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没等到原家人,却遇到了好几拨来狩猎妖兽的修士,虽然没有打照面,却都对他们和原小多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起了警惕心,轮流看守原小多。
这天轮到炼气三层的那两个修士共同看守。
花濂看了眼花绘,她犹豫了一下,点头。
花濂大步向他们走来,他们立刻警惕地站起来,“你想干什么?”
“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商议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他淡淡道。
在哥哥吸引大部分人注意力的时候,花绘悄悄走到原小多和他的两个看守旁边。那两个炼气三层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并不把她炼气七层的修为当一回事,认为她就是个小鬼,况且他们人多势众,她怎么着也不敢主动闹事。
花绘没有学过法术,除了符篆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御手段,她小心走到不惹得他们警惕的距离上停下,盯着其中修为稍弱那人看。
“看什么看!”
没成功。她抿抿嘴,聚集更多的灵力到左眼。
她最常用榧目控制普通小鸟帮她打探消息,还是第一次尝试控制有灵力的目标,十分困难,试了好几次,对方的目标终于产生些许涣散。
她悄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低下头,发现原小多正困惑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看什么看?”
原小多摇摇头,总觉得她刚才有点怪怪的。
她平复一下灵力,给目标修士传音:“原小少爷要方便,你送他到远一点地方去。”
“喂,你要干嘛?”另一个炼气三层的修士看同伴突然拖着原小多往前走,连忙问。
“……方便。”被控制的修士语调含糊地说。
“真是!凡人就是麻烦多,你跟紧一点,快点回来。”
“嗯……”修士把一脸茫然的原小多扛在肩上,摇摇晃晃地走远。
花绘看了眼哥哥,他正同那些人侃侃而谈,已经完全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如果只有哥哥一人,就算对方有两个筑基修士也能轻松逃掉吧。
重新凝聚灵力在左眼,盯着剩下那名炼气三层修士,他一直往哥哥他们的方向看,似乎很担心自己被他们落下。她不由着急,对方不看自己,控制就无从下手。
“蠢货。”她传音。
对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说什么?”
她盯着他,继续传音:“你们真的是一伙的?和我哥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把你撇在一边,该不会准备抛下你吧?”
他立刻沉下脸怒视她,瞪着瞪着,忽然精神一阵恍惚,晃了晃头,再看她,莫名变得亲切了。
她舒了口气,后退两步,往原小多的方向跑去。
“你悄悄放了我吧,我给你十万灵石。”
“十五万?”
“我手头没有再多灵石,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发誓一定给你,给你三十万下品灵石。”
“我还有一件一品灵器,是我在拍卖会上花五十万灵石拍下的,虽然是花瓣的形状……”
“闭嘴!”
原小多愣了愣,抬头,“你怎么来了?”环视周围,没看到其他人。
“笨蛋。”花绘低骂一声,把他背起来,回头往被控制住的修士身上贴了一张寸劲符,拔腿就跑。
“喂你怎么就这样跑了,你哥哥怎么办?万一那个人回去通风报信……”原小多回头一看,原地上哪还有人,只剩下衣服残留在地上。他倒吸一口凉气:“人、人呢?”
“谁知道呢?跑了吧。”花绘越跑越快,至少要跑出筑基修士的灵识范围才行。
“不对啊,跑了为什么衣服还留在那里?难道被妖兽吃掉了?”
“是啊是啊,你能不能闭上嘴,吵死了!”
“可是……你个子小小的居然能把我背起来跑,修士真了不起啊,要是我也能修仙就好了。”
“听着,要是我带你成功逃走,你至少要付给我们十万灵石!”
“好呀,”他干脆答应,“我给你们一百万灵石,但是你们要跟我回去取,我手头上没有太多灵石。跑了这么久他们追不上了,我想去那边的小溪清洗一下,顺便换套衣服。”
她冷笑:“你哪里的衣服换?”分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
“你借我一套阿濂的吧。”
“不……”
“再加一万灵石。”
“……现在不行。”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人就发现异常,大步向看守的修士走过去,“原小多呢?”
“……方便,陪着去了。”
“去多久了?”
“刚刚……”
“等下,他有点不对劲!”一巴掌打在看守修士脸上,他懵了懵,瞳孔慢慢恢复正常,突然脸色一变:“不好,跑了!”
“什么?”他们迅速回头,哪还有花濂的身影,“快追!”
“追谁?”
“原小多啊笨蛋!”
花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坚持不住了,往地上一倒,大口喘气。
原小多从她背上滚下来,蠕动到她前面,“你挺厉害的呀,没见过你用法术,难道是体修?”
说到体修,齐蘅的脸在她脑海中一晃而过,不知道鲁尚他们拿没拿到虹雀妖丹。
“姑娘家做什么体修,是不是没有功法?我有!你和阿濂跟我回家,我的功法都给你们挑,不喜欢我还能帮你们去拍卖场买。”
她斜睨他:“你一直这样花灵石,你爹娘没揍死你?”
“没,他们早死了。”
她滞了滞,“你这样花灵石,早晚把他们气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
“不会,我娘说了,我爹的东西全是我的,爱怎么用怎么用,反正我用到死也用不完。再说他们都死无全尸了,怎么可能从棺材蹦出来。”
“……”冷静了一下,她转而问:“你爹是修士?”
“嗯,很了不起的修士!我娘也是。”他昂起下巴。
“灵根不好也能了不起,大家族就是不一样。”她想起那句与天争、与人争,心中唏嘘不已。
“不是啊,我爹娘都是天木灵根。”
“骗人,两个天灵根怎么可能生下没灵根的孩子,你娘生你之前踩了狗屎吗?”
他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的,几率再低也是有的,我倒霉跟我娘又没关系。”
她挥挥手,招来两只小鸟,一只去找哥哥,一只去看盯着那些人追没追上来。不一会儿,其中一只小鸟飞回来,向她表达那些人正在往这里追来的意思。
她不敢再休息,背起原小多就跑。
“他们追上来了?没关系,我有……”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出来,这家伙总是忘了自己被剥得只剩下一条裤衩的事实。尴尬道:“回去以后我给你……”
“闭嘴!”
另一只小鸟飞回来,她心一喜,刚要问哥哥在哪,背上突然一轻,抬头一看,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在她身边,原小多被他扛在肩上。
“哥哥!”
“嗯。”花濂干脆把她也扛在另一边肩上,有风在身后助力,跑得既快又轻松。
原小多感动得泪眼汪汪,“阿濂……”
“闭嘴。”
突然,五个人从天而降,两个筑基修士驭宝带着三个炼气修士,二话不说向他们攻击。
花濂将原小多扔给花绘,手持两把短剑迎上去,这是原小多当初给他的,八品法器,缠住了那两名筑基修士。剩下三人目标一致花绘。她飞快拍出一张十蔓符,同时飞奔上前,趁他们被缠住惊慌的时候,将一张寸劲符拍在炼气三层修士身上,那人瞬间碎成渣。
“啊!”原小多吓得大叫。
另外两名炼气修士也面露惊恐,不顾一切挣脱了藤蔓,疾速后退,边退边向她扔法术。
花濂身形一闪,出现在她旁边,带着她躲开,下一秒出现在炼气八层的修士身边,伸手果断捏断他的脖子,像垃圾一样甩到一边。
如此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让在场几人皆骇然。
这对兄妹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若不是原家的宝物……难道想要杀了他们,独吞所有宝贝!?
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就杀了两人,之前不见那人肯定也是被他们所杀。
“你们是……折邶楼的杀手?”
花濂挑眉,花绘不吭声。
这种反应恰恰印证了他们猜想。难怪出手这样心狠手辣,但折邶楼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们的?虽说折邶楼势力遍布人间界各处,但他们才动邪念不久就派人来处决他们,这是何等神通广大?
“哥,什么是折邶楼杀手?”
“不知,吓吓他们罢。”
花绘拿出两张十蔓符,还没来得及注入灵力,三人突然转身就跑,甚至还用上了法宝和符篆,转眼不见踪影。花濂见状,一手捞起妹妹,一手扛起原小多,往反方向夺路狂奔。
“喂,原小多,你知道怎么出山吗?”花绘趴在哥哥肩上和原小多说话。
原小多一个激灵,惨笑:“什么?”
“脑袋坏掉就算了,耳朵也不行了?把它扭下来算了。”作势伸手。
“别别!”他连忙躲开,差点滑下去,被花濂瞪了一眼老实了,委委屈屈地趴好,嘴往一个方向嘟了嘟,“那里。”
“确定?”花濂问。
“嗯嗯。”
走了三天,他们果真靠近了边缘,因为附近的妖兽越来越低阶。然而就在出山前,他们和绑架原小多剩下的三人不期而遇。这次那三人没有再逃,反而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孤注一掷向他们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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