然是为了送自己上路才给换了伙食。
耳朵开始出现嗡鸣,睁眼越发吃力。
在谢欢失去意识之前,他模糊的视线里走进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洁白的白绫。
邱何走进来,看着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谢欢,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背着手,朝跟在身后的人一示意,立马有人冲进来,系白绫的系白绫,架谢欢的架谢欢。
分工明确,训练有素。
邱何的目的很简单,先下药让他动不了,再伪造成他自杀,最后以他畏罪自杀为由直接把案子一结。
白绫已经系好,谢欢浑身瘫软的被人架上去,套上脖子。
眼见一切就绪,万无一失,邱何转身,慢慢走出牢房,同时抬手,示意撤凳子。
离着最近的一名官差一脚踹翻了垫在谢欢脚底的凳子,谢欢身子一沉,脖子上的白绫收紧,强烈的窒息压迫感立马将他包围。
谢欢闭着眼,隐约有意识,奈何浑身瘫软,挣扎都没劲儿。
而牢房中的其他人,对此视而不见,已经收拾了东西跟随邱何走出去。
不料人都还没走干净,忽然“嗖”的一声,有什么擦着空气闪电般的飞过,没等众人看清是什么,白绫已经齐口切断,绑在上面的谢欢没了支点,一下子跌落下来,滚了几圈,刚好停在那一堆厚厚的稻草席上。
听到这个动静,所有人全都一顿。
邱何率先反应过来,推开碍事的人,冲入牢房要去查看怎么回事。
没想到人刚进来,牢房的门忽然“咣”的一声,自己关上。
邱何一惊,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谁……”他声音颤抖,眼睛紧张的环视四周,“出来!”
“邱师爷。”一个声音突然平地而起,在整个牢房内回响,“这儿——抬头,上面。”
邱何早已经慌了神儿,闻言仰起脖子,惊恐寻找。
然后更为惊恐。
“展、展展展昭!”
“正是在下。”
展昭眯眼一笑,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落下来,几步便走到了邱何面前,弯腰捡起白绫。
“案子尚未重审,殷达死因不明,凶手还没找出……”他撩起眼皮盯着邱何,晃了晃手里的白绫,“邱师爷这么急着要灭口,莫不是跟这起案件也有关联?”
顿了顿,“莫不是……”展昭慢慢向他逼近几步,唇角虽带着笑,眼里却无半点笑意,“人是被你杀的吧?”
邱何浑身哆嗦,腿脚发软,实在想要原地跪下。
他上一次见到展昭,虽然也因他官职而小小的怂了一下,但展昭外露的气场还算比较友善,因而给了他一种展昭其实为人很和气,很好说话、好欺负的感觉。没想到几日未见,今天再遇到,他浑身上下自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全变了。
“你、你别胡说!”邱何憋着一口气,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跪下,绞尽脑汁的想要从他的强大气场中挣脱出来,“你你你个朝廷钦犯,还敢到这里来胡、胡闹!来人、来人!速速将这个朝廷钦犯捉拿归案!”
外面的人全都不想动,却又不得不动,一个个硬着头皮反身往里冲,却在破门时候遭到了阻碍。
展昭听到外面的倒地呻.吟声,轻轻一笑,这一次不光眼睛里有了笑意,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儿都显露出一丝丝活跃的愉悦感。
“外面交给你了,别让他们进门。”展昭看也没看,却清楚地知道白玉堂在什么地方,“还有,下手别太重,别把人捅死了。”
“……”白玉堂无语,“废话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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