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最终选择待在原处。
沈钺怎么想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不挨着她坐, 以沈钺的性子又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开口强迫她。
季甜显然已经忘记了之前沈钺让陈秘书叫她上车的事了。
不过沈钺对季甜的选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仿佛之前莫名其妙放下文件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顿饭吃得颇为尴尬。
但这种尴尬和季甜无关。
在场真正为了吃饭坐在这里的人就只有她和林苏了。
两个人吃起来一点也不客气，根本不担心保不保持身材的事。
反观李媛媛，就算没有摄像机在也要蹲着架子, 维持自己温柔可人的人设。
毕竟走的路线是弱柳扶风一样的美人，有一个吃几口就饱、天天喝水吃草也不会饿的小鸟胃当然是基础。
季甜看着李媛媛夹了一小筷子青菜, 扣扣搜搜地在碗里抖了几下, 又用开水涮了涮才送进嘴里，只觉得牙酸。
这真的能吃饱吗？
不仅如此，李媛媛吃完之后，还故意对着沈钺柔声道：
“我吃饱啦。”
季甜看着隔在李媛媛和沈钺中间, 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导演, 忍不住在心里同情了他几秒。
挨着沈钺谁还有心思吃饭，再加上时不时就去望沈钺、试图引起她注意的李媛媛……
“这个挺好吃, 要吃么。”
林苏见季甜筷子停了下来, 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在看沈钺和李媛媛, 便出声问道。
“啊、什么？”
季甜回过神，发现林苏正挑眉看着她。
她反应过来，刚想婉拒，结果发现李媛媛似乎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看她干什么。
看沈钺去啊！
季甜隐晦地皱了皱眉。
“行了, 吃饭吧。”
林苏也发现了李媛媛的小动作，索性直接拿公筷夹了一块鱼肉。
“喏，你叉的鱼。”
“它居然还在？”
季甜有些惊讶。
她以为节目组已经处理掉了呢。
“我专门跟节目组说的留下来……当然是骗你的啦。”
林苏见季甜没阻拦, 就把鱼放进了季甜碗里，对着季甜勾唇一笑，带着点戏弄人的恶趣味。
“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季甜有些无语地瞟了林苏一眼，还是把她夹来的鱼吃掉了。
不能跟食物过不去。
并且。
……味道还不错。
沈钺进食的时候永远是最安静的那一个，不用刀叉的时候，连轻微的磕碰声都不会听到。
她垂眼吃着饭，对于菜没什么挑的，每次将饭菜送入口中的动作都没区别，如果仔细看，弧度和间隔，甚至是咀嚼的频率都非常规律。
对于林苏和季甜的交谈，她没有给予任何眼神。
李媛媛的骚扰隔着导演，导演也非常识趣地离沈钺一米远。
只要不进入她划定的接触范围，沈钺就不会有反应。
季甜竟然诡异地从现场察觉出了一丝和谐，但转念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鉴于节目组额外提供的应该就这一餐，后面大概就没这么好的事了，毕竟节目还要接着录，季甜也就吃了个尽兴。
吃完后，季甜自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就先行告退，一点也不留念地离开了。
林苏见她要走，强行让季甜捎带上自己。
两人一离开，桌上顿时冷清了不少。
后面发生了什么季甜没去关心。
一顿饭吃得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她摸了摸有点吃撑了的肚子，向远在S市的汪镇和小霜忏悔了一下。
反正她不会胖，多吃一点也没事。
-
沈钺出来的时候，季甜和林苏已经不见了。
门口却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怀雅靠在院子的门边，她身上依旧带着那股似乎无法散去的草药苦味，靠近了就会沾上。
沈钺察觉到这点，在几米处的位置站定。
陈秘书处理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了，立马上前替沈钺开口询问：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能否……”
“你就是沈钺？”
周怀雅打量了一下沈钺。
她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面对的不是传说中的沈家家主，只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换了其他位于同样地位的人，在被直呼姓名的时候大概就被得罪了。
而她似乎很了解沈钺的性格，知道对方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因为对沈钺来说，那样的行为只是单纯地在浪费时间。
“让开。”
果不其然，沈钺没有关心周怀雅的称呼，对她拦下自己的意图也毫不感兴趣。
对于工作以外的事，沈钺几乎都是无视。
“干什么着急走呢，好不容易才见到，不留下来说会话吗。”
周怀雅蓝色的眼眸微敛，像是什么名贵的猫。
“毕竟，我们可是校友啊，沈小姐。”
陈秘书当然不会让周怀雅一直拦住沈钺，他见说不通，准备上前。
周怀雅似乎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举起一只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这位秘书想赶我走，不用赶，我说完想说的就会走的。”
“我今天来，只是恰好听人说大名鼎鼎的沈家家主居然来了这个村子，好奇所以过来看一眼罢了。”
她放下手，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顺便，我想问沈小姐一件事……不知道，沈小姐还记得自己大学时的事么？”
周怀雅做出了些许感叹的表情，似真非假地回忆道。
“那时候你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呢，现在我们这些后辈都还能从导师那儿时常听到沈小姐的传闻。”
“如果您想找沈总叙旧，可以先向沈氏相关部门进行预约审核。”
陈秘书见多了这样的场面，礼貌又疏离地建议道。
“叙旧？我怎么敢找沈总叙旧。”
周怀雅摇了摇头，她对沈钺的称呼一直在变，似乎只是随性而为，又仿佛带着什么目的。
“我说了，我只是想问沈总一件事。”
“——沈总还记得大一入学后不久，在米国举办的一场国际性质的大学生竞赛吗？”
周怀雅说出了比赛的名字。
“我在哈佛的导师告诉我，沈小姐本来是那一届票选出来的本校代表。”
她歪了歪头，大海一样漂亮的眼睛盯着沈钺，隐隐有浪潮在眼底掀起。
陈秘书听见这个外表看上去精致得像海妖一样的少女，用一种温柔到让普通人听了遍体生寒的语气淡淡地问道：
“可沈总……最后为什么没去呢？”
陈秘书对于自家上司的过去十分了解，沈钺过去的经历对他来说称得上了如指掌。
沈钺大学时，哪怕是那样汇集了全世界精英的名校，她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但她很少参与竞赛或是活动，对沈钺来说，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事。
当时的沈钺，只有接手沈氏这一个目标。
沈钺没有回答周怀雅的问话。
周怀雅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她轻叹一声，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
“就当是我多话吧。”
周怀雅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其实，如果你去了，那么比赛应该就不会那么早结束，我也来得及从欧洲赶来，不至于隔了这么多年才和她见面……”
“听说她哭得很伤心，明明在意得要命才特意过来，结果回国的前一天晚上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喝了酒。”
周怀雅漫不经心地放下手。
“只可惜那时候遇到她的不是我，希望也没有别的人在……虽然我并不能确定。”
周怀雅全程没有提起那个“她”的名字，但在陈秘书看来，这个疑似和自家上司有某种穿越时间的过节的人，会来找沈钺，似乎就是因为这个神秘的“她”。
但沈钺都没说什么，他一个秘书，自然是不能代为询问的。
周怀雅来得像是临时起意，走得也突然。
“说了这么多，沈总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倒是和传闻中一模一样。”
她随意地冲沈钺挥了挥手，转过身。
“那就这样吧，打扰了。”
“希望有朝一日，沈总就算知道了什么，也别缓过劲儿。”
“有些事，一直不明白也挺好。”
周怀雅的话不带丝毫讽刺的意味，像是在陈述事实。
但听在陈秘书耳里，就是莫名有种不安。
他看着周怀雅离开。
沈钺自始至终什么反应都没有。
仿佛周怀雅说的不是她，而是某个不相关的人。
“沈总……”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可以直接略过。”
沈钺淡淡地说道。
“是。”
陈秘书立刻应道。
“召集其他人，半小时后开会。”
说完，沈钺重新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隐晦地提到了某个人，没想到吧居然是这么早就出现的哦！
周怀雅说的是沈钺刚上大学那会，虽然比较久远，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其实之前有提到过
不记得也没事，反正后面还会说的啦，这文就是看个开心就好，不想动脑的话完全不用勉强~反正无脑爽文而已我不会设什么高深的剧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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