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肖赞睁眼室内一片昏暗,胳膊又酸又重,鼻端有股熟悉甜美的奶味儿,似乎是某种温软小动物身上的,脖颈间有柔软的毛发撩得他疑惑自己是不是接回了松鼠,他熟稔地摸了去,摸到一片温暖,肖赞骤然清醒,他好像在王耶博家里喝醉了啊!
指尖被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肖赞惊慌失措抽出手,蜷缩进掌心,“王耶博你是狗吗,咬我做什么?”
王耶博翻身趴在肖赞身侧,龇牙笑成括弧,“你的狗崽崽!”
他的笑容如七彩的虹,照亮雨后疮痍的凌乱,肖赞的心暖暖的,伸手摸了摸小朋友软嫩的脸,“早啊,老王。”
“早啊,老肖。”
如多少个日思夜想的梦,我一睁眼便看见你安静的容颜,你静卧在我身边如婴儿般纯粹无暇,我看着你,敏感脆弱孤独都远去,温暖如影随从,布满空间,呼吸都有了鲜活的味道。你睁开眼对我微笑,那是世间最纯净的美好,雪山极地,永昼暗夜,好坏随你,幸福给你,我只要你。
他们相视而笑,如夏日那些日日夜夜,我看见你便抑制不住唇角的笑,你望见我眼底都溢出星光大海。爱恋给你,眷念是你,倾慕是我,依赖是你。
你与我,卸下伪装,心灵靠近,天地洪荒,只有你和我。
“肖赞,你再说一遍你爱我。”
肖赞用被子捂住脸,低低地笑,王耶博固执地扒开被角,两手霸道地捂着他的脖颈,逼他与自己对视,四目相对,烟火与夜空相遇,星空与大地相撞,极光从极地喷薄,满室绚烂的光。
“说你爱我。”
肖赞躲开他的目光,粉红从耳根到脖颈到脸颊,红透了,他捂住王耶博的双手,笑眯了眼,“好丢人!”
“不丢人,肖赞,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从小朋友嘴里说出来,深情意重,他没有笑,很严肃,如果那许多个借着蓝二哥哥喊出的“赞哥,弟弟爱你”,戏谑的只是剧情人物,真心只有一颗,从未改变。
小朋友从来都是话少内敛的人,对父母都无法亲亲热热地说一句“爸爸妈妈我爱你”,却把“赞哥,我爱你”说出千转百回的味道。情到极致,浓到极致,压抑到小朋友神经紧绷,唇角都有些颤抖,他的双眸黑而幽,如黑潭般把情绪操压在冷寂的潭水中,不敢涌动,生怕这是一场酒后妄言的梦。
肖赞温柔地一根根掰开小朋友握住自己脖颈的手指,握住他的大拇指,如同许多个场景里一样,戏谑地互相抓打,你的手太大,我每次抓不住,便像小朋友抓住父母衣角一样依赖地抓着你的大拇指,揉捏或摇晃,乖巧而柔顺。
“王耶博,我爱你。”他饱满深情,双目渐笼上雾气,想笑又羞涩低头,“我——”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这样美好的早晨,互相告白的两个人,亲热地拥着躺在床上。
小狮子一般扑上来的人,堵住了小兔子的唇,唇舌触碰,天亮了又黑了。
时光慢慢。
肖赞推开王耶博,仰起脖颈,呼呼热气,“狗崽崽,别亲了,嘴唇都破了。”
“不,哥很甜,想吃。”
“没刷牙。”肖赞被亲的狠了,有点热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生怕露出一点自己身体不堪的模样,引出更地动山摇的后果,小狮子就这样一直紧紧贴着他,抱着他,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热。
王耶博又亲他脖子,从喉结,脖颈到耳垂,小狗般,还用牙齿轻轻地蹭,天雷地火都没有这么欲,这么勾引人的!真是够了!
肖赞用尽最后一点理智,从床上跳下来,逃进卫生间,耳边还有小狼狗鹅鹅鹅的闷闷笑声。
真是太开心,放飞自我了啊!
两人的手机是震了又震。
需要生活营业的两人,不得不起床,梳洗干净,面对现实。
王耶博举着手机说:“赞哥,今天逃课好不好?”他伸出一根手指,眼巴巴地看着他哥,“就今天,我带你骑摩托。”
肖赞看着满眼期待的小朋友,头发还有些翘,他上前帮他理下头发,无法拒绝这样可爱的小朋友啊,“好啊,就一天。”
“哇哦,太棒了!”王耶博给萨姐电话。
肖赞也给剧组去电话说好晚上回山里。
“有没有上学时期逃课的感觉,我记得小时候我有次逃课去街边看人跳街舞,哇,好酷,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去学街舞,我要跳舞,那感觉太爽了。”王耶博小朋友欢呼地踮脚转了几个圈,身姿轻快,吹口哨,找皮衣、头盔。
到底还是个小朋友,内心住的纯真可爱,酷盖都是伪装。
“然后回家挨揍更爽吧?”肖赞满眼的笑,目光追随着小朋友游走。
“嘿嘿,我爸揍人还行,挺疼,但我能忍。”小朋友认真想了想,“我小时候也不爱说话,他揍我我也不说话也不哭,就看着他,我爸就更生气,哇哦,他就冤枉说我对他翻白眼。”小朋友对着肖赞做了个酷酷冷漠直着双眸直勾勾看人的表情,“就这样,翻白眼了吗?”
肖赞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可爱呢,哪里翻白眼了!”
“对,就是。我妈说这是纯天然这个杀手不不太冷的少年版,很酷呢!”
“然后你爸跟你妈就吵起来了。”
“哇哦,赞哥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窥我小时候的生活,是不是那时候就暗恋我,跟踪我了?”
肖赞拍了他一下,“小朋友满脑子不正经思想,这样不好,我又不是恋 童癖!”
“哦哦,我算算啊,那时候我四五年级,赞哥在上高中,哦,青春年少大长腿,每天收一堆情书的不正经?”
“你又开始,欠收拾了吧?”兔牙警告给他一个,“快挑头盔,哪个你最喜欢?”
“当然是赞哥送我的,不过,这个我不要戴,留着收藏。”
“因为绿色才不戴吗?”
“哇哦,绿色是我最喜欢的,我有整套的绿色皮衣和头盔的,很帅的,你不要听大哥他们嘲讽。我相信你。”
小朋友真挨打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响亮的很,王耶博捂住胳膊,委屈地看他哥,“比我大六岁的哥哥,你就这么天天欺负我。”
“因为你真的太吵了。”
王耶博抿嘴一笑,稳准狠还了肖赞一巴掌,“家里人从来都不嫌我吵。”
两人去专门摩托车训练场,王耶博一路上嘴巴就没停,各种摩托车的专业名词在他嘴里花样翻滚,断句神手话少到观众着急的主持人王朋友实现了质的飞跃,吵死人了!
开车的小妖一头瀑布,真怕那位被安利的要暴起让王耶博闭嘴,但他低估了恋爱脑人的粗神经,别说是心爱的人喜欢的东西,就算是念一部《金刚经》,许是还会夸赞对象声音好听读的流畅经文有趣。
肖赞专注地听着王耶博介绍他的大摩托,默默地记着他的最爱,认真地考虑要去找本摩托车教材,认真补习下摩托车。
“哥,你是不是对摩托车有兴趣了?”
“嗯,不仅有兴趣,而且还有感情了。”
“哇哦。好酷,什么感情?”
“博弟,你有没有吃过一种东西,液体的,颜色有点黑,有点酸,还挺咸,有些人吃了就变脸,有些人吃了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有人能吃一勺,有人能吃一壶,厉害的能吃一缸,最可怕是吃一片海!”
“那是什么?”王耶博小朋友猜谜的属性点太低,好容易把注意力从大摩托身上转移出来,又陷入他哥的谜语陷阱中不可自拔,苦苦思考,一张英俊的小脸皱巴了。
小妖笑得几乎要把车开到隔离带。
王耶博知道他哥揶揄他,举拳欲打,肖赞赶紧躲,一个打的顺手,一个躲的娴熟,几个月未生活一起,还是默契得一塌糊涂。
“快说!”王耶博拳头警告,“不然打你。”
小妖大声说:“醋啊!哈哈哈哈!”
王耶博快准狠给了躲不过的肖赞一巴掌,“你说我吃醋干什么?”
“我没有!”肖赞娇俏地喊声,委屈,“我说我吃醋了!吃你大摩托的醋,大摩托不是女朋友么?”
小朋友举起的拳头松开了,翻翻眼皮,眨巴眨巴,想通关窍,突然笑了,他瞬间觉得被满足了,“哇哦,好开心,赞哥吃醋,为我吃醋。”
小妖,没脸看,没耳朵听!
肖赞一脸看小蠢货小朋友的眼神看着他得意地笑,微微摇头,怎么办,自家小朋友,二点也得宠着。
他就喜欢小朋友这样心思单纯,少年懵懂的模样,纯粹得一尘不染。少年历遍红尘,却仍是赤子之心,看过几多人性善变,丑恶杂事,只初心不改,外物不侵,干干净净往前走。
小朋友对于爱追求不高,但又很高,他追求内心的宁静与契合,如果没有那个让他看上又舒服的人,他可以是“当代唐僧”,可以是“冰块系”,宁缺毋滥,挑剔到我宁愿与摩托车为舞,宁愿安安静静躲在一方静室玩我的乐高,而不愿坠入红尘与那些无法入眼的人玩些男女游戏。
我可以不说话,我可以高冷清贵,我可以乖巧柔顺,我可以甜宠微笑,我可以万变营业,我可以眼眸落入万千红尘却不沾染一粒尘埃,我可以化身万千,唯独留白爱情,心灵放空到苛刻,只为等你到来。但一旦看上哪个绝世无双的人儿,他瞬间化身为柔顺的大猫,成为你忠心的狗崽崽,忠心赤诚,他热烈狂放,步步紧逼,攻城略地,将你纳入大狮子的地盘里,宠你爱你,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我可以絮絮叨叨,把前20年就没讲过的话都向你倾诉,我可以放开肚皮任你揉搓抚摸,我可以将你列入我热爱的执著,再过60年也兴趣不减。
例如跳舞,例如大摩托,例如肖赞。
肖赞理解他这种极致欢喜的状态,他一直都是专心致志醉心于自己喜欢的简单小孩。
所以他喜欢他热爱大摩托的迷恋模样,他也想感知你热爱的世界是一种怎样的热烈和极致。我不会骑摩托,甚至自行车都不会,但是我爱你所热爱的速度,热爱你心中那份不会压抑的热血狂野。因为这份热烈,是我渴望的,是契合我心灵的,我爱的。
我可以坐在你的摩托车后座,抱着你的腰,感知着你带来的速度、热血、激情。共情在你的世界里,狂野、奔放、不顾一切。
王耶博抱着摩托车头盔,盯着肖赞满是热汗的脸,“赞哥,是不是很酷,哇哦,速度,摩托车飞起来的感觉,风呼呼的声音,像不像,像——”小朋友描述不出来,“唉,我说不好,反正就特别开心。”
肖赞擦汗,不住地点头,“好酷,好开心。摩托车飞起来,像长了翅膀的小孩,飞起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加速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好刺激,像人生不断爬坡下降,起起伏伏,前方是诗和远方。”
王耶博一把抱住肖赞,“赞哥,赞哥,我太爱你了,你说什么都好有诗意,我特别喜欢。你说的真棒。”
肖赞摸摸小朋友湿漉漉的头发,“我也很喜欢,跟你一起骑摩托车,很开心。”
“以后我再也不说摩托车是女朋友了。”王耶博小朋友兴奋起来,“因为你赢了大摩托了,你才是女朋友!哈哈。”
肖赞无语,“我该说我很幸运吗?”
“嗯,可以说。”
得意忘形的小朋友挨了“新女朋友”一拳头。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