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宇也没想到自己会从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嘴里听到“长嫂如母”这种话。
不过这姑娘的态度倒是很明显了。
黎恒宇勾了勾唇,没有在意她的威胁,神色恢复如常“那就麻烦莫沫小姐好好照顾小潜了。”
说完就走了。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沫一头雾水,总觉得这个黎恒宇很奇怪。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黎潜正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她“不是告诉你别去搭理他了”
“你就这么上赶着想做我小婶婶”
莫沫灿然一笑“所以你是不愿意我被他抢走吗”
黎潜面色一僵,嗤道“神经病”
连忙跑了。
莫沫趁他走的时候查看了一下他的开心值。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黎潜已经没那么讨厌她了。
虽然他还有一点死鸭子嘴硬,但是50分的开心值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黎潜的开心值正在一点一点地上升。
于是莫沫更加认真地准备了新的计划。
除了织毛衣之外,什么手工画、编绳结和十字绣,几乎所有需要耐心的手工制品都被莫沫堆在了黎潜房间里。
两人每天就坐在一起绣花画画,活脱脱两个闺中少妇。
有了期盼的日子过得很快。
香蕉疗法效果显著,黎潜吃了五六天的香蕉,明显感觉自己的双腿有力多了。
甚至不需要外力,他的膝盖和脚踝都能自己抬起来。
这让他非常兴奋,对待莫沫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所以即使莫沫已经习惯肆无忌惮地闯进他房间,甚至有时候不敲门,他也习以为常了。
这天晚上莫沫一如往常准备去找黎潜。
她是想把自己白天做的十字绣拿过去,谁知道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门没锁,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而黎潜的轮椅就放在门口。
他这是在洗澡
莫沫没想打扰他,准备把十字绣放下就走,可正在洗澡的黎潜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谁”
莫沫没敢吱声。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传来黎潜痛苦的闷哼,可能是摔倒了。
莫沫吓了一跳,连忙凑到卫生间门口,贴着门问“黎潜你怎么了摔了吗”
“我就知道是你”黎潜气道,气声中还带着怒意,“你赶快出去”
“可是你是不是摔了啊”莫沫想了想,连忙道,“我去叫张叔过来”
“张叔老家有事,昨天就请假回去了”
淋浴的水声没停,沙沙的声音混着黎潜低哑的回答,莫沫都能想象的到,他跌倒在浴室的狼狈样子。
可宅子里除了张叔,也就负责修建花园的王哥是男的,莫沫只好道“那我去叫王哥来”
“算了,不用”黎潜闷哼道,“这样吧,你帮我把轮椅推到门口,别进来就行”
自从黎潜出事之后,一直都是张叔在照顾他的起居,洗澡什么的偶尔也会搭把手。
这小子事儿多,除了张叔之外他不愿意让别人碰他,尤其是洗澡这种私密的事。
所以他才自己扶着活动支架一点一点挪进去。
对于他来说,坐在浴缸里肯定要比淋浴更安全,但张叔不在,他如果躺在浴缸里,就很难再爬出来了,所以他才宁可费劲地撑着活动支架站着洗,也不愿像个植物人似的躺在浴缸里。
谁知道莫沫偏偏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他一失手,就从支架上摔了下去。
这几天的治疗让他的双腿已经有了不少知觉,跌下去的时候还感受到了双腿传来的痛感。
他手臂用力撑着身体,还是没能爬起来。
门外的莫沫已经开始行动了。
黎潜听到她拧开浴室门,把轮椅放在门口,可她好像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闭着眼睛往里探了探头“要不我闭着眼睛扶你起来放心我看不到的”
黎潜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身体,羞愤欲死“快出去”
“哦。”莫沫怏怏地应了一声,边往外走还边说,“你如果实在爬不起来就叫我,我可以闭着眼睛要是怕被我摸到的话,我可以戴手套”
黎潜
过不了几分钟莫沫就要到浴室门口喊两声,就这样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黎潜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都还算整齐地穿在身上,t恤的边缘有点湿,头发也湿软地搭在额头上。
明明一副软萌可怜的样子,偏偏一张脸黑的像锅底。
“你为什么突然闯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莫沫无辜耸肩“我敲了没人答应,我这不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么,万一上厕所摔倒或者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床底下爬不上来了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在黎潜愤怒的目光中,把桌上的十字绣拿起来“好吧,其实我就是想来给你送这个。”
黎潜的目光在接触到她手中那个精巧的钥匙环时,明显柔软下来。
明明是早些年最土的搭配,透明塑料壳里面夹着一片十字绣图案,可看到这只十字绣,黎潜刚刚的那些愤怒仿佛瞬间被浇熄。
那个十字绣很简单,用黑色的绒线绣了一个“潜”字。
那是前两天他们俩一起捣鼓十字绣的时候,莫沫绣出来的。
明明是她拉着黎潜一起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可她好像比黎潜这个残疾人还要笨,黎潜都绣好一副皮卡丘了,她手里那个巴掌大点的小东西还一直被她拆了缝,缝了拆。
到最后黎潜都没弄懂她到底绣的是什么。
原来是他的名字。
莫沫把钥匙环递给他“给,绣的你的名字,我本来想让张叔挂在大门上的,可他说不吉利,别人看到这个字还以为我们要潜规则他们似的。”
“所以还是给你吧。”
黎潜正打算说声谢谢,谁知道莫沫突然把那个钥匙环翻了过来,指着背面的一串数字道“很多老年痴呆的老人身上都会常年带一块有自己家人电话号码的牌子。”
“我根据这个得到了灵感,给你名字后面绣了我的电话号码,你要是一个人在外面走丢了,别人会给我打电话的。”
黎潜
“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出去”来之不易的感动瞬间化为泡影,“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会走丢”
“哦对”莫沫喃喃,“你坏的是腿”
黎潜接道“你坏的是脑子。”
莫沫
这小子一身狼狈,怼起她来倒是毫不逊色。
莫沫目光瞥到他的手肘上的伤,估计是刚刚在地上摔的,已经有点泛青。
于是她指了指那块青紫的伤“不疼吗”
黎潜闻言垂眸,用手轻轻遮住自己的伤,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在浴室的凄惨模样,躲闪道“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胳膊上的伤能看的到,指不定身上其他地方还有多少伤呢
莫沫心想这死小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连忙去楼下拿了云南白药上来“胳膊扭过来”
黎潜顿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自己后肘上的伤交了出去。
云南白药喷在伤口的位置上,凉凉的,又有点蛰,他下意识地想上手去揉,莫沫一把拍掉他的爪子“别动,等会儿才能揉”
然后上下打量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其实黎潜刚才是侧着摔倒的,所以他现在腿侧、胯骨和肩膀的位置都在隐隐作痛,可莫沫明显一副要把他扒光的架势,让他哪里敢答应“没有了”
“最好是没有了。”莫沫直接把云南白药扔在他怀里,“晚上睡觉如果身上别的地方疼,自己喷一喷。”
“知道了。”
黎潜闷声回答。
本以为莫沫就这样走了,谁知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拐到卫生间的方向,摸索了一会儿,拿了只吹风机出来。
接着她来到黎潜身后,把吹风机插好“我就好人做到底吧,谁让我是你妈呢。”
热风随着吹风机的轰鸣声吹洒到他颈侧,湿发滴下来的水让黎潜后背的衣服湿了大半,这会儿冷热交替,竟然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黎潜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止住了想要打断莫沫的想法,任凭她给自己吹头发。
莫沫的手很软,和着温热的风一起在他的发间撩动,竟让他舒服地想闭眼。
黎潜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被人吹头发居然这么舒服。
很快,他的头发就干了。
莫沫放下吹风机,双手替他整理了一下。
然后手指揪起他的一缕发旋,转了一圈,低下头仔细看。
黎潜有些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莫沫松开手,在他头顶揉揉,“就是有点担心。”
“你爸爸五十岁,是不是有点秃了听说这个秃顶的基因传男不传女,根据我的观察你很有可能遗传你爸。”
黎潜,,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