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洛璃微怔,目含不解之色, 南宫佑已有功夫了得的武术老师, 为何还要她指导?长公主虽未言明, 可小太子太会揣摩人心思, 只望了一眼自家姑姑的表情, 便已明白大概。
南宫佑白嫩嫩的脸蛋中挤出一个笑容, “姑姑, 您不用指导我, 可以留下来一起欣赏段将军的剑术表演啊,反正您也挺喜欢看的。”
“要是您觉得段将军的剑术不高超, 我就不让他做我的武术老师。您给我把把关呗。”南宫佑睁大着圆溜溜的眼睛,嘴巴一嘟, 白里透红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如同两个水蜜桃般。
他露出既天真又可爱的表情,萌气十足, 如此可爱的孩童,一般人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南宫洛璃虽是一介女流,可她自幼酷爱兵书,喜欢研究兵法。又因年少在太学院读书时受了霍遇的感染, 也喜欢舞剑。她眼睛中噙着淡淡笑意,对乖巧可爱的侄儿说道:“好。”
南宫佑扭头又对段浔说:“段将军, 你要好好表现, 千万不要让我姑姑和我失望哦。”
小太子水汪汪的眼睛又对她眨了几下, 告诉段浔要加油, 千万不要在美人面前掉链子。因为南宫佑觉得段浔对长公主心有余悸,带着害怕忐忑的心情来表演剑术肯定不够出彩,所以他要鼓励段浔,让段将军找回自信心。
想了又想,小太子肉嘟嘟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扬在段浔面前。示意:别紧张,要放松,你一定能行。
南宫佑虽然聪慧,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孩童,本来并不懂替人搭桥牵线这回事。他之所以会给段浔和南宫洛璃创造机会,是源于他皇祖母的一番教导。
太后当日在长信宫中和皇帝促膝常谈,让皇帝给南宫洛璃和段浔搭线,努力给二人创造相处机会。后来太后左右沉思,反复斟酌,觉得自己的提议还稍稍欠妥。
皇帝南宫策是一个成年人,又是南宫洛璃的弟弟,许多事情让皇帝去提起终究还是不太适合。倒不如让这个聪明的小孙子去,反正童言无忌,南宫佑就算说了些出格的话,也不会引起南宫洛璃的反感。更何况长公主对小太子极其偏爱,说不定南宫佑的提议比南宫策的还管用。
所以太后把这个想法给小孙子说了,小太子当时摇头,表情一脸严肃。因为霍遇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偶像,自己姑姑又那么喜欢霍将军,如果最爱的姑姑嫁给别人,他心中还是不太愿意的。
太后当时摸摸孙儿的脸庞,语重心长说了一段话:“霍遇已经不在了,对不对?你姑姑一直守着,也没有意义啊,只会徒添伤悲。这七年来,她一直过得很凄苦,没有人陪伴她。”
小太子不懂,于是问道:“皇祖母,姑姑有人陪伴啊。您,父皇,母后,我,还有云英姑姑,我们大家都在陪她啊。”
太后轻叹一口气,耐心解释:“亲人的陪伴和爱人的陪伴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你父皇也有我们陪伴,可是你觉得他和我们在一起快乐,还是和你母后在一起快乐。”
南宫佑认真说道:“那父皇肯定是和我母后在一起更开心快乐。”
太后道:“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孙儿明白,皇祖母是想给姑姑找个比我们还要给她带来快乐多的人。”南宫佑自解自答,“也对,姑姑这么守着霍将军。她一个人根本不会快乐,每天只会沉浸在悲伤中,我们要努力让她真正快乐起来。”
“段浔嘛,长得和女孩一样漂亮,武功好,又会讲故事,还对父皇忠心,确实和姑姑挺般配的。”
南宫佑牢记他皇祖母的话,因此今日才会在练武场上努力撮合段浔和南宫洛璃。
段浔看着小太子欣慰一笑,她觉得南宫策这个儿子生的真好,太聪明可爱了。
“承蒙太子殿下厚爱,臣定会努力,把自己最精湛的剑术表演给你们看。臣先去挑一柄兵器来。”段浔告退后,欲往置放兵器的地方走来。
南宫佑叫住段浔,将手中的剑递给她:“既然要表演最精彩的剑术,自然要用最上等的剑,你就用这把惊孤霜剑吧。”
小太子并没有想其它,他只是单纯的想让段浔表演出最精彩的剑术,博南宫洛璃的欢心。知道练武者通常极其讲究兵器,所以他才会把最名贵的贴身宝剑暂时借段浔一用。
段浔目光落在剑上,眼神复杂,心中有些唏嘘也有些激动。上辈子她死于白雪关外,死后的这些年,也不知那把易水寒剑去了哪里?惊孤霜和易水寒由同一块玄铁所铸就,如同孪生兄弟一样,如今看到这把剑,不由得又想起那把陪伴了她十多载的易水寒剑。
她接过剑,手上顿觉沉甸甸,这沉甸甸的重量如同她肩头所扛的责任一般。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如同和一个老朋友握手。
段浔的心绪又微微起伏,怔怔地站在原
地。南宫佑又悄悄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耽误工夫,要赶快表演剑术。
段浔猛然间收回心绪,说道:“这把剑很珍贵,臣刚才只顾欣赏剑,失态了。”
她提剑走至空旷处,右手腕翻转,挽了个剑花。然后腾空而跃,剑势瞬间变得极为凌厉,裹着一股锋锐的气息,练武场边上尘土四散。
南宫洛璃的目光由最开始的淡然,转到后面的惊叹,再到后来的万分震惊。校场上这个身影飘荡的人和霍遇何其相似,每一个动作如出一辙,而且剑法几乎一样。
恍惚间,她觉得段浔就是霍遇,心潮又慢慢开始涌动。
段浔矫健窈窕的身姿不断飞舞翻转,尽显美态。她剑术十分了得,本来想把自己平生所学全部展露出来给南宫洛璃看。然而又有所顾忌,因为怕剑招露出破绽,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的绝学剑招表演出来。
待恰到合适时,她便收了剑,掸掸衣袍,走到南宫洛璃二人面前,将剑缓缓递到南宫佑手中:“太子殿下,臣方才表演的剑术您还满意吗?”
段浔这句话本想是问长公主殿下的,可她似乎提不起勇气来问,因此就假装询问南宫佑。
小太子真是个一点通,他马上看了自己姑姑一眼,问了声:“姑姑,段将军的剑术还好吗?您满不满意?”
“佑儿,你先去一边玩,姑姑有些剑术上的事要和段将军讨论。”
南宫佑求之不得,他巴不得段浔和南宫洛璃一直单独在一起,这样他就完成了皇祖母交代的任务。
“姑姑,你们随便聊,我去玩小木虎了。”小太子朝他们两个人挥挥手,迅速跑开,瞬间不见人影。
南宫佑这个小机灵鬼并没有真的跑去玩,他偷偷躲在草丛中,眼睛往两人这边的方向看来。
“段将军,本宫有一事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南宫洛璃的口吻稍稍急促。
不用南宫洛璃开口,段浔已经知道长公主殿下要询问什么了,无非是关于自己剑招的事。她刚才已大胆在南宫洛璃面前表演了一套剑术,既然已经想好了说辞。
段浔神色淡然恭敬道:“长公主殿下请说。”
“你刚才那套剑术从何而来?”
“师从霍将军。霍将军当年在邺城,不仅给予我物质上的帮助,还传授了我剑法。她嘱咐我以后学有所成,要去参军,保家卫国。”
段浔撒谎撒得面色坦然,可南宫洛璃听完却觉心头一阵颤动。这套剑法是霍家祖传,霍遇竟然能够传授给他人,这说明这人是何等的无私。
长公主殿下嘴角边扬起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是啊,霍遇是天下间最无私的人,若非如此,怎么会把最珍贵的剑送给她?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千钧一发之际率军出征?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愿意牺牲自己,保全朝廷的主力军队?
“你的剑法很了不得,以后要谨记霍将军的话。”南宫洛璃道,“没事了,你去教太子吧。”
南宫洛璃转身,段浔又一次目送她离开。心血涌动,想要冲上前去告诉长公主殿下这一切一切。可是她忍住了,女子的身份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生生阻断了她和南宫洛璃之间的情感。
待南宫洛璃的身影消失之后,她微微将头仰起,看向碧蓝色的天空,嘴边颤动,轻轻叫了声:“殿下……”
躲在草丛中的太子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事情根本不按照他想的方向来发展。他原以为这二人会找个隐秘地方坐下喝几杯茶,然后好好聊聊剑术,聊聊人生,聊聊各自的生活喜好。
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两人间这么快就没有话题了。小太子从草丛中窜出,跑到段浔身旁来,“你怎么能就这么让我姑姑走了呢?哎,我看你说话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不好好把握住机会。”
“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姑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啊?”南宫佑道,“你有没有看过集市上售卖的那些话本啊?有空去买几本,好好研究研究。”
段浔何止看过,她自己还写过最新一册话本呢:“那些话本有什么好研究的?”
“这话本里面写的都是追女孩子的技巧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追女孩子了?”
“你不追女孩子,干嘛每天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姑姑啊?”
段浔有些想发笑,问道:“什么样的眼光?”
小太子回答得干净利索:“想谈恋爱的眼光啊。”
“太子殿下,您懂得可真多啊。”段浔轻飘飘道,“我并没有其它想法,我只是想和长公主殿下做朋友。”
段浔这话不假,虽然说她很喜欢南宫洛璃,可是碍于身份,她不能和长公主殿下在一起。按理来说,本该藏好心中的情感,可每一次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她总是控制不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拼命想要和对方亲近。
所以怎么克制也没用,因为每次和南宫洛璃碰面时,她的这颗心完全不听她指挥,每天往公主殿下那飘啊飘。
段浔刚才反复想了很久,反正南宫洛璃爱的是霍遇,又不会对她抛出爱情的橄榄枝,自己每天畏首畏尾躲些什么?不如正大光明和长公主殿下做朋友,好保护她的周全,努力给她带来开心快乐。
爱情的真谛是占有吗?这太肤浅了。其实段浔也想做这肤浅的人,只可惜她没有资格。
小太子不知段浔的真实身份,更不了解她百转千回的心理路程,只天真道:“说了半天,你就这一句话最得精髓。”
“哪句话?”
“做朋友啊。谈恋爱都不从做朋友的名义开始吗?”
段浔哑然失笑,许久后笑声才慢慢消散,“太子殿下,您长大以后不得了,天下间的女孩子都要被你骗光啊。”
“你这话说的不对。”南宫佑挺直身板,哼了一声,“我长大以后是要做帝王的,又何须用骗?天下间的女子会自己过来投怀送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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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府邸落成之后,段浔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极了,每日上上朝,下朝之后去教南宫佑一个时辰的剑法。剩下时间她都是在府中养鱼,种花,逗蛐蛐,以及看看兵书,练练字帖,打打拳法,挥挥剑招。
为人风流雅致和武将热血情怀在他身上得到淋漓尽致体现。
段府和长公主府,虽之有一巷之隔,可两人间似乎都没有串过门。有好几次段浔鼓足勇气去长公主府,奈何管家说公主殿下有事不方便接见,你改日再来拜访吧。
段浔和南宫洛璃的见面场所,仅仅是在太子府后花园的练武场上。虽如此,段浔也有点小沮丧,小太子给她和南宫洛璃创造独处机会,可长公主来太子府的时间和段浔的总是错开。
段浔只好无奈耸耸肩,从长公主府门前退出。她和南宫洛璃间虽没有什么过密往来,可南宫适却往段府跑得十分勤快,俨然然把段浔的家当成了另一个北静王府。
小王爷对段浔那是千恩万谢啊,因为自从有了段浔的出现,他生活相对自由多了,从前北静王是不会让他这个小儿子每天往外跑的,一直要他在家读书,读的是经史子集。
南宫适这个人生□□玩,从来不是守规矩之人,他如何读得下这一版一眼的文学?每多翻看这种书,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可没办法,他再怎么好玩,也不敢违背自己父亲的命令,特别是面对一个如此严肃又严厉的父亲。
小王爷每天的生活只用四个字来形容,欲哭无泪。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北静王非常欣赏段浔,所以南宫适现在每天借着去段府和段浔学习的借口到处往外乱跑。后来想想这样还是不太妥当,因为他父亲时常会派心腹去追查他的行踪,看他有没有在街头卖字画,有没有在天香阁喝花酒。
南宫适鬼点子非常之多,知道父亲会来这么一套,所以他偷偷让人在段府后园中弄了道小门,每天正大光明从段府走出,再偷偷从小门溜出去,到了傍晚时分,又从小门溜回。
所以段府是南宫适生活不可缺少的重心。
这天是朝臣们的休沐日,他来到段府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小门偷偷溜出去,而是陪段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段浔躺在后花园中的太师椅上,一边欣赏漫天飞落的桃花,一边喝酒,问着南宫适:“你今天怎么不从小门溜出去啊?”
“每天跑来跑去的也不好玩,我今天专门抽出来陪陪你啊。”小王爷轻摇折扇,眉头挑了几下。
“我可没有天香阁姑娘那么好的本领啊,怎么留得住你呢?算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直说哦。”
她和南宫适自幼相交,难道还不知道这小王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吗?
南宫适忙将折扇收叠好放在掌心中,敲了又敲,酝酿一番后笑了笑,抿唇道:“是这样的,我那个妹妹她今天想约你见一面,听说了你的事迹后,非常崇拜仰慕你。她甚至还信誓旦旦和我说,不介意你有未婚妻。”
段浔口中的酒顿时喷了出来,她迅速从太师椅中坐直身体,目光怔怔地望着南宫适:“小郡主她想约我见面,她还不介意我有未婚妻?”
“没错,很对。”南宫适道,“本来呢,我觉得既然你有未婚妻,那这事就算了。可谁知我妹妹后来听说了你的事迹后,对你好感骤生,想要嫁给你。她根本不在乎你有未婚妻这件事,我父王他也一直非常中意你。他们脸皮薄都不好意思主动找你说这件事,硬是只能派我这个外交使者来了。”
其实南宫适说这话时也还是小小隐瞒了一下。他那个妹妹南宫倾歌生性活泼大胆,敢爱敢恨。不管任何事任何人,只要碰上自己喜欢的,她都会勇敢去追求。
小郡主先是听说了段浔的英勇抗敌事迹,然后又从他父王口中了解到段浔很有风骨,竟敢这么有胆子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赵泰下不了台。瞬间无比崇拜段浔,最后又知道段将军相貌俊美,遂萌生了要嫁给她的念头。
南宫倾歌本来是要自己跑来段府和段浔告白,后来被北静王南宫胜拉住了,因为北静王觉得的女儿这样做,太不矜持了,有失女儿家的礼仪。所以就派小儿子来当说客。
段浔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南宫倾歌的模样后,她忍不住摇摇头,依稀记得南宫倾歌小时候也和自己说过一样的话。那是小郡主说她敬佩服的人是霍遇,最想嫁的人也是霍遇。
她还当着众多王孙公子的面,给少年霍遇传递情书。有一次甚至还在太学院学舍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霍遇告白。后来少年霍遇想了一个办法,每天捉弄南宫倾歌,小郡主怕什么,她就往这方面来。
南宫清歌经常被吓得哇哇大哭,发誓再也不会喜欢霍遇了。
少年霍遇中上摆脱了这妹子的求.爱。虽然她为此受了不少责罚,可觉得很值,因为至少摆脱了南宫倾歌的“骚扰”。
段浔放下酒壶,大拇指捏在嘴角边上,将溅出的酒给抹去了。心道:小郡主还真是没被吓唬够啊,竟然还敢喜欢她。
她也知道南宫倾歌口中所谓的喜欢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只是盲目崇拜所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小郡主的择偶标准怎么还没变啊?一崇拜就要说喜欢,一喜欢就大胆霸道追求,管你同不同意。
“哦,我知道这件事了,你现在回去转告吧,说我没有兴趣见小郡主。我已有未婚妻,不可能去喜欢其它女子。你让郡主收了这份心思。”
“做朋友大家以后还能和和气气吃饭聊天,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了,那就只能当陌生人。”
“别人三妻四妾是别人的事,我只会一心一意对我未婚妻。”
小王爷面色沉重,踌躇片刻后问道:“真的一点都不给她机会了吗?”
南宫倾歌毕竟是他的亲妹妹,看到自己亲妹妹伤心难过,他这个做哥哥的心在再怎么大,多少也会有些于心不忍。
段浔郑重道:“这事怎么能给机会”?你回去把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小郡主吧。”
小王爷觉得心头堵的慌,他又展开折扇左右摇晃,想把心头的郁结之气给吹散掉,来回走着,“这事很难办,我实话跟你说吧,就算我把你的话转告给我妹妹也未必有效。”
她认真决定的事情通常不会改变念头。要不是我父王拦着,她可能已经冲到你家来了。”
段浔在心头冷笑,呵呵,那她下次肯定要被整得哭死了。
段浔答道:“我喜欢自由,特别不喜欢被人骚扰,尤其是这种感情问题,如果小郡主劝说无效,那我只能出狠招了。”
小王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不,不是第一次,准确说算是第二次。因为他记得霍遇当年也是这般不知怜香惜玉的。他皱眉问道:“有多狠?”
“我会让她每天哭鼻子,每天每天哭,直至把对我的好感消磨掉为止。”
南宫适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这么不怜香惜玉呢?我妹妹那么可爱活泼,你怎么下得了手把她整哭。”
“我这么无辜,为什么小郡主要来骚扰我呢?我说了我已经有未婚妻,不可能再去喜欢别人。”段浔想了想,又道,“我怜香惜玉啊,不过这只在我未婚妻身上才能体现出来。”
“行吧,那我现在就回去和我父皇还有妹妹说一声。”南宫佑说完灰溜溜走了,人和折扇一并消失。
段浔起身,看了看漏斗之后,觉得时间差不多,收拾一番后往太子府而来。马车行驶在青石板上,扬起灰尘,路过长公主门前时,她特意让车夫放缓速度,撩开帘子望了望。
耽误小会便又放下帘子。马车一路奔驰并未耽搁,很快就停在太子府门前。段浔下车往后花园方向而来,本来太子府中规矩众多守卫森严,可是南宫佑交代过众人,如果看到段浔来主动放行即可。
段浔进了后花园,见南宫佑正趴在石桌上斗蛐蛐,她走过来笑着问道:“太子殿下今天怎么逗蛐蛐了?”
南宫佑手中拿着一颗细长树枝,他用树枝触摸这些蛐蛐的触角,“我这只大老虎马上要参加比赛了,得要拿出来多多训练。”
“你姑姑时不时过来突击检查你作业,如果看到你在这里逗蛐蛐,她估计要生气了。”段浔记得很清楚,长公主殿下从前一直很不喜欢看到她逗蛐蛐,因为觉得这是玩物丧志的表现。
小太子左手微摆,右手拿树枝,他不以为然道:“我姑姑今天不会来了,你放心,这几天都不会来了。”
段浔忙问:“为什么?”
小太子轻叹一声:“唉,病了。”
“长公主近来怎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病?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太医看看?”段浔眉头皱着,一连串出了好几个问号,中间不曾停顿一下,足以可见她对南宫洛璃的关怀程度。
小太子望着段浔焦急的模样,噗嗤笑了:“生病的人不是我姑姑。
段浔愕然,一颗悬着的心又安定了下来,她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长公主殿下病了。太子殿下啊,这说话要说全,否则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啊?有么?”小太子漫不经心道,“估计和你学得吧。”
“霍老太君病了,我姑姑忙着照顾她,最近没空来考核我学业。”
段浔听后,心中莫名一沉:“严不严重?请大夫看了么?现在情况如何?不行,我得去探望探望。”
小太子吃惊地咦了声:“你和霍老太君很熟么?怎么如此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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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竟然撒谎了。哦耶,以后要死了。
明天还有八千,我竟然趴着睡了几个小时,才醒来。红包明天发啊啊。预收文求收个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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