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反手抓紧黑影子,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小黄鸡的绒毛在他手上?
小黄鸡虽然个头小,能力却不小,如果不是碾压试的实力怎么可能逮住他?还取下他头顶的绒毛?
平时掉一根绒毛他都要心疼半天。
一想到这里魏安越发扯紧了黑衣人的袍子, “回答我!”
那片黑色布料突然像沙子一样从她手里流走, 越是用力越是捉不住。
黑衣人重新聚集起了影子,“想知道吗?跟我来。”飘荡似的离开了小巷子。
魏安立刻追了上去,她手边带着剑, 关键时刻还能召唤, 所以并不用担心。
黑衣人的身形很是灵活, 左突右拐,从人缝里穿插, 不一会儿就拐到另外一条巷子,巷子里积满污水, 路过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沾湿了鞋,而黑衣人只要轻飘飘的掠过,连袍子角都没湿。
魏安越是跟上越是悬心,她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有招惹过这样的组织, 现在贸然发难, 对方也做好了应对吧?
他们手里有人质,恐怕还不能激怒他们, 能谈条件还是谈的好。
“到了。”黑衣人停下脚步,他们已经来到一处空旷的废弃居民区,歪斜的窗户破烂的大门,附近五十米都没有建筑物, 看起来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魏安看那人一点点靠近意图不明,早就开启了游戏界面随时准备召唤,黑衣人却好像看穿她的意图,“你想召唤白泽他们?我劝你还是省省。”
“为什么要省?难道你怕了他们?”
黑衣人嗤笑,“我是为了你好。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罪。”
在血液里奔腾不息,罪和生命共存。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们?”魏安一下子被激怒,“道听途说还是现学现卖?藏头露尾的鼠辈!”
黑衣人沉默,“你不相信?”
“嗯,我不信。”
黑衣人抬起头来,注视着暗沉的天空,“这是他们永远摆脱不了的宿命......”
魏安心里一动,此界的人虽然知道白泽他们的名字,却编不出什么罪之类的话。魏安试探问,“是你?是你把我和他们传送到这里来的?”
黑衣人直视魏安,并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所有被抽卡系统收集的灵兽,并不是想他们说的那样,为了繁衍留下的火苗。他们是整个种族的罪人,是灭世的魔王,是注定要覆灭的存在,他们存在一天,罪也存在一天。”
魏安抱着胳膊,等着他的下文。
黑衣人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喃喃自语,“白泽的罪,是冷漠。”
“饕餮的罪,是贪欲。”
“文鳐鱼的罪,是愤怒。”
“女魃的罪,是毁灭。”
“耳鼠的罪,是占有。”
“而凤凰的罪,是疯狂。”
“我站在这里听你逼逼,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新鲜词汇来。”魏安放开胳膊,“原来就这?就这?你莫不是来搞笑的?”
“白泽不喜欢动弹那是他的问题?那要怪床太舒服!黏住就不让白泽走!”
“饕餮喜欢点吃的又怎么了?那是我们种花菜谱博大精深!”
“至于那些什么愤怒毁灭占有是针对我的吗?那只能怪我太完美了!”
魏安盯着对面的黑衣人,“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引我过来有什么目的,现在,放小黄鸡离开!”
“或者你很想试试我的技能练到什么程度了?”
她放弃握剑,右边旋转着出现黑洞,左手凝结一团赤红的火焰,在废弃区忽明忽灭。
“你会后悔的....”黑衣人叹息般说出这句话,忽而消失不见。
“喂!告诉我小黄鸡在哪里!”魏安扑了个空,对方连脚印都没留下。
天色虽然黑,魏安还是能看到自己踩的脚印,鞋上还带了泥,对方一点痕迹没有。
更值得担心的问题是,小黄鸡到底去了哪里?
魏安从废弃居民区冲出来,一路冲到旅店,微黄的灯光照的人看不清道路,她一边跑一边想,黑衣人到底是想要什么?跑来跟她胡说一通又是为了什么?
旅店的灯悬挂在门口,灯下有灵兽翘首以盼,看见魏安回来先一头扎进她怀里,“主人怎么才回来啊?”
魏安摸着耳鼠的头顶,“刚才遇到一点事情。”
她刚想展示手心的绒毛,耳鼠嘴快,“主人出去找小黄鸡,他自己回来,然后就找不到主人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主人出门的。”
魏安抚摸的手一顿,“小黄鸡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是主人出去五分钟。”耳鼠仰头,“回来之后还神神秘秘的,一直偷笑。”
“喔?”她没表现出异样,“让我先上去。”
她先回了房间,果真像耳鼠说的那样,小黄鸡神色恍惚,是不是咧开嘴角笑,神神秘秘的。
魏安有心单独跟小黄鸡说话,只是他们一向群进群出,找不到这个机会。
她在思考怎么单独对话的时候,小黄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吃过晚餐,他终于鼓起勇气,“主人能够跟我出去散步吗?”
“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谈下一场比赛,我准备让你上场。”魏安顺势起身,“走,去外面说说策略。”
换成平时的小黄鸡听到这消息还不蹦起两尺高?但他居然矜持的点头,“也好。”
“谈什么策略?我也想去!”困的不行的文鳐鱼探头,“我能提高主人的运势....”
魏安抚摸鱼头,“睡吧,明天白天也可以说。”
“那,记得叫我...”文鳐鱼摇摇晃晃缩回去。
小黄鸡照旧跳到肩膀上,一路滑到手心,他们下了楼,旅店前台老板还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好留门,小黄鸡抢先回答,“一小时后!”
出了门,她没开口,倒是小黄鸡一路指挥方向,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一块废弃的居民区。
看到熟悉的地方,几个小时之前她刚刚来过,魏安真的沉默了。
放在兜里的绒毛,仿佛有千斤重,让她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小黄鸡跳下去,摆着翅膀逐渐变大,变成他成年的体型,赤红羽毛,七彩尾羽。
因为羽族求爱时,雄性就需要展示自己华丽的羽毛,象征他强大的实力,虽然岁月变迁,这种习俗还是保留下来。
同时也是攻击的前兆。
魏安站在原地没动。
小黄鸡展示完羽毛,眼巴巴看着对方,等着对面的回应,两方静默了五分钟,小黄鸡才想起对方是人,不是羽族。
小黄鸡的求偶信号,对面不在一个频道。
尴尬。
小黄鸡挠了挠头,幸好他还有B计划,他挥了挥翅膀,早就隐藏好的凰火点燃起来,照亮这块区域,不等他的求偶台词出口,对面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这根绒毛,是怎么回事?”
素白的手掌心,躺着一根短短的黄色绒毛。
小黄鸡跳过来,嗅嗅上面的味道,“这是我的绒毛?好像真的是?但我不记得上面时候掉的啊?”掉了毛他比谁都紧张,怎么会不记得?
“你再想想?再想想?”
小黄鸡迷茫摇头,“真的不记得。”
魏安失望的收回绒毛,“那我先收着,等你想起来告诉我。”
“喔。”
讨论完绒毛的话题,小黄鸡才想起他的正事还没做,看魏安扭头想走,“等等,我还有事情没做!”
“你说吧,我听着。”
“我想,我想说,你能做我的配偶吗?!”小黄鸡说完,脸蛋上自带的腮红更明显了,他低着头掩饰害羞,“我可以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头顶落下一只手,“我想我不能答应你呢。”
“为,为什么?”小黄鸡的害羞扔到九霄云外,猛的抬头,“你说我都可以改正的。”
“是谁鼓动你说出这样的话的?”
小黄鸡噎了一下,“不能说。”
“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
“不能说。”小黄鸡沮丧起来。
“看,我也不能答应呢。”魏安抬起胳膊,把小黄鸡架在左手上,从头顶摸到尾羽,“你可以是我最喜欢的灵兽,最重要的助手。”
“就是不能是我的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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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回去的时候毫无异样,面带微笑对着等门的灵兽互道晚安,然后休息。
而小黄鸡头顶的黑气已经凝结具现化,他带着杀气腾腾的面容,一屁股坐在文鳐鱼的旁边,杀气让文鳐鱼猛地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有袭击?”文鳐鱼闭着眼睛,一翅膀闪出去。
小黄鸡总不能说自己求偶失败心情不好,闷闷的说,“睡。”
“都把我吓醒了又要我睡....”文鳐鱼小小声,“霸道。”他把鱼头凑过去,“明天的比赛商量好了吗?我想听听。”呜呜呜,同样是小体型,小黄鸡可以变身,他就是纯辅助,这种场合都轮不到他出风头。
好羡慕女魃啊,听说她制住九头蛇之后,那只背时蛇在对站台上躺足了十二小时才敢下来,灰溜溜的回了族地,短时间是不敢在人类世界现身了。
女魃的大名一下子传遍,还增加了十个声望值,他那么辛苦的传播知识,最后才涨了五个声望值,女魃一下子超过他。
明天小黄鸡再上台,岂不是要甩他八条街吗?
“没商量好。”小黄鸡闷闷不乐。
“没商量也没关系啊,你的凰火和凤泪,攻守兼备,想打就打,想救就救。”文鳐鱼翻身起来,“我就只能望风什么的,兽比兽得扔啊!”
“你说,我在主人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小黄鸡突然发问。
“是什么位置?是能够一起住卧室的位置呗!”可是文鳐鱼也跟着一起。
“是可以亲自孵化你的位置呗!”文鳐鱼咬牙。
可是之后就没怎么接触过。
“是有什么卡片都找你第一个试用的位置呗。”文鳐鱼切齿,他还没用过!哼!
可是第一个变身模仿的是饕餮。
小黄鸡越想越气闷,索性用小被子盖住头,“睡觉!”越想越生气。
“找我说话是你,喊睡觉也是你,算了,你最大!”文鳐鱼更气闷,他站在旁边的位置,还能不知道臭鸡的受宠程度?只有他爬上过主人肩头,为此她还改变了发型,平时同进同出更不用提。
这就是红果果的炫耀。
文鳐鱼气呼呼盖被,睡觉睡觉。
时间很快过度到第二天,14进7的比赛,虽然有心换人,魏安还是叫了小黄鸡上长,文鳐鱼跟着算是压阵。
能进14强的人选,已经算是有姓名,不是可以轻敌的对手。
对手是个男性,谨慎且不轻敌,一抬手就是魏安的老朋友,地龙。
作为亚龙种,地龙的实力虽然不可跟真龙抗衡,也足够打击对手。而对方一出手就是地龙,显然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我听过九头蛇的事情。”对手突然说话,“我想对不伤人这一点我们有共识,你就拿出最强的招式,我们速战速决。”
“爽快!”魏安也点头,“来吧!”
她手腕一转变出卡片,金色的烟尘过后,小黄鸡的原型暴涨,跟地龙虽然还差了点,也足以抗衡,文鳐鱼变成巨鲸大小,台下的人惊呼一声,赶紧倒退。
别热闹没看到,先受了伤。
人一退远,对方的攻势也紧接而来,两柄剑一碰撞,魏安立刻感到巨大的力道从上面传来,震的两手发麻。
显然对手知道优势所在,女性起来不足,虽然精神力足够操控灵兽占优,体力却未必跟得上。
只要通过长时间的打击,力气耗尽的一刻,再强大的灵兽圄于主人,也只能低头认输。
但,魏安可不是光会剑术的!
她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缝隙,两手不能阻止起有效攻击,她还有别的机会。两剑相交五分钟,她不自觉放下右手,缓解麻木的感觉。
对手的剑术确实出众,也是个很合适的对手,跟他的打斗她学到不少东西,如果是真实比赛,今天她的胜算就近乎于无。
但,这是比赛,她同样有不可企及的优势。
比如,在整个对站台辗转腾挪,她总会攻击失误几次,没砍中人,更没有砍中灵兽,全打在西边的围绳上,一连砍了五六次,绳结岌岌可危。
台上的观众隔的远,看的心焦,灵兽体型庞大,一打就是一阵灰,视野完全看不清,对战的两人满场子跑,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就算这样,还是能看出女选手力气不足,攻击逐渐软弱。
“唉,我就知道。”女性的精神优势,在台上会被体力优势碾压。
众人等着最后的结果,魏安也在等,她在等候空隙。
她现在举剑只能格挡,不能有效反击,对方越战越勇,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虽然灵兽更强大,却被他的地龙缠住。
对方正想一鼓作气拿下对手,突然看到魏安露出得意的笑容,嘴唇微微动了动,登时就是一阵扑面的火焰冲天而起,正对面门,对手侧头躲避火焰,也闭上了眼睛。
他没注意身后的绳子断开,一倒退,就在众目睽睽下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黑衣人:.....开始排比句....
魏安:我看你像个诗人。
小黄鸡:我是第一个告白的!我抢到第一。
文鳐鱼:你也是第一个被拒绝的(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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