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将花曜的魔气完全封住,又隐去了身形,避着人将她偷偷带回了剑宗,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所是在剑宗最中心的天止峰,和掌教云鼎山同在一峰,但并不相邻。
他又喜静,偌大的住所周围空荡荡,内里也空荡荡,只他一人,倒是方便了他。
云泽牵着花曜进了内室。
花曜左右看看,只一张硬榻,一方桌子,一个椅子,和一排书架,很简洁。
“我住这里吗?”
云泽摇摇头,动了动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水图,旁边平整的墙壁就裂开了一道门。
花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云泽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带她进去,里面虽然幽暗狭小却样样俱全。
夜明珠的盈盈光辉下,流光帐、扶摇床、千转凤纹妆奁、天仙临世图……
正是女子深闺模样。
这些都是昨天云泽从满月楼买来的,回来后又自己亲手一件一件的布置上。
他昨天晚上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想将她接过来了。
现在也当真将她接来了。
这很冒险,他知道。
但白日那么长,他怎么能有这样的耐心来等待夜幕降临。
花曜会无聊,而他会心神不定。
云泽抱着花曜坐到扶摇床上,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儿:“花曜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她晃着清凌凌的眸子四下看了看:“好暗呀。”
云泽点头:“这我房间里的暗室,花曜现在已经身在剑宗,不能被人发现,只能这样,而且我会在外面布上阵法,不会有人进来,花曜也千万不可以出去。”
“可是……”她小小声:“可是这里很暗,很小,我会比在阁楼里还要无聊的。”
云泽也知道这里像囚牢,让她总留在这里,是委屈她了,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摸了摸她的长发:“我会经常回来陪着花曜。”
她听后有些惊喜:“真的吗?”
她的笑让这暗室熠熠生辉,云泽眼里心里全是她:“这里是我的卧室,我不回来要去哪里呢?”
花曜这才放心,觉得这个暗室再暗再小,她也可以住的,只要他能经常在她身边就好。
“云师兄,快到你了,云师兄!”
外面有弟子在喊。
云泽不得不走了,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儿:“我一会儿回来。”
她乖乖点头,望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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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试炼场上人头攒动,他一过来就被围住了,师兄白远在旁奇怪的问。
云泽没有说话,手指轻轻的捻了捻,那柔嫩的触感犹在。
这一场,云泽毫无疑问的再次胜出了,但坐镇场中的掌教云鼎山却皱了下眉。
欢呼声中,云泽从比试台一跃而下,淡淡撂下一句:“我回房间修炼了。”就走了,空余下一众男女弟子兴奋的讨论。
“云泽师兄不愧是咱们剑宗的第一天才,刚才那招剑影,简直快到我都没看清。”
有男弟子弱弱道:“云泽师兄是天才不错,但称不上第一吧,第一天才应该是护教重离尊者,五十岁就已经结金丹啊,现在才不过五百岁竟然都已经快要飞升,翻阅典籍,尊者实乃修真界第一人啊!”
那群女弟子噎了噎,尊者是好,但没谁见过,他一直居住在南华峰,连这次的剿魔他都没出面,也不知道是丑是俊。
尊崇的人多,却总不见其人,就像凡人口中的神,他强大却虚无,可以拿来信仰,却不能亵渎。
自然是比不上眼前活生生的人的。
女弟子们把那男弟子挤开继续讨论。
“是啊,是啊,最重要的是云泽师兄长的还那么好看,不知道他以后会和谁结为道侣。”
“你就别想了吧,你看你长的那模样,我觉得会是清灵师妹,师妹是整个修真界第一美人儿,家世又好,和云泽师兄正正相配。”
“哼,清灵是第一美人儿又如何,云泽师兄心里的人一直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这女弟子气不过反噎一句,却让众人都默了默。
当年宫千柔和萧兴生结为道侣的事情,一开始就瞒的很紧,直至真正要结为道侣的那一日,云泽还被掌教故意派出去出任务了。
等他回来,宫千柔都已经住到了萧兴生的洞府里了。
他为此大怒,破了剑宗不少楼阁典籍,还要去萧兴生洞府寻宫千柔。
掌教见他实在不成样子便亲手将他用锁魂链锁住,困在洞中整整两年,才放他出来。
他出来后,虽然没有再提过宫千柔,但性格却变的更加冷傲,平时甚少说话,更没再和哪个女弟子多言过。
可见宫千柔一直还在他心中,是他的白月光啊。
坐镇试炼场的掌教云鼎山,脸色也更加凝重了起来。
*****
过了半月,试炼终于结束,云泽依旧是第一。
在他收剑后,试炼场地上万名弟子欢呼。
云泽也抿了抿唇,终于结束了,以后他可以天天守着她了。
回到房间,掀动山水图,那暗门立刻便打开了。
流光帐密密垂下,看不清人,但却挡不住满室的清甜花香。
云泽缓步走过去,轻轻掀开流光帐一角,那娇娇美人儿便露了出来,她正在熟睡。
这暗室幽暗狭小,不分昼夜,她便也不分昼夜的喜欢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这里真的太小,太暗,太无聊,她一个人的时候,只能入睡。
云泽没有唤醒她,悄悄坐去了一旁打坐修炼。
能让她脱离这个暗室,以后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阳光下,只有他修为精进至大乘境!
到那时,没有谁能阻止的了他!
他绝不会让她走千柔师姐的老路,这一次,祖父也不能违反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到了大乘境,他就可以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拥有她……拥有她……
云泽脸上有不正常的红,他越急切,平时在体内顺畅的灵力却越难走。
额头上汗珠密布,布在外面的法阵忽然有异动,云泽猛的睁开眼睛,立刻闪出暗室。
云鼎山都已经进入了正厅。
“泽儿,你在干什么?”云鼎山的眯眼看着他额上的汗珠:“怎么回事?”
云泽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事,方才练功,岔了气。”
云鼎山狐疑的看了看他,也没再追问,只道:“你试炼是怎么回事?以你的水平,不该被拖三百五十招才取胜。”
云泽额上汗更多了些,对战时,他心中想的全是那暗室里的人儿,并且,他耗费了大量灵力封她体内的魔气,才致使这样。
他没有隐瞒。
“对战时,孙儿神思不属。”
云鼎山面上现出了一丝薄怒:“还在想那个女人!”
云泽没有说话。
云鼎山只当他默认,更加愤怒,一掌震碎了房间里的桌子。
“混账!”
云泽皱眉,有些担心这里的动静会吓到暗室里的人儿,他该再为她加个隔离声音的法阵。
云鼎山气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是我云鼎山唯一的孙儿,是我云氏宗族唯一的希望,是剑宗下一代的支柱,是仙门里璀璨的明珠,你要认清楚你的身份!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堕落至此啊!”
云泽亦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但他并没有堕落,他只是最近有些神思不属罢了。
日后,日后会好的。
毕竟他也要强大,这样才能……不再被任何人阻挠!
云鼎山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儿,心中百味陈杂。
当年他和宫千柔的事情,是他一手拆散,他知道他这个孙儿对他却有怨言,祖孙两人也再不似往日亲密。
可能真是他做错了,才让他生了这么个心魔。
长叹一声,云鼎山拍了拍云泽的肩膀:“也罢,也罢,你若当真放不下她,祖父便遂了你,但你切不可同她行那房中云雨之事,你当知晓其中的要害。”
遂了他!
云泽心中暗惊,抬起了脸:“祖父要如何?”
云鼎山没有回答:“你只要记住,你是我云氏宗族唯一的希望,是祖父唯一的希望便好!”
云鼎山走了,云泽立刻回了暗室。
见那人儿果然醒来了,正抱着软枕,有些惶惶的,他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安抚:“花曜莫怕,莫怕……”
花曜攥着他的前襟:“是你的家人要来斩杀我吗?”
“不是!”
云泽顺着她润泽的长发:“他不过就是来试探我的修为精进到何处,过了一招而已,已经走了。”
花曜这才放心,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困。
云泽拍着她:“困便睡吧。”
她乖乖点头,习惯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睡了过去。
云泽没有放她回床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心中想的是云鼎山说的话。
祖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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