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绘使出吃奶的劲,把哥哥背回堆柴火的小石室,也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花璎看了他们一会儿,也闭上眼。
丹田热得仿佛要爆炸一样,花绘看见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正以惊人速度运转着,甚至能看得更细,白色是五色灵力混合在一起的颜色,但是这其中,红色的灵力线正一点点壮大,同时其他颜色的灵力变细变淡。
越发汹涌的灵力撞击着丹田,丹田猛烈地缩涨,每涨一次,丹田内的灵气团就扩大一分,修为蹿上一层。
炼气五层!
炼气六层!
练气七层!
她猛地睁开眼,燃烧的感觉仿佛还未褪去,但全身充满了力量,不同于以往,这种力量异常醇厚而热烈。
还没来得及探究那是什么,忽然注意到旁边的哥哥一脸痛苦,周身的灵力异常紊乱,突然喷出一口血。
哥哥!
她忍住没喊出声,怕惊扰到哥哥,但是任由他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不由急得团团转。
花濂一口接一口地吐血。
忽然,她想到从鲁尚那里拿到的筑基丹,连忙去翻哥哥的储物袋。才想起储物袋只有本人能用。
一咬牙,像当初将灵力输送给冯忆郎一样,将灵力细化成丝,小心探进哥哥的身体,想引出他一道灵力来开启储物袋。
灵力才一探进就被猛烈弹回来,反伤到她。哥哥体内的灵力波动太强了,根本没法靠近。
她跑到花璎面前,把她晃醒,“花璎,你能不能抽出哥哥的灵力开储物袋?”
花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花濂一眼,摇头。
“那……你能不能从哥哥的储物袋拿东西?”
点头。
“快帮我拿下筑基丹,装在一个蓝色瓶子里。”话音刚落,花璎消失了。
她怔住。
不过一瞬,花璎又出现了,手里拿着的正是装筑基丹的蓝色瓶子。
“你、你进到储物袋……”妖兽怎么能进储物袋?哎呀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立刻倒出筑基丹,塞进哥哥嘴里。
花濂吸收进体内的灵力被强行一分为二,木灵力和火灵力在身体各处激烈地碰撞着,各处经脉被划伤,丹田内的灵力也几近枯竭。
他试着平息两种灵力,让它们像平时一样融入一起,但收效甚微,因为自己所能控制的灵力近乎无,而这所剩无几的灵力还在被强行分解着。
一旦全部灵力被分解开,不仅筑基失败,还有可能因为经脉破损成为废人。万分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要这么前功尽弃了吗!
突然,一股清凉化进嘴里,蹿进身体的灵气一下扩大十倍。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将刚进入身体还没来得及分解的大量灵气包裹住在体内乱窜的两种灵力,猛力挤压!
嘭!体内的灵力、灵气统统爆炸开来。
花绘一直紧张注视着哥哥,突然看见他全身爆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急涌,而涌进他身体的灵气越发汹涌,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随着冲入的灵气摇摇晃晃,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眼看他就要往前倒下,她连忙撑住他的肩膀。突然手掌剧痛,她下意识一缩,看见几道利风从她碰到的地方飞出来,撞到石壁,石壁上立刻出现深刻的划痕。
她瞪眼睛,风?
花濂体内,红色火灵力和绿色木灵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青色的灵力,空灵悠长,温柔地拂过四肢百骸,将受损的经脉一一修复,然后盘踞在丹田处,将新生成的灵力一一拉拢融合,丹田的青色气团越来越大,当到达一个极限的时候突然停住。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爹娘惨死的画面,他们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下,随着身体的血被抽干慢慢变干瘪……
突然他们抬起头,皮贴骨头,眼球突出,愤恨地质问他:“不孝子!为何不救爹娘!”
“对不起,爹娘,我是为了保护妹妹。”他着急辩解。
“借口!你根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害怕被杀所以躲着不敢出来!”
从未见过这样阴森可怖的爹娘,眼里着充斥对他的愤怒和憎恶。他惶恐不已,“真的不是……爹娘,求你们相信我。”
“不是?你拿什么证明!”
“我,该怎么证明?”
“你说你不怕死,那就死给我们看!”
“如果死能让爹娘息怒,我愿意死。”
爹娘从房屋残骸下爬出来,爹提着下地常用的锄头,娘握着锋利的菜刀,面无表情向他走来。他匍匐在地,心里一阵轻松,太好了,他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关怀照顾的爹娘惨死,他还是那个孝顺爹娘的好儿子……“哥哥?”
他猛得一震,忽然注意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妹妹,黑白分明的瞳孔充满担忧地望着自己。眼角闪过白光,爹娘都举起手中的武器。
他可以死,妹妹不行!
电光火时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他毫不犹豫地向前一划,爹娘的身体瞬间一分为二,下半身不动了,上半身还紧紧抓着他不放,死不瞑目地瞪着他:“你杀父弑母,天地不容!”
他目光几变,懊悔、愧疚、迷茫,最后归于平静,“对不起爹娘,原谅孩儿不孝。”手起刀落,两颗人头滚落,“见死不救和亲手杀害没有区别,就算一生背负弑亲罪孽,我也要护得妹妹平安,踏平修真道上的所有阻碍!”
爹娘和小村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学堂之中,眼前是自小对他谆谆教诲的老夫子。
一向和蔼可亲的老夫子此刻却对他疾言厉色:“你憎恨杀你爹娘的人,但怎么能对那么多无冤无仇的人下手!他们也有老有小,何其无辜?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把我教给你的仁义礼智信丢到哪里去了?老夫没有你这种弟子!”
他缓缓抬头,注视着老夫子那张苍老的面容,心中淡淡怀念,却无一丝犹疑和迷茫,一字一句道:“如今世上,我在乎的只剩下妹妹,其他阻拦我前进的都是障碍,是障碍便要铲除。夫子,感谢你这十年对我的谆谆教诲,但现在,你是我的阻碍。”匕首插进老夫子的身体。
老夫子和学堂也消失了。
盘踞在他内心深处多年的心魔这一刻终于全都消失。
丹田中增长到极限的灵气团再一次略微放大后猛然缩小,灵气缓缓散开,一滴青色的灵液出现在丹田中,内含的灵力是曾经灵气团的百倍。
筑基成功。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明光。
对上妹妹欣喜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道:“我需要三天巩固修为。”
“放心吧哥哥,我就在这里给你护法。”
他笑着点头,闭上眼睛。
花绘一眨不眨地盯了哥哥一段时间,确定他已经进入深度修炼状态,不易察觉到外界动静了,拿着他的储物袋跑到花璎面前,低声道:“帮我拿几张黄符……嗯,几十张吧,算了凑个整一百……一百其实也没多少,要不花璎,你就帮我拿十分之一出来,应该不会被发现。”见她一动不动,便诱惑她:“给你烤肉哦,一次机会想吃多少吃多少。”
花璎便进入储物袋,拿了十分之一黄符出来。足有一叠小山,粗略一看至少十几万张。哥哥手里怎么有那么多黄符?对了,哥哥自己会做黄符,存了这么多也不算奇怪。
嘿嘿!她抱起花璎用力吧唧了一口,忽视这张面无表情的美丽小脸上少有的嫌弃表情,乐滋滋地把黄符放进自己储物袋,只剩五张在外面,哥哥巩固修为的时候,她可以趁机练习画符。
自己现在是炼气七层了呢!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抱起花璎吧唧一口,“好孩子,你真是福星啊!”跑到小角落画符。
太久没画,她先拿最简单的时水符练练手,结果才画完一张,水灵力就没了。她怔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内视身体的时候,好像看到灵力格局有了变化,火灵力绝对地压制住其他灵力。
从未设想过这种情况,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下了结论:她变成了火灵根!?
书爷说过,天灵根是完完全全只有一种属性的灵力,而单灵根是一种灵力为大,其他灵力也有但是相对最多的那种少到忽略不计,和她现在这种情况很相似。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她把书爷喊出来,“书爷书爷,你快看看我!”
喊了好几遍书爷才不情不愿地回应:“睡觉呢,吵什么吵。”
她心说你都睡了不知道多久了,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书。“你看我的灵力,有没有变化?”
“能有什么变……嗯?”书爷难掩惊讶,“你干了什么?”
“我这是火灵根了吗?”
“……算吧。”
她不满意这个答案,“什么叫算吧?”
书爷悠悠地飘在她面前,如果能拟人,此刻就是翘着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这情况有点特殊,要说火灵根也行,但比正常的火灵根,其他灵力多了点,不然就你现在炼气七层的状态,水灵力哪里够画一张时水符……咦?你为什么是炼气七层?”自己睡一觉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勉强算,那也是算,反正比五灵根要好多了。
她还是心情很好,既然现在火灵力多,正好能多画几张壁炎符。
三天过去,哥哥还没醒来。
不过制符小有收获,画出了一张下品壁炎符,却被异常精神的书爷整整数落了三个时辰,无外乎就是那些批判她笨死了,没天赋还不努力的话,她已经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忽然,花璎拉了一下她,她诧异问:“怎么了?”
花璎把她拉到哥哥身边坐下,小手一抬,出现一个淡绿色的光罩将他们包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面突然传来怒声:“灵兽蛋怎么全空了!”
她吓了一跳,指着光罩低声问花璎,“这能让他们看不到我们?”
花璎:“灵识。”
“都去搜!说不定还没跑远!”下面的声音愤怒加倍。
脚步声凌乱,至少有十几个人,到处翻找,“你们几个,对放材料的石室看下!”
花璎的意思是光罩只能隔绝灵识,不能隐形,所以被他们找上来肯定要发现。一阵慌乱过后,她迅速冷静下来,盯着花璎:“我去引开他们,帮我看顾好哥哥。”不等她回应,打开石室的门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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