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室内。
‘咔嗒’一声, 时针停在12点, 闹钟铃在寂静的房间内骤然响起。
休息椅上的庄离川倏然睁眼,呆滞几秒钟后才抬手关掉闹钟。
片刻。
庄离川坐起,面容倦怠,似乎十分疲累。
呆坐半响,等自己彻底清醒后,庄离川才开灯打开摄像仪。
“4号特效药,29次人体试药。”
“服用24小时,尚未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庄离川详细的记录下试药后的身体反应。相比以往, 语气欢快不少, 眼中闪烁着微不可察的光。
研究两年的4号特效药终于有结果了!
但想大量生产推出,还有一大堆的流程。为以防万一,在向上面审批前, 自己最好再多试验几次。
不同于江旭的随心所欲, 有点强迫症的庄离川办事一向严谨, 生怕出什么纰漏。
记录结束后,庄离川关掉摄像仪, 全身放松的伸个懒腰。
可算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两天后, 平凡一行人也顺利回到中央基地。
回程途中,虽然也遇上几批尸虫, 异兽,但数量不多,全解决掉了。虽伤了几个人,但零死亡。
一行人餐风宿露, 风尘仆仆回到城内,早已人困马乏,邵平凡也不例外。平凡只想回自己舒适的小窝补觉,可唐博言非拖着他直奔京华楼,美名其曰:汇报工作。
但平凡严重怀疑他根本是为了打击报复。
京华楼。
主席办公室。
“简直太胡闹了!!”
傅伯华戳着平凡的脑门训了快半小时了,邵平凡耷拉个脸,心中十分憋屈。
“一个人夜里偷偷出城,一声不吭的跑去5分区,当自己有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变?不怕死吗!?”
“我是为了救人。”平凡为自己辩驳。
“救人不会找我们先商量吗!?”傅伯华气的高血压不断飙高。“你厉害,威风,自以为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一个人单枪匹马往上冲!结果?一山更比一山高,差一点把命交代在那!”
邵平凡沉默。
当时自己夜里急匆匆的出城确实是冲动了,哪记得去找傅伯华或钟涛商量?
可即使退一步来讲,平凡当时仍保持冷静,也不见得会向傅伯华寻求帮助。
为了一个荒诞的噩梦,调兵遣将,兴师动众,杀向5分区?
太荒唐了!
而且,多年来孑然一身的平凡早习惯一个人形单影只,独来独往,天塌下来一个人扛,根本不会为了私事而去麻烦别人。
见平凡被自己训的跟只鹌鹑似的耷着头,傅伯华既生气又有点心疼。
低低叹了口气,傅伯华软了态度,“伤哪了?”
邵平凡不以为然,“小伤。”
“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让……”
“不用。”平凡拒绝。
怕傅伯华再唠叨,平凡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
“青衫呢?”
“回黑区了。”傅伯华回答。
平凡了然。
借兵借装备一事想必应该谈妥了。
平凡没多问,无论傅伯华亦或冯青衫,两人都不是肯吃亏的性格,何况在合区一事上两人不谋而合,谈判结局自然两相情愿,皆大欢喜。
被气急的傅伯华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的平凡,等插科打诨溜出办公室后已是咸鱼一条,废人一个。
“早说不来了,你非拉我来。”邵平凡吐槽。
早料到会被训,平凡躲还来不及,偏偏唐博言不依不饶,拉着自己往枪口上撞。
出了京华楼,平凡回头,表情不善。“你故意的吧?”
唐博言无视平凡的质问,只管低头剥糖。
平凡瞄眼他手上的糖,“哪来的?”
“主席办公室顺的。”唐博言回答。
“偷?”
“是拿。”唐博言严肃的纠正。
邵平凡嗤之以鼻。
“少吃点,小心得糖尿病。”
唐博言漠然的把剥开的糖塞到平凡嘴里。
“……”邵平凡。
带上平凡来挨训,唐博言确实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惩罚他的冲动。
邵烂人什么狗脾气唐博言再清楚不过,在外面横,在窝里更横!跟一只无法无天的泼猴一样。自己训他他根本不会听,自己在他眼里一向没威严可讲。
唐博言目的是让傅伯华好好训一训平凡,但见平凡被训的可怜,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顶着傅伯华揶揄的目光顺了几颗糖。
“糖尿病?”唐博言问。
“我可以,你不可以,我可不想你每次放我身体里的子孙们糖分太高。”邵烂人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荤的段子。
呼啸而过的车轮子狠狠轧过唐博言的脸,唐博言瞬间红了耳根,猛地捂住口无遮拦的邵平凡。
“干啥?”邵平凡含糊不清的问。
“闭嘴!”薄脸皮的唐军长又羞又恼。
平凡嫌弃的翻个白眼。
做了还不准人说?矫情!
捂着平凡嘴的唐博言感受到掌下偏高的体温,于是又贴上他的额头。
“还在烧?”唐博言微微拧眉,有些担忧。
平凡拍开唐博言的手,“低烧,山里面淋雨着凉了,回家吃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可……”心里仍有点担心的唐博言试图劝平凡去医院看看,但平凡太执拗了。
“我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别自找麻烦了。”
想到平凡的特殊情况,唐博言沉默了。
见唐博言太严肃了,平凡嘴上又浪了。
“我馋你身体了,有兴致回家深入交流一下吗?”
“以后你再耕地时可以试试把种子撒外面,每次埋地里二次清理也麻烦,我呢是块死地,再顽强的种子也种不出粮食,你也别……”
唐博言黑下脸,下一秒果断捂上平凡的嘴,压着火把人拖上车。
好好一人,偏偏长了一张讨打的嘴!
“江顾问,你的人。”
梁青歆派人把徐六带给江旭。
望着四肢健全,生龙活虎的徐六,江旭心中难免有些难偿所愿的失望。
“行,人留下吧。”江旭把人验收了。
门被关上,屋内顿时只剩下江旭和徐六二人。
江旭对徐六阴鸷的目光置若罔闻,自顾自的为自己倒水。
“哐!!”
江旭被徐六掐着脖子压在桌面上。
“见我活着,你很失望?”徐六阴森森的问。
江旭咧咧嘴,笑的人畜无害。“咱们是雇佣关系,各取所需,是生是死全凭本事。”
江旭的话模棱两可,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徐六盯着江旭,两只眼淬了毒一样,恨不得撕碎江旭。眼前这人,外表天真无邪,软萌无害,跟只无辜的小羊羔一样,但实则心肠又黑又狠,没一点良心。
徐六摘掉帽子,口罩,露出真容,赫然是和江旭斗了许久的杜践!
驾驶一号甲往5分区救人,原本承受过无数次一号甲试验的王力才是江旭的选择,但当时恰巧杜践找上门,因为急需一批药,江旭才因此心生一计,临时改变了计划。
江旭以一批药做报酬和杜践交易,让他代替王力前往5分区救人。
能源石的力量只有新人类的身体可以负荷,但人体适应能源石力量也得一个过程,否则很容易爆体而亡。
江旭只给杜践做了一个基本培训,但对其中的危险只字未提。他预计杜践的极限是四个小时,可他失算了。
江旭失算在杜践和尸虫王战斗时唐博言叫停了,如果当时尸虫王溃逃后任由杜践追上去,只怕杜践还真悬了。
杜践狞笑着逼近江旭,扑面而来的压迫和侵-犯让江旭不禁蹙了蹙眉。
“想让我死?”
“放心,我可舍不得你,我会永远永远缠着你!”
江旭卯足劲挣开杜践,冷着脸整理被扯乱的衣服。
“答应你的药品十天后自己去仓库提货。”
“滚吧。”
话里话外全是嫌恶,跟对待一只狗一样。
杜践不为所动,而是懒洋洋的坐下了。
“我改主意了。”
“你又作什么妖?”江旭问。
“药,留给你了,我要一架铠甲!”
杜践的狮子大开口让江旭气笑了。“你做梦呢?你当我什么?貔貅吗?可以招财进宝?”
身为创世神计划的主负责人,制造一架铠甲需投入的人力,物力,没人比江旭更清楚。一架铠甲的造价,足以供养一个师一年,纵使是国家也负担困难。
在国家眼皮子底下私-售铠甲?江旭自认为还没那么神通广大。
杜践对江旭的讥讽视若无睹。
“当初我们交易武器的石头是用在铠甲上面的材料吧?”
杜践的迷之自信令江旭十分不顺眼。
“你想用区区几块能源石换一架铠甲?”
“不止几块。”杜践道。
杜践成竹在胸,志在必得的态度让江旭不由心中生疑。
他和杜践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对杜践不说十分了解,但也了解七-八分。这人虽一向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但可不是个傻子。
沉吟片刻,江旭谨慎的开口询问,“你手上究竟有多少能源石?”
杜践神秘一笑,俯身轻佻的凑近江旭。
“一座矿山。”
“!!”江旭呼吸蓦地一滞,像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样。
像是怕江旭听不清似的,杜践一字一顿的重复。
“我有一座能源石矿脉。”
“江顾问。”
“这笔买卖,只怕你不够资格跟我谈。”
……
一个人嘴太欠会有什么下场呢?
邵平凡亲身证明,下场十分凄惨!
把满嘴s话,浪到没边的邵烂人拖回了家后,关上门,下一秒,在外衣冠楚楚,严肃自律的唐军长秒变衣冠禽兽,把人压在门上,亲吻像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
“原形毕露了吧?”邵平凡嘲笑。
唐博言含-住平凡的耳垂,唇角微勾,低哑性-感的嗓音勾的平凡心里痒痒的。
“来吧。”
“干嘛?”平凡问。
“耕地,播种,种粮食。”
邵平凡“……”有点撩,上头了。
“播外面?”平凡问。
“播里面,别浪费。”唐博言半诱哄半强迫。
“……假正经。”邵平凡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在外面人模狗样,在家只剩下狗了。
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唐博言这一次格外疯狂,像着了魔一样,恨不得死在平凡身上。
5分区一行,唐博言心结依然在。
但分手?死也不分手!
唐博言是个死拧的脾气,感情上一根筋,又犟又倔。不肯放下,也放不下。
邵平凡是唐博言的梦,但他宁可死在梦中,也不愿梦醒。
翌日。
早上。
卧室内,凌乱的双人床上,平凡一身暧-昧红痕的趴着,唐博言穿衣下地,进了卫生间。
等唐博言洗漱完后出来,从衣柜中挑一件制服外套穿上。
“早饭想吃什么?甜粥?咸粥?煎饼?还是面?”
“都行。”睡眼惺忪的平凡含糊的回了一句。
“粥和煎饼吧?”
“行。”
“我一会去见司令,中午应该不回来,午饭我派人给你送还是你出去吃?”
“不用,我有约。”平凡闭着眼梦游似的回道。
“和谁?”唐博言问。
“江旭。”
唐博言了然,想必应该是问一号甲的事。
整理完衣服,唐博言回到床边,刚准备摸一摸平凡的额头看一□□温,哪知上一秒还困的迷迷糊糊的平凡,瞬间凌厉的捏住他的手腕。
“……”唐博言。
“……抱歉。”平凡讪讪的松开手,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再次软成一滩懒洋洋的趴下。“我以为还在外面呢。”
唐博言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才慢慢收回手,问,“还烧吗?”
平凡把掌心贴上额头感受了一下,“有一点,但比昨天好多了。”
“药呢?”唐博言问。
“上衣口袋里。”
唐博言找到平凡昨天的上衣,从口袋中掏出药放到床头柜上,以免他忘记吃。
“脏衣服我放卫生间了,上午有时间自己洗了。”
“嗯。”邵平凡应声。
唐博言出了卧室。
听见关门声,一直闭着眼平凡缓缓把眼睁开,目光定定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眼中哪还有半分睡意?
以平凡的警惕,梦里梦外还是分的清的。刚刚虽然看似一直半睡半醒,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但也不会糊涂到把唐博言当成尸虫,刚才不过不想让唐博言触碰自己的体温罢了。
自己的体温比昨天又高了不少,平凡心中明白,自己这种情况肯定不是普通的着凉发烧,即使吃再多的退烧药消炎药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心烦意乱的邵平凡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中。
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这个认知让平凡的心中无端的有些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06 21:34:18~2020-06-10 12:4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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