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的话张嘴就来,小海妖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欺负的有多么惨, 只有被指责的贝拉无奈的笑了。
“对不起啊,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事情要想好几天的吗”缪尔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已经忍耐了好几天的事, “你别想骗我我都观察你三天了, 每天都是这样不想陪我玩你就说嘛,我又不会逼你”
缪尔越说越伤心,后面的眼泪就是真情实感掉下来的了,一看他是真的伤心, 贝拉也跟着急了。
“我没有,我是真的在想事情。”
贝拉在心中叹了口气, 把自己正在烦恼的事告诉了缪尔。
“你那天遇到的入侵者,可能是来抓我的。”
缪尔一听瞬间瞪大了眼, 震惊得连眼泪都忘记要掉了。
“什么有人想抓你”
“这只是猜测。”贝拉扭头看向了湖面, “那天我进宫的时候也出了点意外,有人制造混乱绑走了第五公主,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而就在前一个晚上公爵府也有人潜入”
贝拉没有说下去, 但联系前面的话, 缪尔也能猜到她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瞬间就炸了。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绑走我的人”
情绪激动起来的海妖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虽然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 但贝拉能肉眼可见是看到湖面的水迅速结冰, 并长出或长或短的尖锐冰刺。
贝拉好奇的俯下身,想要去触碰离自己最近的那根冰刺,缪尔看到后立马露出了带着惊慌的表情。
下一秒,一湖面的冰都融化了。
贝拉的动作顿住了,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向了明显有些心虚,以至于都不敢看她的缪尔。
贝拉能感受到他的忐忑,思量片刻便收回了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前面的话题说了下去。
“虽然入侵者没有死,但也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哪怕一直关着他,也总还会有其他人的。”
缪尔哼了一声,压低了嗓音用带着杀意的语气说“我就该直接弄死他的。”
贝拉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孩子,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我不小了”缪尔抓住了她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据理力争,“再过半年我就能成年了,到时候你”
不知想到了什么,缪尔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对上贝拉的视线,就又慌乱的错开了。
“到时候你就要让我付出代价”贝拉尝试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缪尔又哼了一声,比起前一次完全不带温度的哼声,这次的更像是在撒娇。
“你再把我当小孩子,我就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贝拉完全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反倒笑得非常愉快。
“好啊,那我等着。”
缪尔气愤归气愤,却拿贝拉没什么办法,尤其是他也挺享受贝拉对自己的优待的,如果让贝拉对自己想对别人一样,光是想想他就有些受不了。
当然这是不能说出来的,代价也是必须付出的,缪尔一边思考着半年后要怎么惩罚贝拉,一边坐在湖边上,享受着贝拉的梳发服务。
梳完头,他就改趴在了贝拉的膝盖上,还强硬的将贝拉的手放到了自己脑袋上,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做完这一切才懒洋洋的眯起了眼,肆意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
贝拉轻轻一笑,空着的手习惯性往旁边一摸,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书带下来了。
现在回去拿书显然是不现实的,缪尔又不喜欢这个时间有其他人来打扰,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贝拉就放弃了看书打发时间的想法,难得什么事都不做的坐在那里,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平静的度过了一个午后。
当晚的餐桌上,珍妮丝夫人就提起了这件事。
“贝尔以后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
乔伊斯公爵直接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呛了好一会又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都没来得及擦掉下巴上的水,就用略显崩溃的眼神看向了妻子,“什么”
“我说,贝尔以后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珍妮丝夫人淡定的重复了一遍,“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小孩子相处的那么好的,缪尔会那么喜欢贝拉,肯定是有理由的。”
贝拉也被母亲的话惊到了,不敢出声,只能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做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乔伊斯公爵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想什么,正是这样他才觉得崩溃。
“不是,现在思考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珍妮丝夫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哪里早了贝尔都十九岁了,其他人家的姑娘都是十八岁前就订了婚,成年就结婚的也不算少数,哪像我们贝尔,都十九了还一个合适的对象都找不到。”
听出妻子不是真的有了看中的人选,只是有这个意向,乔伊斯公爵稍稍松了口气,用餐巾擦了擦嘴。
“怕什么,我们乔伊斯家的女儿还会没人要不成”
“正是这样我才愁啊。”珍妮丝夫人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要是那些人都是冲着乔伊斯家来的怎么办对贝尔别有用心的人,我哪能放心吧女儿交出去”
乔伊斯公爵想想也是,但他还是不怎么担心,“我看谁敢欺负我的女儿”
珍妮丝夫人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不关心我们女儿的未来”
乔伊斯公爵哪肯接这口锅,当即求饶喊冤,结果喊着喊着就听自家妻子盖章敲定日后贝拉要多参与年轻人多的聚会,还说要在家里给贝拉办一场宴会,美名其曰结交好友,实则相亲宴。
乔伊斯公爵直接就懵了。
他白天还在跟女儿说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不要和陌生人接触,晚上妻子就想主动让陌生人进到他们家里来了
虽说妻子邀请的那些人家肯定都是熟人,但他们带来的随从未必靠谱,乔伊斯公爵哪会愿意放他们进来,万一是绑匪怎么办
可偏偏他又不敢将实际情况告诉妻子,以至于在投反对票的时候被珍妮丝夫人驳了回去,还把贝拉拉了出来,说让贝拉来决定。
“贝拉你想不想办宴会”
贝拉左看看又看看,双眼迷茫不知道这锅怎么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乔伊斯公爵不停地朝女儿使眼色,被珍妮丝夫人发现后没一会身子就猛地僵住,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
贝拉只当没发现他们在桌下的小动作,思量片刻给了母亲答复。
“近期还是算了吧。”贝拉说,“缪尔还在我们家,他不喜欢生人,若是开宴会不带他的话,肯定会闹脾气的。”
珍妮丝夫人被说动了。
“也是,缪尔这么粘你,你却要去和别人交朋友,他知道了肯定要不高兴,那就以后再说吧说起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缪尔送回去”
乔伊斯公爵刚松口气,就听到妻子把话头扯到了自己身上,瞬间就挺直了脊背,清了清喉咙回道。
“再等段时间吧,总要让缪尔养好了身子再出发,不然带伤赶路,送回去了人还要以为我们虐待他呢。”
父女俩都用缪尔当借口,珍妮丝夫人说不过他们,便暂时放弃了大办宴会的想法,但心里还在琢磨着让贝拉去参加几个女孩子间的茶会,回头就跟贝拉提了这件事。
在家里不行,去别人家总行了吧
乔伊斯公爵哪里想到的妻子会这么拆自己台,贝拉忍住了笑意,听完母亲细数多交朋友的好处,故作纠结的犹豫了会,还是拒绝了。
“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哪好意思上别人家蹭吃蹭喝的。”
珍妮丝夫人可不认同,“他们都巴不得和乔伊斯家扯上关系,欢迎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对此,贝拉直接把母亲之前的话还了回去。
“若是我结交的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您放心吗”
珍妮丝夫人被问住了。
她光想着女儿一直在乡下,都没什么同龄朋友,却忘了女儿这么单纯,要是被自认为的朋友欺骗了,那叠多伤心啊。
一想到那画面,珍妮丝夫人就不那么着急催贝拉去交朋友了,转而跟贝拉传授起了社交技巧,还跟她分析什么样的人是可信的,什么是不可信的。
这一说便是好几个小时,珍妮丝夫人越说越兴起,到最后都不想离开女儿的房间了,干脆留下打算来个“母女之夜”,想想还挺期待的。
还在等待妻子回房结果只等到了来替妻子拿睡衣的乔伊斯公爵
珍妮丝夫人是恨不得在这一晚上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诉贝拉,但时间不允许,她的生物钟也不允许,才刚过零点,她就有些撑不住了,声音越来越轻,没一会就彻底没了声,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倒是旁边的贝拉还看不出一丝睡意,反倒看着有心事的样子。
她在思考方才母亲好几次作为例子脱口而出,但她完全没印象的一个名字。
显然他们都是母亲以前认识的人,只不过在说起他们的时候,母亲的情绪会在一瞬间变得低落,神情也变得恍惚,往往需要她喊几声才会回神,然后用笨拙的演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说下去。
这种种迹象加起来让贝拉想到了一种可能,隔天就在父亲那得到了证实。
乔伊斯公爵蹙起了眉,“贝西墨你从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贝拉道出了事实,“是母亲,他们似乎有些恩怨,但母亲好像不是很愿意谈这人的事,我有些在意,所以”
乔伊斯公爵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确实应该告诉你了那是很久以前,你和你哥哥都还没出生前的事了。”
“贝西墨是你母亲以前认识的人,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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