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这种东西, 总是永无止境的。
本来说是停留两天看看江南春的教学和石菖蒲的学习之间适不适合，哪知道两个人简直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
两天的学习时间，也被硬生生的拉到了三天。如果不是江南春还有不能推脱的‘工作’要做，恐怕这个时间还要继续拉长。
毕竟是罪人之后, 就算有‘金主’从中周旋每个月可以在小巷的深居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可去前台露面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对于江南春工作的事情, 白苏更是连一点多余的注意力都不敢放在上面。身为一个未来人, 思维方式在很多情况下是没办法和古人相同的。就好比白苏不明白江南春差不多家里人都死完了，为什么还会乖乖待在这里。就好比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常胜既然都敢为了江南春放弃皇子和那听着就很厉害的将军身份隐居到这个地方来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人跑路呢？
反正会阻止你们的老皇帝都已经上天了, 你们再做什么事情他也不会真的从皇陵里跳出来阻止你们不是吗。
还有就是，既然你们对那个叫做小极的小皇帝那么放心, 那为什么不一起合作一下给江南春换个身份重新来过呢。
所以说，皇权很多事情真的很麻烦。白苏不敢太过关注这件事儿, 就是怕自己对皇权那种无所谓还有疑惑的心理活动被常胜还有江南春发现了。
毕竟说的再怎么丧, 常胜二皇子的身份也还是在那里摆着呢。大家开开心心做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合作伙伴挺好的, 实在没必要因为自己的疑惑让双方之间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
江南春去‘工作’了，给石菖蒲留了十几天的学习任务还有家庭作业。石菖蒲抱着满怀的学习计划表格，和白苏收拾了东西坐着马车终于踏上了返程的路。
再回到永宁村，简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和江南春那边也算是约好了，每个月的月初过去学习五天，剩下的二十来天都在家中自学。
江南春已经用学识征服了白苏和石菖蒲两人, 两人也都不觉得舍弃这座金山再去找别的铜山有什么好。
至于人脉什么的，还有什么比和二皇子拉上关系更强大的人脉吗？嗯，和小皇帝拉上关系。从现在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来二皇子是自己跑出来的，并不是戴罪之身。而且皇帝对他的容忍度还挺高，所以想来这边的人脉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当然了，白苏也不太在意这边所谓的人脉就是了。现在首要任务，是赶紧让石菖蒲参加科考。人脉什么的，只是其次的。
……毕竟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除了能这样安慰自己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好呢？
回到村里之后，石菖蒲开始刻苦学习。真正演示了一番什么叫做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每日睡觉的时间都控制在三个时辰以内，其他时间除了陪白苏吃饭锻炼之外，全部用来学习。
学习进度是人眼可见的迅速，整个人消瘦起来的速度也是让人不能忽略的。
白苏和冯奶奶一起，开始努力改良膳食。小点心还有汤汤水水不断，就怕石菖蒲营养跟不上。
与此同时，白苏‘医师’的身份也终于提上了日常。给每个人都看病什么的，太耽搁时间。白苏选了一种折中的法子——卖药。
毕竟残酷的现实摆在那里，就算现在想给别人看病，别人恐怕也不敢让他看。
“止咳散用百部菀，白前桔草荆陈研。宣肺疏风止咳痰，姜汤调服不必煎。”
“冯奶奶，这服药等吃饭后用开水调服即可。”
白苏的第一个病人，有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被冯奶奶当选。年纪大了的人，在换季的时候不小心有点伤风咳嗽。
白苏在止嗽散中添加了防风和苏叶，用来这了这初期的风寒咳嗽。
冯奶奶笑呵呵的接过药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冯苟倒是一脸的紧张。“白秀才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读书没问题真的可以看病吗？奶，不如我带你去镇上看看吧。”
老人家年纪一大，稍微有点伤风感冒家里人都能急死。白苏冲冯苟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石菖蒲。
自己行不行，自家小夫郎知道就行了。至于别人，才不在意好吗。石菖蒲不明所以的回望着白苏，在看见白苏笑的时候也乖巧的笑出两个小酒窝。
一时间，白苏的心都软乎起来了。
冯奶奶没好气的拍了冯苟一巴掌，表情也是十分的严肃。“说什么胡话呢，白秀才那可是文曲星下凡，再说了没听白秀才背的这什么，可是书上的药方，怎么会看不了病。”
白苏无奈，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是文曲星下凡。也不知道这天上到底有多少文曲星下了凡，撑起大裕朝的一片天。也不怕下来的太多直接流星雨，然后让大裕朝承受它所不能承受的重哦。
白苏虽然对冯苟懒得搭理，但是对冯奶奶的咳嗽还是很看重的。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个病人，他也怕出什么意外。
中午强拉着冯家祖孙两人在家中吃了饭，然后看着冯奶奶喝了药。这副药材是白苏自己催生出来的，药效绝对比普通的强上了好几倍。
然后饶是当事人的白苏，都被这药快速起效的速度吓了一大跳。冯奶奶在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喝了药，喝完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直接不咳了。
直接不咳嗽了？？？！！有没有搞错，这只是一副止咳散而已，虽说能流传上千年的确有神奇的药效，可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直接不咳了，传说中起效快的西医都不敢这么宣传吧？
白苏脸上坦然，心里却是不比冯苟惊愕的少。难道自己该走的道路不是医仙而是神农？？还是说木系异能在催生植物方面随着自己的等级恢复也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副作用’？比如说催生了灵气什么的？
咳咳，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奶奶，你别不好意思忍着，想要咳嗽的话就咳出来。”冯苟跟前跟后，平日里显得阴狠的狭长眼睛此刻也瞪的老圆。
冯奶奶自己也是不敢置信，还专门坐下试了试。毕竟久病的人有自己的感觉，很多时候你站起来就感觉鼻子通顺感冒咳嗽什么的都好了。可坐下或者躺下之后，鼻子不通想要咳嗽的冲动就又有了。
冯奶奶坐下，半天没什么反应，就觉得胸口呼吸平顺没有了之前的瘙痒感。白苏甚至将院子里的躺椅贡献了出来，让冯奶奶躺着试试。
事实证明，就算是躺着也没什么问题。
身为一个刚学了把脉的二把刀，白苏结合自己的木系异能和把脉的理论知识给冯奶奶把了脉。
除了年老体衰带来的不能改变的问题之外，没啥大问题。
所以最终的解释，应该是冯奶奶身体本来就还算不错，再加上这伤寒是刚开始就被发现，再加上自己的药效的确很好三合一才达到了这么快速的效果了。
白苏一脸淡然的点头在心里，自己说服自己。
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自己都信了的白苏表情更加淡然了。就算心里还有很多小问号，可还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坐在书房里的石菖蒲，透过窗户看着这样的白苏。咬着笔杆子笑得像只偷吃了的小猫，觉得他家白大哥真的太好玩了。
铺在桌面上的纸张，上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声望。写字的人用足了力气，让字迹边缘的墨汁都渲染开来。
只有看见黑暗并且独自前行的人，才能学会成长。石菖蒲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幸运、幸福，因为他的人生里有一个叫做白苏的人。
为了白苏，他愿意直视那些黑暗，强迫自己快速的成长。因为他知道有个叫做白苏的人一直在为自己遮风挡雨。
想要和对方并肩前行，也想要为对方遮风挡雨。
石菖蒲目光坚定的看着纸张上的两个字，嘴唇快速的抿成一条直线。
白苏没有注意到石菖蒲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或者说小孩从之前在遇见危险的时候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白苏是真的很看重自己‘看病’的本事的，毕竟成家立业。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有了家室的人了，如果没有事业的话总觉得整个人都要颓废起来了。
拥有的钱财和‘立业’这两个字不见得有什么确切的关系，就好比卖了几个方子身上的银两数额都已经破一万了。一万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得到的数额。
可白苏会因此而自满吗？当然不可能。
就好像一个守家奴一般，在找到了自己的地盘之后就会开始想要搞‘基建’。不过和别人的盖房不同，白苏是想要在这个自己圈定的范围之内，拥有自己的势力。
就算他很能打，总不能有事儿就自己动手吧。那样真的会显得，自己很掉价啊。
眯着眼睛看着围着冯奶奶转的冯苟，白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了。冯苟就是现阶段自己选择的‘看门人’，身为一个混混头子，冯苟有足够的眼力劲儿和行动力能帮自己打探周围的消息。
而且冯苟这个混混头子地位不深背景不大，不会让某些敏感的人感觉到自己的试探。
现阶段而言，简直完美。
不过想要马儿跑得快，总不能不让马吃草。他现在只能算是收服了冯奶奶的心，对于冯苟这个当事人还没有确切的掌握在手中。
“看起来这服药的药效不错，怎么样小宝哥，有没有兴趣做点小生意？”只有在冯奶奶跟前，白苏才会喊冯苟小宝哥。
冯苟背对着冯奶奶，脸都扭曲了。“东家想要做什么？”
和白苏一样，也只有在冯奶奶跟前冯苟才能压着性子和白苏说话。白苏给冯奶奶开工钱，冯苟虽然没拿钱但是后院的羊奶牛奶都是他在卖，卖了钱也是他的。
所以虽然冯苟不说，但心里也是认为他现在被白苏雇佣的事情的。所以哪怕这个白秀才每次笑成这样让人很想打他的时候，冯苟也只能忍着。
“帮我收购桔梗、荆芥、紫苑、百部、白前、甘草、陈皮、防风、苏叶、黄连、花粉、半夏、茯苓、生姜、大枣、桑白皮、贝母、知母、柏子仁、羊踟蹰、茉莉花根、当归、菖蒲……”
“等，等等，等等，你慢点，慢点！”一开始冯苟还在死记硬背，可随着白苏说着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了。
等他的脑子都快要不够用了，可白苏还是一副没说完的样子，冯苟再也坚持不住连忙打住。“白秀才，你以为谁都跟你家那个小！宝！贝！”一样过耳不忘啊，你说这么多我怎么记得住！
小宝贝是用来嘲讽白苏的，可惜一点都没取得他想要的作用。白苏很坦然的接受了那句话，并且对其中的‘小宝贝’三个字很是赞许。
冯苟有点想要吐血，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你说慢点，我真记不住这么多。”可能是最近从白家赚的钱太多冯苟终于良心发现了，也可能是白苏两人对冯奶奶很好，抓住了冯苟的软肋。
曾经在人前也算是一言九鼎想打人就带一群兄弟揍人毫不手软的冯苟，在白苏面前也算是越来越没办法大声说话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
白苏转念一想，去书房拿了纸笔出来。身为自己认定的第一个手下，要是永远不识字的话以后也挺麻烦的。白苏也没想过冯苟能成为第二个石菖蒲，他教导一两遍就能把所有知识全部记下来。
那些普通的冯苟能记住的药材稍微写了一遍让他回去对着学，好几个平日里不怎么常见不认识的药材死记硬背让他对着自己写的抄写五十遍。虽然字是很难看，但在一个时辰的努力之下冯苟还是头晕眼花的记住了二十个字。
也不见得都会写了，但起码看着纸上的东西知道怎么念了。
冯苟学的头晕眼花，甚至有点想吐。可全程站在一旁看着的冯奶奶，却是感动的红了眼眶老泪纵横。
冯苟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可是这么多年连个对方都相看不上。冯奶奶自己也知道冯苟在外面的风评不好，他也不想耽误别人家的好姑娘。可是家里就剩下冯苟一个独苗，天知道冯奶奶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在担忧她走了之后冯苟以后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现在，白秀才愿意教冯苟识字了。冯奶奶就算再怎么不明事理，也知道识字是一份儿多么荣耀的事情。小宝识了字，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冯奶奶眼眶含泪，看向白苏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救命恩人一般。白苏很努力的当做没看见，认真的教导冯苟。
而正对着冯奶奶的冯苟，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看着他奶激动的红了的眼眶还有眼泪，从未有过的刺痛感刺的他心脏都跟着疼。
冯苟默默的沉下心，认真的看着纸上那一个个像是天书一样的字。白秀才都不嫌弃自己愿意教了，他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去学呢。
白苏收购药材的事儿是真，并不是为了冯苟而专门找的借口。从常胜那边，他看到了不小的赚钱曙光。最关键的是，他也真的想要先弄个小事业出来。
古代社会，尤其是封建王朝的科举制度下，就算大裕朝已经很大程度的提升了商人的待遇，可在身份地位上‘士农工商’的等级划分还是存在的。
大裕朝的朝廷还算大力的支持商人经商为他们自己和朝廷赚钱，可却一点都不支持当官或者身有功名的人去经商赚钱。
一来是为了避免光明正大的官商勾结，二来也是为了避免那什么‘与民争利’。所以在白苏不想要舍弃身上秀才功名的情况之下，想要赚钱的方式都不能走正统的商业路线。
而在这些条条框框里面，医学算得上最大的例外。
毕竟在古代这种科技很不发达，死亡率和出生率都快要持平，一个伤风感冒都能害死人的时代背景之下，医者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治病救人的圣人。
虽然也有奸商倒卖药材或者从中作假什么的，但总体而言从医者就算赚钱也不会被革掉功名。
说实话，白苏现阶段除了那种卖方子之类的一锤子买卖之外，想要做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事业，还真只能在医术上想办法。
常胜有钱，还关注边关的战况。白苏之前将方子卖给对方的时候，可没和之前王员外那边一样写什么切结书。这也算是医学上和真正生意上的不同了，医术的药方被人垄断就是害人性命，生意上别人有本事垄断起码不会害人性命。
白苏当时没说，常胜不见得没想到。但对方没说，就算是默许了白苏继续使用这个方子了。
不过白苏也不会太过分，他现在准备制作大量的刀斧伤止血散也是准备卖给常胜的。薅羊毛什么的，当然是盯着一个使劲儿薅了呀。
没薅干净之前就放过这么大的一只肥羊，也太对不起老天将那只肥羊送到自己跟前来了。
身为一个读书人，当然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为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而奋斗啊。所以就算我是在算计你的钱，可我是在做好事儿，你当然要支持我呀。
冯苟比白苏想象中的，还要会办事儿。他没有直接开始收购药材，而是专门去了一趟黑河镇，还有周边的几个镇子。白苏点名的药材，他全部去调查了一番确定了药铺收购的价格。回来之后和白苏确定好了白苏这边的收购价格比药店多一文之后，才带着他的那些小弟出发了。
冯苟没想过在这件事儿上做手脚，因为就算嘴上不说可心里对白苏还是服气的。最关键的是，他在白苏这边能看到希望，以后能带着小弟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所以在这第一件事儿上，他不能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为此冯苟和他所有的小弟专门在白苏这边学习了基础的药材辨认，不见得全部都能学会，但起码有了一定的基础。
再然后，冯苟直接请了黑河镇上一个落魄的老大夫充当‘门客’带着老大夫一起去收购药材。和药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大夫治病的手段不说如何，看药材的本事总是还有几分的。
对于冯苟这算得上面面俱到的手段，白苏也是越发的激赏了。原以为自己只是找了一个看门人，没想到对方能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白苏惊喜了，对冯苟也就越发的大方了。十两银子的启动资金，收购回来的药材当日结算。冯苟收购了多少药材在白苏这边是比药铺多一文钱的价格，至于冯苟从别人手中多少钱收购的，那就是冯苟自己的本事了。
水至清则无鱼，白苏也默许冯苟那种凭自己手段赚钱的做法。
五天的时间，白家院子里的药材成山的开始堆积。白苏炮制药材的效率明显开始跟不上冯苟等人收购的速度，毕竟永宁村这边背靠大青山，连绵不见头的大青山里能采的药材多不胜数。
而且一个镇子辐射出去十几个村子，冯苟等人跑的可是十几个镇子上百个村子，收购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不多？
甚至到了后来，冯苟甚至还去和一些小药铺合作。那些小药铺自己收购的价格不见得能降低多少，可差不多都有自己的药田。冯苟要的数量大，那些生意不好的铺子自然不介意薄利多销。
等白苏回过神来，前院里，后院里，厨房里，柴房中，几乎白家所有地方都被摆放着一摞又一摞的药材。
手下太能干，也挺要人命的。
五天的时间，白苏花出去了将近一千两的银子。只是过手的冯苟，每次看着白苏爽快的掏钱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村里人都盛传白家有钱，可村里人对‘有钱’这两个字理解的真的太浅薄了。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招人了。”
除了卧室在白苏的坚持下没有放药材，白家其他地方甚至都没了立足之地。嗯，石菖蒲学习的书桌那一片区域除外。
白苏拍桌而起，看着院子里都开始堆积的药材开始头疼。不论是从历史知识上，这个朝代的书籍上，或者之前从常胜那边隐晦的套来的消息基本可以算得出来，边关正在参与战斗的将士人数在二十万以上。
周围还有没调动前往的士兵人数可以达到五十万，大裕朝自然有自己的药材收购方式，给前线的供给自然也是有专门的人在做。
可自己的这份儿止血散，可是经过常胜认可的。所以对于销路的问题，白苏一点都不担心。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冯苟都这么努力替他花钱了，可不过才花了堪堪一千两而已。
其他的不算，光是银票他现在身上还足足有一万四千两。所以就算打水漂了，他都不会心疼好吗。
再再说了，这么好的止血散它会打水漂吗？完全不可能好吗。
说找人，就找人。白苏当即离家，前往村长家。毕竟按照他的计算，需要招聘的人数起码在二十人以上。这么多人他是可以去镇上找人，不过都是用人，自然是就近的更好一些。
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哈，白苏低头轻笑一声。回想着昨天晚上在床上石菖蒲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找村长在村里招人的事情，是石菖蒲提议的。毕竟按照白苏未来人的理念，招聘这种事情自然是选符合自己要求的。也是现在没有网络，要不然招聘信息直接挂在网上连找人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
“村长叔，在家吗？”
白苏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心中忍不住的轻叹。他家的小宝贝，是真的长大了。石菖蒲不是只说了在村里招人这一句话，还很努力的阐述了这样做的理由。
像是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像是什么和村里人打好关系。像是什么读书人的声望，都是石菖蒲注意到的事情。
而这些，对于一个未来人，一个未来的在战场上随意都可能会死的环境里长大的人而言，还真的很容易忽略。
白苏知道理论上怎么收买人心，可实际操作的时候还是喜欢单打独斗。冯苟是他想到的手下，可他用的是收买和各种让其臣服的手段。
小孩儿真的长大了，也想要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回想起石菖蒲的认真，白苏笑的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被人保护的滋味，还挺爽的。
“白秀才？快，快进屋说吧。”赵强推开房门，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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