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关于赶尸的书。它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一堆风水学里面就显得非常明显了。
余禹迅速地翻看着。
他现在所拥有的知识,大多数来自于游戏场。
因为一直被困在游戏中太过无聊,余禹就利用还没有转移游戏场的这段时间,阅读游戏场中的所有书进行学习,而这些东西也成为了他能在游戏里活着的依靠。
书并不厚,大概讲了湘西赶尸的起源、步骤和注意事项,令人注意的是书的结尾的一个大大的“巫”字。
余禹很快就翻完了,顺手将书塞进巴基的怀里,弯下腰倒腾书桌下方的抽屉。
打不开。
余禹抿了抿嘴,拿出解剖针递给巴基,无辜地表示自己是一个柔弱的姑娘,这种力气活就交给男士了。
巴基无奈接过解剖针上手拆柜子,同时好奇地问余禹:“你的东西都放在哪儿的?总是看到你莫名其妙的就掏了出来。”
他对余禹上下打量了一番,只看到了很漂亮的粉色小洋裙,没有一个口袋。
“放在我的包裹里哦。”余禹指了指腰上作为装饰而缠着的腰带,这个带子和余禹的裙子是一个色系的,非常搭,所以巴基之前根本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算是游戏里的道具吧。”余禹把带子摘下,向巴基示意,然后把带子绕到右手手腕上绑了个蝴蝶结,“你玩过游戏吗?就像游戏打怪那样,有时候会掉落有用的道具。我的这个就是一个空间型的道具。”
不过余禹听之前遇到过的人说,这些道具到了现实世界,也就是个普通的物品,没有游戏里的效果,不然现实世界早乱了。因为余禹没有出去过,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没和巴基说。
谈话间,巴基很快就将柜子的底部卸了下来,拖着抽屉底端,拉了出来。
一抽屉全是他们之前拔的那种样式的钉子。
这算什么?人赃俱获么?
余禹想了想刚刚老人的态度,对巴基说:“我们去另外两个房间瞧瞧。”
巴基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两个房间都没有上锁,很容易就打开了。余禹看了一眼,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模一样,至少它们的东西摆放,是以中间的墙为对称轴的,从左边印到了右边。
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尽管有些简陋,但是却很温馨。
家具的摆放更像男生的房间,但是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余禹和巴基找遍了房间的所有角落,除了衣柜里一样的衣服,没找到再找到其他线索,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干净得异常。
“走吧。”余禹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天,“韩维他们估计也都弄好了。”
巴基最后又在四个房间里转了两圈,确实没什么东西了,这才和余禹一起下楼。
楼下的老人仍然双目无神地站在门口,流着泪地喃喃“离开”。巴基脚步顿了顿,看了眼老人,问余禹道:“她……还算活着吗?”他有些不忍。
“不算活着,但也不算死了,更像活死人吧。”余禹看了眼老人手上的尸斑,叹了口气,“只是执着于死前的执念而活动罢了。”
“诶呀,走啦走啦。”余禹摆了摆手,挥走空气中的伤感,冲巴基眨了眨眼睛,“我饿了,吉姆~”
巴基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余禹是在叫自己。他跟上余禹的步子,说:“叫我巴基吧。”
“为什么?之前说的是假名吗?”
“不是,只是之前朋友经常这么喊而已。”巴基笑了笑,“我的中间名的缩写。”
余禹睁大眼睛看着巴基的笑,忽地仿佛被光闪到了一样,垂眸,半调笑半认真道,“那我就算是你朋友了?你这朋友也太好当了吧?”
“只是觉得有你这样的朋友挺好的。”巴基笑道,自然地揉了揉余禹的脑袋。
……
韩维和沈姝确实已经在他们分开的地方等着了,巴基把余禹和他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猜测控制尸体的钉子可能是老人的儿子做的,老人因为不知名的执念一直在房子里生活,目前已知的她的活动,是打扫儿子们的房间和去祭祀谁。”
“而且……”
巴基看了眼余禹,余禹点了点头,接着巴基的话说道,“老人的孩子可能是双胞胎。”
“因为一般除了双胞胎,很少把两个孩子的卧室装扮成同一个模样,甚至他们连衣服都一样。”余禹把手中的日记本递了出去,然后又指了指巴基手里的书,“这是我们在书房发现的。日记那本我还没看,只大致浏览了另一本。”
余禹示意大家往旅店走去,一边聊:“另一本讲的是湘西的赶尸。有趣的是,里面对朱砂的用处的描写和周波身上被画上朱砂的地方相同。”
韩维用右手抵着嘴巴,低着头沉思。
“你说……”他略带犹豫地开口,“是不是老板?他的双胞胎兄弟因为什么原因死亡,极有可能是小镇人的原因,因此他发狂灭了整个镇子,然后利用赶尸的方法,控制了镇子里所有的人。而老人祭祀的则是她失去的孩子。”
“这个我们也想到了,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巴基点了点头,“死亡原因还是未知的,而且我们日记本还没看。”他扬扬手,示意手中的日记本。
“那我们找到这个原因,就会从游戏场里出去了吗?”一直沉默着的沈姝突然开口。
巴基沉默,他也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仿佛毫无所知的余禹。
“就先找吧,或许之后就知道了。”余禹看到了巴基的眼神,暗示着安抚他。
……
旅店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走过那条昏暗的通道,众人竟有一种恍惚感,明明才过了不到一天,他们中的一个人就已经不在了,生命是如此脆弱,尤其在游戏场里,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
余禹他们回到旅店的时候,那群老玩家还没有回来。余禹找到老板,表示想借用他的厨房做午饭。
“老板,您看,我们这边都是挑嘴的人。你做了那么久的饭,结果没人吃,都让你白忙活了。”余禹笑嘻嘻地凑近老板,“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就想着,干脆自己做好了。”
他哥俩好地搭在老板肩上,因为个子比老板略矮,又穿着裙子,垫着脚假装潇洒的模样,看着有点滑稽,巴基在余禹身后不厚道地笑了出声。
余禹听到后,偷偷扭头瞪了巴基一眼。
老板这时候莫名的好说话,他没什么异议地就带着余禹走进了帘子里面,巴基紧跟余禹身后。
帘子后面倒也别有一番小天地。小小的空间,最右面是放着厨房的用具,与外面的空间只有一墙之隔,最里面是一个锁上的门。
老板注意到了余禹的眼神,他说明道:“那里是我的私人空间,禁止进入。”
这么说,他们不就更应该进一进了?
余禹想着,一边乖巧地向老板保证着绝不进入。
老板点了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当着他们的面,就进入了最里面的房间里。
余禹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就去冰箱里搜刮食物。
游戏场不会让玩家饿死在游戏中,因此不论在哪个游戏场,总有一个充满食物的厨房。余禹也是靠着这些厨房才没饿死。
他做饭的手艺多亏以前父母的教导。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教会了他做饭。他虽然已经记不得父母的模样,但做饭却成为了他怀念父母的唯一方式。
焖上了米,小炒几个菜,余禹招呼着巴基和韩维来端到大厅,他歪了歪头,思索了一下,就端着饭,走到老板所说的私人空间的门口敲响了门。
老板打开了个门缝,从门里觑着余禹,面无表情地警告他。
“老板,我做了几个菜,要不要一起吃?”余禹红着脸伸手展示着手中的菜,伸头探脑地想从老板与门的缝隙中看进去。
“……不用。”老板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玩家,他遇到的哪个不是要么小心翼翼地惧怕他,要么就是躲着他,他合上了门,发出“咚”的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余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端着最后一碟菜,还没出帘子,就遇到因为他很久没出来而来找他的巴基。
“当当,最后一个。”余禹把菜递给巴基,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于是,当三人组灰头土脸地回来时,就看到了大厅里热火朝天地聚餐情景。
三人组:……???
余禹正在教巴基用筷子,因为看着巴基明明不会用筷子,却勉强自己用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玩了,他直到巴基往身后看去,才发现大花臂三个人。
“叔叔……你们这是挖土去了吗?”余禹纯良地睁大双眼,毫不隐藏话语中的挖苦,作为他们之前嘲笑余禹他们的报复。
“!”寸头瞪大了眼睛
大花臂阻止了激动的寸头,没有对余禹的话做出反应。他记得之前余禹对尸体的判断,留了个心眼,并不想与之交恶,带着两个人转身离开。
一直沉默地跟在大花臂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在往房间走去的时候,突然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余禹,接着又很快地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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