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白苏神清气爽, 醒来的时候也不过午后而已。躺在床上抱着石菖蒲,心里格外满足。
看了一眼天色,白苏就决定今天往回走。按照这个时间往回走,一路坐车的话回到永宁村也不过是傍晚的时间。
秀才考试三天之后就会放榜, 所以很多考生都习惯在望江府多待三天等待放榜。按照白苏的经济条件,不要说三天,就算是再多待三十天都没什么问题。
可白苏还是要回去, 因为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当初和石家签订的那份儿契约上, 石菖蒲以后就是白家的人了。可是白苏不能在永宁村里举办婚庆典礼,石家也不会帮忙举办婚礼事由。
白苏还真看不上石家的帮忙,签订的契约也不想太过直白的违背。毕竟这里是古代社会,有皇权王法也有宗族。
如果自己违背了契约, 石家人真的不要起了脸,在永宁村拼起了宗族关系, 白苏还真不见得能拼的过。毕竟,石仗义是石菖蒲的亲爹, 在很多伦理道德上先天占据优势。
可要让白苏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 也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这一次的秀才考试, 就是白苏计划中的一部分。
考完试回家,三天之后等报喜的人。如果命不好没人来,那就当悄无声息的出来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如果有官差去报喜——而且白苏有八成的把握绝对会有。如果有官差去报喜,那到时候就证明自己已经考上了秀才。考上了秀才就算是有了功名了,有了功名按道理来说是要在村里举办答谢宴的。
到时候,自己稍微操作一番答谢宴变成婚庆, 谁也不能阻止自己一个秀才的答谢宴不是吗。
说到底,白苏现在的担忧也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够的缘故才会有的。如果他是一个官身,或者有其他更高的社会地位,就算石仗义是石菖蒲的亲爹,他也不会畏惧什么了。
等石菖蒲起来之后,商量了一下今天回去的事情。石菖蒲比白苏还积极,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白苏嘴角抽搐的看着小孩忙碌,就当自己没看见小孩眼中的担忧。
小朋友这是怕自己落榜心中失落,所以想尽办法现在就开始安慰自己了。
哎,自己在自家小郎君心目中就是如此无能的形象吗?想要假哭了。
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不多,除了一些笔墨纸砚和三四本书之外,杂物就小小的一包。过来之后买了两身换洗的衣物,倒是让行李增加了不少。完全没有游玩,自然也就没什么‘战利品’了。
想着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在这边常住,白苏也就没再带石菖蒲出去游玩了。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的。
在城门口搭上了回去的马车,费用是牛车的五倍。不过速度足足快了三倍,这钱花的还是很值的。车里还坐着另外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不过和白苏的轻松自在不同,那两人脸色灰白眼神无光。
石菖蒲一路紧张的抓着白苏的手,在看见那两个书生之后更是担心了几分。这个时候回家的,可不就是那些自觉上榜无望的人吗。
本来还对白苏很有信心的石菖蒲此刻也开始担心起来了,白大哥不会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在强颜欢笑吧?
白苏看了一眼小孩的表情,无奈了。看起来自己在小孩心目中的形象,是真的很不高大啊!又想要假哭了。
古代的马车绝对不是一个舒服的交通工具,不平整的地面让速度还算有保证的马车颠簸的更加剧烈了几分。
没走多久,那两个本来面如死灰的书生就开始面色潮红。不是因为兴奋的,是因为被颠婆的想吐的。双手捂住嘴巴之后,没有吐出来倒是把自己给憋红了。
白苏拉着石菖蒲坐在最边上的位置,想来就算吐也不会吐到自己身上来的。好在那两人还算‘坚强’,虽然一路难受但也没真的吐出来。
等到了黑河镇,众人下车四散开来。望江府周围十几个镇子,能回来同一个镇子已经算是缘分了。可黑河镇下面,还有十几个村子,再同一条路线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毕竟永宁村今年赶考的就白苏和石四海两个人,而石四海不论如何也不像是会当天赶回来的人。
如果自己的计划成功,那需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是这半天时间就能搞定的。所以白苏没有在黑河镇多停留的意思,带着小孩直接回了家。
果然就像他计算的那般,等回到永宁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变黑的时候了。家家户户早就过了晚饭时间,而距离徭役还有一个月的现在,村里人也没有了拉家常的心思。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偶尔几声犬吠都显得寂寥没有往日里的热闹。
白家的房门紧锁,石菖蒲拿着钥匙开了门。进门之后倒是让人眼前一亮,院子里比他们离开之前规整了不少。看起来那个冯苟,这段时间是真的有帮忙好好看家的。
白苏的那把钥匙还在冯苟手里,不过现在天色已晚白苏也没现在就去要的意思。
草莓不是什么经放的东西,所以临走之前白苏就说了那东西随便冯苟吃。草莓田里的草莓的确少了一些,不过放眼看去地上还有不少红艳艳水灵灵小孩拳头大的草莓挂在株苗上。
那个冯苟,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厉害啊。
往正屋里走,道路都干净的很。厨房的门窗被擦洗的干干净净,房屋那边那干净的厉害。这可就惊人了,毕竟不论怎么看,冯苟都不像是一个会将活干的这么细致的人。
看家都是强制来的,这还带打扫卫生?有点夸张了吧。
几间卧室和书房那边的房门都是锁着的,锁子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白苏在几个隐晦的地方摸了一把,他临走时夹在门缝还有塞在地上的东西都在。
所以说,这房门是真的没有打开过。一时间,白苏的心情都好上了许多。不要说什么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类的话,能让冯苟帮忙看门一来是没有办法,二来也算是一种考验。
可就算白苏再怎么豪爽没脑子,也不可能几个照面之下就对一个混子头头无比放心吧。
又牵着白苏的手在后院转了一圈,野鸡和兔子窝里还有不少搅拌的吃食,可比自己平日随意扔些杂草蔬菜尽心多了。
“白大哥。”石菖蒲指了指墙角那边后来被‘迁’过来的柴房,房门虚掩着里面的柴火居然已经满满当当了。
惊叹的推开房门,门口拐角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框子。里面铺了几层干草,上面放着几十个鸡蛋。按照这个数量计算,基本是两个人离开的这些天鸡窝里产的所有蛋了。
“这冯苟,觉悟这么高的吗?”白苏惊叹的眼睛都大了几分,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嗯,没痛,看起来自己是个冷酷的人。
等转到了菜地,就连石菖蒲都想倒抽一口凉气了。之前他想要整理可是无从下手的菜地,在这短短八天的时间里已经被人规整成一垄一垄的了。
就是那种提苗之后,竖直挖出一条线的坑将菜苗重新种植进去然后规划成一垄的那种。整整齐齐,横平竖直。
白苏和石菖蒲同时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他们之前活的太糟糕了。
“我的妈啊。”这一刻,白苏的心里就只有这四个字。
厨房门临走的时候并没有锁,一来厨房里没什么他舍不得的东西,二来厨房里有的东西也不能放太久。所以临走的时候白苏也直接告诉冯苟,如果要使用厨房里的东西可以随便使用。
等进了厨房,就被墙角的两个大罐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打开罐子,一股子扑鼻的酸味。不是那种恶臭的味道,是那种腌制的酸菜的味道。
大罐子里萝卜辣椒黄瓜莴笋是一堆,另一个罐子里腌制的是大白菜。看着那一颗一颗整整齐齐码放在罐子里的大白菜,白苏又想要喊妈了。
白苏和石菖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白苏去柴房抱了柴火回来开始烧水,厨房里的所有东西干净的程度比白苏自己清洗的都干净,烧水之前连洗锅都给省了。
腌制的咸菜在开始两天内亚硝酸盐的含量并不高,是可以使用的。但是在第三天到第八天,亚硝酸盐的含量达到顶峰,是不能食用的。
白苏他们走了八天,也不知道那位神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腌制的。但光是闻着那味道也觉得在两天以上了,所以暂时不能食用。
之前厨房里剩下的肉倒是没有了,就算有想来也是吃不成了。毕竟都八天了,在这种没有冰箱的温热潮湿季节里,不发霉长毛都是怪事儿。
蒸了两碗鸡蛋,就着买回来的点心小吃解决了晚饭。锅里的热水刚好用来梳洗,没锁门的地方干干净净,可是锁门的屋子里面就不怎么干净了。
于是本来准备梳洗的热水,全部用来擦拭家具打扫卫生了。等两个人忙完,居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白苏和石菖蒲躺在换了床单被罩的床上,看着床顶的眼睛都有点发直。
在客栈住的时候,自然是有人处理这些事情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啊。只要想想以后还需要自己干这些活,白苏就觉得浑身难受。
石菖蒲倒是比白苏好一些,他纯粹就是累的。之前白苏考试的时候他也没好好休息,白天和白苏一起睡了一觉之后又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颠簸。
回来没怎么休息,又开始打扫卫生,最近这段时间被白苏娇养的身体,居然有点受不了了。
石菖蒲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娇气,打定主意从明天开始好好锻炼身体,起码以后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儿体力不支。
吃过晚饭打扫了卫生,再来也没其他事情了。天色已晚,两个人也就乖乖的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只是蒙蒙亮的时候,院子里就响起了扫地的声音。白苏瞬间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石菖蒲窝在白苏怀里,睡的小嘴都嘟了起来。脸颊红扑扑的,整个人无比的乖巧。白苏小心的在石菖蒲眼底的青黑上面揉了一下,将放在石菖蒲脖颈下面的手臂抽了出来。
有枕头垫高,脖子下面本身就有位置。所以胳膊放在那个地方一晚上搂着小孩,并不会被压麻。
轻声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小心的推开房门就看见院子里一位老妇人正拿着扫帚打扫庭院,那扫帚都不是白家的。
白苏恍惚间才想起来,昨天回来看见整洁的家里太过震撼,甚至都忘记关好大门了。在心里无奈的轻笑一声,白苏走到妇人身后不远处。
“冯奶奶?”
“呀!”扫地的妇人还是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白苏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幸好白苏这个人她还是认识的,知晓这并不是闯空门的小贼。
“白少爷你们已经回来了啊!”妇人,也就是冯苟的奶奶紧张的抓着衣摆不好意思的看着白苏。“这,平日里都是小宝先过来给我开了门我在打扫,今日没注意到白少爷你们已经回来了。”
白苏比妇人还要不好意思,连忙鞠躬作揖。“冯奶奶可别这么叫了,折煞小子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喊我白苏就行。我和菖蒲昨晚回来的,当时天色太晚就没去打扰您。这几天真要多谢冯奶奶帮忙照看家里,家里总算从狗窝变得有点人样了。”
冯奶奶笑出满脸的皱纹,冯苟今年都快二十五了,冯奶奶的年龄也早过了六十了。在这种古代社会,已经算得上高龄了。
皮肤干燥满脸的皱纹,拿着笤帚的双手上面老人斑都已经布满了手背。整个人微微有点驼背,但看起来精神气还算好。
冯奶奶笑起来格外的慈祥,喊白苏少爷的时候算是礼貌周到绝对没有那种卑躬屈膝的感觉。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也是一个睿智的老者。
身上的衣物虽说有几块补丁,但绝对干净整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手上也洗的干干净净。
白苏快速观察了一圈,心里更为满意了。
“读过书的人就是会说话,哈哈,都是家里的活计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听着就让人舒坦。”
冯奶奶笑呵呵的,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笤帚。“嗯,那今天我再帮你打扫一遍屋子,明日就不来了。”
冯奶奶的语气可没不想帮忙干活的意思,完全是一副不好意思占便宜的样子。虽说她将大部分的蔬菜都腌制放在了白家厨房,鸡蛋也都收起来小心起见放在了柴房。
可每天冯苟在白家挤的牛奶和羊奶就有一大桶,那可都是金贵的东西,冯苟光是每天将那些东西拉到镇上去卖都能卖上上百文钱。
虽说她劝过小宝将那些钱还给白家,可这一次小宝并没有听她的。再加上一个月之后的徭役事情,冯奶奶也只能心怀愧疚的认了小宝收起那钱的事情了。
所以总着来说,她干的这点活儿哪值得上那么多的‘工钱’。不继续过来,也就不能再拿那份儿‘工钱’了。
冯奶奶歉意的看着白苏,话在嘴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徭役那种要命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家里的独苗去啊。
冯苟拎着两个桶走到门口,看着打开的房门还在疑惑他今天没来开门门怎么就开了。脑子还没转过来白苏回来的事情,就听见里面奶奶和白苏说话的声音。
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看着手里的两个桶。冯苟也没想到那牛奶羊奶拉到镇上去能卖那么多钱,如果是往日还给白苏一半也没啥。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缺钱。
冯苟眉头紧皱站在门口没动,里面白苏倒是连连摆手。“冯奶奶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小子之后还想请您继续帮忙照看一下家里呢。”
“啥?你们还要出去吗?”冯奶奶疑惑,毕竟对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村子的她而言,三天两头出门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当然了,白家小子怎么看也不像她家小宝那样游手好闲。所以那是不能放在一起说的。
白苏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笑得很是羞涩。“那倒不是,只是我和菖蒲两个男人对家里的活计很不拿手,昨天回来之后一看家里这么规整就知道是能人帮的忙。今日知道是冯奶奶的手笔,所以想要聘您帮忙照看家里。平日里就帮忙打扫规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帮忙做个饭什么的,每个月给您一两银子的聘钱您觉得如何。”
其实白苏还想请人洗衣服的,但看着冯奶奶六十高龄,这么过分的话就算昧着良心也说不出口。大不了之后再请个专门浆洗衣服的帮工就行,实在没必要将人往死里压榨。
白苏觉得自己开的这个工钱算是偏低,毕竟按照他以前接受的教育,后方社会的家庭管家每月的月薪都在五千以上。五千是底薪,那些优秀的家庭管家的工资甚至能达到十万数十万。
当然了,那些富豪之家的管家就不在此列了。现阶段白苏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和那些老牌世家或者真正的土豪暴发户比钱多。
白苏觉得开价不高,可冯奶奶却被惊的整个人表情都变了。“就只是打扫个卫生而已,白小子你这,你这……”
说着说着,老人家的眼眶里都带上泪花了。“我知道你和小宝关系好,是想要帮衬我们家里,可实在没必要如此……”
老人家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白苏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好在大门被推开,冯苟倒是先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
“奶,胡说什么呢!”
白苏回过神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冯苟。“小宝?”
冯苟杀人的目光怒视而来,拎着木桶的两个手臂上都开始冒青筋了。背对着老人看着白苏,牙齿都被咬的咯吱作响。
“你,这个,家伙!”这完全是被气的不行,可又不想在奶奶面前发火的样子啊。
白苏差点想要双手环胸看戏了,心中的恶劣因子又在跳动。石菖蒲穿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白苏这副想要做坏事儿的样子。
无声的哀嚎一声,连忙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白苏的手。“冯奶奶,小宝哥。”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白苏憋笑着浑身颤抖,冯苟气的眼睛瞪的浑圆不敢置信的看着石菖蒲。
倒是冯苟的奶奶,笑得一脸慈祥。尤其是在听见石菖蒲喊人之后,笑得更加开心了。
能喊小宝哥,看起来小宝和白家这小两口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啊。
老人家高兴的笑呵出声,冯苟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几分。背对着老人不想让奶奶失望,可看向白苏两人的目光却更加懊恼了。
石菖蒲紧张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然是知道自家白大哥并不讨厌冯苟,要不然也不会让对方进自家大门。
可白大哥想要捉弄人时的恶趣味,也是很要命的。又想起之前在文庙的时候碰见的那个黑衣人,自己都快要吓死的时候白大哥居然还有心嘲讽对方。
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有点着急的石菖蒲转头的时候看见冯苟手里的木桶,灵光一闪赶紧催着冯苟去后院。“小宝哥你是要去挤奶的吧,快去吧。”
小宝哥……致命二连。冯苟额头的青筋都跳出来了,拎着木桶只想深呼吸。回头看了一眼笑的开心的奶奶,心中的恼怒像是破了口子的水桶哗啦啦的往外流。
算了,不和这些小孩子计较。
冯苟拎着木桶就往后院走,反倒是刚还乐呵的冯奶奶现在不答应了。一把抓住冯苟,表情严肃。“既然白家小子都回来了,这些事儿就让白家小子自己做吧。”
冯苟愣了一下,他刚才被气的是真的有点忘乎所以了。现在被奶奶拉住,饶是自认为皮厚脸黑的冯苟,都有点羞愧了。
白苏没等冯苟反应过来,将人往后院轻推了一把。“冯奶奶你可就饶了我们吧,我和菖蒲每日能喝多少呀,之前是实在没办法又不好倒了,所以才请冯大哥帮忙处理的。您这要是不让冯大哥帮忙的话,我们就只能将那些奶倒了的。”
白苏脸上凄苦,唬的冯奶奶一愣一愣的。“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倒了呢?”
一摊手,白苏也很无奈。“我和菖蒲根本没那时间整天去镇上,我们两人一天能喝几碗呢。那东西冯奶奶是不知道,过了一晚就发酸,过了两天就发臭,你不挤出来那母羊和母牛还难受,除了倒掉还能做啥呢?”
冯奶奶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辩解这个问题。白苏趁机在冯苟脚后跟踢了一下,催促对方赶紧走。
冯苟低头,顺势去了后院。白苏和石菖蒲拉着还想要说什么冯奶奶,继续之前的话题——聘请冯奶奶过来帮忙。
两个人一起卖惨撒娇,冯奶奶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等冯苟挤完奶回来的时候,冯奶奶已经脑子不清楚的答应了过来帮忙的事情,在砍工钱了。
老人还是觉得,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太夸张了。要知道村里去镇上打工的汉子,一天累死累活能拿回来十文钱都已经算是好的了。那样算下来,一个月也不过才三百来文。
自己就轻轻松松帮忙打扫一下,就拿一两银子?这钱,冯奶奶觉得烫手。
“奶,你要是觉得他们吃亏就顺便帮他们做饭得了。”冯苟拎着两桶奶往外走,没好气的插话。
看着白家那臭小子他就生气,恨不得抢了对方三十两银子才好。如果不是打不过,都恨不得一天打十顿。
“做饭?”白苏和石菖蒲都是眼前一亮。石菖蒲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总是让白苏做,不仅心怀内疚还觉得耽误白苏时间。
白苏就更纯粹一些,纯粹懒得。他会做饭,甚至还知道很多菜谱。问题是他学的和想学的都是肉菜,蔬菜的很少。做饭麻烦不说,整天这样下去还会让小孩营养不均衡。
再加上他又不缺钱,能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一些,那为什么要阻止呢?
冯苟嘲讽的看着那两个气人的家伙,语气不是一般的骄傲。“我奶做的饭可不是一般的好吃,她年轻的时候可是跟大厨学过的。”
冯奶奶好笑又好气的拍了冯苟一下,冲白苏二人解释了一番。“别听着混小子胡说,我只是年轻的时候去大户人家厨房帮过佣,给人家大厨打过下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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