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000

小说:真千金不干啦 作者:游鲲
    印鸿飞掐灭烟, 朝她走过来。

    童雅站在余心月身前, 咬紧牙不肯让。

    印鸿飞俯视几个小孩, 眉头紧锁, 表情焦灼又不耐烦。

    这几天印家鸡犬不宁, 他天天就要面对哭天喊地的亲娘, 和卖弄可怜的印江涵,被弄得快要发疯。怎么以前不知道,这群人这么闹呢

    “你到车里面去。”他使唤印江涵。

    “舅舅”

    印鸿飞冷着脸,四面的目光都往这边投来,好奇、探究, 更多是嘲笑和讽刺。他的脸色一变再变,呵斥“够了还嫌丢的脸不够吗”

    印江涵哭着跑回宝马。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那些议论的话像针扎进心里

    “那就是印江涵啊。”

    “对啊,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听说以前还是奥数班的大姐大, 班花”

    听众笑起来, “就那个长相,还有脸说班花”

    “虽然攻击长相不好, 但班花果然脸大的人在哪里都脸大。”

    车窗还是开着的,少年们毫不忌讳当着印江涵的面戳她脊梁骨。

    就算他们年纪小,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抄袭那就是不对的, 考试你抄别人都会被老师拎出去打呢这么大的比赛, 还抄,事情败露活该被人骂。

    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去做个小偷呢

    印江涵啜泣着把车窗狠狠合起,头埋在膝盖上。

    前几天计傅找上门,把她狠狠骂了顿,青说已经改变策略,打算让她走黑红路线。

    反正能够被全民黑,那不也是一种红吗不也是流量热点吗就像岳飞墓前的秦桧跪像,多少人特意跑过去吐口唾沫,如果建个收费处,吐一口唾沫收费一毛钱,不也是能赚个盆满钵满。

    至于秦桧像怎么想,谁管呢

    现在青说想把印江涵彻底捧成黑红,至于她要承受多少唾沫,能不能够受得住,资本才不会在乎。

    这是她自找的。

    印江涵想解约,却要面对巨额的解约费,就算以印家财力,也得肉疼一把。

    她这才发现,现实与想象里光鲜亮丽的娱乐圈并不相同。

    后悔但是已经晚了。

    印鸿飞对余心月放低姿态“这么久了,回家好吗”

    听到“家”这个词时,余心月嘴角往上扯了扯,印家人好像总爱向她强调家的概念,却没有给她正常家庭里的亲情与爱,只是用这个词来绑住渴望家的女孩。

    重来一世,她总不会被绑第二次。

    “家哪里是我的家”她下巴微抬,毫不客气地说“您是想让我回乡下吗”

    印鸿飞揩了把额角的汗,对这样冷淡强硬的女孩束手无策。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女孩的感受,现在想要挽回她、讨好她,却觉得无从下手。

    “心月,你明明知道”

    印鸿飞话到一半顿住,他不能说出这件事,为了涵涵。

    余心月嘴角勾出讽刺的幅度,“还有事吗,印先生”

    印鸿飞半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月月,不要这幅模样,这段时间在外面还没待够吗难道你想一辈子都不回家你知道的,”他放轻声音,“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童雅挡在余心月前面,眼神戒备而警惕“印叔叔,请不要这样。”

    印鸿飞皱眉“这是我们的家事,别掺和进来。”

    童雅身子微颤,鼓足勇气,大声说“可是你们对月月一点都不好”

    左右的人都听见这句话,耳朵竖起来,像群久旱的瓜农对着一口鲜嫩多汁的大瓜,眼里冒出八卦的光芒,组建成一只吃瓜大军,快要把校门口给堵上。

    对月月不好

    难道印家人这些年都在虐待小女孩

    他们想到余心月之前与现在的对比,忽然觉得这口瓜,更加鲜嫩可口了。

    有人还在网上发帖直播,引来更多人的围观。

    印鸿飞紧紧盯着余心月“你跟别人说,我们对你不好”

    他如今这语气,就不怎么好。

    童雅带着余心月往后退,身形瑟瑟,依旧勇敢地站在好朋友身前。

    “月月没说,可我就是知道。你们对她一点都不好,”童雅眼睛里开始有泪花花了,“印江涵总是欺负她,从前,她唆使那群流氓抢月月的生活费,还把她堵在杂物间里让她上不了课,你们都不管的。”

    这两件事印鸿飞有印象,但与童雅口中截然不同。

    余心月读初一的时候,有段时间晚饭回来总狼吞虎咽,拿起汤勺时,袖领上挽,不经意露出细瘦胳膊上的淤青。印鸿飞当时见了,只是问一句“怎么来的”

    小孩还维持口里塞满饭的模样,两腮鼓鼓像只仓鼠,脸色却霎时变白,汤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印江涵说“她在学校和人打架。”

    然后印老太太开始数落小孩毛手毛脚,在乡下养坏了性子野没收心。

    印鸿飞觉得这孩子瘦瘦小小,怎么会和人打架。

    就算打架,也多半是被人欺负,但看着印江涵信誓旦旦保证会解决这件事,他就没有多想。

    后来到了初二,他开会的时候接到当时余心月班主任来的电话。

    班主任在那边吞吞吐吐,说余心月没来上课,结果发现是被人从外锁在杂物间里,锁了大半节课,幸亏有老师从旁路过,听到女孩的呼救声。

    印鸿飞当然气愤,可是当时忙着工作,问问印江涵,发现只是孩子间的玩笑后,就没有多管。现在回想,当时老师一直在旁敲侧击地问余心月与印江涵关系怎么样。

    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事。

    印鸿飞当时没有多想,没有多问,没有多管,没有给这个初来印家的孩子足够关心。所以当童雅的质问砸下来时,他也没脸再为自己辩解。

    血液冲上脑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含糊其辞半天,只说出“我、我当时并不知道”

    吃瓜群众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童雅说的不是假话。

    嘿,事情越来越劲爆了,原来余心月一直在被印江涵欺负,在印家不被看重。

    你不珍惜人家,领养她干嘛呢,对得起人家生父生母嘛。

    好好一个小孩,受尽虐待,现在想反抗,这群人还在纠缠不休。

    有奥数班的知情人士开始向周围人讲述印江涵的所作所为。

    众人听得义愤填膺,看向印鸿飞的眼神更加不屑。

    印鸿飞活这么大,头一次被当众处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还得劝余心月回去解决这件事。

    “心月,之前是我们不好,但”

    余心月忽然笑起来,拉住童雅,“但是什么印先生,我很忙的,什么事请你快点说。”

    她是真的很忙,要去童雅家练几小时琴,等到傍晚还得回去和姐姐一起吃饭呢

    女孩全身都是刺,透着一股让印鸿飞陌生的冷漠。

    不,她对童雅他们还是很好,只是不在乎印家的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印鸿飞身子微微发颤,声音带点恳求“月月,回家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印家的人,你”

    余心月直接打断“我不是哦。”

    她笑了笑,“说完了吧,那我走了。”

    说罢,牵起童雅就穿过印鸿飞往外走,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印鸿飞想追女孩,没想到腿蹲得麻了,刚站起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余心月听见巨响,回头,诧异地挑了挑眉“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围观的人忍不住发出哄笑,更有好事者赶紧拿出手机把这幕拍下来。

    印鸿飞脸色赤红如血,撑着地面站起来时,余心月已经乘车离开。

    他一言不发地回到车里,启动引擎,把车开往回家的路上。

    印江涵怨气冲天“她还是不肯回来嘛,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吃了我们家几年的饭,结果一出事一点忙都不肯帮,还转身跑别人那儿去,也不怕人家暗地里嫌她。”

    印鸿飞脸色阴沉,一路都没说话,任印江涵絮絮叨叨地抱怨。

    等回到别墅,他把车停好,拉住印江涵的手腕把她往屋子里拖。

    这时印江涵才察觉到不对劲,拼命挣扎叫唤“舅舅,你干嘛啊松手呀,弄疼我啦。”

    “是不是余心月和你说什么了她肯定在说谎呀舅舅你信我。”

    “松手疼疼疼。”

    印鸿飞抬脚重重踢开门,把她往里一拽,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去。

    “啪”

    一声脆响。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印老太太呆了两分钟,听到印江涵杀猪一般的哭喊声,才反应过来,跑过去也扇了印鸿飞一个巴掌,然后跟印江涵一起坐在地上哭。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涵涵做错什么你就要打她你先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打吧这个家被你打散算了多小的一点事啊,就要打打打,涵涵要是出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久了。”

    这一刻,印鸿飞有些明白余心月当初的感受。

    他默默转身回到车里,开到江畔,坐长椅上吸烟,就算日影西斜,寒月初生,也不想回到那个叫家的地方。黑暗中红色的火点一明一灭,地上满地都是烟头,他下意识打开烟盒,这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印鸿飞抬头,头顶路灯晕出彩色光环,黑色飞虫围绕光线打转。

    带潮气的夜风吹来,有点凉。

    他想,在暴雨倾盆的天气里,连把雨伞都没有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觉得寒冷,也会无助。他是个成年人尚且觉得不好受,何况心月还那么年幼。

    他想忏悔,他想道歉,他想挽回。

    但已经晚了。

    余心月现在很开心,除了肚子有点撑。

    秦卿看她放下筷子,立马关切地问“怎么不吃了”

    “不要觉得有心理负担,你这个年纪得多吃一点,怕长胖的话,来点沙拉怎么样”

    余心月瘫在椅子上,揉着有点隆起的小肚子“嗝。”

    秦卿终于相信她饱了,微微笑起来,舒展的眉目被灯光氤氲得温柔脉脉。

    余心月噘嘴,“姐姐,我饭量真的不大的,真的”

    就是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变肥。

    秦卿努力绷住嘴角,眼神柔和“没关系的。”

    饭量大一点也没关系,不嫌弃也养得起。

    余心月沮丧地叹一口气,小脸皱起,很想澄清事实。

    秦卿看她像是真的有点撑,主动提议“出去走走怎么样”

    余心月当然同意,“好”

    两个人沿着小径散步,凉风习习,桂花的芬芳在月夜漫开。

    时近深秋,一城的桂树都开了,遍地金霞。

    秦卿深吸一口气,唇角微翘。几年来一直忙着处理工作,很少在意过外面的景色,要不是因为余心月,只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秋月霜白,桂香浮游的夜晚有多美好。

    “今天印鸿飞来学校找你”秦卿忽然问起。

    余心月惊讶道“是,姐姐怎么知道”

    秦卿微笑“网上都已经传开。”

    余心月上网一看,满世界都被印鸿飞下跪的那张图刷屏。

    网友们积极讨论,兴奋吃瓜“所以,真的是印家一直在虐待小孩”

    “反正印江涵肯定是一直在欺负她,我在思源读书的妹妹说哦,印江涵表面上对那孩子好,暗地里一直在煽动班上同学孤立她,美术课上还把橡皮塞她嘴里。”

    “我去人干事”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歹毒”

    “所以说校园暴力真的很可怕啦,这群孩子们啊,最容易被煽动了,总是为自以为是的正义去组队欺凌弱者。”

    “楼上说得对,我还听说,印江涵故意说余心月抢她未婚夫,让她同学都以为余心月是小三呢”

    “该死该死,印江涵就该上法庭。”

    大概来了几个知情者来吃瓜,爆的料也越来越多,有些事余心月都已经忘了。

    毕竟后来岁月,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忘记当年的事情,忘记那段晦暗没有天光的时光。只是午夜梦回,仍旧攥住被角泪湿枕巾,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做坏事,只是因为不合群,就要遭受那样的对待。

    她的眼角泛起湿意,一股说不明白的伤感与惆怅漫上心头。

    秦卿握紧她的手,温暖的掌心,是这冰凉秋夜里唯一的温度。

    余心月抬头笑道“我没事啦,姐姐。”

    秦卿触上女孩的脸颊,指尖一滴发烫的泪水,“月月,你在哭。他们对不起你。”

    余心月怔了怔,忙擦去脸上的泪,咬了咬唇,“我不是因为被人欺负才哭的。”

    当年她遭受的那些不公正的待遇,在她心底留下长长伤疤,但也化作苦难逼她奋起,像砂砾把她磨出一双鲜血淋漓的翅膀。

    但是,她知道的,不仅仅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校园暴力。

    也不是每一个人,会像她一样,因为欺凌而变得更加坚强。

    校园暴力像是无数人恶意组成的狰狞恶兽,把更多的孩子吞之入腹,吃得渣都不剩。

    那些孩子仿佛总有被讨厌的理由。

    他们不合群,他们孤僻,他们过分好看,或者,仅仅有人造谣他们的水杯要三百万。

    没有任何理由,或者每一件事都能够成为被霸凌的理由。

    可这世上,长得胖一点有什么错,不合群有什么错,喜欢漂亮的小裙子又有什么错

    没有谁规定所有的花朵必须千篇一律啊,张扬的、内敛的、胖的、瘦的,不都是很可爱,一起组成这个人间吗

    余心月曾经独自面对狰狞的巨兽,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被摧毁。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幸运。

    有些人被殴打至残至死,有些人纵然身体没受到伤害,终其一生都裹挟在旧日的阴云中,变得自闭抑郁,还有些人,像余心月一样,就算能够走出去,午夜时不时惊醒捂着唇无声哭泣。

    那样的伤害,是伴随一生的跗骨之俎。

    现在国内校园霸凌还没有引起世人的关注。

    没有关注,并不是因为没有霸凌,只是因为媒体不发达和学校的尽力隐瞒。也或许太多的家长如印鸿飞一样认为,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是很寻常的事情,并没什么。

    后来连续爆出数起极其恶劣的校园霸凌,血淋淋的案件终于逼得人们不得不正视这种发生在青少年之中、没有被记在法律里的犯罪。

    但伤害已经造成,什么都无法抚慰流血的孩子。

    余心月攥紧手,抬起头,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这其实是件好事。”

    “我不在乎他们说我的过去,如果这能够让大家意识到校园霸凌正发生在我们身边,能够让学校除了学习成绩,还重视孩子的身心健康,能够让家长从此教导孩子遇到霸凌勇敢地打回去,也不要随波逐流欺凌别人”

    如果能在那些案件发生前,让大家意识到这个问题,让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三位一体地保护青少年,那样,就算不能完全阻绝霸凌,哭泣的孩子也会少很多吧。

    余心月叹气“上辈子我怎么就没有做呢。”

    她换到自己24号的那个账户,在论坛发帖,“明天下午六点,sho直播室准时直播。”

    一瞬间帖子就被顶起来了,人们纷纷猜测女孩会直播什么,唱歌弹琴,还是就刚刚热议的事,把曾经伙同印江涵欺负她的人全揪出来呢。

    余心月没有看,把手机放兜。

    秦卿看着女孩,眼神已经从惊讶变成震撼。

    一般人遇到伤害,能够不变得疾世愤俗再去伤害别人,已经是十分善良。可女孩现在是打算揭开自己伤疤,来让世人意识到这种霸凌绝不仅仅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吗

    这孩子要有多坚强。

    然而秦卿不知道,上辈子的余心月并不会有勇气面对过去,只是如今装在女孩身体里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足够坚强面对流言,足够勇敢做出决定,也有足够的责任感,让她站在众人视线中,去揭发隐藏在黑暗里的暴力。

    现在正主下场,事态进一步升级。

    网友们对印家口诛笔伐,恨不得让印江涵这个“罪人”拖出来谢罪,还有思源群众偷偷爆料,爆出几个曾跟在印江涵后面作威作福的学生名字。

    郑聘作为印江涵的闺蜜,自然首当其冲。

    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甚至不敢打开手机。不知道谁把她的信息爆了出去,现在只要一上网,就会承受无边无尽的辱骂。

    那些人说她该进监狱,说她该去地狱。

    但一切都是印江涵在主使啊,她只是、只是随波逐流跟在后面,她害怕如果不欺负余心月,自己就要被印江涵他们欺负了。她只是看别人也做了,所以觉得自己跟着做没有错。

    郑聘想给印江涵打个电话,电话没有拨通,印江涵的手机早就关机了。

    她眼睛里泪水打转,开始渐渐明白被霸凌的痛苦。当初她们把小孩关在黑暗的杂物间、把橡皮塞她嘴里、把她作业撕掉的时候,余心月是不是也这样害怕呢

    郑聘哆嗦着打开企鹅,艰难地给余心月发消息

    “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

    “对不起。”

    接二连三收到几条消息,余心月抱住锦锦躺在沙发,阳台下是整座城市的霓虹。

    她随便点几条,都是欺负过她的人发来的对不起。

    印鸿飞也用企鹅发消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联系到余心月的工具。

    虽然余心月从没回复过。

    他写了很长,陈述过去种种不对,里面长长一段道歉的话,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余心月手指在屏幕点了点,群发一条消息

    “道歉是你们应该做的事,但我不会原谅。”

    无论这些人是否是因为害怕被网络暴力,选择暂时妥协,还是被人骂醒开始真心反思自己的错误,她懒得理会,也毫不在意。

    余心月把锦锦抱在怀里蹭了蹭,软软的绒毛拂在脸上,鼻尖还有一段冷香,好闻极了。

    她无意识地伸手拿起桌上一块月饼,咬了口后猛地瞪圆眼睛,跑到洗手间呸呸把它吐出来。

    怎么哪里都有好吃的她犯愁地对着镜子量量腰身,好在没有变胖。

    唉,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数以万计的人蹲在电脑前,守着聊天室。

    他们的心情同样激动难耐。

    女孩出现了

    她举起了手

    她要开始慷慨激昂的演讲吗

    下一秒,所有的人都呆滞了。

    屏幕里的女孩抬肘,抬腿利落地在空气一蹬,这是在散打

    不仅是散打,这一天,余心月把研究的几个实用的防身术演示了个遍。

    从散打到擒拿,

    从单打独斗怎么制胜,到被人群殴如何退敌。

    聊天室里的网友一脸疑惑喵喵喵

    我们在这里看一个歌手打拳

    但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反而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人看着看着就开始跟着余心月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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