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 吃这个吧。”
许觅眼眸弯弯,推给他一个小碗,里面放着吹凉了的包子。
看着他温暖明媚的笑,祁曜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被烫伤的手一点也不疼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缠绵,像黏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安钰顿时觉得嘴里甜甜的粥也没了滋味, 比不上他俩的甜腻。飞快地解决了早餐, 他识趣地起身告辞。
病房里只剩下了许觅和祁曜,许觅对上他炽热的眼神,感觉心像被点燃了, 那股热意上升至脸庞,给原本白皙的脸打上一层绯红的胭脂。
“别看我了, 快吃”
许觅有些羞恼, 干脆低头喝粥不看他了。
祁曜的喜欢像一团火, 总能轻易把他点燃。
阳光暖暖的, 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打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祁曜没有错过他飘红的脸颊,在光晕笼罩中,羞涩的少年安静又美好。
他现在好像在一个美梦里,美得有些不真实了。
上扬的嘴角像被钉住了, 祁曜的视线不舍得离开他哪怕一秒。
他的目光过于强烈,刻意地想要忽视,根本就做不到。许觅无奈地抬头有些好笑的“快吃东西,看我又不能饱。”
祁曜忽然就起身了, 坐到了许觅的旁边,认真地看着他“我想先喂饱你。”
他黑亮的眼眸清晰地映出许觅的脸庞,专注得好像在看最珍视的宝物,好像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他就是他的全世界。
脸部的温度不断攀升,滚烫滚烫的,头脑也有些晕眩了。许觅想,祁曜大概就是生来克他的。
“瞎说什么,坐回去。”
话里的歧义很大,许觅很难不想歪,硬着心推他。
祁曜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径直拿过许觅手里的勺子,又把粥碗挪到自己跟前。
舀出一勺,细心地吹凉,递到许觅唇边,柔声道“以前都是你喂我,今天换换好吗”眼前美好的少年,就是他要用余生来珍视、爱护的。
他的笑容太好看,语气太温柔,许觅被蛊惑般张开了嘴。祁曜给的,好像更甜了。
许觅乖巧的样子像软乎乎的猫儿一样,可惜瘦了点。祁曜揽着他的腰,想着要把他喂胖点才好。
腰间被他揉捏着,痒痒的,许觅没忍住扭动下,感觉突然有硌人的东西戳着他,吓得不敢乱动了。
他和祁曜,什么时候成了被抱着坐腿的姿势许觅整个人都不好了。
祁曜不紧不慢地放下空了的碗,坦然地看着许觅,轻笑着凑到他的耳边“阿觅,还没到时候,不要急。”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许觅又气又臊,整个面皮都泛着红,瞪视着他,眼眸里是震惊和控诉。
祁曜笑着看他,“阿觅,我很诚实。”身体和心都是。
许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伸手掐下他的脸皮,还是滑嫩滑嫩的,没变糙也没变厚。
昨晚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可怜是谁现在这,货不对版啊。
看到他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祁曜笑意更深,在他热烫的脸上亲了亲,继续道“我以前很大的一个问题是口是心非,让你误解我。现在,我的一切对你都要透明化,只要你想知道,我就不会有隐瞒。”
这解释,还挺冠冕堂皇,但是是用来解释这么不要脸的事的吗
“我说我想知道这个了吗”
问完许觅才意识到,还是被他带沟里了。
祁曜伸手揉揉他乌黑的发,一脸无辜的“我看你很惊讶的样子,以为你想知道。”
许觅狠狠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钻出来,站着看他,准确地说是看着刚刚戳他的位置。简直不敢相信他就碰了碰,那里能顶那么老高。
祁曜平时看着脑子挺健康一小伙啊,是什么改变了他
祁曜脸皮厚归厚,被他这么一直看着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了,无奈地并拢腿掩盖,解释着“阿觅,现在是早晨,你应该知道。”
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是男生应该很容易理解。
许觅尴尬地别过脸,他只是太震惊了,明明是很温馨的氛围。
“你先吃早餐,我吃饱了。”
他语速很快地说完,就要往外面去。
他的实际年龄比祁曜要大上几岁,很多时候会把他当小孩看,哪怕和他恋爱,也觉得是那种最多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纯纯的状态。
其实祁曜现在已经成年了,身体和心智都在走向成熟。他才刚刚意识到。
“别走阿觅,陪我一起吃吧。”
祁曜叫住他,在许觅面前,被他看见,并没有多少羞愧,就怕许觅觉得他一脑子黄色废料。
这是他们和好后的第一次早餐,扔下他一个人也的确不好,许觅顿了顿,还是坐了回去,眼睛飘忽不敢看祁曜,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祁曜看着他红彤彤的脸蛋,心想阿觅太容易害羞了,明明以前还会主动要脱他衣服,摸他呢。
他越是害羞,祁曜就觉得心间越痒,忍不住想逗他。
轻咳一声,清清嗓子,祁曜擦干净嘴,对许觅说“昨天,我还帮你了呢。”
许觅本来就是假装看风景,内心不平静,现在一听他的话,只觉得脑中轰鸣,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
他没听错吧祁曜说的是昨天他中药的事帮了他,怎么帮的不会许觅看着他已经平息的位置,震惊地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我们算是扯平了,不用害羞。”
祁曜笑着道,面色自然。
扯平许觅咽了下口水,终于发出声音“你不是送我来医院了”
祁曜暧昧地笑着“路上你一直抱着我不放,说难受,还主动抓着我的手嗯,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
他的神色过于坦然,许觅盯着他的眼睛看,想看看是不是在说谎,什么也没看出来,反而心底更相信了。
现在地上有个洞,他就能闭眼跳下去。
怏怏的,“我意识不清醒不能算,不过扯平就扯平吧。”
啊,我死了。许觅恨不得穿回去拍死自己,那种样子,肯定很丢人吧,当时他和祁曜还僵着呢。
祁曜笑而不语,看着他懊恼的小表情,心都被他萌化了。
几十秒后,许觅一脸严肃地坐直身子,都怪祁焕那个狗比,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
“祁焕后来怎么处理的”
“和孟婉茹换了点东西,楚管家和维达尔研究所的内部资料。”
许觅点点头,“那看来你是知道楚齐被孟婉茹利用的事了,还以为你不关心他。”
许觅的声音很平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祁曜听着却不太对,起身坐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温声解释“我不是关心楚齐,是报恩。小时候我被仇家绑架,楚齐的哥哥救了我,我欠他家一条命。”说完祁曜就沉默了。
许觅拍拍他的手背,“所以楚管家害祁爷爷,是为孙子报仇”
祁曜点点头,“爷爷也很愧疚,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因为和孟家有关,爷爷还不能立马给他报仇,楚管家就误会了,以为爷爷故意让楚齐的哥哥替我。毕竟同时被绑架,回来的只有我。”
好像每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结果都不太好。妈妈死了,楚平山死了,阿觅也被他伤得很深。
窝在他的怀里,许觅很容易就察觉到他的失落,抬头亲亲他的下巴,“祁曜,你没错,是他们错了。”
祁曜垂眸温柔地看着他,看到他的关心和安慰,心中暖暖的。
“阿觅,我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又希望你能躲起来。”
祁曜低声道,声音轻飘飘的。
孟家已经派人来了华国,该入局的都到场了,战役即将进入最关键最艰苦的时刻,危险也是最大的。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而且不敢冒一点点风险,去让阿觅受伤。
许觅也是局中人,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没有一丝犹豫的“祁曜,我们一起。”这也是他的使命,他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就有义务承担这个身份的责任。
祁曜没有惊讶,只是笑着和他对视。阿觅只在感情上不够勇敢,其他方面,胆子可是大得很,让他害怕。
只是在s市他看到的,就足够惊险。那分开的半年多,他又经历了多少,才会长成更加坚强的模样。
“好,我们一起。”
许觅想做的,他都会帮他,他会竭尽全力,不辜负他再一次的信任。
隐秘的包厢内,许觅和祁曜,楚齐和楚管家相对而坐。
楚齐看到苍老瘦弱了很多很多的爷爷,红了眼眶。
“爷爷,你去哪了”
楚齐埋在楚管家的肩头,哭了出来。
楚管家伸手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视线却是对着祁曜的。
祁曜握着许觅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祖孙相见的感人场面,眸底没有一丝波动。
楚管家安慰好楚齐,语气沉重地对祁曜说“有什么想让我做的,说吧。”
祁曜静静地和他对视着,“我只是完成爷爷的嘱托,不需要你做什么。”
说完掏出一个u盘递给楚管家,“爷爷让我交给你,是关于当年的。楚平山的死我们不想推卸责任,但是事情的真相你们应该知道。”
根本就不是蓄意替代,是楚平山主动和祁曜调换身份,他说他是哥哥,要保护好弟弟。
而利用楚管家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是孟协凯。绑架祁曜,来要挟外公和爷爷。
说完,祁曜拉着许觅的手起身离开。
“等等”
楚齐猛地起身,第一次大着胆子和祁曜对视。
看到现在,绕是他心思单纯,又怎么没看明白。大概他和爷爷一样,被真正的敌人利用了。
他嘴唇蠕动着,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嗯。”
祁曜淡淡应了声,正要迈步,又被叫住。
楚齐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是他和孟婉茹之间的,关于如何害祁曜。
“对不起,我没用,只留下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再看祁曜了,怕再看,内心的愧疚会把他淹没。
曾经以为很喜欢很喜欢祁曜,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然而被敌人欺骗,轻易地就怀疑他。所以,他根本不配站在他旁边吧,他再怎么学,也成不了许觅。
静静听完,祁曜说了声“谢谢。”录音里可用的信息还是不少。
再也没有停留,拉着许觅离开了。
他们走后,楚管家起身,拍拍楚齐的肩叹了口气,看他还呆呆地望着祁曜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
“傻孩子,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忘了吧。”
仔细听,楚管家声音微颤,带了点哽咽。多年的信念崩塌,足以击垮一个人。他的余生不长了,又还能做什么。
离开包厢,许觅发现祁曜面色明显地轻松了很多,大概是了了一桩恩怨吧,他也为他开心。
上车了祁曜终于没忍住,“阿觅,你刚刚怎么一句话也没说”是不开心他找楚齐吗还是无所谓
阿觅虽然表示,还愿意相信他一次,可是未必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了。
许觅还不清楚他想的,笑着道“因为相信你可以处理好,我能给你的就是陪伴和支持。”
祁曜听着他的话,眼中的郁闷消失得干干净净,他黑眸清亮,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阿觅怎么可以这么惹人爱呢
快速地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下,愉悦将胸腔填得满满的。
对于他这样突然的亲密,许觅已经能较好地适应了。不过他也太好哄了吧刚刚绝对是小心眼地觉得,他不该不介意楚齐了。
“好了,开车吧,我们该回家了。”
许觅微笑着看他,伸手捏捏他软滑的脸蛋,都是他一点点喂出来的呀。
祁曜乖巧地任由他捏,脚下踩了油门。
回到公寓,刚刚上楼,就在门口看到了沈则他们三个。
“哎曜哥,嫂子”
王浩东那声嫂子声音特别大,感觉房门都被他震动了。
他们三个是知道他俩和好了,特意过来打探情况的,顺便蹭饭的。
看许觅进了厨房,祁曜就很自觉地跟了进去,两人一粉一蓝的围裙,站在那靠得很近。远远地看着,都感觉这两人周围飘着粉色泡泡。
“看来是真的了,不容易啊。”
王浩东躺在沙发上感慨着。
“你说问曜哥,他会说吗”
李千城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就转变了。
沈则给他一个想多了的眼神,出声提醒“问郑刚还容易些。”他其实也很好奇,但是祁曜和郑刚,哪个嘴都严实。
李千城和王浩东心领神会,当下就商量着啥时候去找郑刚。
饭桌上,祁曜不停地给许觅夹菜,把他们仨看得目瞪口呆。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啊。
也不对,以前他和许觅谈恋爱,也没这么黏糊,难道是回头草更香
吃完晚餐,王浩东被赶去刷盘子,其他人去楼上书房,讨论最近的情况。
“曜哥,祁斯铭可眼看着要进去了,孟婉茹不得急她股份还没拿到。这进去了,可就没什么好要挟他的了。”
李千城说到。
“她近期就会动作,我们推一把。”
是结合楚齐的录音判断的,祁曜冷静地分析后说到。
“那孟家的人怎么办anthony是孟协凯最信任的人之一,可见是铁了心帮祁斯铭。”
沈则继续说。
“不急,他折腾得越狠,反噬越大,孟家也陷得越深。”许觅说到,“等他出手了,我们就放孟协归的录音到网上,把孟家和夜色的关联锁死。”
“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沈则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孟家主要势力在国,华国的部分也不弱。
祁曜先开口了,“我觉得可以,缓太久,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机会就渺茫了。”
的确是这样的,孟协凯要是下了死心查,有什么是他查不出来的。就该抓住致命证据,快狠准地一击。
而且阿觅的妈妈,虽然现在情况稳定了,万一呢
几人商量地差不多了,王浩东才参与进来,之后各自离开去完成自己的部分。
“阿觅,在担心阿姨吗”
祁曜看着他愁眉紧锁的样子,揽着他的肩膀,温声问。
许觅点点头,他现在要和妈妈联系很难,更多的消息来自孟皆,孟皆知道的也有限。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阿姨那里我让徐大夫过去了。”
一直没给他说,也是因为之前两人的关系很尴尬,他不想让许觅误会,他做这事是功利的目的。
“嗯。”
许觅淡淡应了声,还在思考着要做的。
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祁曜“嗯徐大夫”
“你怎么做到的”
许觅笑容如烟花般绽放,绚丽迷人。
他激动地抓着祁曜的胳膊,亮晶晶的眼里像藏了小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祁曜。
“想办法让人引荐的,孟协归挺重视阿姨和”
祁曜没说下去,知道许觅不会想听。
果然,许觅顺着想下去,笑容也淡了很多。
“万一有什么变故,徐大夫可以作为我们的内应,保护好阿姨。”
祁曜温声道,他想得比较长远。
以后的形势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好的还是坏的,谁也不敢肯定,做好预防是必要的。
头靠在祁曜的肩上,许觅声音柔柔的,带着点轻松,很久没有的轻松了“谢谢你祁曜。”
祁曜侧头,和他的抵在一起,一起望着繁星璀璨的夜空,“阿觅,不要和我说谢谢,我以前也很少说。”
试着把我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好吗试着依靠我好吗祁曜在心里问着,没有说出来。
他的小乌龟能探出小脑袋就是很艰难的事了,逼得紧了,他怕他又缩回去,找谁哭
“好。”
许觅微笑着,心又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接下来的几天,s市热闹至极,先是传出祁氏集团要和孟氏集团合作新项目的消息,祁氏因为人口贩卖案跌落的股价回升。
没几个小时,祁氏的领头人祁斯铭就当众被警察带走,他的前妻孟婉茹笑着欢送。
这些足够吃瓜群众脑补一场豪门大戏,深挖下去,吃瓜吃撑。
什么渣男谋夺岳家家产,趁岳家败落出轨逼死原配,小三暗害原配的儿子等等。也有人提到了温家的行贿案,很诡异的,相关的帖子发言都被删除。
祁家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被戏称为宝藏家庭,现实比精彩的系列。
一瓜未完又来一瓜,某知名直播平台上匿名放出了一段视频,和一段音频。前者是祁祁斯铭涉嫌跨国人口贩卖的铁证,后者涉及得就更深了。
种种证据指向,夜色的幕后东家就是国顶级豪门孟家。
此时,孟协凯和孟协归在书房里,面色凝重。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录到”
孟协凯沉声问,眼眸冰冷。
许久没有被他这样看过,孟协归差点忘了二哥是个怎样的人,他的血是冷的。亲生的兄弟也可以下狠手要命。
他当年如果不是站到了孟协凯一边,结局比大哥孟协胜也好不了多少,可能看在同父同母的份上能留条命。
略微思索了下,孟协归如实说不知道。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的办公室私密性极高,能进去的都是信得过的,或是合作关系。
说完,他突然想起和夏染婚礼前一天,许觅去办公室找他。
只是许觅去的时候,他已经谈完了,许觅也不可能拿到录音。
会是谁呢
孟协凯审视着他,像是在思考,他的亲弟弟有没有骗他,是不是还和他一条心。
“协归,夏染”
孟协凯声音发冷,当时孟协归要娶夏染,他是反对过的,被孟协归说服了。
那么夏染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让他的弟弟念念不忘又为什么她嫁进来了,孟家就频频出事夏染,真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儿子呢
孟协凯越想越觉得可疑,眼神越发地冷了。
“二哥,不可能是染染,她从来没去过我办公室,也不经手我的衣物。”
孟协归立马就回答了他,他不能让二哥怀疑染染,她会没命的。
孟协凯沉着脸打量他,把他看得额头都要冒汗了。
孟协归顶着他压迫的视线,说到“二哥,会不会是孟皆他一直想着报仇。”
孟皆的手,长到可以伸到他的办公室,伸到华国吗那还真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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