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裴云蓁打发身边的宫女来通知裴行璟, “殿下, 成安公主身边的宫女说平宁公主和其琛皇子有染。公主带着宴席上的闺秀过去了,看到的却是成安公主与其琛皇子共处一塌。”

    宋清辞在屏风后面更衣, 听到这个消息,细眉微微蹙起, 她为了自保, 将那个有问题的酒盏和裴云薇的酒盏调换了位置。后来裴云薇去更衣去了, 没想到她又回到了宴席上,还用了那个有问题的酒盏。

    宋清辞从屏风后面出来, 裴行璟看到她神色有些凝重, 问道:“怎么了?”

    宋清辞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裴行璟,“没想到最后裴云薇也中了桃花媚。”

    裴行璟没有太多意外, “她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出了这样的丑事, 蓁蓁通知了父皇和王皇后,我们也过去吧。”

    “好。” 对于裴云薇自食恶果一事, 宋清辞觉得诧异,但并不愧疚。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要不是她想法子调换了酒盏, 此刻失了清白的就是她。归根究底,若不是裴云薇生了害人之心, 不会害了她自己。

    “不可能。”王皇后听到消息,差一点晕过去,她强撑着一口气,去到了轩玉殿。

    王皇后去的时候, 皇上已经到了,屋里的动静还未停歇,皇上脸色铁青,脖颈间青筋暴起,冲着王皇后高喝道:“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朕的颜面被她丢得一干二净。”

    骊山行宫有这么多外国来使,还有随行的朝臣,哪怕皇上已经下令不许事情传出去,但之前有那么多闺秀亲眼见到了裴云薇和其琛的丑事,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会儿怕是行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裴云薇和其琛的事情。

    “皇上,云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丑事,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王皇后急急辩解。

    “陷害?你听听里面的动静,她还有羞耻之心吗?”皇上气极了,“来人,进去将他们俩带出来。”

    药效消散,神智回笼,裴云薇身子又酸又软,脑子疼的厉害,看见压在她身上的其琛,裴云薇面无血色,双目瞪大,像见了鬼一样。

    她使劲推着其琛,崩溃的连连出声,“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梦。”

    王皇后身边的嬷嬷进去,看着□□的裴云薇,又是惋惜又是生气,“公主,其琛皇子,你们快穿好衣服出来吧,皇上和皇后在外面等着呢。”

    裴云薇瑟瑟发抖,苍白的脸色变得煞白,皇上和皇后知道她失了清白,是不是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短短一段时间,她好像死过了一次一样,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远远比死亡还要可怕,为什么不是宋清辞,而是她和其琛发生了关系。

    相比于裴云薇的恐惧,其琛神色并不慌张,他从容的穿上衣服,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媚/药,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对他来言,这是好事,大宴不让宋清辞去东突厥和亲,可现在裴云薇和他发生了关系,他可以趁机利用这个机会,让裴云薇嫁到东突厥。

    裴云薇是皇上的亲女儿,利用价值远远大于宋清辞,等裴云薇去东突厥和亲,大宴皇上再怎么不满意,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他可以朝大宴索要更多的好处。

    拿定主意,其琛心里有了对策。

    裴云薇手忙脚乱穿上衣服,走路的时候双腿发软,见到皇上和王皇后,她立即扑到他们二人面前跪下,委屈的哭着,“父皇,母后,女儿是被人陷害的。”

    她声泪泣下,“我喝了平宁公主递过来的一盏酒后,脑袋就晕沉沉的,离席路过轩玉殿,瞧见里面有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我好奇进来一看,不知怎么回事,身子热起来,脑袋也愈发昏沉,后面发生的一切女儿根本没有意识,不是女儿自愿所为。父皇,母后,你们要为女儿报仇啊!”

    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必须要将自己摘出去,她要表现的无辜和可怜,皇上才不会嫌弃她。

    王皇后一听,就知道裴云薇是中了媚/药,前朝后宫不少嫔妃利用媚/药来勾引庆隆帝,“皇上,一定是宋清辞给云薇下了药。”

    宋清辞和裴行璟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王皇后这番话。

    宋清辞冷冷出声,“ 裴云薇你自食其果,还不知错,竟然还想污蔑我!”

    她看向皇上,“皇上,在宴席上,裴云薇一反常态,两次三番向我示好,还向我敬酒。我酒量不行,便没有饮酒,将酒盏还给了裴云薇。后来我离席后,有个绿衣宫女假借林美人的名义,说林美人向我请教马球,要让我进去轩玉殿,我识破了她的诡计。方才那个宫女已经招供了,她是受裴云薇的指使来陷害我的。”

    林美人近日正得盛宠,皇上刚才就是从她那里过来的,听闻宋清辞这话,林美人唯恐与她沾上关系,急急忙忙解释,“皇上,嫔妾不在轩玉殿住,也从来没让什么绿衣宫女去请平宁公主。”

    裴行璟适时出声,“父皇,平宁公主所言非假,那绿衣宫女在儿臣手里,已经吐露了实情。云薇将桃花媚涂抹在酒盏里,欲诓骗平宁公主饮下酒水。还以平宁公主的名义约其琛在轩玉殿见面,她也给其琛下了媚/药。父皇可以召见那绿衣宫女,询问事情缘由。”

    听闻这话,皇上勃然大怒,他本来被裴云薇的哭泣打动了,以为真的是有人陷害她,没想到到头来是她陷害别人不成,自食恶果。

    “云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找到媚/药。”王皇后不相信,到底是她的女儿,她心疼裴云薇。

    皇上怒喝道:“她找不到这些脏东西,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呢?”

    裴云蓁将自己知道事情说出来,“父皇,刚才在宴席上,大姐姐身边的宫女突然出现,说是看到清辞和其琛皇子在轩玉殿暗通款曲。但女儿和诸位闺秀来到轩玉殿,并未见到清辞在这里。”

    宋清辞再度出声,没有一丝退让,“请皇上明鉴,自始至终,是裴云薇欲对我下药,筹谋很是周密。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和其琛皇子发生了丑事。最后还诬陷是我对她下药。”

    一旁的其琛脸色很难堪,虽然想要利用裴云薇,但他并不喜裴云薇。更何况裴云薇还对他下了药,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到此时,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晰了,人证物证皆有。

    皇上忍着怒气,“成安公主暂时幽禁,将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部仗杀。”

    证据确凿,裴云薇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瘫软在地上,死死瞪着宋清辞,眼珠子都要蹬出来了,紧紧攥着双拳,像是要把宋清辞剥皮剜肉。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宋清辞故意将那一盏酒泼在她裙裾上,然后趁机调换了她们俩的酒盏,所以她才会中了媚/药,而宋清辞安然无恙。

    若不是宋清辞,她不会落的这样的境地,她不会与其琛发生丑事,不会从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沦落成不清白的女子。

    她的遭遇,是宋清辞一手造成的。在此之前,她对宋清辞是看不顺眼,想要教训她一下,那么从此刻起,她一定要杀了宋清辞泄恨。

    阿史那·其琛收起脸上的难堪,佯装真心实意的样子,“皇上,和公主发生了丑事,是其琛不对,其琛愿意对公主负责,求娶成安公主。若能娶成安公主为妻,是其琛之幸,更是东突厥子民之幸。东突厥定会和大宴和平共处,永结秦晋之好。”

    皇上面无表情,心里怒火中烧,若真是让裴云薇嫁给了其琛,东突厥势必要得到许多利益,可其琛中了媚/药,也是受害的一方,皇上没有发火的资格。

    他控住着怒气,“其琛皇子回去吧,是她咎由自取,不必其琛皇子负责,让你看笑话了。

    之前皇上拒绝了让宋清辞去东突厥和亲,在与东突厥的谈判中,大宴更是处于上风,皇上好生得意,大大扬了国威。可这一切全被裴云薇搅没了,堂堂嫡公主竟是这样的愚蠢和额度,甚至还被其琛占了清白,连带着皇上也没了颜面。

    若真的让裴云薇去和亲,大宴与东突厥的形势立马就会翻转,之前的一切成了笑话,所以皇上绝不会让裴云薇嫁给其琛。

    出了这样的丑事,皇上又气又怒,召王皇后、宋贵妃,裴行璟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商议。

    王皇后哭诉着,“皇上,万万不可让云薇嫁到东突厥,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苦,身子弱,更何况阿史那·其琛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云薇到了东突厥,受了欺负,臣妾也护不了她。”

    宋贵妃在一旁得意的看着她,下井落石,“正是皇后心疼云薇,才让她无法无天,做出了这样的丑事。想来离皇后娘娘远远的,没了依仗,云薇也不会这么跋扈了。”

    王皇后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直接回击过去,“本宫是比不过宋贵妃教导出一个好儿子,四皇子先是去工部,又是去户部,比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差事都好呢,本宫听说四皇子经常宴请朝臣,若不是知道宋贵妃你自来温婉贤淑,教出来的孩子应当不差,本宫还以为四皇子有什么心思呢。”

    宋贵妃脸色一变,“皇后你……”

    “够了。” 皇上一脸不耐,大怒呵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起口舌之争。”

    王皇后和宋贵妃一下子噤声。

    皇上皱着眉,“朕不会让云薇嫁到东突厥的,与东突厥和亲,于大宴无意。可云薇出了这样的丑事,朕准备赶快替她这个驸马,将她嫁出去算了。”

    匆匆忙忙挑选驸马,哪能选出来合适的人选,可王皇后不敢反驳,裴云薇已经失了清白,现在不是讲究那么多的时候。

    王皇后打着感情牌,“皇上,云薇有再多的不是,她还是咱们的女儿,她小时候常常生病,见到皇上才愿意吃药,她最喜欢和敬佩你这个父亲。让她留在上京,给她挑一个驸马,等她嫁人了,就会懂事了。”

    两个女儿之中,皇上最喜欢的也是裴云薇,听皇后这么一说,他心里难免受到触动,虽然是裴云薇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大怒之余,难能不心疼她?

    “朕也是这样的打算,可是她和其琛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若是留在上京,会有不少人说闲话。”

    大宴风气并不苛刻,但裴云薇是嫡公主,未出阁就和东突厥皇子发生了关系,不少闺秀都听到了轩玉殿里的动静,裴云薇的声誉已经毁了,闲言碎语似猛虎,留在上京,也会被人暗地里笑话。

    裴行璟淡声道:“父皇,留王镇守西北,丧妻后再未续弦,膝下仅有一子,若是让云薇与留王成亲,未尝不可。”

    裴云薇本来对宋清辞下药,阴差阳错却将自己搭进去了,她一定十分记恨宋清辞。若是让她留在上京,裴云薇势必还会谋害宋清辞,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会和宋清辞不死不休。

    为了宋清辞的安危着想,裴行璟不会让裴云薇留在上京。

    虽外人称赞他仁善兄弟,可他其实是凉薄之人。幼时裴云薇与裴云蓁争宠,常常欺负裴云蓁,在皇上面前说裴云蓁的坏话,现在她又数次对宋清辞动手。将她送去西北,才能永绝后患。

    “留王?”皇上思忖着,“这次万寿节,留王只送来了祝寿礼,本人却没来到上京。”

    留王是前朝庆隆帝的皇弟,封地在西北,手握军权,麾下数万大军,新朝建立后,皇上一直忌惮留王有谋逆之心。

    裴行璟道:“是,留王传来的折子里声称旧疾复发,无法赶路。”

    皇上忌惮留王,若是让裴云薇嫁给留王,一则是对他的监视,二则也彰显了皇上对他的器重,想来留王即便有什么不轨之心,暂时也不敢谋/反。

    王皇后当然不同意,“皇上,留王和臣妾的年龄一般大,他都可以当云薇的父亲了,还有个儿子,又远在西北,西北乃苦寒之地,若是云薇嫁过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宋贵妃挑起了眼角,“皇后,依照云薇现在的情况,指不定留王还不愿意娶她呢。再说了,留王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又手握实权,哪里配不上云薇?”

    皇上一声令下,“行了,就让云薇嫁给留王。”

    裴云薇被幽禁在行宫里,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神色狠毒,像疯了一样。

    宫女见到她这副模样,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己收了其琛的银子,壮胆走过去,“公主,其琛皇子让奴婢给您传他的口信,其琛皇子说他是诚心求娶公主,之前他自知皇上不可能将您嫁到东突厥,便将对您的爱慕之情藏在心里。如今有了机会,若您愿意和他在一起,您就是东突厥的大皇子妃,他定会好好待您,绝不辜负您,您受的委屈,他会帮你报仇的。”

    裴云薇眼神呆滞,一言不发,像没听到这话。

    那宫女见裴云薇没反应,退了下去。

    不多时,王皇后来看她,裴云薇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裴云薇做了什么事情,她都愿意维护她,“云薇,你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裴云薇一动不动,王皇后叹口气,“本来你父皇要将你留在上京,可太子撺掇着你父皇将你嫁去西北。”

    裴云薇有了反应,“嫁去西北?”

    王皇后虽然恼恨裴云薇不成器,可到底是她的女儿,看见她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心疼极了,“是啊,你父皇要让你嫁给留王,母后不愿,可也没用,你父皇已经定了主意。不过你放心,留王虽然年纪大了些,但长相俊美,不显年纪,等你成亲的时候,母后多给你陪送些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裴云薇呆滞的眼神变得毒辣,尖锐的叫起来,“母后,留王可以当我的父亲了。”

    “母后也不愿意,可母后无法说服你父皇改变主意。”

    裴云薇双眼殷红,攥着双拳,手背上青筋直起,“太子让我嫁给留王,是不想让我待在上京 。母后,女儿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宋清辞害了我。我是想要给宋清辞下药,可她最后好好的。是宋清辞故意调换我和她的酒盏,让女儿中了招。宋清辞与太子关系不一般,两人很是亲近。太子是为了宋清辞,故意让我嫁到西北。我绝不去西北,宋清辞攀上太子,太子如此不讲究手足之情,日后女儿岂能有好下场?”

    王皇后叹气道:“那你怎么办?你现在的情况,嫁去西北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裴云薇冷冷出声,“我要嫁给其琛。”

    王皇后当即反对,“不行,嫁给其琛,与去东突厥和亲有什么两样?东突厥苦寒,语言风俗和大宴不一样,虽然你父皇与其琛和谈,可你父皇一直提防着东突厥,绝不会让你嫁去东突厥的。”

    裴云薇咬牙切齿,“宋清辞害我失了清白,女儿恨不得亲手要了宋清辞的命。她又有太子为她撑腰,日后等太子继位,不仅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也没有母后你还有六弟的容身之处。六弟也是嫡皇子,凭什么不能继承大统。等我嫁去东突厥,我便想法子让其琛对付太子。”

    裴云薇现在不仅恨宋清辞,更是恨裴行璟,裴行璟要让她嫁给留王,她偏不如裴行璟的意。

    她已经没了清白,待在上京,不仅要忍受那些非议和闲话,就是皇上也不会待见她。如果去到西北,她不愿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想一想身上便打着恶颤。眼下她唯一的选择,只有其琛。

    她自然知道其琛让那个宫女传来的口信不可信,但她并不在意,她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就是去和亲,其琛也不敢欺负她。

    现在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是心中对宋清辞和裴行璟的恨意。她要借东突厥之手,将太子拉下储君之位,扶持她的弟弟六皇子继承大统,还要亲手杀了宋清辞,方解她心头之恨。

    王皇后起初不愿意让裴云薇嫁给其琛,可听到她最后那番话,不由得开始动摇。

    太子各方面很出色,只要裴行璟是太子,她的儿子六皇子就绝无继位的可能。她的儿子也是嫡皇子,凭什么当不了太子。

    若是云薇真的可以拉拢东突厥,那么利用东突厥除去太子,她可以坐收渔利。

    皇上听闻裴云薇要嫁给其琛,怒不可遏,可裴云薇铁了心要嫁去东突厥,甚至以性命威逼皇上同意,若是皇上不应下,她扬言自己不活了。

    皇上始终无法对裴云薇彻底狠下心,再加上有王皇后在一旁说服,拳拳父爱占了上风,最后无奈同意。

    大宴前脚说不与东突厥和亲,裴云薇后脚就拆皇上的台。但经过这一遭,皇上彻底对裴云薇感到失望。连她和亲的嫁妆,也没给她准备多少。还是王皇后动用自己库房里的东西,给裴云薇准备了嫁妆。

    当然其琛能娶到裴云薇,也失付出了不少代价的,皇上趁机向东突厥索要利益。

    因着其琛急着回去东突厥,所以没有给裴云薇留下多少准备嫁妆的机会。匆匆忙忙的,最后裴云薇和亲的嫁妆,还没有一般和亲公主的嫁妆丰富,她又一次成了笑柄。

    知道裴云薇主动要求嫁给其琛后,太后只说了一句,“她糊涂啊!”

    确实,宋清辞、裴云蓁等人也觉得裴云薇糊涂,实在无法理解她是怎么想到。

    不过不管裴云薇嫁给谁,都与宋清辞无关。现在裴云薇已经离开了上京,宋清辞再也不会被人谋害了。

    裴云薇嫁给了其琛,其他使臣也陆续离开上京,骊山行宫安静下来,在骊山住了这么长时间,皇上下令回宫。

    回宫前,宋清辞特意去向沈夫人告别。

    进去屋子,宋清辞瞧见案桌上摆着几张简单的画,纸张泛黄,应当是几年前留下来的,一看就是出自稚童之手。

    宋清辞看了好长一会儿,仔细辨认着,感觉画上的内容看起来勉强像一只鸭子,“夫人,这是画的小黄鸭吗?”

    沈夫人笑起来,“这是两朵并蒂黄花。我的女儿没走丢之前,没事的时候,常常在纸上乱涂乱画。她让我教她画花,不过她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没有画画技巧。将好端端的并蒂黄花,画成了四不像。”

    听沈夫人这么一解释,宋清辞也不由得笑起来,她拿起案桌上另一张画看起来,突然眸子瞪圆了些,面上露出几分诧异,轻轻的念出了上面写的两个字,“珠珠?”

    沈夫人解释道:“是啊,珠珠是我女儿的乳名。”

    宋清辞十分意外的看着沈夫人,心突然跳起来,沈夫人女儿的乳名竟然也叫珠珠?

    沈夫人有些不解,“怎么了?”

    宋清辞不好意思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我的乳名也叫珠珠,取如珠似玉之意,和夫人女儿的乳名一样,真是巧合。”

    沈夫人身子蓦然僵硬,她呆呆的盯着宋清辞,“如珠似玉,这也是我和她父亲给她取这个乳名的原因。”

    宋清辞和她有六七分相像,和沈珠珠的乳名一样,名字中带着一个“清”字,还和沈珠珠的年纪一般大。

    一个巧合,可能只是巧合,可太多的巧合堆积在一起,一定不单单是巧合。

    望着宋清辞和她相似的眉眼,沈夫人一颗心砰砰跳起来,她强烈的感觉,宋清辞极有可能是她的女儿。

    沈清远和沈太傅回来的时候,看见沈夫人在发呆,“母亲,您怎么了?”

    沈夫人深吸一口气,“钧儒,清远,我觉得平宁公主可能就是珠珠。”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今天终于更新早了一次。感谢在2020-05-22 22:51:36~2020-05-23 18:50: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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