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进食过了,虽然在嘴里冲了很多水,但应该还是有味道。
他只能吃很苦的草来去味了。
龙用吃翔的表情缓慢的嚼着嘴里的草,看到慢步走到他面前的雪团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身体往回倾斜了一些,生怕她闻到那些味道。
白夭的嗅觉没有龙那么敏感,对于空气中时有时无腥气也早就习惯了,这里到处都在捕猎,没有腥气才怪呢。
不过怀里的小东西似乎有点不安,白夭停下脚步,坐在石头上,往怀里伸手把软软的小东西抓了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昨晚到山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白夭就就给它分了点鸡蛋和肉就没管它了。
原本以为它晚上回偷偷溜掉,没想到早上醒来居然还在她怀里没走。
她想着小东西是后山来的,可能不认路,就把它带上来了,没想到它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白夭仔细观察着小老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喜爱。
说是小老鼠其实更像仓鼠多一点,耳朵不尖有点圆,小脸也是圆溜溜的。
身体也是,什么都是往圆里长的。
毛色也是雪白雪白的,唯独就是太瘦了一些,要是胖呼一点,再干净一点,真的是能把人萌哭的那种。
白夭看着掌心有些微微颤抖的小老鼠,抬起一根手指头,轻轻的顺了几下毛毛才轻声开口。
“你怎么不走啊,是不是没有地方可去,我也刚来这里,要不然你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咱们在这里建一个小家,我会努力养胖你的,不会让你挨饿的”
说着白夭又把手放低了一些,贴到了地上“你要是不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要是不离开我就当你默认了”
白夭当然知道小东西听不懂人话,但来这里开始她见到的神奇场景太多了,以至于现在人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小东西听没听懂白夭不清楚,不过它的态度倒是很坚决,不但没有离开,还往她掌心缩了一点,表明了它的态度。
白夭看着掌心小球球一样的小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白夭说着就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小老鼠在掌心翻了个面,把食指按在它的肚皮上想看看它的性别。
奈何小东西却用它奶呼呼粉嫩嫩的小手小脚死死的抱住白夭的手指头,不让她动。
白夭的指腹刚好按在它软乎乎的肚子上,触感非常醉人。
白夭看着死死扒拉着自己食指的小球球,不由得坏心大起。
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手指头,于是小东西也跟着她的手指左右摇摆,小尾巴在半空中晃呀晃呀。
真的是太可爱了
白夭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哈哈哈”
她眉眼弯起,留出细白的牙齿,右侧脸颊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酒窝,圆润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整个小谷里都充满了轻灵悦耳的笑声。
甚至她身上的香味也越来越浓,几乎到弥漫了整个小谷的地步。
龙停止住吃草,又不知不觉的揪住了它的尾巴,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笑的又甜又软的雪团子。
他心跳的很快,快到了他几乎难以呼吸的地步。
他也说不清现在心里什么感受,但就是软的一塌糊涂,好像他整个龙都要化在她酒窝里一样。
要是有一天她能对自己也笑的这么甜就好了,她要什么龙都可以给她。
龙看了好久好久,突然目光炯炯的落在了扒住雪团子的手指不放的臭老鼠上,然后陷入了神奇的思考中。
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个臭老鼠因为能扒住她手指头或者毛茸茸
可他那样都沾不上啊。
他很高,高到站直了身体根本看不清她的脸,没有办法扒住她的手指头。
他也很硬,一点毛毛都没有,要是他不小心一点,很容易就会把她割的满身都是伤。
他还很臭满是都是她讨厌的腥气。
所以他为什么是一头暴龙而不是一只老鼠
被霸王龙羡慕的小白鼠,瑟瑟发抖。
求不要扔掉我啊,这里有龙啊,一只想踩死它的变态龙啊,它害怕
最终白夭也没能确定它的性别,就只能取白牙牙这个不男不女名字。
姓是跟着白夭的,至于牙牙是因为小东西全身圆润,只有牙齿是方方正正的。
她想好了,以后确定了它的性别就给它改名。
母的就叫白雅雅,公的就叫白亚亚。
取好了名字,白夭就带着它来了温泉旁边打算给它洗洗。
牙牙身上倒是没有什么血污或者其他大片的污渍,但雪白的毛毛上并不耐脏,只是一点点灰就很显眼,看着脏兮兮的。
她坐到温泉旁边,指尖占了点水按在牙牙身上,原本以为它会挣扎,没想到它一动不动乖的不行。
见它这么配合,白夭也就不用太小心的
她把它漂浮在水面上,双手并用轻轻的搓洗起了它白白软软的毛。
牙牙肚皮很软,毛毛也软,洗起来手感特别好。
整个鼠就好像果冻一样在她手心安静又脆弱的任她搓洗,乖巧的令人咂舌。
恋恋不舍的洗完以后,为防止它感冒,白夭就凝聚火灵替它烘干了毛毛。
刚洗完澡的牙牙毛躁躁的,洁白的毛毛看起来非常好摸了,但为了防止它以后变出秃子,白夭只能忍下了冲动把它放在肩膀上,开始在小谷里转悠。
不过还没等她多走几步,熊祁和另外两个小少年已经带着东西上来了。
他们带来的东西很多,有兽皮,石锅,还有半只风干肉两颗龙鸟蛋。
最后一个少年还扛着一个木板。
白夭朝着他们走去,想帮熊祁拿一些兽皮,但熊祁不让说他拿得动。
她又想帮忙拿龙鸟蛋,但那少年也不让,至于木板她够不上,所以最后只好跟在他们身后去了自己的山洞。
送来的兽皮很多,至少有四十张那么多,肉也是很大块的,鸡蛋个头也很大。
熊祁说兽皮是蛇丽给的,肉是狼迹的,还有龙鸟蛋和盐石是首领给的。
至于熊祁,他偷偷拿了个大蜂巢,藏在石锅里,大约是不想让他母亲看到。
白夭看着这些东西有点纠结,但最终还是全数收下了。
她知道他们对她这么好是因为救命之恩,但他们也救过她,她本不应该收下这些东西的。
但她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只能厚着脸皮收下来,以后再慢慢回报。
本来白夭在不远处发现了野蒜,想给他们几个做点炒鸡蛋,可几个少年却嚷嚷着待在这里会难受,一刻没留就回去看。
白夭目送着他们离开,回头看了看自己看起来很是贫民窟的山洞,不由得笑了笑。
心里很清楚,这些少年是不想留下来吃她所剩无几的存粮。
白夭拍拍牙牙的头,自嘲道“咱们要努力,争取以后每天都有丰盛的食物,不能再让别人不好意思在咱们家留饭了”
白夭把东西都归置了一遍,然后拿了一张软薄一点的兽皮,去温泉里泡了泡,拿回来开始擦拭山洞的地板。
这里很久没来人了,到处都是灰尘她又没有扫把,只能用兽皮擦洗了。
山洞不大,奈何工具不到位,白夭来来回回整整擦了一个小时才算擦干净。
等擦完了地,她就把蛇丽送的兽皮铺了二十张在床上,又把剩下的五张铺在了山洞的地上。
兽皮很大,把五张铺下去,除了生火的地方以外,几乎把房间铺满了。
白夭把脚踩在地上舒服的呼了口气,讲真虽然脚上包着兽皮,但脚踩在地上依然很凉的,而且地板是石头,不铺点东西实在是硌脚。
铺完了地板,白夭把狼迹和猩土送的纯白兽皮叠被子一样叠在石床上,再把剩下的兽皮卷起来像枕头一样放在了石床一端。
有床了家的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等以后再打几个实木家具基本就ok了
白夭舒了一口气,转头出门了。
她得捡一些柴火,再找一些野菜回来做午饭。
从山洞门口到刚刚见过野菜的地方大约有十五分钟的路程,白夭并不着急,边走边逛。
绕过一颗巨树,后面居然有个小柳树,大约高两米左右,枝条不是特别但,但很细。
白夭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
她在桃花源的时候鹿灵姐姐他们时常会做篮子,桃花源的那些人啊,各个心灵手巧。
几乎没有她们做不了的。
哪怕是篮子,也是各式各样花样精美的,白夭跟着学了很多,也能做出样式不错的篮子。
但做柳条篮子还要浸泡柳条,要费一些时间,白夭现在还没有多少存粮,没有工夫做的精细。
不过花个半小时做个简单方便的小篮子还是很容易的。
白夭放下手里用来挖野菜的木棍,伸手揪了一条柳枝,用力往后一拉,柳枝没拉下来,反倒是手心被蹭破了皮。
白夭皱着眉头对着伤口吹了吹气,凝聚着生机在掌心消去了细微的疼痛感,才低头想用石头坎柳枝。
却没想到,安静的待在她肩膀上牙牙却踩着她的手臂迅速窜到柳枝的节点上,小嘴一张咔嚓一声就把枝条给砍断了。
白夭瞪大看眼睛不敢置信。
牙牙它蜷缩起来就和乒乓球一样大,牙齿也只有白夭的指甲那么大。
怎么也想象不到它的牙齿居然这么锋利,不会把牙齿咬掉把白夭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把牙牙翻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它的牙齿没有受伤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随即又突然想到什么惊喜的看牙牙“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白牙牙安静的缩在白夭的掌心,用它那对绿豆眼一眨不眨的看她,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在她掌心装死到底
白夭也不逼它,只是把它放到另外一个肢节上,点点它的头,示意它咬断“牙牙,你帮我咬掉这些柳条,我做个菜篮子,这样我们以后出门捡野菜会方便很多”
牙牙似乎没有听懂白夭的话,但却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步一个牙印,咔嚓咔嚓的咬断了二十个柳条。
看柳条这么多了牙牙还在继续咬,白夭连忙把它揪下来放在自己肩膀上“够了够了,你休息我来编篮子”
白夭用石头把柳条上的嫩芽刮掉,再比划了一下大小后,开始编了起来。
时间流逝的飞快,因为手法生疏了很多的缘故,白夭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做出一个做工有些粗糙,缝隙比较大的篮子。
虽然丑是丑了点,但耐不住好用啊,白夭整个人都高兴了不少。
等白夭一手篮子一手木混的走了好远后,最近异常心虚怕被发现的的企鹅龙才慢慢的一步一歪的走了过来。
他走到小柳树面前站定,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柳树。
想起白夭崇拜的看臭老鼠的样子,顿时心气不顺的扬起尾巴,随意朝小柳树一扫,就一尾巴的功夫,柳树半个枝丫全数被拍折了落在了地上。
龙得意的哼了一声,目光骄傲的抬起了头。
龙他是不毛茸茸,也不香,但削树枝这种事情,他根本都不用牙齿。
一尾巴就能搞定,臭老鼠可没什么好得意的。
龙这样想着得意洋洋的翘起尾巴,继续抬脚以一分钟一步的路程继续往前走。
等他像个乌龟一样赶来的时候白夭已经找到野蒜,还有好几种野菜,满脸堆笑的绕了路满载而归的回了山洞。
顺带还捡了很多柴火,还有一个体型庞大有脸盆大小的枯木。
白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她把东西都搬进山洞里,开始做饭。
做的是普通的猪肉炒野菜,石锅不好热,热了又容易糊锅底,所以白夭加了点水,收了汤汁后,她没有碗就直接在锅里吃了。
因为有蒜苗还有小姜,炒出来的味道非常不错。
白夭吃了个饱饭,牙牙也吃了好多,一人一鼠围着火堆坐着,啃着白夭摘到的一个青色果子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狼迹熊祁他们今天晚上要组团出门打猎,今天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所以白夭打算去做个家具,比如木勺和木盆。
她啃完了果子,小心的收好果核,刚想要拿牙牙手里的果核,却突然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声音和啃果子的声音完全不像,白夭转头一看突然就愣住了。
因为牙牙它像人一样,正用圆润润的屁股,坐在白夭给它准备的厚厚的兽皮上,面对着火堆。
小手小脚抱着一个大小和它差不多的鹅卵石,正咔嚓咔嚓的啃着,石头碎末飞了一地。
那样子就像极了烤着火堆,喝着奶瓶的奶娃娃。
那姿势,那忧郁的神情,还有那双绿豆眼,小屁股,真的是萌的白夭不要不要的
不过,听说老鼠的牙齿是不断生长的需要时刻不停的磨牙,想来现在应该是到了它磨牙时间了。
白夭这样想着也就没有打扰牙牙磨牙,只是把果核收了起来,刚想去干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眼睛亮亮的看向牙牙。
既然它要磨牙何不帮她挖个木盆呢
她捡到的那个木头柱子只要挖空了中心,就可以当个很好的木盆。
于是白夭磨刀霍霍向牙牙,把它怀里的石头无情的抛弃,然后把小东西放到了木头柱子,拍拍它的头,示意它干活。
牙牙抬起它的绿豆眼看了白夭一眼,最后的低头开始沿着白夭指的线,像个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开始咬。
咬的又快又稳,木屑层层的变多很快就把它雪白的身体淹没了。
白夭把木屑从他身上扫开,有些感叹“你们可真厉害,什么事情都那么不费力”
“我上次遭遇厄兽的那天遇到的恐龙也和你一样厉害,我们那么费力都打不过的厄兽它一脚就压扁了,他可大了,像座山一样”
门外所谓像一座山一样大的龙,原本是贴着肚皮,安静的趴在山洞外,百无聊赖的摇着尾巴看山洞里白夭吃饭啃果子的样子。
骤然从团子嘴里听到关于自己的事情是,他还有些愣神。
等确定白夭说的是他了后,龙金灿灿的眼睛猛然睁大,眼睛亮亮的看向白夭,原本懒懒的尾巴,摇动的也更迅速了。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从她嘴里说出关于他的事情,会这么让他感觉亲近。
就好像他们是认识的,是可以坐在火堆旁一起烤火的关系。
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啊,他想要更亲近。
想要和臭老鼠一样被她取名字,被她需要,被她牵着尾巴
想到这里龙色的眼睛里迅速飞过一抹羞怯
没错就是这样。
就算刚开始他出现的时候她会害怕,可只要他每天都来她面前晃悠,给她打猎她慢慢的就不会害怕他了。
甚至还会和他说话,给他取名字,还会揪他尾巴。
再一次想到这个场面,龙敏感的尾巴一下子就绷的僵直僵直的,都快不会动了
当然一切都前提是,他不像现在这么臭
他想不臭,就得需要一颗木晶。
木晶难找,但深渊哪里还有一颗,只要他小心一些,是有可能偷到的
龙突然站住快身体,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白夭的山洞口,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向了深渊的方向。
白夭并不知道在突然的某个瞬间,二十步开外的地方。
有一头近在迟尺却看不见的龙为了和她见面,为了不被她讨厌,下了很大的决定,去了它最不喜欢的深渊,见了最不想见的人。
做了很多准备,预测了很多见面时的场景
却遇到意外,差点死在了来见她一面的路上。
白夭做了一个木盆和勺子以后还做了两个杯子,才缩进被窝抱着牙牙的睡去了。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天开始下起了雪,这场雪下的很大。
满天雪花飘飘,冷风呼啸。
不一会儿的时间积雪已经有四寸厚了,白夭缩着兽皮的一角睡得香甜。
大约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在距离白夭差不多一百公里的地方,刚刚发生了剧烈的厮杀。
现场一片混乱,大片大片的树木被碾压,洁白的积雪上洒满了浓稠的血液和来不及逃跑动物的尸身,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地上甚至有一个霸王龙的前肢和尾巴,而训着血迹往上看过去就能看见东倒西歪的四头霸王龙。
这方圆几十里血液和狼藉,还有断肢就是这些霸王龙混战的现场。
此刻这些霸王龙已经经历了几场激烈厮杀,全都半晕半醒像具破败的尸体一样躺在地上。
血液在伤重的地方像血泊一样往外冒。
现场一片寂静,即便到处都是浓稠血液的味道,但仍然没有那只不要命的野兽敢靠近。
早在三头青色霸王龙对战一头黑色霸王龙的那一刻,附近所有的野兽都跑了,跑不及时的,则被踩踏成了肉饼。
安静狼藉的战场上突然吹来一阵风,嗅觉比别的龙发达几百倍的龙突然惊醒了过来,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他趴在地上深深的闻了一下吹来的南风,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原本浓烈的戾气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分急躁和慌张。
龙用尾巴撑着身体起来,感受着身体里麻木的感觉,暴躁的仰天长吼。
而后突然低头看向他身边几个昏迷频死的霸王龙。
随即他毫不犹豫的张嘴一口咬在了离他最近的那头霸王龙的脖子上,一下就咬断了那头霸王龙的喉咙。
可怜那头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气绝在了这个森林里。
龙咬完了那头龙,又疾步过去把其他两个的喉咙毫不犹豫血腥的撕咬开来,完全不顾念这几个人是他的哥哥弟弟。
咬完了三头霸王龙后,龙毫不犹豫的低头一口咬在了自己尾巴上。
疼痛让他整个龙都清醒了不少,他捏紧爪子里的木晶,开始嘶吼着奋力往南跑。
他原本一切顺利,却在出深渊的那一刻被一个咋咋呼呼的女人看见了,那女人尖叫声响彻云霄。
一下子就惊醒了深渊里的暴龙们,他反应迅速的逃掉了,但还是被三头暴龙发现了。
原本他是不怕这几个暴龙的,别说这几个暴龙了,就是再多加两个他都打得过,但他没想到这几个卑劣的家伙居然在尾巴上擦了毒。
导致他一直浑浑噩噩,全身到处都是伤口,好不容易咬着牙打赢了,却也跟着昏了过去。
要不是闻到了白夭的鲜血味,他有可能会被毒左右,永远都醒不过来。
龙想到刚刚闻到的那股香甜的血液味,内心就一阵焦急,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
血液的流动也不断加速,从他的腹部,尾巴,背部不断的冒出浓稠的血液,毒液的也在极速奔跑中不断的深入他的五脏六腑。
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么香甜的血液,会吸引来什么东西他太清楚了。
但睡到凌晨大约两三点的时候,白夭却突然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停顿了几秒迅速起身,跳到地上,摸了摸肚子,随即面色难堪苍白的拿起兽皮贴在了哪里。
她居然来月经了。
而且月经里还有浓郁到令人发指的生机。
血液里有浓郁的生机,会招来野兽这事白夭再怎么初来乍到也不可能不懂。
她刚来这里没几天,而且每天都在忙,根本没考虑月经的问题。
而且这具身体一副未成年的样子,她还以为怎么着也得在长两年才成年
没想到今晚毫无预兆就来了
白夭的面色极其难堪,她左右为难站在山洞里,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想立刻跑去部落寻求庇佑,可又害怕会把野兽或者厄兽吸引到部落里。
可待在这里又是死路一条。
猩土说这个地方野兽来了会爆体,可没说厄兽来了也会爆体,要是血液的味道吸引了厄兽,她要怎么办
白夭缩在角落里想了三十秒才突然睁开眼,下定决心 。
她待在这里遇到了厄兽是死路一条,可是去了部落里却有可能逃过一劫。
毕竟部落里强大的兽人那么多,而厄兽最大的危害是毒液,她完全可以当后备军,治疗伤重的兽人。
到时候强强联合,说不定部落里谁也不会死。
而如果她待在这里,遇到厄兽是一定会死的,而且她死后厄兽也不会放过部落丽的人。
没有她这个治疗师,他们就是再强大也死伤难免。
甚至有可能会被灭族。
所以她必须得在被厄兽找到之前回到部落
说走就走,白夭一把将牙牙塞进怀里,拿起一张兽皮包住自己,然后推开山洞外的木门板开始往外跑。
她这具身体夜视能力不错,但到底是晚上,又下着雪,地上积雪又厚,白夭腰间又围着厚厚的兽皮,跑的非常不方便跌跌撞撞的。
跑了好一会白夭毅然的扔掉染血的兽皮,任由血液滴滴答答的流在她跑过的地方。
雪夜是寂静的,林间除了她的喘息声和奔跑声以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白夭以为她可能暂时是安全的,但这个想法闪过脑子里的瞬间,身后传来了奔跑声。
白夭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三头嚯嚯怪叫冲上来的厄兽。
那时她满心都凉透了。
但奇异的她居然并不觉得有多么惧怕,只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死定
而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她至少要拉一头给她陪葬,给部落赢得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跑已经没用了,白夭停止了奔跑的脚步。
往怀里伸手揪出牙牙,低头重重的亲了它的鼻头一下,而后奋力把它扔了出去。
小东西弹跳惊人,只要不是和她再一起,就一定不会死。
真可惜她只能当它一天的饲养员了。
厄兽速度太快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追了上来。
这一次来的三头厄兽个头看着都比上次大。
他们似乎异常兴奋,站在白夭面前嚯嚯的怪叫着,肉条一样的触手满天挥舞着,像八爪鱼都触手一样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白夭仔细的分辨着几个厄兽的触手,在他们出手的瞬间也出手想抓住他们的三根触手。
然后拼命吸干他们的生机,和它们拼上一把。
但白夭的手还没碰到那些触手呢,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奔跑声。
厄兽的动作也被这声响迟缓了几分,他们嚯嚯怪叫着往后一看。
却什么也没看清,就被狂奔而来的龙用尾巴狠狠的扇飞了出去。
龙扇飞了厄兽,自己也没刹住脚,狠狠的摔在了左侧的山石上,轰隆隆的滚下来吐了好大一口血在雪地上。
白夭被这一幕惊呆了片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而龙艰难的抬起头,遥遥的看了一眼被尾巴扇成两片的厄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它们死了要不然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救了。
他正面面对是是白夭,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她。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他的,但他已经没有力气隐身了。
他睁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内心有些崩溃。
原本是有可能和她好好认识的,可惜他脑子里预想的那些场面一个也没有实现。
他如愿出现在她面前,但却是这样狼狈样子。
满天冰冷的雪落在它的脸上,全身的伤口都在剧烈疼痛,毒液也在不断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龙黯然的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愿意在这么难熬的时刻看见她慌不择路逃跑,或者面流厌恶和惧怕的样子。
这样会让他很暴躁。
可暴躁的龙,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她会颤抖着向他靠近,把炙热洁白的身体贴近他脏污冰冷的鳞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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