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找经纪人还是找保姆
小秘书无语哽咽, 望着自家boss认真的表情, 咽下将脱口的话。
行吧,她知道了,摊上跟余心月相关的事, 就别想用正常的方式处理。
于是她调出一人资料,推荐道“您看看这位, 刚来公司的新人, 英语专业的, 长得好,性格好,和月月也认识的,就是从来没干过经纪人这行。”
秦卿眉头微皱,盯着屏幕上的人“前台”
秘书连忙摆手“不不不,你看, 名牌大学毕业, 只是刚来没事做, 先让她坐前台认识认识人。”
秦卿对那姑娘有印象,翻翻资料,敲定“那就她了,如果月月喜欢的话。”
秘书长松一口气, 揩去额头上的汗水。
这也太磨人了,这条件哪是找经纪人啊, 完全超出她的职业要求。
“对了, 让她来见我。”
秘书连忙点头, “好的。”
向雪忐忑地推开门,怯生生地喊“秦总好。”
秦卿放下手里文件,“坐下吧。”
向雪听话坐好,微垂着头,眼睛却不知不觉悄悄往上飘,打量自己的顶级上司。第一次和老总坐得这么近,她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
要出什么事才能让老总亲自盘查啊
不过有一说一,自家老总可真好看,凑近一看更是美得不得了,这身雪肌怎么养出来的,能不能问一下她的护肤品呀
“在想什么”
向雪一怔,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说完她就懊恼地想拍脑袋,但随即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见对面冰雪一样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淡的笑容。
妈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向雪捂住胸口,兀自心动不已。
秦卿问“刚从学校毕业”
向雪忙挺直腰,点头,“是的。”
秦卿垂眸翻看资料,“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向雪挠头,思考半晌,努力想在老总面前表现好一点,但秦卿望过来,浓黑眼睫下眼瞳如深渊暗夜,让所有的谎话无所遁形。
向雪喃喃“我没什么规划,就想混口饭吃。”
说完她就为自己掬泪,完了,这不得立马被开除啊
没想到秦卿反而露出满意的表情,“那就好。”
向雪“哎”
秦卿示意她看看文件“十年里,你没有发展的机会,不过公司会付给你优厚的酬劳。”
向雪“给月月当经纪人吗”她看清工资后,眼睛猛地睁大,怀疑自己看错了,金牌经纪人的酬劳也不过是这么多吧。
“我、我要做什么”
秦卿“照顾好她。”
向雪现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了差错,“只有这个吗”
秦卿“愿意吗”
向雪连忙点头,大声说“愿意当然愿意”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乐意,不就是当保姆吗,她保证把小孩伺候得舒舒服服。
余心月并不知道这边的事,秦卿叫她签合同的时候,她看都没看直接就签下了。
反正是秦卿给她的东西,不用她去小心提防。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全部的信任付与女人。
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越来越精彩的k吸引许多人的眼球,这段时间,国内家家户户几乎都在看寻音。独独印家是个例外。
印老太太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比赛的信息。
这其中,余心月无疑是个热门,反复出现在屏幕上。
她连续换几个台,始终摆脱不掉这个名字。
老太太捂住胸口,里面闷闷地疼,最后把电视一把关掉,躺在沙发上“哎哟哎哟”地喊着胸口痛。可是现在徐姨已经走了,印鸿飞也不在家,唯一一个在家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门。
老太太朝楼上喊“涵涵,帮我拿点药,外婆心口疼。”
喊人的声音倒挺大,中气挺足。
门吱呀一声打开,女孩从里面走出来,瞥了楼下老太太一眼,径直走往卫生间。
老太太提醒“药不在那儿,在我卧室。”
然而印江涵置若罔闻,好像变成一个聋哑人,面无表情从卫生间出来,径直回到自己卧室,重重摔门。
“砰”一声巨响在空荡别墅回荡。
老太太愣住了,这回是真的觉得胸口疼了。
等遇到危机,她才看清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徐姨离开印家,这个节骨眼不好找新的保姆来,她们只能亲自做饭洗碗,然而印江涵总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嘴,还以为自己在过从前的富贵生活,不肯替她分担一点家务。
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余心月。
她还记得女孩刚来印家的时候,起一大早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看见徐姨做家务总去搭一把手。那时她在想什么呢她在埋怨女孩做下人的事,丢自己的脸。
小小的孩子拿着拖把站在楼下,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要哭不哭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印江涵在旁说“外婆你别气,她刚从乡下来,哪里懂什么规矩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做这些下人的活,指不定说我们怎么虐待她。”
那时老太太还在欣慰地想,幸亏家里还有个孩子知书达理,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现在她却忍不住去想,如果这个时候,跟着印家共患难的是余心月,一切会有怎么样的不同呢至少那个孩子会努力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会力所能及照顾好每一个人。
而不是像印江涵一样,眼睁睁看着老人犯病,自己却窝在房间不出来。
想到这么十几年养了条白眼狼,还为之弄丢自己的小孩,老太太越想越气,情不自禁再次打开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余心月晋级赛的琵琶表演。
女孩身在舞台中央,灯光照出她明丽如日如月的容颜。
她耀眼至极、美丽至极、优秀至极,只站在那儿,就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而抚上琵琶的模样,眼神缠绵缱绻,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恋人。
她是真正热爱着音乐的。
老太太眼眶发湿,视线渐渐模糊,电视里女孩的脸逐渐与早逝的女儿重合在一起。十几年前,印泓雨也是那样深爱着一个山坳坳出来的穷小子,但是印家不肯,把她强锁在家中,以至于最后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尊重过孩子的意愿,利用亲情的枷锁把孩子捆起,不让他们飞翔,不让他们去追逐自己深爱的梦想、事物、恋人。
从前老太太意识不到这样的错误,她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包办婚姻、女戒内训,那时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走上一条千万人走的老路。
所以当印泓雨或是余心月提出自己的想法时,她头一个站出来阻拦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偏偏你们就不行,怎么你们就特殊,非要去走一条别的路
当印泓雨抑郁离世时,她悲伤之余也没反思自己,而是把责任归于难产和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
可是这时,她恍惚间看到印泓雨站在舞台上,忍不住想,要是当时不阻拦,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老太太先是被印江涵狠狠气到,然后又想到印泓雨,开始伤怀。
情绪大起大落,身体开始受不了。她捂住胸口,剧烈喘息,头晕脑沉的挣扎着起来,扶住沙发往自己卧室走。
曾经光可鉴人的地板现在变得脏兮兮的,已经有好几天没被打扫过。
老太太踩上一团污渍差点摔倒,她扶住栏杆剧烈喘气,认出那是两天前印江涵泼的汤。
好不容易走到二楼,她费力往自己卧室那边走,结果经过印江涵的房间时,熬不住跌倒在地。老太太只能攒起仅存的力气,一边呻吟,一边一下一下敲印江涵的门。
门口的响动让印江涵心烦意乱,大声吼“有力气敲门没力气去拿药吗”
老太太总倚老卖老,叫囔着自己发病,别人都当真,她印江涵还不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呗。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吼完后,敲门声很快就停下了。
印江涵垂着眼睛,再次拿手机给舒子虞发送信息“子虞,你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对吗是你家里人不肯对吗我们私奔吧,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子虞肯定是爱她的,肯定不会放弃她的
她要离开印家,和子虞远走高飞。
印鸿飞最近四处奔走,总算遇到一个愿意接盘自家企业的大佬。
这个时间,公司股票大跌,市价十几个亿的产业,缩水到几千万,只能低价贱卖,甚至之后还得卖房才能凑齐钱。但总算是差不多了。
签下合同后,他问对面年轻人“你就是吴老板”
那人笑道“我姓吴,不是老板。”
印鸿飞“恩”
年轻人说“我家老板现在不在国内。”
“是外出谈生意吗”
“不是,是比赛。”
印鸿飞没有细想,浑浑噩噩回家,却在家中看到自己母亲倒在印江涵的门口,嘴唇青紫。
他目眦尽裂,等把人送到医院抢救后,一巴掌甩在印江涵脸上,“外婆发病了,就倒在你门口,你不知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印江涵嗫嚅着“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假的”
印鸿飞“从今天起,滚出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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