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爸?”
林西则瞪着时越, 心脏砰砰砰的,疑惑又紧张。
盛冬的父亲怎么会送他酒?难道是……
“他说昨天谢谢你。”时越微微弯唇, 往后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欣赏少年一会白一会红的脸色。
真是越看越可爱。
“谢……谢我?谢我什么?”林西则眼神游移,试图装傻。
“昨天我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时越说道。
林西则不由竖起耳朵,对于谁要谋害盛冬, 他还是很想知道的, 也好奇这事的处理结果。
“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家的情况,说起来也有些复杂。”时越想了想,摸着下巴点头道, “不过你也确实有必要了解一下。”
林西则一愣, 耳根微红。
“不, 你不用说了, 我对你家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要跟他划清界限,不能沉迷!
林西则木着脸, 拉开自己的包包拉链,拿出纸和笔,说道,“我们开始上课吧。”
时越在他木讷的脸上流连, 视线缓缓擦过他越来越红的耳朵, 轻轻抿唇,“可是老师现在不太想上课。”
林西则抬头瞪他,“那我回去了。”
“林西则, 你是在害羞吗?”时越望着他,一脸纯良。
“我什么时候害羞了?你在胡说什么?”少年瞪着他,红晕从耳根漫上来,“我只是……”
“不想被我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林西则:“……”
啊啊啊,盛夏这个大嘴巴,明明答应他不说的啊!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林西则望着他,义正言辞地道,“帮你处理那个家伙,也是顺手而为,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要误会。”
时越微微一怔,过了会,低下头,掩饰再也忍不住的盎然笑意。
“盛冬,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林西则听到他的笑声,顿时有些炸毛。
时越便用手掌抹了抹脸,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常态。
他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啊,但既然如此,那听我说说我家的事,也没有什么吧,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我哪有很大反应?”林西则烦躁地抓头发。
时越不说话了,只盯着他笑。
林西则脸上挂不住,最后咬了咬牙,重新坐下来。
行吧,反正都被他知道了,听他说说也没有什么。
“好,你说,我听着!”他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一样。
时越也没急着说,将蛋糕盒打开,取出专程带回来给他的黑森林蛋糕,小心放在他面前,又烧水沏了一壶茶。
他不紧不慢的,将林西则的胃口吊得十成十。
“所以是怎么回事?”最后,林西则终于没忍住追问道。
时越看着他,“你先吃蛋糕吧。”
林西则只好用叉子切了一小口,塞进嘴里尝了尝,巧克力的味道很浓,甜而不腻,吃起来松软可口。
少年眼睛一亮,感觉烦躁的心情都平和了许多,他又忍不住舀了一口。
“好吃吗?”时越坐在他身边的地毯,手肘搁在茶几上,侧头看他。
“嗯!”林西则只顾着吃蛋糕,没发现他的靠近。
时越轻轻一笑,“这是我妈做的。”
“噗——咳咳咳!”
林西则被猛地呛了一下,旁边递来一杯茶,他连忙接过喝了口,拍拍胸脯这才缓下来。
“这是伯母做的?”缓下来后,他才抬头瞪着时越,问道。
“对,她一大早起来做的。”
时越也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道,“说是一定要带来给你尝尝,如果不是要等她的蛋糕,我也不会这么晚回来。”
林西则看看眼前吃了一半的蛋糕,再抬头看看时越,刚刚下去的红晕再次漫上来。
什么鬼?!
盛夏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盛冬的爸妈又是给他送酒又是给他做蛋糕吃?
时越也没有解释,单手支着脑袋,一边欣赏小将军的侧颜,一边简单说起了他们的家族史。
包括盛父盛母年轻的时候私奔,创立盛世集团,还有和本家那边的关系,以及盛老爷子对他的态度。
有了前情提要,林西则很快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所以要害你的女人,是你们本家那边的?”他问道。
“嗯。”时越颔首,“是我二婶。”
林西则有些惊讶,他也有几个叔叔,但父辈情谊深厚,婶婶们对他也很好。
兄弟阋墙,对他来说是十分陌生的事。
看到他的表情,时越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说起来,前世的将军府,也是他所憧憬的地方。
好在,他这一世也遇到了很好的家人。
“没有必要惊讶,我和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一般。”时越耸肩,一脸云淡风轻的,似乎被谋害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我大哥原本就查到了一些证据,加上-你昨天抓到的那个人,以及他提供的录音,算是铁证如山。”
“现在我二叔二婶也进了警察局,按我爸的性子,这事已经不能善了了。”
林西则点点头,又问:“那你爷爷……他受得了吗?”
“老头子还没有那么脆弱,虽然被气得不轻,但吃两颗救心丸也就缓过来了,不过他也没脸再待在我家,连夜搭飞机回本家去了。”
说到这,时越的语调轻松了些。
以前他对当什么家主不感兴趣,现在跟小将军重逢,就更没有想法了,老爷子能主动放弃,对他来说是好事。
“那这事他不管了吗?”林西则皱眉。
“管?他管不了。”
三十年前他就管不了他爸,更何况三十年后的今天。
在知道本家竟然有人花钱买凶,不仅绑架过他,还想把他撞成残疾后,盛家三位大家长出奇愤怒了。
根本不用时越出手,三位大家长,尤其是盛父盛夏,直接就把他二叔二婶给料理了,甚至摩拳擦掌准备去本家闹一场。
毕竟除了二叔之外,他爷爷还有一堆儿子孙子,难保会不会再干出什么蠢事。
“而且,”时越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一次二叔二婶触及到了底线,算是被放弃了吧。”
按老爷子的意思,不管你们怎么斗都好,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涉及到生命安全,大概就像古时候的皇子夺嫡一样吧?
时越觉得有些可笑就是了。
林西则听着,点了点头,他其实想问的,是他差点被撞成残疾,他祖父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不过看盛冬的样子,好像也不在乎,他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你爸妈怎么会感谢我?”林西则看着吃了一半的蛋糕,迟疑道。
时越抿唇一笑,“盛夏的助理,原本是我爸的人。”
只一句话,林西则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昨天那个助理大叔!是他害他露馅了!
“我爸妈很感激你。”时越伸手按在他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阿则,谢谢你又救了我。”
男人声音低沉,温温柔柔的,像陈年酒酿一样醇厚,悠悠然钻进他的耳朵里,轻挠他的心尖。
林西则望着他,忽然意识到,两人距离,好像有点太近了……
视线落在男人唇形完美的嘴唇上,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突然……很想亲。
“都说只是顺手了。”林西则撇了撇嘴,强迫自己别开视线。
只是,这种明明想远离,却总忍不住被吸引的感觉,实在是……
太憋屈了!
“虽然你是顺手而为,但对我来说可是救命之恩。”
偏偏,这个男人总是不愿放过他。
他凑近过来,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柔柔地说着,声音低哑,该死的性感。
“阿则……”
他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朵上,“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
林西则感觉喉咙发干,一阵阵燥热难耐。
他捏紧了拳头,隐忍着。
时越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紧绷,但至少,他没逃离,不是吗?
“阿则——”
“砰——”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后面的还没说出来,就被一手推倒在了地板上。
客厅里,男人仰躺在地上,身材纤瘦的少年一手按着他,一手撑在他脸侧,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时越眨眨眼,怔怔凝视着单手按在他胸前的少年。
少年低垂着脑袋,盯着他的眼神杀气腾腾,凶光毕露。
“这是你自找的!”
林西则就像被压抑到极点的弹簧,终于在时越不断的撩拨下,触底反弹。
他明明都那么努力地和他划清界限,明明跟他说得那么清楚了,他还是不肯放手,还是步步紧逼。
那以后受伤,就不要怪他了!
林西则顺从心中的想法,捧住男人的脸,俯身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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