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激怒我了, 桀桀桀,”伴随着奇怪的呼啸声和黑雾,九头蛇露出真正的面目, 大概有三米高的身体, 九个蛇头逐一睁开深紫色的眼睛。
当十八只眼睛同时盯住一个人,难免让人产生恐惧,竖瞳更增加这种威慑, 仿佛是被锁定的猎物。
女魃神情严肃, 把魏安揽到她身后, “让我来。”九头蛇对她的威慑有限,但她得担心主人。
“放心。”魏安跨步站在女魃前面, “我才是主人吧?”怎么能够躲在灵兽背后。
再说了,她看着九头蛇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非要说的,更像是恶心。
正常人看到九条蚯蚓在地里钻来钻去,也会不自觉的难受吧?
“站出来啊,你堂堂正正的跟我打一场!”对手还是这么嚣张, 同时九头蛇应景的喷出更多的黑雾, 距离对站台近的观众尖叫,衣物被腐蚀掉, 看样子还中了毒。
“那你肯定没听过一句话,”魏安看着观众退开十多米,才转头过来说,“叫反派死于话多!”真当她不动是怕了吗?
女魃闻声而动, 迅速腾空而起,抬手就是一记火绳,牢牢的困住九头蛇脑袋,不等它们反应,又是一圈一圈的火绳套下去,蛇皮糙肉厚,短时间烧不穿,也足够它们吃痛叫疼。
蛇头里看起来最大的那个,张嘴吐出一道黑雾,女魃闪过之后其他蛇头挨个轮发,如果碰上一般人面对密集攻击只能束手无策,但它们碰到是破坏力更强的女魃。只要一张嘴就是火球弹,烫的它们有口难喷。
腐蚀性强,破坏力大,架不住女魃能用火,且,用火只是她会的技能中的一个。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九头蛇,不到一个回合就趴下,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瞪人,现在只能脑袋贴着地板,嘴角流出的毒液腐蚀地地板嗤嗤作响。
对手沉默,“我们来打一场。”
“你不说我也要跟你打一架!”魏安甩了手里的剑,“这里是比赛场地,不是生死决斗,你考虑过观众吗?”
“这种攻击手段,是拿来对付敌人的!”
“你根本不配做驯兽师!看看台下被你伤到的人!”
魏安每说一句,就砍出一剑,对手连忙举起剑回击,只魏安越说越生气,含怒出手,根本不是他能抵抗住的。支撑到最后只能勉强站在台边,最后更是一脚踏空,整个身体掉下台子。
下台即为输掉,魏安看着旁边的裁判怎么还不判断她赢,那人在观众的惊呼中一翻身又上来,原来刚才险之又险的他用长剑插在对战台的缝隙里,又踩着人头翻上去。
“你才是真的惹到我了。”
在空气中突然出现旋转的黑洞,在对手的身边聚集,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被黑洞吞没,
下一秒,黑洞在对战台远处出现,对手大头朝下,摔了个结结实实。
这次可不会有人给他当垫背。
“现在我赢了吗?”魏安扭头问裁判,裁判战战兢兢的宣布她赢了。
魏安跳到台下,观众纷纷给她让出道路,一直通到对手面前。
“我先劝说一句,你最好让你的九头蛇在外面待够十二小时,不然,她回了族地,我可不知道那火焰会不会蔓延。”
“我倒是很希望你现在就放她回去,人都有好奇心不是?”
她居高临下的说。
这句话成了对手此生的梦魇。
打赢了架并没让魏安开心起来,她回到旅店,同样去参加比赛的选手还没回来。
她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又觉得很无谓,在她的认知里,不伤人几乎是铁律,更何况是在聚众情况召唤剧毒的灵兽?显然别人没有那样的认知。
她正想着,眼前被人挡住,一只手晃来晃去,“喂?高兴的傻了吗?赢了也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魏安正色到,“我怎么没把那混蛋打的一身包呢?”
“没关系,受伤的人已经去他们学院旅店要医药费了,还能跑得掉?”玛佩尔坐下,喝了口水。
“还没恭喜你赢了比赛。”魏安转身,“看来下一场比赛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又没说结果,你都能看出来?”
“要是输了,你现在铁定也生着闷气。”现在不说春风得意,也是喜气洋洋,魏安还能看不出来吗?
“哈哈哈,”玛佩尔靠近了些,“那当然。”她的实力怎么可能折戟到半决赛?怎么也要前五名吧?
她们正说着话,其他选手陆陆续续回来,有的垂头丧气,有的精神焕发,那么多人里,独独有一道人影站的跟别人很开,看上去漠不关心。
是雪儿,她一向不爱跟人来往,时间久了,好像别人也会远离她。
魏安时常能看到她独自用餐,独自进出,偶尔能看见她的导师,其他时候永远是独自一人。
“恭喜你!”魏安对着进门的雪儿说了一句。她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脚步顿了顿,嘴唇微微蠕动,魏安没听清她说什么,她就回了房间。
“好冷漠啊....”玛佩尔扭头,“我头几天也跟她打过招呼,就是这个反应。”她又不是热情无处发散,多受了几次冷遇,自然就不去热脸贴冷脸。
“她不像故意给人冷脸那种人啊....”
“那谁知道呢?”玛佩尔耸肩,“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留着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多好?”
“嗯。”魏安答应着。
她先回了房间,今天凯旋而归的女魃受到热烈欢迎,被人团团围住,只想让她讲述对战台的故事,女魃无助的回头看魏安,魏安笑吟吟的不制止。
女魃凭本事打赢的,说一说故事又怎么了?
同时,乘黄磨磨蹭蹭的左边夹带小黄鸡右边站着文鳐鱼,欲言又止有话想说。
“说吧,坦白从宽啊。”魏安给小黄鸡放在桌面上,直直盯着他,“过了这个时候可没这个便宜了。”趁她心情好,快老实交代。
乘黄挺身而出,“还是我来说吧。”
她把一个钱包放在桌面上,“我用零花钱在赌场押了注,赚了点金币。”
“这是好事啊!”魏安想起艾伦说过赌场的赔率,“你不会都押的我吧?运气不错喔!”照艾伦的说法,该赚了几十倍吧?
不过孩子大了,赚点零花钱还需要上缴吗?肯定不需要啊。
“你们赚了钱就自己收着,正好在帝都,想买什么就买吧。”
乘黄把钱包一推,“我想给你收着,我要再找找你取。”她特别坦荡的展开两只前肢,“没地方带钱包。”
魏安左看右看,的确,乘黄体型有狐狸大小,根本没处挂钱包。不过.....
“你们去下注,居然没被发现吗?”灵兽单独出现,想想都觉得可疑吧。
乘黄吭哧吭哧的说,“我做了伪装去的。”黑袍子一裹,宽宽大大,谁也认不出来。
“这样吗?机智,让我来看看你到底赚了多少金币。”魏安好奇的解开钱包,钱包小小一个,应该装不了多少金币吧?
清脆的碰撞声砸在桌面上,叮叮当当的一路跳到地面,然后是哗啦一声,就像有什么砸中。地面铺上一层金灿灿,同时还在猛的增加,很快就淹没了魏安的小腿,一路涨到膝盖。
魏安机械的扭头,钱包已经掉到桌面,乘黄蹦上去系紧带子,金币才停止翻滚。
“这,这是你说的赚了几个钱?”快把房间都淹没了,是一点钱嘛?
那是很多钱!
乘黄嗷的一声,“主人你千万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呜呜呜....”都怪另外一个她!
因为这次赢的钱太多,赌场非要证明,她报了主人的名字。
毕竟一百多万金币,赌场也不会轻易拿出手。
“我不是生气.....”我是被吓到了,魏安有气无力的说,“你总得告诉我这么多钱是哪里来的?会不会被人追杀啊?”国王的金库长什么样,她今天才算见识了。
乘黄抽抽噎噎,绿色的大眼睛饱含泪水,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交代,魏安才知道两个金币的发家故事。
“算了,快把钱收起来,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会儿被人看到了。”这么大动静,楼下该抗议,所幸隔壁没人,暂时不会发现。
乘黄第一个跳下去,捡起金币往她的钱包里装,塞了再多的金币也不见钱包鼓涨,看来应该是个空间钱包。
“主,主人,那个,乘黄也不是故意的....”小黄鸡伸出自己的头顶主动求抚摸。
“我知道,下次能提前告诉我就更好了,不然有人找上门我还是楞的。”魏安摸着小黄鸡的头顶,“你们私下逛街,买东西我从前也没过问啊。”其实偶尔出去投个注也还好啦,毕竟几乎所有选手都押了自己。
万万没想到,乘黄堪称一代赌神啊!
“以后要投注,玩玩可以,别投这么大。”经此一役,相信整个帝都的赌场十年没法恢复元气。
毕竟是一百多万呢。
“嗯!”乘黄捡完了金币,连边边角角都找过了,这才怯怯的衔着钱包过来,伸出爪子推了推,“主人守着。”
“你自己收着,实在不行,就绑在脖子上,要么我给你做个小挎包。”魏安很认真的说,“这是属于你的私人财产,我就是主人,我也不能侵占。”不然像什么样子?
小挎包横着穿过肩膀,垂在右侧的腰上,背上加两根带子,牢固的很。
她找了个小钱包,加了带子又缝合好,小挎包挂在身上,打扮地乘黄像个要出去上学的小学生,小黄鸡吵着要一个一样的小挎包。
魏安:越来越像小学鸡,小黄鸡你够了。
不过谁让卖萌有市场,她还是做了。小黄鸡炫耀似的跳到白泽面前,白泽懒懒的睁开眼皮,没搭理他。
魏安看着一屋子的灵兽,发现一件事,靠谱的,能称得上大人的,好像只有白泽和饕鬄?女魃算一个,但她平时不爱说话。
剩下的都是卖萌高手,犯错了统统会用卖萌应对,喔,忘记了文鳐鱼这个老实鱼,但他也关不住卖萌大军。
魏安衷心祈祷,下一次出现的灵兽,能是个靠得住的大人。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当天的召唤就成功召唤到“大人”。
“优美的音乐总是让人沉醉,美丽的小姐亦然。小姐愿意跟我一起欣赏音乐吗?”
淳厚的,低沉的男声宛如淙淙流过的溪水,跳跃进人的耳朵,让人耳朵也跟着痒痒,想一窥声音主人的真面目。
当然,他的脸也不会让人失望,深情的棕色眼眸,在其中流淌着蜂蜜酒,看一眼就够醉人,鼻子高挺,嘴唇抿成弯弯的弧度,带着温暖的笑意。即使头上弯弯曲曲的角,也无损他的英俊。
这是个充满魅力且有故事的男人,不论是什么年纪的女生,都会愿意请他喝一杯酒,说说他的故事。
小黄鸡顿时生出很强的警惕感,怎么肥事这个男兽?为什么跟他们画风不一样?
囚牛睁开眼睛之后,看着面前身材高挑的少女,从五官看有成为美人的潜质,就是年纪小了些,他更喜欢成熟的姑娘,于是他懒洋洋开口,“你是这次的召唤者?”
“是我。”魏安走过去刚要开口,囚牛说,“事先说好,我希望有独立空间,每天三餐有酒,果酒就行,猕猴桃最佳,每隔五天我需要一天的休假,最后,休假期间禁止打扰,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
找了个祖宗,魏安掏掏耳朵,“你在说一遍?”
“年纪轻轻就聋了...”囚牛脸上出现怜悯,居然真的重复一遍。
“不是我聋了,可能是你瞎了呢?你扭头看看后面。”魏安给他指白泽和饕鬄,“前辈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你想什么桃子呢?”
囚牛扭头看一边,白泽眼睛都没睁,饕餮举起蹄子说了声嗨,他在一扭头,看见女魃立刻倒跳出三米远,“她怎么也在?”女魃出没之处,寸草不生,什么会安安静静守在一边?
“她不仅在,她还是前辈,你就乖乖听话吧,小九。”吼站起来,跳起来拍了拍囚牛的肩膀。
囚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可能也许,遇到了小团体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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