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装不熟

    王耶博和肖赞给剧组请假,连夜赶到某市录第二天《舞爱18》的节目。

    收工已经是晚上十点,时间很赶,两人在剧场洗漱换装后,就直接去机场。

    “衣服都馊了。”早上穿到片场的T恤,肖赞便没脱藏在戏服里,好方便随时脱了戏服散热,“小丁没送衣服来,他开车在外面等我们呢!”

    “我有。”王耶博早吩咐了小妖送了衣服过来,“两件,借你一件。”

    “可以吗?”

    王耶博拍他,“那就穿你的馊衣服,一会儿飞机上别坐我旁边。”

    肖赞眼疾手快抢走衣服,“说话算话,不能反悔,快给我。”他看了看是件运动的套头衫,“你的运动风格,我很少买这类型衣服,少年人就是喜欢这种运动风或嘻哈风。”

    “少年?肖老师才是日系私服美少年呀,淡雅知性自然,肖老师衣品超好,我也想学呢!向肖老师学习!”王耶博的彩虹屁张嘴就来。

    “闭嘴吧!收手吧!老王,你善良一点,保留一点少年人的尊老爱幼。”

    “我是幼,你先爱我。”

    “幼稚的幼吗?”

    某人立马上手,说不过就打。

    两人收拾完,坐上车,一天下来,都累得不想动,两人同样的姿势,伸着大长腿无处安放。

    肖赞半眯着眼,随便找句话讲,“你这鞋不错。”

    “去年的限量版,我喜欢收集鞋子,有新出的酷帅的必须要抢。”

    “一样颜色一双,然后摆满屋子?每天回去欣赏,自我满足?”肖老师又嘴欠起来。

    “我没这么变态好不,鞋子买回来自然要穿的,当然经典的收藏也行的。”王老师没力气去揍人了,动动脚,“这鞋子我带了两双,回头送你一双,很酷吧?”

    “你脚多大码?”

    “43码,跟你一样。”王耶博想都没想,回答的飞快,“你助理说的。”

    助理小丁坐在前面,自然清楚地听着两人聊天,“我们家肖老师每天请王老师喝茶,能收回一双限量版绝版的鞋子,划算了。”

    开车的小妖说:“那完了,一口茶换一双鞋,王老师回家看着空荡荡的鞋柜要妙变程哭包了。”

    王耶博认真想了想,“以后买鞋子都多买一双同款好了。”

    小妖长吁短叹。

    小丁笑得嘎嘎地,顺手搜了个“王耶博莫哭妈妈爱你”的表情包,发给王耶博看。

    王耶博嘟嘴反抗,“发个肖老师的表情包给我。”

    小丁说:“肖老师出道至今品相极佳,没什么负面,网上没多少恶趣味表情包的。”

    王耶博说:“那是因为不红。”他的表情包多起来,也是因为近期参加《舞爱18》才热起来的。

    小妖说:“放心,《陈情曲》一定大热,你们会火半边天,到时候什么表情包都有了,所以王老师和肖老师现在开始在公众前要做好表演,有什么录像和采访时互动要做好。”

    小丁附和,“是的,所以《舞爱18》里两位要多互动,舞动起来!”

    肖赞迷迷瞪瞪地,快睡着了,听了个尾音,“互动,为什么?这件事跟王老师没有关系,我们说好的不要在公众面前表现出熟悉的。”

    小丁盯着车前路面,有些为难。

    小妖一听便知道是他们公司那边有什么要求,便说:“没事,只要肖老师认可,我们王老师这边都可以配合。”

    “到底怎么回事?”肖赞清醒过来,坐直身子认真问小丁。他心思细腻敏感,近期跟公司间的不和谐已经开始暴露,小丁这样欲言又止怕是有什么事。

    王耶博问:“这次临时接《舞爱18》节目,这么快速决定,你是跟公司先斩后奏的吧?出什么问题了?”

    他们都是混了几年圈子的人,对于公司的尿性都很清楚。

    王耶博侧脸看着肖赞,见他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有什么困难?我能不能帮忙?”

    肖赞摇头,“《舞爱18》确实是我做主接的,但之前跟公司打过招呼,他们也同意了的。”

    小丁是公司配给肖赞的助理,并不是私人助理,所以很多事还站着公司立场,说:“事实上我们肖老师确实是给王老师帮忙的,肖老师这次的演出报酬都给了公司一分钱都没拿,而且还签了后续如果节目失败出现负面的几个弥补性商演。”

    “小丁,闭嘴。”王耶博拦不住。

    小丁这话就是说给王耶博听的,公司让他讲,他也不敢不讲。

    他说:“肖老师对不起。王老师,我们肖老师是舞团主唱,在其他资源方面弱一些,您参加《舞爱18》节目后粉丝翻倍地涨——”

    王耶博说:“我知道了,我会把肖老师给我救场这件事披露给媒体。”

    小妖说:“这类宣传要跟公司报备的。”

    “肖老师是私人帮我,我有义务也帮他的。”王耶博认真地看向肖赞,“是我思虑不周。”

    肖赞闭目摇头,“王耶博,你是要跟我等价交换吗?还是看不起我,认为我必须依附你才能红?我就这么被你看不起?你以为我是蹭热度才会去节目的吗?”

    王耶博连连摇头,“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哪个意思?”肖赞提高声音,拍着胸脯,“如果你觉得我是挟恩,或者我们之间必须等价利益交换,那我现在就下车退票回剧组。”

    王耶博握住他的手,“哥,不是。”他并不善言辞,平时话很少,越着急越不知道如何表达。

    小丁说:“我知道很为难,可是圈里大家不都是这样,关系互相提携,我们之前那两部配角的戏,不也是靠心姐对我们提携和帮助来的?”

    “住嘴!”肖赞严厉阻止小丁,“丁小九,如果你不想给我当助理就请回去公司,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心姐又是谁?”王耶博反手捏住肖赞的手,黑脸,“跟她又什么关系,你们传过绯闻那个?”

    “王耶博,我们现在讨论《舞爱18》,你别跑话题。”

    “那个脸很小,少年出名得过国际大奖那个演员,你们什么关系?你要靠她提携,她为什么帮助你?”小狼狗脑子里完全跑偏了,单细胞直男癌发作,节目什么鬼完全忘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肖赞见王耶博急了,忙着解释,“我、我们认识很早,我大学的时候组织过学校社团,参加过市里歌舞比赛,那时候遇到的心姐,我给她自创的品牌提过一些设计意见,还介绍过服装设计很厉害的设计师给她,所以我们一直是朋友。后来我出道,也是她鼓励我参加的选秀,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哦,你们!肖老师是设计师,素人时期就认识,帮她设计服装品牌,一直关系很好——”王耶博点头,拖长音调,撇嘴,眼神有点冷冽。

    肖赞有点方,甩开他的手,“我跟你解释这些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事,跟今天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妖嘎嘎地笑,小丁也不由叹气,拿出手机举着对肖赞说,“所以肖老师不打算蹭节目或者王老师热度了,那你自己跟公司解释。”

    肖赞严肃说:“我现在就跟刘总说,这件事我自己会负责。我肖赞虽然年纪大又不红,但每一步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公司没给我什么帮助,不能要求我什么!我就不信,我就得靠蹭别人热度才能红,我努力做自己,唱歌跳舞演戏都拼尽全力,如果一直起不来那也是我的命,我不想做那些蝇营狗苟。”

    “圈里有骨气,骨头都是要被打断的。”小丁说。

    “那就等断了再说吧!”王耶博接话,“我支持肖老师,我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拼尽全力。如果演艺圈容忍我们,我换个舞台,但是不想迎合。”

    一路上肖赞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向王耶博伸出手,两只手掌交错成拳,松手再拍一下,王耶博回以微笑。

    默契天然。

    “那么,王老师我们的座位分开吧!”

    王耶博摇头,“不要。”

    肖赞无奈,“刚才不说好装不熟的吗?”

    “干嘛要装,我的意思顺其自然就好。我们俩又没干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一个剧组同乘一个飞机赶去同一个节目,恰好坐一块不是很正常吗?”

    肖赞——

    似乎很有道理。

    小妖也说:“肖老师不用太紧张了,这么晚,行程又没公布,没有那么巧被人瞧见。”

    王耶博嘟嘴,“就是,又没红到走哪儿都有狗仔或SS的地步,肖老师你戏真多,想多了!”

    肖赞举手投降,“王老师,我错了,饶了我吧!”

    王耶博回以甜甜一笑,“那走啦!一会儿教你玩游戏。”

    “我不要,我要睡觉。”

    “老人家觉不是少吗?”

    “刚才谁在片场一直嚷着困,打瞌睡,让我打你清醒来着?”

    “你还说,是你主动打我的,我没招惹你,肖老师你越来越皮了,总打人不好,真的不好,温柔体贴大方的人设要崩了。”

    “我一直是温柔贤良好不?你整个剧组打听下谁人缘最好?谁是组霸谁是组欺来着?都是跟你学的,小朋友不要太暴力,嘴巴说不过就动手,四肢不要太发达,脑子中也要先学会尊老。”

    “你先爱幼!”

    小妖和小丁迅速离他俩远几十米,装作不熟,其实挺好的!

    上了飞机,王耶博没掏手机,催着让肖赞睡觉。

    肖赞却开了手机游戏,“不是说好教我的吗?手游我还是挺厉害的,不过飞机上没网,只能单机游戏,不能PK!”

    王耶博看手表,“肖老师,几点了,老人家要早睡早起。”

    肖赞也困得眼睛发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97年的小朋友思维我真跟不上,好跳跃,看来还需要多补补课。”

    王耶博侧头温柔地看着他,“有时间的,慢慢补课。”他指了洗手间,“你去把隐形眼镜换了。”

    肖赞点头,“刚才太赶了没来得及候机室换掉,眼睛好涩。”

    “红了。”王耶博递给他眼药水,“换完眼镜点这个,我新买的,你试试好用不。”他又憋笑,“试试会不会瞎眼,如果不会我再用。”

    肖赞用手点他,气得龇牙,小兔牙微微露出,跟一只可爱俏皮的小兔子似的,软萌没有威胁还要蹦跶着挑衅。

    王耶博笑得抖肩膀,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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