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自己无法再次进入那个布满卡片的空间,顾文渡也没办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自从上次在校场的相见后,顾文渡许久没有见过楼连云。
“你的手怎么样?”虽是听随行大夫说了不会出事,但老胡还是每天都会过来询问几遍。
“好多了,很快就能恢复训练。”
见那个面前的“老妈子”又要说一些伤口的注意事项,顾文渡赶紧转移了话题:“胡叔,最近外面怎么样了?”
“这不是在其他郡打了几次胜仗,还抓了个什么他们的左谷蠡王,所以咱们朝廷在准备和谈了!”老胡听顾文渡询问,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轻声告知了顾文渡,“这事还没公布,你可不要乱说!”
“所以,战事很有可能就要结束了?”
顾文渡算是清楚如今大齐是万万没有力量与匈奴正面对抗的,但是一切竟然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由于御驾出征造成的居民士气大涨,以及大齐高层采取的恐吓战术,大齐彻底遏制了匈奴的攻势,就连匈奴单于都以为大齐拥兵百万,被大齐的虚张声势所吓到了。
老胡是个粗人,对于这些战略层面的并不清楚,因而他只是摘下头盔挠了挠发丝:“应该吧……不过路还长着呢!以后还得交给你们这些小崽子去打!”
顾文渡知道如今和谈对于大齐绝对是有利无弊,对自己也是同样。
他需要成长,大齐也需要。
只是那些在泾州和大齐其他土地上为恶的混账,得让他们活得久些了。
等到赵元任和楼连云归来,楼连云赠与的书顾文渡已经仔仔细细翻了四遍。
天气也已经明显转冷,中途回过一次驿馆的顾文渡被顾洚强行塞了无数厚重的衣服,回营后又被老妈子老胡强行套上,原本瘦削的他都因衣服显得圆润了几分。
当他正在营地里散步时,听闻了士卒们谈论着和谈的事情。
和谈在玄甲营的威慑之下取得了成功,匈奴各部落逐渐退兵,赵元任和楼连云等重臣不日也即将回京。一切都看似很完美,顾文渡甚至听闻他爹娘的尸身也会被匈奴归还。
但是还没等他心中一松,就听到有军士说道:“只可惜,泾州还是没能从匈奴狗爪里刨出来,那个太守拼死守护的……”
“一个个的瞎说什么呢!”老胡不知何时跟着楼连云出现在了这里,见到小孩阴沉沉的脸哪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厉声斥走了那些士卒,看了眼身旁的楼连云获得默许后带走了顾文渡。
“小家伙,咱们朝廷这也真是没有办法,你可不能怨朝廷!”等到了两旁无人的时候,老胡才拍了拍顾文渡的肩,“顾太守……是个汉子。这仇,咱们大齐一定会报的。”
顾文渡知道老胡是一片好心,赵元任是手握实权、万人之上的皇帝,可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更何况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借一座城换得如此宝贵的战略时间,已经是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我都懂的。”顾文渡抬起头,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怨恨的神色,只有一如既往的坚定,“胡叔,这份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报!”
老胡对视着这张瘦削稚嫩却莫名已经有了几分老卒气质的脸,伸出黝黑的手紧了紧他身上裹的衣裳,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口白汽,随后露出一个笑:“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看书习武,向国公好好学……”
面前六岁的小童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嗯!”
十一月。
冒着鹅毛大雪,顾文渡跟随赵元任和楼连云返回了京城。
因为忙着战后事务和贺岁,赵元任连带着整个刚刚定下来的大齐官僚们忙的团团转。
而顾文渡也带着顾文泺在楼连云等人的帮助下将父母安葬。
顾文泺不是个傻子,经历了那么长时间她也已经明白,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再也不会醒来,再也无法带她放纸鸢,给她念书,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听着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顾文渡竭力让自己不要失礼,在一旁作为顾家唯一的血脉接待着诸位朝中前来吊唁的官员。
皇帝也派了专人宣读诏书,将顾子岳封为沂西郡公,顾文渡也受封为沂西县子,虽然县子位于爵位的最下层,但也算是直接从平民跃入了大齐勋贵。没有实际的金银和权势赏赐,不过也是最适合现如今的顾家了。
父亲虽然去世了,但是只要他这个顾家的继承人还在,妹妹就还有依靠,顾家就不会倒!
顾家的宅邸不大,自从被贬后原本在这里的仆人也走了个一干二净,顾洚直接被顾文渡任命为顾家的总管,招了些奴仆才让顾家勉强恢复了些生机。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后,顾文渡拿着楼连云先前给予他的兵书,冒着京城冬日的大雪来到了楼府门口。
敲开门后不多时,熟悉的老胡将顾文渡迎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顾娃子,你啷个挑了现在这个时辰?”
顾文渡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立刻问道:“国公他是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回避么?”
“额……”老胡正想解释,一个酒坛就从房门里被扔了出来,在石阶上摔得粉碎。
见顾文渡嗅到了那股浓郁的酒气,罗叔叹了口气:“大概就是你所见到的情况了。国公大人心情正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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