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动了

    “你是个傻子吗?”王耶博一脸不可思议,抱着胳膊看着一群笑成小狐狸的姑娘渐渐走近,“答应他们穿公主裙跳公主舞?”他侧脸盯着一脸生不如死的肖赞,“我还说你这般好心只跳给我看呢,原来是顺带附送。”

    肖赞苦笑,“王老师,善良一点!求放过。”

    王耶博左右看看,指了化妆间方向,“李榴,化妆间有假发,快去拿!”

    李榴见往日生人勿进的王耶博老师这般积极参与整蛊游戏,那可是更要疯,一群姑娘涌进化妆间,拿了假发、化妆包跑出来,再来两个按住肖赞,镇压他的反抗,给他化了美人痣的浓妆,戴了假发,找了大号的公主蓬蓬裙塞给他,强行推进换衣间。

    肖赞垂死挣扎,在换衣间喊,“不许录像,不然我就不出来了。”

    王耶博笑成括弧,完全没了往日高冷形象,听肖赞讨价还价,最终还是出面把摄像老师都赶走,姑娘们手机都没收了,这才喊肖赞出来。

    肖赞却没穿姑娘们给的蓬蓬裙,换了方才王耶博的白衣黑裤,黑布蒙住双眼,一头长发散落肩头,衬衫的扣子打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他腿长腰细,黑白禁欲的服饰贴在身上,与王耶博的性感禁欲风完全另一个风格,就如一朵清纯干净的茉莉花,在晨雾间静静绽放,可爱娇俏,又如静夜里怒放的罂粟花,浓烈又诱惑。他微微仰着头,柔美的下颌线条勾得人心魂摇曳,黑色的飘带散落在脖颈间,随着喉结的微微滚动而摆动——

    姑娘们全都失了声。

    王耶博喉结快速滚动,舔了舔唇,唇舌似乎在最热辣的刺激下无处安放,他只有紧紧咬住唇,让自己安静。脸上不动声色,比往日更冷淡疏离,心却跳动的要跳出胸腔,那不安分的浓烈的无处安放的情绪,随着那人那一头黑色的长发舞动,移不开神,丢了心魄。

    待舞蹈停止,心也回了原处,却多了些东西,那些叫做情感的没有来由的东西充斥着全身骨血,他几乎要透不过气。

    这些年,少年离家,风霜寂寒,无所依靠,稚嫩的肩膀扛了天下,日夜不停地练舞,隐忍乖巧地吞掉所有的委屈。世间他人,善恶多面,少年无知,只能紧紧闭住心,管理表情,用淡漠和清冷武装自己脆弱柔软的心,瘦弱的脊背无时不挺拔了,让所有人知道少年的坚强,知道他的坚持。他永远是甜甜的酷盖。

    可这一刻,因为你的到来,你的笑容,你的举手投足,我却觉得如此寂寞,孤单如野草般蔓延,害怕是成长的毒药,我渴望着什么。

    夏日里疯长的莫名其妙,是腻到心底的地老天荒,是星河碎乱的时空交错,是欲望横生的天崩地裂。

    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我还不懂,什么是饥荒和甘露;我还不懂,为什么你一颦一笑引得我心慌情乱。

    20岁的年纪,遇到的那一处不同的烟火,浓烈了整片少年荒芜的心田。

    肖赞,你是魔鬼吗,为什么可以暖到人的心底?烙印一般,烫的心肝俱疼。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舞蹈,为什么王老师和肖老师跳的这么不一样?”李榴问出所有人想说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导师团鼓掌起来,王耶博眼角湿润,他低头掩饰。

    祝洛说:“两人都是帅哥,但是风格路线完全不一样。王耶博跳舞就是莫挨老子,老子自己性感,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蓬勃爆发的野性性感美。肖赞跳舞,就是我很性感,很可爱,很俏皮,我撩你撩你还是撩你,你们快来被我撩。两人这风格太互补了,如果搭舞,是将所有观众一网打尽的全赢王者。”

    王耶博低低说:“哪有!”

    肖赞惊讶说:“哪有!”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声音低哑磁性,一个声线柔美娇俏,连说话声音都是两个互补风格。

    众位导师摊手,众姑娘点头。

    王耶博和肖赞对视,又快速躲闪开,似乎对方的目光中都有刀霜,会刺痛自己。隔了片刻,王耶博再次看向肖赞,这一次不再躲闪,那直白的目光中多了一把火,炙热疯狂。

    王耶博送肖赞出电视台,“你先回酒店,早点休息,明早赶飞机回片场。我还有个采访环节,晚点回去,明早见。”

    “明早见。”肖赞低头不敢与王耶博热辣辣的目光对视,急忙离开,钻进车子,似乎还能感受到后背热乎乎的灼烧。

    电视台的采访问题,一般都带着噱头,今晚王耶博带着1团Battle成功,且舞蹈中与“绯闻女友”刘佳佳配合默契,下周节目剪辑放出后肯定会惹来一阵热议,所以记者会补一些这类暧昧话题。

    王耶博不可避免被问到“理想型”,他选择了“长发、性感和可爱之间、年上、瘦”,与以往的回答稍有些改变,改了理想型的年纪问题,更具象化的“瘦”。这些描述与刘佳佳有些出入,刘佳佳比王耶博小半岁。

    记者有些不甘心,“与《舞爱18》的团员谁最默契?”

    王耶博:“祝老师。”想了想又补充,“我和祝洛老师在许多舞蹈理念上心有灵犀,他非常有经验,教我许多东西。”

    记者泪目,王老师的审题跑题天天见,他问的是“团员”不是“导师”!

    记者再问,“这次带领1团Battle成功,还一跃到排名第二,有什么秘诀?例如跟某些团员配合默契之类?”

    “多练习啊,跳舞就是一遍遍跳,不停跳才能出来效果的。”

    记者哭,重点是“某些团员”好不?

    “能对1团团员说句‘我爱你们’吗?”

    “不能。我欣赏《舞爱18》所有团员,但不是爱。”

    记者卒,1团某些团员心碎。

    王耶博采访结束回酒店,从车里下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一眼瞧见大堂外院子里蹲在花丛边的黑影,不知何时起,总能在任何场合一眼认出你。不管是人群熙攘,还是暗夜无光,你就如同那最璀璨的明珠,吸引着我所有的心神。

    “你在做什么?”王耶博走近肖赞,“为什么还没睡?”

    肖赞扭头瞧见他,伸出一根指头“嘘”了声,压低说:“小点声,吓坏乖乖了。”

    王耶博这才瞧见花丛中有只白猫,鼓着腮帮子抬头惊恐地看着他,圆溜溜琉璃般的眼睛夜色中黑曜石般漂亮,但带了惊恐,仿佛王耶博深呼口气它就能被吓跑了。

    王耶博瞧着那软软柔弱又带了惊吓表情的小动物,放轻了脚步,学着肖赞缓缓蹲下,两人并肩看猫。

    白猫见王耶博并无恶意,又低头吃东西。

    肖赞压低声音说,“太晚了买不到猫粮,我只能拿点饼干喂他。”

    “会不会口渴?”王耶博也压低声音,“他好瘦。”

    “是野猫,平时没人喂养,饥一顿饱一顿,可不是瘦呢!我本来要睡了,听见他在院子里叫唤,就下来看看,小东西很乖,一点不怕我。”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怕我呢?”

    肖赞点头,“你没养过猫吧?我养猫,小动物都很灵性,他们能感觉到我身上有同类的味道。”

    “你是猫精吗?一个多月没回去了,身上什么味道也不见了。”

    “别顶嘴!”肖赞打了他一下。

    王耶博回他下,拍的是手背,能感觉到肖赞掌背热度。

    白猫警惕地看着他俩拍手背,圆溜溜的眼里流光溢彩,胆怯少了些多了些好奇的意味。

    肖赞摆手,“不打了,吓坏了乖乖。”

    两人蹲着看猫。

    王耶博问:“你养了猫?多大了,叫什么?”

    “叫松鼠,一只小豹猫,一岁多了,最近拍戏没时间照顾,送回老家养了,我好几个月没见到松鼠了,不知道他把我忘了没有。”

    “肯定忘了。”

    “王耶博,你善良一点!”

    “我很善良啊!”王耶博站起来,“我给它找点水来。”

    王耶博回房间找了只杯子倒了水端出来,放到白猫身边。

    “乖,喝水。”王耶博声音低低的,神色柔和,没了白日冷淡的伪装,夜色下,乖巧可爱的才是少年模样。

    肖赞盯着他的脸,这卸下伪装可爱乖巧才是真实的他吗?

    “啊——”王耶博却突然跳起来,躲到肖赞背后,抱住他的脖子,差点将他拉个仰倒,“虫、虫子!”他惊声尖叫。

    白猫被吓到,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子。

    肖赞被王耶博紧紧抱住脖子,快勒没气,好容易推开王耶博,“王耶博,你疯了!半夜三更鬼叫什么!”

    “虫、虫子啊,我怕虫子!”王耶博抱着肖赞的胳膊,“那里,那里有个长长的黑色的带着须须的。”

    肖赞近视,夜色中视线不清,低头眯眼找了半天,才找到王耶博鬼叫的“虫子”,他拾起来递向王耶博,“虫子?”

    王耶博松开他的胳膊,长腿一迈,飞速跑到大堂走廊,抱住柱子,指着他,“别过来!”

    肖赞哭笑不得,“王耶博,你多大人了,居然怕虫子!虫子有什么怕的?你别跑,这只虫子我保管你不害怕。”

    王耶博恶狠狠盯着肖赞,“你敢过来,我揍你。”

    “你揍我?”肖赞撸袖子,“你吓跑了我的猫猫乖乖,我还要揍你呢!我看你跑,我今天不把这只虫子放你枕头下我就不姓萧!”肖赞追,王耶博跑。

    王耶博见肖赞一时间追不上,边跑还嘴欠,“你别姓萧,你跟我姓程。”

    两人小学生般在大堂追了两圈,值班的服务生看看怪物似地盯着他们,直到保安受不了,过来阻止,“两位先生,都夜里两点了,闹的声音太大,影响其他客人休息。赶紧回房休息吧!”

    王耶博和肖赞这才觉察自己的幼稚和不合时宜,讪讪道歉,休战。

    两人欲上楼回房间,肖赞在前,王耶博落在后面,“你把手里那个虫子扔了。”

    肖赞忍笑到内伤,把手掌摊开,“你没近视吧?看清楚了,这是一节中式长条布扣好不好?”

    王耶博扎眼仔细一看,耳尖红了!可不是一截被扔掉的中式长条布扣,布条扭曲交错,太旧带了线头毛边,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扭曲的长了须须的黑色虫子。

    肖赞:“幼稚,胆小鬼!”

    “你才幼稚,拿别人害怕的东西恐吓的人才幼稚!”

    肖赞见王耶博有些恼羞成怒,忙说:“好好,今天休战,睡觉!”

    两人等电梯,肖赞把玩那布扣,也不扔,对王耶博挑眉,“回头我拾一只真虫子给你做个对比,让你知道真假虫子的区分。”

    “滚嘞!”王耶博回他一个鄙夷。

    两人进了电梯,肖赞又对王耶博挑眉,“真的,你听哥哥的,人都有某种无谓的恐惧,要战胜恐惧,就得直面,你多玩虫子就不会怕了,懂不懂?”

    “不懂。”

    “最好是家里养些虫子,每天看看,保准你再也不怕虫子了。”

    “不懂,闭嘴!”

    “王耶博,虫子真的很可爱的,特别那种肉虫子,软乎乎的捏起来特别好玩,一捏就爆了那软乎乎粘液便沾一手——”

    “闭嘴!闭嘴!闭嘴!”王耶博暴力地捂住肖赞的嘴,“你就欠打,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要打你吗?”捂了嘴,再上手,狠狠拍几巴掌。

    真想打死这货,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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