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洗完澡出来后, 周怀雅正坐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本草药学的书。
“在看什么?”
季甜一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着吹到快干的头发,一边问道。
洗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浑身清爽的季甜现在心情颇好, 看周怀雅也顺眼了不少。
“中医方面的。”
周怀雅合上书。
“姐姐洗完啦?这个时候喝点水对皮肤好哦。”
“中医?”
季甜有些诧异。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临床医学。”
周怀雅笑了笑。
“姐姐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看中医的书?”
“有点吧。”
季甜想起周怀雅在院子里熬的那些药, 难得耐心提醒了一句。
“你已经大二了吧,转专业的话有点晚了……”
“放心,我研究这些只是为了S大和哈佛那边联合的一个课题。”
周怀雅站起身。
“这座房子是S大一个退休的中医学教授在住,我只是为了拜访暂住。”
“她前两天有事要回家里一趟, 让我自行学习, 顺便看下家。”
“这样……不对,那你住哪儿?”
季甜想起她那间明显是刚被打扫出来的卧室。
“这里不是只有两间卧室吗。”
“我可没说过只有两间哦。”
周怀雅推开旁边的卧室门。
“你!”
季甜先是一愣, 随即明白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
“啊, 姐姐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呢。”
周怀雅站在门边, 冲季甜无辜地歪了下头。
这家伙!
季甜可以肯定周怀雅是故意的了,但人在屋檐下。
季甜咬了咬牙,忍了又忍,发现还是气不过。
她看见桌上有摆着一个塑料杯和茶壶。
周怀雅顺着季甜的视线看过去:
“杯子是给姐姐拿的, 姐姐口渴的话可以接水喝,只是……”
季甜没听周怀雅的后半句话,她现在急需喝点水来平复一下被戏弄了后的怒气。
可当她看也没看, 倒出水往嘴里一喝,才一口就发现了不对。
“这不是咖啡吗?”
季甜咳了一下,赶紧将杯子拿开。
她这才从杯口看清杯中的液体,压根不是想象中的水,而是实打实的咖啡。
从刚才那口来看,还是没放一点糖的咖啡。
“都让姐姐等等啦。”
周怀雅无奈地说道。
“那里面是我喝的咖啡,姐姐喝不了咖啡的吧。”
季甜对咖啡一向不感冒,倒不是嫌弃,而是她的体质对于摄入的咖啡,似乎总能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作用。
就拿今天这一口来说,季甜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是别想早睡了。
“明天早上还要录节目啊。”
季甜有些头疼。
怪她太心急,没听周怀雅把话说完,偏偏这杯子还是个不透明的。
“要不,我去给姐姐多接点水,冲淡一下咖啡的影响?”
“不用了。”
季甜没好气地拒绝了周怀雅。
要不是这人戏弄她,惹自己生气,她也不会这么冲动地去找水喝。
季甜越想越觉得亏,以至于忽视了周怀雅为什么会知道她不能喝咖啡的事。
“你早点睡,我先休息了。”
季甜心里憋着火,自然不愿和周怀雅多说。
“好的,晚安,姐姐。”
周怀雅似乎识趣地没有再去招惹季甜。
季甜看着她本来半个身子已经走进了卧室,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关心地叮嘱了一句。
“记得把头发吹干,不然第二天头痛的话,我会比姐姐还要难过的。”
回应她的是季甜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径直走进卧室,“啪”地一声无情甩上门的身影。
用行动表明了对周怀雅有多不待见。
被嫌弃了的周怀雅却一点都不生气,甚至依旧保持着微笑。
“真是任性呢,姐姐。”
她轻摇了摇头,从唇缝中泄出一声叹息。
“这样也很可爱啊……”
此时。
卧室内。
“奇怪,小霜应该会给我塞遮瑕的啊。”
季甜在行李箱中翻找一番无果,她的化妆品就那么几样,都是小霜强制塞的,放在一个小包里。
之前在旅馆季甜也没怎么翻行李,虽然因为拍摄化了妆,但她也只用到了简单的几样,没注意有没有遮瑕。
'可能是她也觉得没必要,所以就没给我装?'
要是放在平时,季甜也不会这么纠结。
但是她如果不想明天继续披着头发在太阳底下奔波的话,大概只能寄希望于遮瑕霜了。
季甜自认没有某些爱美女性的忍耐力,能在明知道会很热的情况下还自愿散开头发。
“唉。”
季甜叹了口气。
她想到了跟她一起录节目的林苏和李媛媛,这两人应该有带吧?
李媛媛肯定不会借给她,林苏皮肤也很好,看着不像需要遮瑕的人,但曾经是设计师的话,肯定经常接触化妆之类的,会带齐也说不定?
“算了。”
再想下去也没用,还是先睡觉吧。
季甜见头发差不多干了,将毛巾往椅子上一搭,上了床。
灯的开关在床头,桌上还有一个闹钟,是节目组提供给嘉宾的。
季甜设了个早一点的时候,打算明天提前一些去找林苏,看看能不能找她借到遮瑕,把耳朵上的咬痕盖住。
林苏看着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她耳朵上这些牙印,不然也不会直接扯掉她的发圈,还威胁她不准露出来。
季甜这样想着,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
她关掉灯,卧室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季甜闭上了眼睛。
……
…………
一小时后。
季甜睁开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靠。
睡不着!
她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简直精神得不行。
季甜翻了翻身,觉得自己像一条在锅上反复煎来煎去的鱼。
但不管她怎么闭眼酝酿睡意,最终都是徒劳。
都怪那口咖啡。
季甜又在心里给某个人记了一笔。
季甜平时连喝被改良得像饮料一样的速溶咖啡都会睡不着,更别说周怀雅那糖都没有的真咖啡了。
季甜其实也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
此刻也不过是验证了她的体质依旧和咖啡这种东西八字不合。
……也可能是和她这个便宜妹妹不合。
既然睡不着,手机又都被节目组收走了,横竖躺在床上也是无聊。
季甜干脆坐起身,山里晚上气温低,她披了件外衣,下了床。
季甜小心地推开门,索性卧室的门不像大门一样,每次推开都像是在门轴处放了个扩音器一样,恨不得响得整个村都能听见。
季甜走出卧室,看了一眼周怀雅关上的卧室门,意料之中熄了灯。
也是,除了像她这样因为一口咖啡就睡不着的倒霉蛋,怎么可能还有人这么晚还没睡。
季甜来到大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到后面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门可以出去。
她本意是不想吵醒周怀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像在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动静小点应该没什么关系。'
季甜的眼睛差不多适应了黑暗。
屋内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些,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在屋子后边摸到了另一扇用铁栓扣住的门。
季甜动作轻巧地抽出栓柱,推开了这扇时常处于关闭状态的后门。
幸运的是,后门的门轴虽然也发出了老久的吱呀声,但音量还在季甜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季甜只是想在院子里散下心,就没关上门。
这个时候,城市里许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在娱乐匮乏,信息闭塞的村庄,大多数人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辛苦,进入了熟睡当中。
大山中的夜晚通常都很安静,偶尔有虫鸣和风刮过树枝的声音。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些许月光,洒在院子的角落。
忽然,季甜听到院子的墙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她第一反应是遭了贼,但转念一想,这附近就这一个村子,就算有贼也是住在村里的人。
而村民们都知道这里是节目组安排嘉宾住的地方,应该没有人会傻到来这里偷东西。
那不是找抽么。
如果不是贼的话,那会是什么?
季甜的目光停在院墙上。
下一秒,一个人影动作利落地翻上了墙头,看着异常轻松。
夜晚微凉,月色黯淡。
季甜听到了衣服和肢体摩擦时细微的蹭声,以及一阵清浅而稍急的呼吸声,很快就恢复了平稳。
半张熟悉的轮廓,在月光洒下来的时候,露出了一双让季甜记忆深刻的眼睛。
“林……苏?”
季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大半夜黑灯瞎火的,所有人都睡了,这人居然没事做,跑来翻别人家的院墙??
“你没睡?”
听到季甜的声音,林苏也有些意外。
废话!
她要是睡了怎么可能在院子里撞到这人翻墙的现场。
只见林苏单手撑住墙沿,翻进了院子里。
墙不高,她落地也没发出什么声音,仿佛一个悄无声息的来访者。
季甜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翻飞的衣角,单薄的白色衬衣被风吹得鼓起,只能看见下面线条流畅柔韧的腰肢,和融入黑暗中的优美修长的双腿。
林苏若无其事地跟季甜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啊。”
“你怎么在这儿?”
季甜皱了皱眉。
“睡不着,起来散个步。”
林苏眼角眉梢都带着股懒洋洋的意味。
“你不也没睡吗,干嘛那么惊讶。”
她没睡是因为喝了咖啡好吗!
况且她可没在晚上别人都睡着了的时候,去翻其他人家里的院墙。
见证了林苏翻墙全过程的季甜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现在没有摄像机在拍,她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散步就散步,你翻这儿的墙是想干什么?”
听到季甜的质问,林苏想了想说道:
“嗯——”
“我来找你?”
这个答案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奇怪了起来。
如果
季甜扶了扶额,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什么叫无语。
“你晚上不睡觉,翻墙来找我?”
来找她干什么?
难不成还要跟她在院子里来个举杯邀明月吗。
“想来就来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林苏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闻言不在意地说道。
得。
季甜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推门时心里的想法。
两个嘉宾背着节目组,大晚上在院子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其中一个还是翻墙进来的。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该不会真成了她在和林苏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那一瞬间,季甜脑子里闪过了曾经看到过的无数法制节目上类别多到让人眼花的案件证词。
“嫌疑人姓名。”
“季甜。”
“犯了什么事。”
“目睹人翻墙却不上报,明明是目标却还和那人说了话……”
……
…………
住手、不对。
住脑啊!
作者有话要说:失策,没能写到直球
林苏明明只是大晚上翻墙来找季甜,不知道为什么写的时候不仅没有那种背着别人偷情一样的刺激感,反而有种特务接头的感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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