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磐磐似懂非懂, 她转开眸子, 累……就累吧……
隋祉玉知她还是懵懂, 轻声道:“那磐磐现在就先帮帮夫君, 可好?”
顾磐磐心跳加剧, 看着他说:“怎样帮陛下?”
她很少见皇帝穿红色, 虽然是很暗的红色,但皇帝这长相再穿着这样的颜色, 实在有郎艳独绝之感。
隋祉玉起身, 将烛火都灭了, 这小小的舱里, 立即昏暗起来。
顾磐磐的眼睛过一会儿,才适应这样的暗, 她不知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呼吸也跟着急促。
在一片暗色里, 他捉住她的手, 放在自己腰间盘桓, 顾磐磐知道了皇帝的意思, 赶紧将自己的手缩回去:“陛下……”
见她害怕,隋祉玉也没有强硬地非要她做。他知道隋祐恒恐怕是要回来了, 还是把持着自己。只将她的人抵在窗户旁, 细细地吻着她玉白的脸庞。
画舫一直停在岸边,果然,外面没一会儿就传来熟悉的童音:“姐姐,哥哥!我回来了。”
隋祐恒举着糖人回来了, 还带回一大堆好吃好玩的,隋祐恒认祖归宗以后,很久没有出过宫,这次出宫逛街,像条从盆里跳进江里的鱼儿,那叫一个快乐。
外面的内侍见陛下把一间舱房的灯都熄灭,哪里敢让隋祐恒闯进去,自然是一番阻扰。
隋祐恒却很生气:“快让本王进去,一会儿冰要化了!”冰都化了就不好吃了,他要给姐姐和皇帝哥哥吃最好吃的红豆奶泡雪。
外边拦不住魏王殿下,但好歹是给陛下传了信。
顾磐磐听到了隋祐恒的声音,忙去推隋祉玉,说:“别,陛下,阿恒回来了,他在外面。”
隋祉玉将她柔软的小嘴又啄一下,喉间才逸出一声:“嗯。”
“姐姐?皇帝哥哥?”隋祐恒进了外间,将东西放在桌上,见没人,自是要去推里间,就见这时皇帝与顾磐磐从里面走出来了。
“怎么这样黑呢?”隋祐恒好奇看看两人出来的小舱,问:“姐姐,里边这样黑,你跟皇帝哥哥,躲在里面做什么?”
看着隋祐恒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顾磐磐脸都要烧起来,简直想捂住弟弟叭叭不停的嘴,她见隋祉玉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脱口而出:“我与陛下,方才在捉迷藏。”
隋祉玉低低一笑,以眼神鼓励顾磐磐的急中生智。
隋祐恒一听,小脸欢欣:“捉迷藏,我也要玩!”他主动说:“姐姐,你和哥哥去藏,我来捉。”
隋祉玉则拒绝:“不玩了,这里不好藏,玩累了。”
顾磐磐看看隋祐恒一下跨掉的小脸,立即安抚说:“下回姐姐进宫,再陪你玩儿。”
隋祐恒不满地看看不愿带自己玩的皇帝哥哥,这才脸色转晴,道:“好。”
***
容定濯喉结滚动,将乔慈衣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让她的脸离自己更近些,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乔慈衣紧闭着眼,他又将她抱了一会儿,才将她重新放在榻上。
容定濯随即去打了温水来,拧着一方洁白的巾帕,为女子作擦拭。她的肌肤还是跟从从前一样,他觉得先前也没有太用力,那腰间的掐痕,就像是被他蹂.躏过似的。
容定濯又帮乔慈衣把衣裙一件件穿回去,乔慈衣才慢慢睁开眼,看一眼这自始至终身上纹丝未乱的男人,紧紧捏着手指,眸中翻滚着异色。
容定濯道:“你打算几时离开鸿停馆?”
乔慈衣微微一怔,却是转过身,没有回答。她现在并不想与这个男人说话。
“搬到相府。”容定濯看着她,继续道。
乔慈衣觉得有些好笑,她为何要搬到相府?
供他随时纾解?她又以什么身份去住相府,而且,她也不想去。
她避开容定濯的目光,站到窗前,以背影对着他,还是没有答话。
若是换个人,不论男人女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容定濯,只怕已被踹下河里去。
不过,容定濯倒是没在意乔慈衣这时的小脾气。是的,在他眼里,这就是女人的小脾气,他只是说:“女儿总是跑你那里,她不辛苦么?她还要去看顾迢龄。”
事关女儿,乔慈衣终于开口,反驳说:“磐磐在家本也住不了多久吧?她今晚告诉我,她要做皇后了。届时是要进宫的。”
容定濯道:“谁说她一定会进宫。”他还有办法让顾磐磐不做皇后。
乔慈衣不解:“为何?磐磐对陛下是有意的。陛下那等风姿,顾磐磐入眼后还怎会中意别人。诏书都下了,相爷还打算做什么?”
乔慈衣原先是没往那头想,可自从先前顾磐磐亲口告诉她,“娘,你的女儿就是天府星。”“娘,我要当皇后了。”
小姑娘那种窃喜的语气,还有眼睛发亮的神采,她如何还会看不懂,女儿喜欢皇帝。
容定濯也清楚,顾磐磐喜欢皇帝,因此才更为担忧,怕皇帝伤害她。见乔慈衣也说“陛下那等风姿”,更是几不可察皱皱眉,他慢慢说:“磐磐嫁给皇帝,总有一天会伤心。”
皇帝的理智和狡猾不是乔慈衣可以想象,心也足够狠,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想利用磐磐对付他。
乔慈衣回身看向容定濯,沉默片刻,蹙眉说:“可是,你现在不让磐磐嫁,她现在就会伤心。”
她微微一顿,说: “你不懂女人的,诏书已下,磐磐已把皇帝当成丈夫,你现在不让磐磐进宫,让另一个女人顶替了她成为皇帝的妻子,她心里一辈子都会有个越不去的缺憾。你再给磐磐另找一个好男人,她也只会记挂着她失去的陛下。她不会幸福。”
乔慈衣的话,容定濯这回没有立即回应。
她又道:“再说,陛下既下诏书,必然经过深思熟虑。相爷现在是如日中天,哪怕从中作梗,陛下不能将相爷如何,但以后呢?陛下不会记恨么。相爷有没有想过……成为国丈,相爷或许能走得更稳,更远。权相与贤相,也是在相爷一念之间而已。”
容定濯却是紧紧盯着她,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想起他们的过去。
乔慈衣只是担心女儿,沉默摇摇头。
容定濯过了一阵才又问:“你是怎样失去记忆?”
乔慈衣还是不回答,她并不想跟容定濯谈论他们自己。
容定濯历来是知道这女人有多倔强,这样多年,还是这样。他的眸色又冰冷下来,两个人先前因为顾磐磐出现的短暂平和,也不过假象。
容定濯他们的船先到观星台,等了好一阵,才见女儿坐着魏王的船缓缓迟来。
观星台不是寻常人能上去的。容定濯亲自打的招呼,才准让顾磐磐母女上去。乔慈衣到了观星台很高兴,把容定濯抛在脑后,只顾着和顾磐磐说话。
容定濯负手站在一旁,正等着这母女两人,突然有人来禀:“相爷,观星台下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女尸。是跟之前江平伯府家的杨姑娘一个死法,手腕刻有符文。就是死的人是谁,还需要调查。”
容定濯面色微微一变,这桩案子一直没有破,近来京城里也没再发现有其他人是这样的死法,众人都有些淡忘,岂知……又出现了。
虽然是七夕,容定濯还是告诉了顾磐磐母女。
因为莲藏教也有不少特有的符纹,乔慈衣主动要求去看了看那死去的少女,观察那少女的手腕后,摇头说:“这个符纹,我也没有见过。” 她也不知是否莲藏教所为。
容定濯思索片刻,倒是发现一个相同点,这两个少女死的地方,都在漓河边,说起来,漓河有水龙脉之称,这个死法,说不得是针对龙脉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掉落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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