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爱你

    这是一个新纪元开始的一天，风寒地冻，却如春暖花开在心口。

    新欢和旧爱交替的一天。

    肖赞认真地和王耶博的大摩托告别，“好好的，嗯，以后好好的陪着耶博，你虽然不能做正宫了，但还是宠妃，要乖。”

    王耶博被他哥的恶趣味惊呆了，但是好可爱。

    “哥，我第一次觉得粉丝们脑洞太小了。”

    “嗯？你小号又逛到什么好玩的了？”

    “一个DB小组，没多少人，但审核还挺严，我好容易混进去，磕《陈清曲》CP的，他们说弟弟是太子，大摩托是太子妃，为什么就不能认真一点，脑洞大一点，为什么哥哥就不能是太子妃？”

    肖赞兔牙警告赶紧送一个，“赶紧退出来，大摩托不好玩吗，乐高不好玩吗，游戏不好玩吗，剧组拍戏不累吗？”

    “嗯，如果你每天陪我聊天，我就没时间逛网了。”

    肖赞拿他手机，“小朋友要乖的，不要混网络，有很多乱七八糟居心叵测的人，说话超级难听的，会影响小朋友的心情。”

    “我不会，他们说什么影响不了我。”

    “不行，反正要退出来，不准看那些。”

    “好，我不逛了。那你也把小号都关了，也不许乱逛。”王耶博对于混迹网络各种饭圈其实兴趣不大，他不喜欢那些琐碎文字的东西，太杂太累，不如打把游戏，或者看部电影更让他放松舒适。这些日子，太关注他哥，不由分散注意力搜集周边所有的跟他哥有关的东西，现实映射原理，得不到的时候彷徨无助把情绪分散在虚拟中寻求安慰，或者把一些悲观的情绪发散在万千于我无关的人群中，看他热闹看他冷寂，独我一人清冷一寂。现今人已经在他怀里，他对那些虚幻的景象也不感兴趣了。

    肖赞大眼睛一转，麻溜地翻出自己手机，给微信置顶的那个人发了几张图片，“我跟你讲耶，我拍戏好苦的，那衣服超烂，又好薄，冻死我了，那威亚吊起来几十米高，还要做动作，我都吓死了。还有，我要扑水里洗澡呢，好冷的，我都冻病了，鼻涕好恐怖，顺着鼻子流出来——”肖赞给王耶博看他的路透图，“造型是不是很丑？”

    王耶博小朋友的心神果然被他的惨样勾走了，去看他哥发的惨图，“赞哥很帅啊，穿什么样都很帅，一点不丑。”

    被小朋友彩虹屁夸赞的肖赞脸上嫌弃，心底乐开花，嘴里柔柔地嚷，送一个似是白眼却又似调情的眼神，“你又来了！”

    “真的，赞哥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帅的，从来都没有丑的时候。”他咬唇看手机那几张照片，“不过你脸色很差，后期要打光吧，生病了吗？冬天拍戏是好惨的，赞哥要拍完赶紧穿衣服，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把他哥震的兔牙又冒出来了，“王耶博，直男癌的人设镜头前摆摆就好了，你敢再提热水你死定了。”

    “干嘛额，拍戏本来就很苦，夏天穿六七层衣服热死掉，我只能给你风扇给你买冰咖啡，冬天冷我又不在，只能提醒你喝热水啊！”

    说的好有道理，有个蠢萌直男癌男朋友，也还好吧，自己找的男朋友，含着泪也得宠着不是？

    王耶博理直气壮地抓着他哥的手，还逼问他，“我说的有错吗？”

    肖赞捂住眼睛，笑笑笑，宠吧，“对对，你说的对，多喝热水。”

    小朋友开心笑了，逗了他哥开心，被宠更开心。

    “你那电影什么时候能杀青？”

    “差不多过年那会儿了！”

    “我那个戏快杀青了，等我去探班看你。”

    “嗯，真的吗？哇哦，太棒了。”

    顺利把小朋友忽悠的不追究冲浪小能手赞也开心。

    “我送你回剧组。”不容拒绝的小狮子霸道地把自己和肖赞都塞进车子，要送肖赞去山里剧组。

    山路弯弯，一路颠簸，两人被挤来晃去，王耶博干脆搂着他哥，一起左晃又歪。

    两人昨夜睡的晚，都有些困，但谁也不肯闭眼睡一会儿，肖赞回剧组又是很久的与世隔绝期，王耶博明天一早赶通告，下午回剧组拍戏。

    定情日，是个美好的日子。

    恋爱，是件美好的事情。

    心灵贴近，彼此得到了想要的，精神充实到亢奋，可情绪似乎更难过了，刚刚拥有便要分别。

    热恋中的人最恨离别。

    “赞哥，上次你从日本带回来的漫画书《一起露营去》，我特别喜欢，两个骑摩托车的男孩子，可惜没有续集了。赞哥，我还想看，你画好不好？”王耶博想着这几个月的拉锯战，最难过的是赞哥回老家和去日本那些天，不仅弱联系，赞哥还闹绯闻，但也感谢绯闻，让他理直气壮地联系赞哥，安慰赞哥，让弱联系变得重新紧密，才有了三个月的守护换来两情相悦。他想起赞哥从日本带回来的漫画书，他真的很喜欢。

    “绝了，我真想过这个，那个故事我也意犹未尽，觉得好遗憾，两个男孩子要长大呀，长大了还有很多故事的，他们骑车去露营，也可以去看星星，可以去大漠看日出，可以去雪山骑雪地摩托车，可以环游世界。”

    “还可以去看极光。”

    “嗷酷！可以的。”肖赞向往着，“如果哪天我们不做艺人了，我便继续画画，画漫画，就画摩托车男孩的故事，好不好？”

    “我当你第一个观众。然后白天你画画，傍晚我带你骑摩托车兜风。”

    “嗯，摩托车兜风，早晨的时候晨曦刚露白，我们去看日出，鲜红的太阳云雾中一点点升起来，鸟儿迎着霞光飞舞，我可以画画把那一幕记下来，肯定特别美。我还想去学自行车，我们也可以骑自行车，去海边，夕阳下的海滩，一闪一闪的有星星一样，海滩边的小螃蟹被落潮卷上岸，慌张地四处窜逃，不小心跳到你的脚上，害怕虫子的王耶博肯定会害怕地大叫大跳，然后我就上前英雄救美，我说‘博弟，别害怕小螃蟹，我保护你’！”说着肖赞已经笑得不行，趴到王耶博的怀里弯不起腰。

    王耶博刚开始还听的一脸对大佬的仰慕，到了后面已是一脸我想打人的酷盖模样，他搂紧肖赞的腰，“我想打死对象，你说犯法不？”

    “你要打对象，我给你买副象棋去，天天打。不过你会下象棋吗？”

    “啊——”王耶博还是没忍住动手，掐了一把某人纤细的腰肢。

    肖赞“嘤嘤”地喊，土拨鼠一样。

    王耶博盯着他哥，舔唇，想吃对象，不知道犯法不？

    终究是要离别，王耶博看着肖赞进了剧组包的农家院，挥手再挥手，眼角湿润，男孩修长的身姿被昏暗的路灯拉长，冷寂如这寒夜。

    肖赞给王耶博语音，语气严厉，“好冷，赶紧上车回城。”又吩咐他，“看微博。”

    王耶博转身离开。

    肖赞发了新微博，几张自拍，国外拍摄“满足”MV时的旧照，菠萝头同款自拍系列，“存货，现代人回来了。”

    王耶博清冷的脸上绽出笑容，哥哥说“现代人”是呼叫他的，他说他回来了。是的，回来了，不再是那个共情入戏的魏无线，不再是那个爱着虚拟剧情人物蓝忘叽的肖赞，而是爱着他王耶博的现代人肖赞。

    隔空喊话，于万千人中把爱意肆意挥洒，直白地把这隐晦爱意明明白白告知高朋满座，不为得到祝福，只为告诉你我的勇敢和无悔。

    “赞哥，我也要发微博。”

    “别，你明天再发。”

    “我不。”王耶博飚手速，飞快翻手机相册，“我找到了。”

    一分钟后肖赞便收到手机最关注人信息推送，王耶博的微博，“旧照”，照片是王耶博一张自拍，尖尖的下巴，抬起的侧脸露出性感的脖颈，果冻唇润润的，似等待亲吻。

    是王耶博带肖赞去吃日料那天拍的，那天是端午节，是一个有趣又难忘的日子。

    哥哥喝了清酒，酒劲上头，回到酒店拉着王耶博学舞，他话超级多，非夸赞王耶博在《舞爱18》里跳的女团开场舞性感可爱，嚷着他想学，于是缠着王耶博花了半夜的时间教会了哥哥女团舞。

    王耶博也兴奋了，陪着他疯，一个教得热心，一个学得愉快，一个唱，一个合音，两个疯子，自导自演开了场校园小型晚会。若不是客户投诉，这场晚会怕是要开到第二天哥哥酒醒。

    肖赞好容易被弟弟安抚睡着了，一大早又被弟弟从被窝扯出来，说是要去跑步。

    肖赞顶着两只红彤彤的兔眼，酒劲未过，生不如死。

    但王耶博理直气壮，哥哥睡了他的床，他一夜没睡，不折腾哥哥如何发泄一夜的千思百转？

    当一个对另外一个人有了异样的心思，那便是欲罢不能的断舍离，想远离又是刻骨铭心的不舍，想触碰又懦弱地不敢越雷池一步，想忘记那是隔绝人性的不可能。王耶博可以跟他哥闹，可以喂他哥吃，可以教他哥跳舞，可以随他哥唱歌，可以陪他哥共情戏中人物，却不敢在他哥酒醉后与他并肩躺在一张床上。

    他害怕，怕无意中冒犯了那个人。

    似近乡情怯那种懦弱，期待又恐惧。

    那个时候肖赞只觉得酒后发疯丢人，却不知道小朋友已经有了异样心思，为了挽回一点点脸面，弥补小朋友一夜没睡还要照顾自己的辛苦，只好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陪着小朋友跑了几大圈，直到小朋友累得筋疲力尽滚回酒店补觉，他才昏昏沉沉滚回自己房间睡个昏天黑地。

    肖赞看着王耶博那张保留了原拍照日期618就差没写“存货”的自拍微博图，不由笑成小傻瓜，他发微博说自嘲说自己是“蠢货”，何其贴切，还有谁比他更蠢的？

    “赞哥，你骂我。”

    “嗯？我怎么舍得骂我家狗崽崽啊，这么可爱。”

    “你看，有人说‘存货’=‘蠢货’，那么我是你的小蠢货吗？”

    “笨蛋，就算是蠢货也是我自己。”

    “嗯，你说了我是笨蛋。”王耶博发语音，声音磁性低沉，带了钩子般勾人心弦，“笨蛋蠢货都还好，我永远做你的小笨蛋。”

    “是笨蛋小朋友。”肖赞也给他回语言，他音色娇柔，与王耶博的声音高低搭配，各有特色。

    “我不小了！”小朋友对“小”这个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反感，“迟早我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大！”

    夜色这么美，肖赞躺在床上，温暖的被窝有股山涧清冽味道，与小朋友家带着股子他身上甜奶味道完全不同，肖赞突然就觉得热了，他给王耶博丢了张大哥的表情包，“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王耶博发来鹅鹅鹅的笑声，十分讨打。

    接着便是丢过来一个肖赞穿着浴袍跳《舞爱18》女团开场舞的视频，细腰长腿，撅臀挺胸，表情又各种撩拨燃欲，妖娆得无法直视！

    肖赞拨通王耶博的电话，带了讨饶地威胁，“博弟，求善良，删掉吧！”

    “我不，很可爱，超性感的。我要留着天天看。”

    肖赞嘤嘤嘤地哼，王耶博声音更低了，“赞哥，要不我回来吧，一起睡。”

    “不要，剧组的人都在呢，你疯呀！”

    “可是你勾引我。”王耶博委屈，“你那声音——”

    肖赞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挂断电话，给他继续发微信，“王耶博，你越发放飞自我了啊！三天不打，小孩子会尿床，你等着我修理你。”

    王耶博给他回了个“兔牙警告”的表情包。

    “赞哥，你知道狮子要花多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把送到嘴边的兔子吃了？”

    那天晚上，你性感又撩拨，赖在我的房间不肯离开，拉着我胳膊一遍遍撒娇要学跳舞，你跳舞的样子从来都是妖娆而不自知，魅惑勾魂，倾国倾城。沦陷一个国，只需一个微笑，沦陷一颗心，只需一个眼神。

    第一次见面，你在节目里比枪，说我是队里的“发电机”，wink的眼有星星在跳跃，我觉得有趣，模仿你的手势，自此着了魔。

    那时年少，不懂爱情，我总以为一见钟情是爱情里最好的样子，一眼忘川，一眼万年，我看见你，走近你，我们携手并肩，乐见飘雪。

    后来，我慢慢懂得，一见钟情是世间最大的骗局，最残忍的开始。因为，流星怦然心动，撞上地球，会在地球大气层中不断被磨砺被燃烧被挤压，等他落了地，也许只剩下一口残气，或许还留着一小块，或许已经灰飞烟灭。

    我一向自诩自控力很强，能忍住寂寞，一天十几个小时去跳舞，能忍住疲惫，不管多忙多累都会抽出时间去练习摩托，我能耐住性子，坐在家里一整天只为拼好一架乐高玩具，我能表情管理将甜甜内敛成冷面杀手，我能心冷如冰，一个眼波都不留给娱乐圈众多美女，我能不争不抢安静等待一期节目一句话不说。

    可是我不能不看你，不能不想你，不能停止爱你。

    我想我是幸运的，我这颗孤寂的星星撞上地球，虽经历千辛万苦，有过伤痕累累，最终却落入你的心底，变成一颗朱砂痣，成为你最美的风景。

    “赞哥，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下去，21岁开始，81岁也会坚持。”

    “博弟，我也爱你。”

    这是最美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