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训练结束,黑泽申请的换房间在还没有传到幸村精市那边之前,就已经被毛利寿三郎强制镇压。
红卷毛的学长笑得不怀好意,“小黑泽,你实在是太给部长添麻烦了!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好不好?”
被捂住嘴巴的黑泽眨眨眼,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迹部大爷的别墅虽说豪华,但一个房间怎么也不可能是两张床,黑泽紧紧靠着床边,看着可怜兮兮的毛利,还是想要睡一个好觉的欲望占了上风。
无情的背对毛利盖上被子,黑泽闭眼开始睡觉。
装可怜无效的毛利寿三郎撇撇嘴,哼唧一声也睡了过去。
半夜,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黑泽被砰的一声踹下床去,突然的失重感和疼痛让他瞬间清醒。
“唔……”揉着酸疼的后腰,黑泽站起身,看向双人床上,已经一个人占据所有地方的学长,真是的……下脚好狠啊。
半夜醒过来,人总是习惯性的想去厕所,房门缝隙透出外面的光亮。
因为两个学校都有胆子小的家伙,所以伟大的大爷大手一挥,别墅晚上走廊的灯都不会关掉。
黑泽打算去厕所一趟,说不定回来的时候毛利学长能好心留出个空档,要不然在地上凑合一晚也行。
作为丝毫不会亏待自己的黑泽而言,在地上睡觉无疑是下下策了。
开门出去,又轻声关上门,与此同时,旁边的房门也打开,里面出来黑泽很熟悉的可靠身影—真田弦一郎。
作为自幼学习剑道,睡眠极浅的真田来说,隔壁房间的那声巨响怎么也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认真的副部长当即清醒。
“黑泽?”真田弦一郎皱眉,从上到下扫视了黑泽全身,“怎么了?”
“我去个卫生间……”黑泽有些局促,原本捂住后腰的手瞬间规规矩矩的放到身侧,善良的黑泽打算给毛利学长留个脸面。
“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真田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黑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真田,企图靠着这样的动作来掩盖自己撒谎的真相。
真田眼睛一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外听到声音的幸村拍了一下肩膀,“好了真田,黑泽也早点睡吧。”
“啊?嗯。”黑泽点点头,等着房间门再次被关上,他挠了挠脸颊,心里带着几丝被抓包的不适感匆匆去了卫生间。
“怎么不继续问下去?”真田弦一郎询问道,“黑泽根本不擅长说谎。”
“嘛,”幸村精市眯了眯眼,语气无奈,“黑泽不想说你干嘛非要追问?无外乎就是毛利前辈睡觉不老实罢了。”
“你明明也知道,怎么不让他睡过来?”真田皱眉,“如果是床小,我可以睡地上,你也知道我更喜欢榻榻米。”
“不,”幸村精市摇摇头,眼神有些锐利的望着真田,“你印象里的黑泽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吗?真田,你难道没发现你对黑泽的态度太宽松了吗?”
“我……”真田弦一郎无话可说,被幸村一提,他也才刚知道自己确实太过于宽松了,如果面对其他人的话,真田的选择就是让他们自己面对,艰难和困苦是磨练一个人意志的最好办法,秉持着剑道精神的真田绝对是对别人,对自己都分外严厉的人。
真田语塞后,幸村没有再说话,只是径直躺下,闭眼打算睡觉。
如果真田真的打算让黑泽进来睡,那么他现在能退让一步,以后就能退让百步,黑泽都快被那些家伙惯坏了……
回到房间的黑泽打了个喷嚏,他并不知道已经快要攻略成功的真田瞬间清醒,并且打算日后更加严格的对待他的训练,他只知道现在毛利前辈依旧没有让出那张床。
于是地铺成了黑泽最后的选择,小心的从毛利身下拽走自己的被子,黑泽打着哈欠躺倒在硬邦邦的地面上。
第二天已经清醒的毛利殷勤的帮着黑泽忙前忙后,鬼知道他大清早看见小学弟可怜兮兮的在地上团成团的模样有多抱歉。
夜晚的山里格外的冷,黑泽睡醒就觉得浑身不适,不仅是前一天的疲劳没有消散,头一次接触硬邦邦的地面,爱豆那娇贵的没吃过什么苦的身体也格外酸疼。
黑泽没有声张,仅仅只是酸疼倒也没关系,他先前训练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这样。
不过今天的训练格外难熬,没有比赛安排的众人回归了基础训练,绕着山上的路跑了一圈又一圈。
黑泽双手撑在腿上弯腰喘着粗气,仿佛是灌了铅的双腿很明显的发颤发软。
明显落在后面的黑泽很快引起了真田的注意,铁面无情的真田早已经在昨晚决定好了要严肃,要无情,他大声冲着黑泽喊道,“黑泽,跟上!”
“是!”黑泽抬头应了一声,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啊嗯,立海大可要加强新生的体力锻炼了啊!”迹部景吾看真田不爽,毕竟之前大爷那么狼狈的出场还是头一次,“是吧,桦地!”
“是!”在队伍里的桦地准确捕捉到部长的问话,很快回道。
“迹部,管好冰帝就行!”真田弦一郎毫不示弱,他再次看到黑泽停下脚步,又正好是迹部景吾挑衅的时候,他的语气自然不好,“黑泽,抓紧时间!”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不应该啊……按照之前的那次比赛来看,既然向日都跟得上,那那个黑泽没理由跑在最后啊。
无与伦比的洞察视力让迹部景吾看清了对方的现状,那种不正常的潮红根本不是运动所致,迹部景吾心里一跳,脚下加快速度,朝着后面跑去。
已经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坚持的黑泽被人猛拽了胳膊,随后一只手抚上额头,迹部景吾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朝着前面的人喊话,“发烧了!”
说完,他不等前面的人反应,就背起黑泽往山下跑去。
贴在脖颈上的脸颊烫的惊人,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格外的炽热,烧的不轻,幸好别墅里有常备的药。
黑泽完全对发烧没什么意识,当了明星以后就格外被人照顾,一日三餐也都是精心的安排,热了有人撑伞递冰水,冷了也有人往他怀里放暖宝宝。
加之他自身体质不错,除了小感冒就几乎没有生过病,更不要提发烧了,这个概念他知道的也只是要量体温,三十七度以上就是发烧。
晚上山里本就容易着凉,他去了卫生间,又在地板上睡了一晚,这才中了招。
被迹部背回别墅,黑泽还算清醒,他睁着蓝湛湛的眼睛盯着迹部景吾的一举一动,说量体温就量体温,说吃药就吃药。
迹部大爷还是第一次屈尊给人倒水递药,眉头皱得死紧,但幸好对方配合,也算没有发作。
“黑泽怎么样?”幸村精市头一次没有笑,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跑进来,真田紧跟其后,其他人已经交给了渡边,虽然立海大的人都在抱怨,但还是继续训练下去。
“吃了药,睡一觉就好。”迹部景吾指了指已经躺在沙发睡着的黑泽,“不用道谢,”大爷点了点自己的泪痣,“举手之劳罢了。”
“不,非常感谢您……”幸村精市还是很诚意的道了谢,如果不是迹部,他们恐怕还要过好一会才发现黑泽的不对劲。
如果他昨晚上别那么无情,说不定黑泽今天还是好好的。
“啊嗯,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迹部景吾耸耸肩,将地方让给了立海大的人。
幸村精市揉着太阳穴坐到黑泽旁边,伸手摸了下对方滚烫的额头,“烧的很厉害啊。”
“抱歉,都是我没有留意。”真田还是站在原地,自责和愧疚把这个老实人熬的格外难受。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不……算了,昨晚上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他看着黑泽露出的小半张脸,“我也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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