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前的琅灭突然发出这样的低低咆哮,几乎把每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就算是温特公爵也有些意外,琅灭这样的魔兽竟敢如此对待一个魔导师。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克劳德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好像是因为心虚什么被道破了一般,温特公爵也不免有些微妙的感觉。
况且这个魔导师一开始看到这顶帽子脸上出现的神情变化,不能不让人感觉到有些异样。
而此时,当回过神来的克劳德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眼前的一只魔兽给吓到,很明显,这只魔兽是西尔罗的契约魔兽,他额头上的金色印记,也表明了他们的情谊深厚。
可笑,难道这只魔兽难道是在护主
可是自己这番话,除了他一个人,又有谁知道其中的真正意思
原来刚才克劳德在得知了竟然是面前的这个少年做出了这样的炼金作品,他心中惊愕无比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嫉妒之情
这个少年才多大呀,还没有成年吧
自己努力了几十年才有的成就,他竟然这么小,就能够对于炼金术如此精通,这让克劳德如何能够忍受
然而在注意到兰尼和温特公爵对待西尔罗的态度之后,再加上兰尼的那番话,克劳德迅速有了判断,所谓的同父异母,这其中的意思不难明白,兰尼作为公爵夫人的嫡子,那么面前的这个少年就一定是私生子了
还有他脸上诡异的印记,克劳德很容易判断出,这个少年一定在道林家族过的不好,即使他穿着气质倒是不错,但那又如何呢
对方又怎么可能抗拒他的邀请
要知道成为一个魔导师的弟子,这意味着他可以进入帝都学院,顺理成章地拥有贵族身份
又有谁能够抗拒呢一个私生子而已。
所以克劳德在反应过来后,并没有立刻对着魔兽发火,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对方成为自己的弟子之后,自己有的是时间磋磨
当然还有一点,克劳德并不想承认,那就是他有些不想与这魔兽的双眼对上,刚才那双兽瞳实在是
兰尼则是无比的绝望,他没有想到克劳德看中的竟然是西尔罗,莫非是西尔罗所做的这顶帽子还真的有用,那么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般了。
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西尔罗的答案,不管刚才的这一切发生的事情是有多么的意外,但接下来他们想必会看到意料之中的结果。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西尔罗首先关注的不是克劳德,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魔兽,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就好像刚才受到恐吓的不是克劳德,而是那只超级凶的银狼一样
紧接着西尔罗才开口,他的声音如同冰下的一泓清泉,寡淡的同时仿佛生出一股凉意出来“是吗我做的这个帽子本就是为了我的魔兽,他喜欢就好了。”
当这句话一出,不止是在场的人一派震惊之色,就是克劳德也觉得不可理喻,他原本一开始以为这五级的魔法道具,是这少年不知道其中珍贵,才给自己的魔兽戴戴的,谁知道他真的是专门做给自己魔兽的。
克劳德更加无法容忍的不是西尔罗的拒绝,而是西尔罗言语中的漫不经心与不以为然,就好像他毕生钻研的炼金术也不过如此
有那么一瞬间,克劳德以为刚才自己口中的轻蔑之意被面前这个少年冷如冰晶的双眼分毫不差地洞察了全部,因为他现在口中的隐含之意,比刚才克劳德所作所为还要多了百倍不止。
克劳德此时根本难以隐藏他浑浊双眼中的阴鸷之意,他从来没有这么被挑衅过尊严,即使在魔法协会,也未曾受到过这样的态度,如果不是顾忌这这里是在道林家族
而温特公爵也再一次感觉到了一些奇怪之处,他当然也不希望西尔罗拒绝了对方,毕竟克劳德只要接受家族的供奉,即使收下的是西尔罗,他也面上有光。
可是
但温特公爵此时也不能深想,如果克劳德性格真的有些问题的话,那么更不能让兰尼成为他的弟子了,相反,西尔罗现在是最好的选择。
家族利益优先至上。
温特公爵很快说服了自己,他尝试着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道“西尔罗,快答应魔导师阁下吧,你以后若是成了魔导师的弟子,一年后也不用再去封地了。”
这其中的意思其实不难明白,这相当于一种暗示,意味着西尔罗不再是家族的弃子,将真正成为家族的一员,以后也会分的一些家产毕竟一个魔导师的弟子还是很吃香的,道林家族如今正是需要魔法师的时候。
这一年以来,整个巴兰帝国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前不久,艾斯家族的继承人就死于非命,据说是惹怒了一个魔法师,因此动的手,但这位魔法师背后的人又有谁不知道呢
因此没有人比温特公爵察觉到如今道林家族所面临的重重危机,在之前,四大贵族的地位是多么的高崇,自从领地里不能在设置魔法学校之后,魔法师都效忠于帝国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然而这句话一出,却让兰尼和巴迪再一次受到了冲击,兰尼更甚,他还亲眼看到温特公爵做出了承诺,而现在父亲不仅要亲手推翻之前的诺言,还要劝说西尔罗成为魔导师的弟子这样的话,又置自己于何地
巴迪却在惊愕过后,露出一个古怪的冷笑,他早就知道西尔罗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现在,兰尼是不是也算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此时听到温特公爵的劝说后,西尔罗微微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几秒钟,让人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尽管众人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地方。
接下来,西尔罗才抬起了头,轻声道“公爵大人,您说,只要成为了魔导师的弟子就可以被道林家族正式承认吗”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太过直白,温特公爵在尴尬的同时也有轻微的内疚,他甚至有那么片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于西尔罗太过苛刻了,西尔罗要求的不过是这个。
他很快点了点头。
片刻后,西尔罗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此说来,我应该在一年前就有了身份才对,一年前我就已经成为了魔导师尤金的弟子。”
当然,这是西尔罗故意这样说的,但这并不能算子虚乌有的事情,毕竟一年前,尤金确实询问过他是否愿意做他的弟子,之后的邀请函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尤金
对这个名字,大多数人感觉到十分地陌生,或者只知道他是魔法协会的魔导师,而魔法协会的魔导师自然是
但是像兰尼这样的魔法师当然是很清楚的,尤金,他可是魔法协会会长梅林的弟子,虽然他研究的是极为冷门的魔兽学,不过他的天资十分优秀,也是目前最为年轻的魔导师。
他二十九的那年就被授予了魔导师的头衔,尽管有人有些质疑,可据说,尤金并非是破格录取,而是靠着真正的魔法天资。
“尤金”
克劳德枯槁般的唇蠕动一下,从翕动的唇中轻轻蹦出了这两个字。
然而此时没有人注意他了,因为就连温特公爵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西尔罗竟然早已成为了一个魔导师的弟子
原本今天款待魔导师克劳德宴会被临时取消了,据说,克劳德匆匆离开了这里。
在宴会厅,监督仆人们的公爵夫人坐在高凳上刚抿过一口红茶,当听到语焉不明的汇报之后,她不满地搁下了茶杯,蓝珐琅的陶瓷下底触碰到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公爵夫人脸上流露出费解的神色同时,还十分失望,她还以为兰尼这一次能够得偿所愿了呢。
看来魔导师是真的不好讨好。
就在公爵夫人悻悻然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只见罗恩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到公爵夫人后,罗恩脸上的神情闪烁了一下,他很快垂下头,低声道“公爵夫人,温特公爵吩咐宴会要照常进行了。”
“哦”公爵夫人脸上陡然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她轻快地询问道“是吗魔导师大人答应了果然,我的兰尼是最有优秀的。”
听到公爵夫人的话语,罗恩迟疑了一下,才直起身开口道“并非如此,是专门为西尔罗少爷准备的宴会。”
公爵夫人手中的攒紧的手帕已经布满了洇湿的痕迹,时不时传来微小的啜泣声。
而她的身边女仆珍妮特则轻声地安慰她,不过这并不能让公爵夫人好受多少。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正当公爵夫人哭的更大声的时候,珍妮特才尴尬地告知对方道“夫人,是兰尼少爷。”
兰尼进来之后,珍妮特将房门关好,这时公爵夫人才止住了啜泣,抬起了头,她脸上蜿蜒的泪痕将精心描画的妆容显得犹如幽灵一般。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兰尼也心头痛苦无比,刚才他听说母亲被这条消息气的不愿出门,甚至失手用茶壶将罗恩砸伤了,兰尼当然能够完全理解母亲的心情。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出席
可是刚才父亲一定要让他将母亲带过来。
兰尼不得不跪坐在母亲的身边,想要劝解自己的母亲。
而此时看到来人的不是公爵,是自己的儿子兰尼,公爵夫人更加清楚,看来是无可更改的事情了,这个野种就要骑在她头上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公爵为了这个野种,竟然出尔反尔,现在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意了,竟然让兰尼过来劝她
一想到这里,公爵夫人更加痛心了几分,她何尝不知道兰尼今天有多么失望呢,她摸着兰尼和她同出一辙的头发,长叹道“哎,我可怜的兰尼。”
在母亲的话语中,兰尼眼中也酸涩至极,他哪里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骄傲,竟然在今天一切都被摧毁了呢
但兰尼现在也只能开口道“母亲,父亲让我”
然而他刚说完这个字,公爵夫人就露出了一个冷笑道“别提他,真是恶心”
尽管兰尼一直知道父母有所不和,但是这还是公爵夫人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抨击自己的父亲,兰尼不由得有些惊愕。
而此时公爵夫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闭紧了嘴巴。
珍妮特却在她的旁边,轻声道“夫人,要不,还是告诉兰尼少爷吧。”
什么
兰尼听到这样的莫名的话语,心头一咯噔,珍妮特作为一直陪伴母亲的仆人,兰尼当然对她很熟悉,他还知道珍妮特其实是一个魔法师,似乎母亲还通过她和法兰迪家族进行通信,她脸上此刻隐秘的笑容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公爵夫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喃喃道“这样好吗”其实她原本想过段日子再说出来,不过,兰尼也十八岁了,他有权知道这一切了。
当亲耳听到自己的身世时,兰尼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并非是公爵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只是母亲从法兰迪家族带来的一个侍卫。
他当然见过那个侍卫,一个红头发的,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男人,对方每次看着他露出的微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兰尼不敢相信这一点,如此说来,他根本就没办法继承那个位置
但兰尼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道“母亲,那哥哥巴迪呢”
此时当这个问题一出,门外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响动,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巴迪啊”公爵夫人叹息了一下,她这时也注意到兰尼眼中的希翼,那种希翼不言而明,公爵夫人下意识地安慰道“他是他的儿子,这也是我最宠爱你的原因。”
当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外面的响动也消失了。
而此时兰尼哪里有心情听到这样的安慰,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也对,巴迪的头发和道林家族一样都是金色,当然是温特公爵的儿子,而他根本就没有道林家族的血脉,他拿什么争
他竟然连一直瞧不起的西尔罗都比不过
看着兰尼表情如此苍白,公爵夫人也没有想到兰尼如此难以接受。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珍妮特率先打破了这样的寂静,她轻声开口道“好夫人,现在可没空纠结这个了,晚上宴会即将开始,到时候道林家族的人都会前来,西尔罗的身份也会正式得到承认,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公爵夫人也紧紧皱起了眉头,她此时也察觉到了珍妮特今日的奇怪之处,她忍不住道“珍妮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哥哥回信了”
珍妮特这时也伸出了手,她的手和一般的女仆并不一样,不仅相当地白皙,还保护地很好。
她的手心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和小指头那般大小,还可以看清楚里面盛满的药水,那药水如同宝石一般闪闪发亮,好像并非是流动的,而是一种结晶。
珍妮特露出了一个微笑,事实上她本是钻研魔药学的魔法师。
魔药是一个冷门的研究方向,只比魔兽好了一些,在大部分人看来,魔药学是一种很鸡肋的魔法。即使可以制造出大面积的伤害,但耗费的成本却很巨大,而且魔药学一般都是用作医治的手段,但又没有光明神殿中的牧师来的方便。
所以魔药学也日益冷清,无人问津,但实际上,魔药学还有一个功用。
因为人们往往忘记一点,那就是懂得医疗之法的人,也同样知晓如何杀人。
这里面研制的东西,十分珍贵,是由一种名叫艾希草的植物研制而成,这种植物只生长于低洼的巢穴中,经过长期的浸泡烘制,再经过一些药水的泡发,变成了一种魔药。
这种魔药被人服下,便会旦夕之间死亡,而且看不出缘由。
一直以来,珍妮特都跟随在公爵夫人的身边,然而她效忠的并非是法兰迪家族的任何一个人
但又有谁知道这一点呢
为了更好地控制对方,珍妮特还让公爵夫人和其他人有染,让她握着一个把柄在手。
珍妮特轻声蛊惑道“公爵夫人,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而现在您面前的就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让公爵服下这个魔药,他就会立刻死去,夫人,这是贝利大人的命令。”
公爵夫人紧张地按住了胸口,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方法,况且这样的后果她真的可以承受的住吗
然而当听到哥哥的名字之后,公爵夫人镇定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已经走到了绝境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只要温特公爵死去,那么现在道林家族的一切都将由她来掌握,如此一来,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耿耿于怀。
但公爵夫人不免还是有些犹豫道“这东西真的有用吗温特公爵是大剑师,况且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珍妮特肯定地点了点头,同时珍妮特看向从刚才起失魂落魄的兰尼道“兰尼少爷,也许您有办法,作为中级魔法师。”
兰尼这时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经历如此多的事情,自己的父亲原来不是他真正的父亲,而母亲还打算毒杀自己的父亲。
可是兰尼现在一点惊讶都没有,因为此时他们的矛盾已经到达了无可调和的地步,尤其是自己,如果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揭露,那么“父亲”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兰尼脸上阴沉下去,低声道“珍妮特,你敢确保这东西绝不会出错,真是舅舅给你的”
在接过了药剂进行了一番端详之后,兰尼才开口道“这确实需要一些时机,要完全之策才行,还有我们可以嫁祸给西尔罗。我想想,最好是这样,等会西尔罗要给父亲敬酒不是吗在此之前,这个魔药就需要搁置在酒水里。”
而今晚的宴会和以往格外不同,这一次是道林家族的家宴,所有居住在中心城或者附近的道林家族的人都会赶来。
他们身穿着繁复的礼服,走进装饰隆重的宴会厅,四周都是道林家族的家族旗帜,以红色为底,上方锋利的宝剑昭示着道林家族的一直以来的权势,毕竟道林家族一直代表着帝国的一把宝剑,也是一把锋利地过头的宝剑。据说,道林家族已经到达了无可赏赐的地步了,所以上一次皇室一直迟迟没有给温特公爵奖赏。
然而道林家族的人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在他们看来,道林家族如此昌盛再好不过,他们将继续为家族感到骄傲,这一次也将如此庆贺,尽管在此之前,他们还不知道这次宴会的目的。
这些人进入宴会之前,还意外地发现,罗恩的头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个纱布,看上去似乎是才受了什么伤一样。
也有好事者忍不住询问,毕竟这看上去不像是磕碰发生的。
然而罗恩的缄默让他们也有不少猜测。
不过很快他们就开始议论起别的事情来了,之前那个魔导师来到道林家族的消息早已传开了。
过了一会儿,当宴会的主人出现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人大吃一惊。
出现的不只有温特公爵和他的两个少爷,还有那个私生子,西尔罗,他如今看起来与之前毫不相同,不仅如此,什么时候魔兽也能够长大光明的进入宴会了,而且还有一席之地。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知晓了西尔罗原来是尤金的弟子之后,温特公爵也对于琅灭的态度一改之前,也许琅灭是尤金特地送给西尔罗的魔兽也说不定,所以才如此特别吧
很快,人员到齐了,就连公爵夫人也出现了,她看上去除了有些憔悴以外,似乎一切都好。
众人想象中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发生,相反一切都祥和地有些过分。
此时温特公爵坐在主位,他的左右分别坐着两个人,左边是公爵夫人和兰尼,右边是巴迪,西尔罗,而琅灭则也坐在位子上,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
温特公爵很快当众宣布了那个消息。
西尔罗成为了道林家族的正式的一员,他还不乏骄傲地宣布了西尔罗成为了魔导师的弟子。
所有人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成为了魔导师弟子的不应该是兰尼吗
怎么是西尔罗呢
不过那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仆人捧着酒壶在杯中正在倒红酒的时候,而这时兰尼少爷忽然俯身低头去捡什么东西,但是他的双手颤抖地过于厉害了,一旁服侍的罗恩注意到了这一点。
而公爵夫人也紧张无比,她当然希望这一次的计划能够成功,如果这次不行,那么下一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然而她的这幅表情在巴迪的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别人有染,而且母亲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偏爱对方
这让巴迪十分地讽刺,而现在母亲一直频频看着兰尼,就这么值得她担心吗
就在酒杯将递给西尔罗的时候,因为按照礼仪来说,是由他递给公爵,毕竟他今天才算正式成为道林家族的人。
西尔罗微微垂下视线,他看着面前的酒杯,他如今对于魔药的气息非常敏感,而这一切和梦中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原本一年后的今天,他也会像这样一样递上酒杯,只不过当时自己是因为成为克劳德的弟子。
后来西尔罗才知道那本酒里到底有什么,但在当时喝下的也不是他。
而是
西尔罗不动声色地伸出了手,他刚刚接过了酒杯,就在这时,忽然这杯酒被旁边的巴迪站起来抢了过去。
巴迪眼中闪现着怒气十足的火焰,他实在没办法继续呆下去了,有那么一刻,他想直接出声质问对方,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他只能露出冷笑,起身后,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草草扬起,然后对着面前的兰尼和母亲说道“敬大家,然后敬我的弟弟,和我最爱我弟弟的母亲我先失陪了”说完他就准备饮尽杯中的红酒。
当看到巴迪做出这样的举动,此时众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公爵母子几人态度如此正常才奇怪呢
现在巴迪想要直接离开这里的举动,反倒才是最正常的。而谁又不知道巴迪的性格有多么暴躁呢
然而当巴迪这样做之后,在场除了西尔罗每个人的神色都微微一变,温特公爵不由得大声呵斥巴迪的不得体,此时却并没有注意到公爵夫人的奇怪之处。
当看到巴迪突然拿起了那杯红酒,公爵夫人也不免大惊失色,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巴迪话语中的意思,此时眼看着巴迪快要喝下那杯酒,明明此刻公爵夫人再怎么清楚,自己应该装作一无所知,但又有谁能够无动无衷。
她嘶哑着声音叫道“不要,巴迪”
同时她只能在此时紧紧地抓住了兰尼的手腕,只有兰尼可以救下他的哥哥了。
然而此时的兰尼又怎么没有听懂巴迪的意思呢
巴迪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刚才难道听到了这番话语,不对,巴迪如果知道后面的话,他怎么可能饮下这杯酒,莫非中途的响动是因为
想到这里,尽管此刻是如此地紧张,但兰尼一动都没有动,毕竟只要巴迪死去,自己的身份不被揭露,那么自己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至于西尔罗,真以为这次能够逃脱吗
当亲眼看到巴迪饮下红酒的时候,公爵夫人无比地绝望,当然更让她绝望的还是,她的小儿子兰尼竟然是如此地冷血,看着哥哥亲口饮下红酒,竟然并不阻止。
不,还有办法,珍妮特,珍妮特一定能够救自己的儿子。
此时温特公爵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因为下一刻,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倒了下去。
当看着巴迪倒下的时候,没有人不知道其中的古怪。
温特公爵的眼神更是阴沉至极,如果往下深想的话,就会知道这杯含有魔药的毒酒分明是给自己的,有人要谋害他。
似乎只有西尔罗最为可疑,毕竟只有西尔罗经手过这杯酒,况且西尔罗真的对自己毫无怨言吗
这时公爵夫人好像状若疯狂一般,在目睹自己的儿子死去之后,公爵夫人却忽然想通了什么,她的儿子已经不能复生,但她还有一个儿子,她绝不能再赔进一个儿子了。
她这时只要全部赖在西尔罗身上就好了,就和计划的一样
此时公爵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奇特而癫狂的微笑,朝着西尔罗扑了过去,然而她还没有到西尔罗的跟前,就被面前的魔兽挡住了身形。
琅灭气势汹汹,他看过,当然知道面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明明是公爵夫人自作自受,她却还要栽赃给西尔罗。
不过当时的西尔罗确实受到了污蔑,因为那个瓶子在西尔罗的身上,但现在琅灭却不担心了,因为他已经闻到了那股魔药的气味。
下一刻,琅灭就直跃而起,不仅掀翻了公爵夫人,还将兰尼直接撞倒地上,只见,他袖中赫然掉出了一个魔药瓶。
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手中
他明明刚才已经用魔法弄到了西尔罗那里
而且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又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兰尼一脸惊骇至极
而西尔罗则走了上来,站在他的魔兽身边,还蹲下身来捡起了那个药瓶询问道“这是什么”
兰尼又如何能够回答。
此时,公爵的脸上更是恐怖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动的手
虽然刚才就已经有所猜测,但公爵却又并没有直接下定结论,即使证据如此清晰,可
公爵又转念一想,兰尼又有什么动机要谋害自己,倒是西尔罗,他真的就如同他现在表现地那么无辜吗
就在公爵难以断定的时候,罗恩快步走了上来,他低声地开口道“公爵大人,我之前其实发现了一二”
而此时,当听到罗恩的话语,兰尼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哪里想得到罗恩竟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况且罗恩说的话,温特公爵怎么可能不相信。
那么现在赢家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西尔罗
此时的兰尼再一想,怎么不知道面前的西尔罗或许一开始,对方就真正洞悉了全局,难道这一年以来,自己都是对方眼中的棋子吗
怎么可能
兰尼怎么也想不通,当然更令他想不通的还是西尔罗竟然在魔法上还打败了自己,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初级魔法师,这一年以来,都在钻研炼金术吗
就在兰尼被人带下去的时候,只听到西尔罗轻声在他耳边道“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一年之前,我就是中级魔法师了。”
蔚蓝的天空,一片晴空万里,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缓缓地行驶在路途上,这辆四轮马车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内里装饰极为华美,而且空间十分宽敞,里面还铺着厚厚的天鹅地毯,绝不会让人感觉到颠簸之苦。
而且除了高深的魔法师,谁也不出来,这辆马车还是一个炼金造物,下方弄了无数个风系魔法阵,这也是为什么这辆马车只有两匹马在奔驰的原因。
其实这马车里的重物远远高出了原本能够承受的重量太多,但还能够快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风系魔法阵的功劳。
而在马车上躺着的当然是琅灭和西尔罗了。
琅灭浑身银白的绒毛,比那雪白色的天鹅绒看上去还要柔软几分。
他慵懒地趴在西尔罗的小腿上,翻了一个身。
他们昨天就从道林家族出来了。
在呆了一年的地方,琅灭也有些舍不得。
不过琅灭并没有来得及和其他人告别,就匆匆离开了道林家族,因为他和西尔罗是偷偷离开的。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道林家族就封锁了消息,只说巴迪因为意外死去,至于兰尼,就不知道温特公爵如何处置了。
在原书里,因为遭受污蔑的是西尔罗,兰尼可是好好地呆在道林家族。
而现在,琅灭只知道之后温特公爵还和西尔罗谈了一次话,当时琅灭因为变身不稳定的原因,并没有去。
据西尔罗说,他们谈崩了,而且西尔罗并不想呆在道林家族当继承人。
琅灭也赞同极了,反正之后,因为巴兰帝国皇室的强大倾轧,四大家族日益势微,行省权力会不断扩张。在这种情况下,所有贵族们会被巴兰帝国强制命令,把自己的嫡系当做人质送往帝都,这也是为什么之后西尔罗会进帝都学院,遇到爱丽丝、亚瑟等人了。
除了迪恩家族这样血脉唯一,只能把亚瑟送过去之外,所有的家族都无一例外选择了尽量不是那么重要的孩子。
可是现在西尔罗留在那里可不就糟糕了
所以琅灭毫无异议地跟着西尔罗离开啦,不过接下来要去哪呢
看着琅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信任,西尔罗一边揉了揉琅灭如细雪般的绒毛,一边温柔地笑着说道“跟着我,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吗”
琅灭大大地点点头,当然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着西尔罗的笑容,琅灭又想扑上去了。
反正西尔罗也没有说过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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