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扛着那位破风箱一样呼哧带喘又咳声不断的“血人”走在前,在他身后,展昭、白玉堂默默地跟。
一路上,展昭几次试图和白玉堂答话,对方都当他是空气一般,理都不理。展昭表面淡定无常,心里却有点急。
他想:这次恐怕是真把这位爷惹毛了。
到了城南“血人”的住处,赵虎主动担负起照顾“血人”,为他擦除浑身血污的工作。
展昭趁着这档把白玉堂拽到外面,问他:“你几时回别院的?”
白玉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有心想跑,还问这个作甚,我回与不回,去了何处同你也没关系。”
展昭给他作揖道:“不辞而别是展某的不对,白大侠大人大量,就莫要同小人计较啦。”
白玉堂轻哼了声:“担不起。白某人气量小,展南侠还是收回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被展昭一把抱住了手臂,“玉堂!诶,玉堂~别走,哥哥错啦。”
白玉堂被他这声拖着长音的“玉堂”叫的心尖儿头皮皆是一麻。
他顿住脚步,喉结动了动。
“……你放手。”
“不放!”
嘴上说着不放,手里也抱的更紧。
“玉堂,我解释。”展昭歪了歪头,想去看他表情,“我、诶,我不辞而别也是有原因的。”
白玉堂终于侧过脸来看他。
展昭无法,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白玉堂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将里衣掀开,露出皮肉,白玉堂登时睁大了眼,紧跟着深深皱起眉。
展昭身上那个原本只在腹下半开的花此时已经全部开放,并且逐渐漫延,已经延展到了整个腹部,就快要到胸口。
“你……”
“没事。”展昭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打断他,“除了花开延伸,目前还没有别的毒发症状——只是,没症状,不代表就安全。我展昭命虽不富贵,却也还想留着口气,将来和你舞剑喝酒。”
白玉堂极力伪装出来的冷漠终究还是在他的笑容中溃不成军,土崩瓦解。
他不觉向前迈了一步,嘴唇翕动,似要说什么,小院儿的门扉忽的被人打开,探进禅音的半颗脑袋。
“五爷,大夫请来了。”
白玉堂不动神色的挡在展昭跟前,“把衣服系上。”
又对禅音:“滚出去。”
“?”禅音头顶着问号,默默缩回了头,心想:五爷又怎么了?展昭还没把他搞定吗?
等大夫再被请进来,一行人跟着进了屋,禅音发现白玉堂端着的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已经减淡了许多。
她想:这还是被搞定了呀!展昭不愧是展昭。
*
禅音没给白玉堂省钱,直接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抓了过来。
大夫号完了脉,略一沉思,提笔写下个方子,领了赏钱离开。禅音便又揣着方子去药铺抓药。
这期间,赵虎已经简单打听到了一些这个“血人”的来历。
“此人姓关,名寻绎,原本是和义父一同生活,不久前上工归来,与义父在家吃饭,没想到义父却忽然倒地,没了呼吸。这一幕恰巧被邻居家的王小胖看见,王小胖本就同他有仇,见状更是落井下石,将他告到府衙。知府钱大人就将他抓走,一通大刑伺候,却什么都没问出来,后来听闻有人掌握了……呃,朝廷要犯的线索,这才不耐烦的把他赶出来了。”
“朝廷要犯”闻听至此,笑着看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
赵虎:“这人伤的不轻,腿都差点被打断,却吭都不吭一声,是个硬骨头。我方才问他话的时候,他死命抓着我,跟我说,他命能不能保住无所谓,但求我一定帮他找出谋害义父的凶手。”
话才说完,里屋突然传出“咚”的一声闷响,众人赶快冲进去,就看方才还好好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居然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他两眼通红,视线在冲进来的几人间逡巡一阵,最后落在展昭身上,然后咬着牙,对他伸出手。
“要为义父报仇……求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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