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好酷!”肖赞等三人到王耶博定好的包间,一眼便看见包房名字。
殷礼笑:“菠萝哦,真用心,我记得耶博说肖赞像菠萝呢!”
王耶博没笑,眼睛不离肖赞左右,“我喜欢吃菠萝。”
师姐噗嗤笑了,肖赞耳根有点发烧,“饿死了,有吃的吗?”
“投喂人都亲自来了,还能没吃的?”殷礼笑得不行,四处看看,“快上菜吧,你哥要饿死了。”
王耶博表情管理很紧绷,依然目不转睛盯着肖赞。
几个小时的演唱会,又唱又跳,肖赞真的很累了,一张素颜的脸有些灰白,灵动的眼布上血丝,但却不肯表现出疲倦,他回看着王耶博。
弟弟似乎长大了一些,发色正常,没戴耳钉,戴了易拉罐环似的项链,一张竹笋般尖瘦的小脸,素颜,肤色细嫩白皙,果冻唇色略淡,眸底清光寒点,不笑直勾勾盯着人时,仿佛一只小狼狗,炙热凶狠,随时会把兔子吃掉的饥渴。
肖赞被他的目光盯的耳根发热,不自觉避开目光触碰,没过两秒又忍不住回看,两人四目相接,肖赞又触电似的避开,王耶博却浑然不觉,眼睛长到他哥身上。
殷礼捂住脸笑,“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朱正说的对,虐狗现场最不能忍!”
肖赞不好意思,“点菜了,饿死了。”
王耶博说:“点好了,都是你爱吃的,马上来了,先吃点零食。”旁边椅子上放着大袋子零食,他挑了包薯片撕开递给肖赞,又拿了瓶绿茶拧开,“唱了一晚上,嗓子会不会疼?先喝水。”
肖赞接过水和薯片,灌了几口,熟稔自然,日子仿佛静止,还在剧组时光,每天王耶博便是这般递各种吃食给他,他每样吃几口,便丢回给他,不吃零食的少年好奇地尝试,常常会将剩下的零食吃光,然后兴致勃勃地跟他哥讨论口味。肖赞喜辣喜甜,王耶博喜欢酸甜口味,肖赞便会给王耶博普及各种零食的口味吃法,少年听的有趣了,便越发有了搜集各种吃食的兴致,尝遍他哥吃过的零食似乎成了他那段日子的执念。
肖赞对上王耶博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想起剧组时光,毫无生疏感。有些人一起过了一辈子,还是互相探索相处模式,有些人即使在一起很短时光,却已熟稔到骨子里,达到灵魂的共鸣生活的体贴。
“耶博——”
“赞哥——”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再忍不住,对着大笑起来。
殷礼说:“好了,知道了,我给赞赞过完生日就走,哎呀,我真惨,比灯泡还亮,受不了你们。”
肖赞不好意思,给师姐倒水喝。
殷礼指着桌子上的蛋糕问:“这是粉丝送的蛋糕吗?”
肖赞说:“粉丝送的没带过来。”他看向王耶博,“老王带来的?”
王耶博点头,“嗯。”
“哇,好浪漫。”殷礼拍手,“还有生日礼物吗?”
王耶博迟疑了下,殷礼说:“我猜是包,赞赞最喜欢包了!”
王耶博摇头。
殷礼又猜,“首饰?乐高?衣服?模型?玩具?”
王耶博都摇头,肖赞也好奇了,“王耶博,你生日我送了头盔,你不会送一个你喜欢的,例如摩托车模型什么的吧?”
殷礼:“有可能哦,王老师不是最喜欢跟赞赞安利他的大摩托,诱惑你跟他去骑摩托吗?”
王耶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服务员刚送进来的菜,“先吃东西。”
“哇,都是辣的,果然只有你哥。”殷礼举起筷子又放下,“我不吃辣的,还是等着吃蛋糕吧!”
肖赞早扔了薯片,两眼放光,“哇哦,好饿!我能吃下一头牛。”
“慢点吃,别噎死了。”王耶博一直看着肖赞吃东西,快盯成JPG,肖赞太饿,专注于美食忽略了他的盯视,连笑都没对他笑几下,他有些生气,忍不住习惯性挖苦他。
肖赞气极而笑,“你是等不到我活到27岁吗?”
王耶博笑了,吐舌头,“对不起,赞哥。”他就知道,引起他哥的注意,必须要故意气他,惹怒他,“肖老师,我会陪的。”
“哦,陪什么?”肖赞又低头吃东西,不管王耶博在说什么。
王耶博无奈地看着他哥,唉,真伤心,他居然没一盆水煮鱼更能吸引肖赞。
殷礼在一旁拖着下巴看他俩,一边看一边笑一边拍照。
这俩宝,跟剧组时期一样,太好玩了。
王耶博这表情,怕是连饭菜的醋都开始吃了吧?是不是恨不能变成水煮鱼被他哥吃了?
“好了,别吃了,生日到了。”王耶博看时间,数表,“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赞哥,生日快乐!”
如我21岁生日,你数着时间等着那一秒到来一样,你的生日我亦不能错过。
肖赞放下筷子,微笑地看着王耶博认真地数表,他没有笑,虔诚而认真,那声“生日快乐”都喊出了颤音,再看他眼眶似乎也湿了,肖赞的心也似颤抖了,狗崽崽要哭了吗?我也想哭。
殷礼笑喊:“赞赞,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三岁!”
一声笑惊醒两个对视着快要哭出来的人,王耶博眨眼睛把泪水藏起来,去取蛋糕,“来,切蛋糕吧!”
“哇哦,小王子!”蛋糕打开,肖赞一眼看见蛋糕上的装饰,小王子和小狐狸。
“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和其他成千上万的小男孩没有什么不同。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而言,我也和其它成千上万的狐狸并没有差别。但是,假如你驯服了我,我们就彼此需要了。对我而言,你就是举世无双的;对你而言,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肖赞刚憋回的泪瞬间又涌起。
殷礼说:“还有气球哦,这是告白气球吗?王耶博你今晚上是要告白吗,我这是要见证一个历史时刻吗?我要拍视频!”
肖赞抬头看向王耶博,“耶博——”他微笑着,有些哽咽,微微摇了摇头。
王耶博将掌心掐进手掌,眼眸在肖赞的眼睛移到脸颊移到略有些干燥苍白的唇,缓慢而低沉地说:“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殷礼问。
王耶博快速伸手用力撕开蜡烛包装袋,眼睛看着蛋糕,“吹蜡烛许愿吧!”
肖赞默不作声,殷礼吐下舌头。
点燃蜡烛,王耶博和殷礼给肖赞唱生日歌,肖赞许愿吹蜡烛。
殷礼说:“我们合影一个。”
三人微笑合影。
殷礼说:“快切蛋糕吧,我迫不及待要吃了,好饿。”
肖赞说:“再给我拍几张照片,我要单独与蛋糕拍一张。”
殷礼笑说:“是得拍几张,我给你俩也拍几张,我也要跟赞赞合影。”
于是肖赞拍下了与告白气球、小王子蛋糕的合影,手指着蛋糕的中指上是刚从食指上换过来的钉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是我们错乱行李中的一件,曾经属于你的首饰在我的指尖,安静地被我放在中指的位置。他笑得满足,却似乎有一点点的落寞。
你来了,就在我身边,我很满足。
如此就好。
殷礼吃蛋糕,忍不住继续打趣王耶博,“耶博,你的生日礼物呢,还不拿出来,藏着不给我看吗?”
王耶博盯着肖赞,眼睛都不眨,沉缓而用力地说:“我,要不要?”
肖赞避开目光,故作轻松笑说:“要啊,我满足了。”
王耶博眸色如星光亮起,“真的吗?哥。”低哑磁性的声音有些了颤微。
肖赞继续笑,“真的啊,你来了就好,我特别满足,特别开心。好久没见你,感觉长大了好些。”他看向殷礼,“师姐,是吧?”
殷礼疑惑:“有吗?我感觉没什么变化。”
肖赞肯定地说:“有的!最近都不染发了,也不戴耳钉,越发沉稳了。”
王耶博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依旧看着肖赞,双唇紧抿着,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清冷绝尘,低温气压渐升。
“他一直很稳的,倒是你一直孩子气十足。”殷礼笑,“赞赞,我都要被他盯怕了,王耶博等你回答呢!”
“我说了很满足啊!”肖赞把目光落回王耶博身上,“博弟,真开心你能来陪我过生日,谢谢!”
“我不需要谢谢。”王耶博低下头,不再看肖赞,甜过忧伤的男孩似被阴霾包裹,不笑的样子冷漠极了。
殷礼对肖赞使眼色,肖赞微微摇头,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忧伤。
我有悔。
殷礼看气氛不对,便说:“太晚了,我明早班机,要早点走了,你们聊吧,好好聊。”
肖赞又与殷礼说了些话,送她坐车回酒店,王耶博全程跟一个冷漠人行立牌似的,除招手道别,没说一个字。
肖赞和王耶博回到包厢,一时无话,两人从来没这般沉默,寂静到几乎能听见彼此激烈的心跳,连血液在血管里的沸腾声都快听见了。
肖赞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犹豫、彷徨、懦弱数种情绪击败了他,心肝俱疼的无可奈何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他不敢与王耶博目光对视。
还是王耶博收住了心神,他缓缓开口,“赞哥,你开心就好,不用着急跟我讲什么,我理解你,我没关系。”
“我、我,博弟,对不起。”肖赞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这么盼望见他,他真的来了,坐了三个小时的车,给他准备蛋糕,给他过生日,听说把我自己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可是肖赞到了最后一步,你怎么就这么懦弱,怎么就不敢要了呢?他不是你最疼爱的小朋友啊!你炙热的难忘的小狮子,真的不要吗?
无法宣之于口的疼痛,无能为力的懦弱,残忍的拒绝,肖赞努力控制着自己,他看着他,微笑再微笑。
王耶博从随身背的大包里掏出个包装盒子,“生日礼物,赞哥生日快乐!”
“谢谢老王,是什么?”肖赞勉强收住心神,将心思转移到礼物上。
“包,美术工具包,为了让赞哥以后给我画更多的愿望卡,所以我买了整套的美术工具和工具包送给你。”
“哇哦!”肖赞惊叹,“很棒。”抬眼与小朋友目光对视,画风一转,“老王,你善良一点,送我工具是为了让我画愿望卡吗?你要累死我吗?我有很多工作要做的。”他做出兔牙攻击模样。
弟弟果然被逗笑了,露出久违的括弧笑,他霸道地说:“对,就是要你画,给我画许多许多的愿望卡!赞哥,我已经27岁的赞哥,你不能荒废旧业,哪天若等到了于失业,被娱乐圈抛弃,没门手艺,没办法养于失业,他会哭的。”
肖赞也笑了,气得打了王耶博一拳。
王耶博熟练地防守,然后攻击回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巴掌互拍了会儿,那紧张、尴尬的气氛消散,两人对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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