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柱下面两男一女还在互相拉扯推拒,闻清映走到旁边,其中一个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另一个只当没看见,抬手就要去拖女生的胳膊,手伸到一半,被闻清映一把抓住了小臂。
陶令连忙跟上去。
“干什么?管你妈的闲事!”那男人拧着眉,回手就想挣脱,没想到闻清映手上力气极大,一挣竟是没能松动一点。
另一个放开烂醉的女生,照着闻清映的脸就要扬拳头。
陶令一惊,正准备要动手,闻清映侧头一让,一脚已经踹在对方身上,把人踹得往后踉跄而去。
陶令明白自己插不上手,也就不动作了。
闻清映回头看他一眼,指指旁边还扶着灯柱的女人,陶令于是上前虚扶住那姑娘,以确保她不会跪到地上去。
两个男人喝过酒,都在气头上,被闻清映拽着的那个挣不开,越发怒了,抬腿就要来踹。
闻清映提着他手腕猛地一用力,把人往前搡了一下,手顺势抡了半圈,下一秒,人直接被甩了出去,一下子撞在另一人身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次扑上前来,但是一开始就被挫了一下气焰,本身体格也比不过闻清映,完全不够闻清映喝一壶的。
陶令旁观着,心觉闻清映肯定也是从小干惯架的,平时平和得很,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眼看着打不过,有个男人吹了声口哨,酒吧门口的保安走过来,还没靠近这边的几个人,路边停下一辆车,上面下来一个高大的黑西装男人,直接把那保安堵在了半路上。
“滚。”男人沉声吐了一个字。
陶令离得稍远些,没听清男人跟保安是怎么交涉的,但是两分钟之后,酒吧里忽然出来几个人,把纠缠不休的两个男人拖走了。
陶令:“……”
凭着闻清映的身手,眼下虽然算不上困境,但他也没想到这围被解得这么快。
女人喝过了酒,一张美艳的脸在灯下更显出彩,她身子瘫软着,整个人不住往下滑,陶令也不好直接抱住,只好转头看向闻清映,冲他招招手。
闻清映看了横插进来的黑西装一眼,走回灯柱下,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生生把人提得站了起来。
“啊。”女人醉醺醺地笑,看了闻清映一会儿,伸出食指指着他,“哟,这谁啊?原来是闻大少爷,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似乎被吹醒了些,反应过来刚才拉着自己的人不是闻清映。食指来回指了几下,她回头看陶令,歪着头拧着细眉,细细想了片刻:“你又是谁?”
黑西装男人靠近了,喊一句:“大小姐。”
女人见到他来,立马一脸不遮掩的不耐烦:“白观!我跟你说过今天不准跟着我!你干嘛啊?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白观被吼得不敢吭声,却依然一脸关切。
闻清映低头看着女人,神情冷漠。
不等他作出什么表示,女人突然尖叫起来:“闻清映!王八蛋你捏得我好疼!放开放开!”
黑西装有些着急,对着闻清映比划了几下,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闻清映冷眼看着他,不为所动。
陶令挑眉,看出闻清映是在生气。
握在女人手腕上的大手一点不松,莫名带着惩罚的意味,女人歇斯底里地惊叫一阵,胡乱地嚷:“疼!闻清映你王八蛋!你走啊!你走远点啊!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啊你要离家出走?王八蛋王八蛋该死!不负责任你!滚远点!”
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陶令忽然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出家庭伦理闹剧,说不定双方都已经联姻了,闻清映住进别人家,却临时闹分手……或者闹离婚。
而自己是路人甲,正好提供一下拍摄视角。
女人骂无可骂,最后忽然说了一句:“我操/你妈!我操/你大爷的!”
陶令闻言皱眉。
这两句出口,白观猛地一惊,觑了闻清映一眼,见闻清映面无表情,他松了一口气。
陶令四下看了看,旁边不时有人经过又回头。
这状况太奇怪,吵架不像吵架的,情感纠纷吧也不那么正常,让人忍不住想探索,影响不太好,等下说不定巡逻人员就要过来了。
陶令无奈,朝闻清映走了一步。
靠近,闻清映侧头看见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还有先生在,下一刻,他浑身冷硬的气息被敛了起来。
匆匆回过头,他松开手,又顺势动作,看似凶猛实则稳稳地用了一把力,把人推进了白观的怀里。
白观小心翼翼地把着女人的肩,看着闻清映。
闻清映对着他比划了一通,其间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陶令怕自己在场让他们尴尬,走到了路边。
没一会儿闻清映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陶令颔首,回头看了一眼,见白观抱着女人,正将人朝车里塞。
“走吧。”他说着抬了脚。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忍,终究是按捺着,一句也没有多问。
秋风过来已经有些像细刀,瑟瑟。顺着平时不怎么走的道绕了一圈,终于是拐进熟悉的旧街。
陶令始终低着头看路。
到了小区门口,他不经心地勾了一下嘴角,扭头要进去,闻清映却从后面跟上来,一把握住他手腕。
这动作——
陶令没由来地火大,条件反射似地狠甩了一下。
闻清映的手脱开,气氛顿时僵住。
陶令忽觉自己莫名其妙,抬头看闻清映脸上一片错愕,眉间甚至显出了几分无辜来,顿时就有些羞愧,心里却更躁得厉害。
“抱歉,走了,有点累。”他扭头又想走。
闻清映着急地往前两步,转身挡在他身前的同时,一手轻轻抵住他肩膀,一手拿了手机打字。
陶令强忍住不耐烦,以及由此带来的隐隐怒意。
对一个不熟的人生出怒意是一种很过分,也很越界的行为,特别是当怒意竟然出于某种亲近渴望的时候。
而且现下的一切都表明,亲近的渴望撞了墙。
两秒过后,闻清映把手机一翻,几个字直直戳上了陶令的脑门儿,把他戳得一愣。
“她是我姐。”
烦躁感忽然就没了,紧跟而来的是尴尬。
闻清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他不再要走,才又打字:“她是我姐,但是我们关系不好,她喝醉了我怕她出事。跟在她旁边那个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是家里收养的孩子。”
陶令面无表情,心里却飞速把刚才的场景理了一下,想起那女人说的话,他最后吐出一句:“你离家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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