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脸烧的通红, 连声音也无,看起来病的很严重。
药师是个熟脸,像之前给斯尼尔看手伤的那位, 他俯首摸了额头的温度, 才下判断,“喝了酒又吹了风,发热。也没什么大问题, 等酒醒了就好。”
“那什么时候酒会醒啊?他明天还有比赛?”魏安低头看艾伦, “明天大家都要出门, 也没人照顾他啊...”雇佣店员她也不放心啊。
药师低头嗅了嗅酒瓶,“这, 醒来恐怕要两三天吧?这酒度数很高,喝了会醉很久...”
“完了, 他真参加不了复活赛了。”魏安叹息,“药师先生,还是麻烦您先开药吧?至少让他舒服点。”
“好,我留了三天的药, 喝了两天还没醒再来找我。”药师先生留下成品药剂就先离开。
他前脚离开, 后脚其他人都过来探望,斯尼尔、玛佩尔还有安德烈同时进来, 纷纷问,“艾伦怎么了?”
“发烧感冒加醉酒。”魏安没好气的说,“大概是今天心情郁闷吧。”
玛佩尔惋惜的说,“我才听到消息, 他能参加复活赛呢,真是....运气太差了....”
“错过这一届,艾伦就不能参加下一届了。”安德烈也十分可惜,“生不逢时吧.....”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唉,导师先生呢?”魏安问。
“先生还没回来吗?”
“听说是赛制有变,所有的导师都被叫出去听新规则了。”
“旧规则用了这么多年,改改也挺好的。”
“那我等先生回来,跟他商量谁来照顾艾伦。”
“不如让我来吧?”斯尼尔突然发话。
魏安拒绝,“学长本来就伤了手,怎么能再麻烦你?一定要雇佣人照顾,学长最多帮忙监督。”她看斯尼尔还想再说,“拜托了,要是艾伦醒来知道我居然这样对你,他铁定会生气的。”
斯尼尔只好停下发言,他们四个人商量了,第二天的复活赛不需要参加,暂时先轮流照顾艾伦。
玛佩尔自然跟魏安一组,她们先守着艾伦喝下药剂,然后等着他退烧。
玛佩尔今天没在是去听新的规则,她现在打着哈欠,顺便解说,“三天之后,复活赛的人加上我们,一起去一百公里外的一处山谷,活过五天,五天之后的正午,谁第一个出来,谁就是冠军。”
“那,其他人呢?”
“谁第二出来就是第二名呗!”玛佩尔用头砸桌,哀声说,“这算个什么规则啊!第一名的手和第二名的脚同时出来怎么办?”
“我听着跟大逃杀似的。”魏安抖了抖,“不吉利的很。”
“什么是大逃杀?”玛佩尔好奇心起。
魏安跟她细细解说一番,玛佩尔听完咋舌,“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制度?还嫌弃自己的人口多吗?”
“所以啊,听着这个规则我都瘆得慌。”魏安打着哈欠,“导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困...”
哈欠会传染,玛佩尔的眼皮也快粘到一起,“我也是....”先生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两个人东倒西歪,头挨着头快睡着,突然门被轻轻推开,迟迟不见踪影的导师终于出现了。
“你们两先去谁吧,这里我来守着。”他神色格外温和,“辛苦了薇薇安。”
“没,没事,我应该做的。”魏安站起来脚底发软,“明天我早起过来交接啊先生。”话说完,就跟魂儿一样飘出去,扎进自己的房间被褥不出来。
“明天,记得明天让我早起...”话音儿从层层叠叠中飘出来。
她实在困的很了,梦里老是梦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五彩斑斓的神光,神光照在她身上,恍如实质,等她想要捉住神光时,神光又飞走了。
文鳐鱼看着主人时而皱紧时而放松的眉头,看着天色,犹豫该不该叫她起床,看她这么困,又吩咐要早起,应该是有事吧?不叫醒会不会出问题。
小黄鸡才不管这么多,使出他的泰山压顶绝技,硬生生把人叫醒,然后一张绒毛脸凑到魏安面前蹭了又蹭。
“谁,谁挠我?”睡梦中都呼吸不畅,魏安挣扎着醒来,就先看到小黄鸡的豆豆眼,身体的习惯让她先露出笑容,“是你啊。”随即想起了什么,笑意消失了。
她掀开被子穿好外套,外头天还没亮,楼下只有轻轻的走动声。
是店员早起准备早餐和打扫。
她阖上门,朝着艾伦的房间走,灯还亮着,先生一夜没睡吧?
果然埃博尔没睡,同样的艾伦也没醒,看脸色,烧还没退。
魏安推门进去,埃博尔回头,“你来了?不用这么早来,虽然是个老头子,我还能挺得住。”
魏安没回答,亮出手里的纸片,“先生,现在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埃博尔放松的脸色凝固起来,他看魏安谨慎如此地步,微微点头,示意他有。
魏安还从没见过导师的灵兽,随着白光闪过,四蹄踏雪的灵兽甩着尾巴出现,懒洋洋的点头。
不需要动作,灵兽就懂了主人心意,在室内绕场一圈,然后从窗户跳出去,站到屋顶上。
“现在有什么就说吧,没人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呼,那我现在放心多了。”魏安把昨天的所见所谓一五一十的讲出来,重点在那黑衣人身上。
她怀疑那黑衣人有什么问题。
没错,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什么醉酒。艾伦是个什么性格她也能窥视一二,怎么会因为输了比赛喝醉酒?而且她看着两个人上的楼,后来那人呢?且屋子里的酒杯只有一个,更奇怪了。
当店员通知她艾伦生病时,目光不善紧紧的锁在她身后,要不是灵兽跟着,估计早就动手了。于是她灵机一动,推说是艾伦喝醉,并且大张旗鼓的要请药师。
那店员来来回回送了几次水,她跟玛佩尔于是东拉西扯,始终没说什么。后来更是自己回去睡觉。
现在,她才能把真相说出来。
埃博尔听后脸色沉重的厉害,他起身去摸艾伦的额头,检查他的脸和脖子,怎么看都是饮酒过度。但,厉害的酒精也不会让人醒不过来啊?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暂时看不出来。”埃博尔摇头,“完全就是醉酒的模样。”
“那,黑衣人呢?”魏安强调,“他真的很可疑。”
埃博尔摇头,“我有个假设。”他匆匆站起来,“薇薇安,你先守在这里,什么也不要说,我去去就回。”
“好。”魏安说,“我会守好艾伦的,除了我之外,不让任何人单独接触艾伦。”
“那就好。”埃博尔收回灵兽,也不走正门,直接从屋顶上跳跃离开。
天光大亮,安德烈和斯尼尔过来敲门,“先生辛苦了....怎么是你在啊?”
魏安眼睛都不眨,“先生去买药剂,我暂时顶一会儿。”
安德烈叹息,“艾伦这次真是欠人情欠大了。”
“要是药剂有效,我可等着他慢慢还。”魏安对斯尼尔说,“学长,麻烦你跟店员说一声,让他把早餐送上来。”
斯尼尔就在屋外,对着店员说让送早餐,魏安快速的在安德烈耳边说,想办法把斯尼尔支走,只留下她,玛佩尔等三人。
安德烈正想问为什么,看着魏安坚定的神色,缓缓的点头。
他嘴比魏安会说多了,用过早餐劝着斯尼尔早点养伤,愣生生把人劝走了。
没了外人,魏安放松多了,一心只等待导师回来。
一直等到快中午,埃博尔才回来,手里还拿着包袱,“你看看,是这件黑袍子吗?”
要说黑袍子长的必然类似,谁分的出哪一件?但魏安看着下摆的泥点子,认了出来,“是这件。”
“这泥点子的位置,我记得,当时我还想外面的路面这么不干净吗?”
“事情大了。”埃博尔扔掉袍子,“把玛佩尔叫过来。”她还在外头忙药剂的事情。
等人一到齐,他先放了一个大雷,“这袍子是艾伦的哥哥,阿奇尔的。”
“呃?”好像只有魏安还不知道,阿奇尔是艾伦的哥哥?
“喔,这点我忘记说,但不是重点。”埃博尔强调,“我去找了阿奇尔,他同样醉酒,现在还没醒。”这件昨天穿过的袍子却没有酒味。
更像是被人灌酒。
“薇薇安,你把昨天的事情,细节无一遗漏,再讲一遍。”埃博尔强调。
于是魏安细细讲述了昨天的经过,对话,每个字都想起来,包括她在大堂枯坐,最后店员匆匆下来,告诉她艾伦生病,同时,店员一直盯着她的动作。
“这里也许有别人的眼线。”埃博尔下了定论,“出了这个门,一定要表现的毫无异样。同时,无论什么时候,不能相信我们四个以外的人。”
“包括学院的其他人?”魏安认真注视导师的眼睛。
“包括。现在任何一个人、灵兽都不能相信。”埃博尔说。
“现在,我能知道的就是阿奇尔来找艾伦,甚至不知道阿奇尔怎么离开的,离开后,艾伦醉酒,
阿奇尔同样醉酒不省人事。说明他们两知道了什么事情,对方于是下手让他们说不出来。之所以还没下毒手,是因为顾忌,顾忌我。但这种顾忌来的虚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三人沉默,继续听着埃博尔分析,“现在,一切如旧,我回去翻看阿奇尔的住处,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同时,想办法让艾伦醒过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总要等他们醒来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等解密完毕之后,差不多就完结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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