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今天开车的时候听到傅老板在车上打电话,内容是说关于他的财产分配问题。”说话的是徐昂,徐师傅在傅纪言家当司机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除了是傅湛的御用司机,有时候还热心的接傅纪言上下学,傅纪言今年在A市刚上大学,傅湛平时忙于事业应酬,自是对傅纪言的事情上不了心。很多事情也是徐昂操办的,所以徐昂也算是傅纪言半个奶爸了,于是对傅纪言照顾有佳。
“哦?”坐在凯迪特拉后座的傅纪言微微挑眉。她爸才四十多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划分什么财产分配啊?
徐昂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傅纪言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老板打电话给李律师,说要更改以前所做的财产分配书,意思大概是要把顾小姐给加上。”徐昂私下里称呼顾洺为顾小姐,许是也看不上顾洺吧,估计在他心里只有傅纪言的妈妈才能称地上傅太太吧。
“哦。”傅纪言淡淡地说道。对于这种事事情她不想理会太多,自己也插不上,想她父亲的性格自己怎么能左右得了呢?在这个了无生气的家中,她就像是空气一样在傅湛面前摇摆。傅湛或许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但是他却不是一名称职的父亲,从来未在生活中真正关心傅纪言的需求,所以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傅纪言沉默寡言、得过且过的性格。
徐昂叹了口气看了看傅纪言,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无奈小姐的性格太软了,根本对这种事情一点应对能力也没有,算了吧,这是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随即踩了油门,一溜烟地向H大驶入。
日子依然这样平淡地过着,傅湛不关心傅纪言的学习和生活,傅纪言自然也没权利管傅湛和顾洺了,只知道每次他们两人应酬到很晚回家,言语中也尽谈论工作上的大小事务,傅纪言自然是没兴趣,她要过的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
可是就在她十六岁生日之际家里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因为这件事改变了她的生活。这一天,傅纪言十六岁,傅纪言像以往生日一样,中午叫了一大顿人吃饭K歌,但是晚上的时候要留出来的,傅湛在傅纪言六岁失去妈妈的时候许诺过她,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赶回来陪她庆生,每当这个时候都会陪着她做一个生日蛋糕。于是傅纪言这天下午早早遣散了未尽兴的同学们,买了各种材料回了家准备着,可一等就等到晚上九点傅湛还未回来。傅纪言以为傅湛工作太忙忘记了她生日,便赌气般拿了牛奶和鸡蛋,朝厨房走去。既然爸爸没来,看来今年的生日只能自己给自己过了。自嘲般笑了笑,拿了蛋糕胚,打了鸡蛋自顾自地搅拌开来,想的出神。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嘀嘀嘀”的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老爸”的两个字顿时喜出望外,刚才的忧郁都抛在了脑后,赶忙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却未能如愿的听到傅湛的声音,却听到那头有些急切的声音:“是言言吗?”
傅纪言定了定神,辨识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顾洺,遂淡淡回答道:“是我,我爸呢?”
“言言,你爸出事了!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在长江路的Y院,你赶紧过来。”傅纪言只听到出事了这三个字顿时脑子炸开般不能思考,手一软手机重重摔落在瓦瓷地板上摔的响亮,来不及思考,傅纪言一把抓住摔在地上的手机,连衣服都未换,赶忙出了门。
到了Y院抢救室,只见顾洺在外边似是焦急地等待,见傅纪言来后,赶忙迎上来。傅纪言没有理睬她,径直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门上的大红灯亮的刺眼,心里紧了好几分,颤抖的问道:“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会在手术室?”
“你爸今天本来在B市谈合约的,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赶忙定了下午六点的机票飞了回来,可是路上有些着急,陪客户应酬喝了些酒,自己驾车不稳,撞了高速路的护栏……”什么,原来爸爸一直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刚才还在为了这事生气,想及此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心脏撕心裂肺地撕扯开来,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握紧拳头不住地向墙上砸去。
顾洺知她许是在内疚,忙把傅纪言搀扶在怀里,安慰她:“医生在里面抢救,一定有希望的。”
傅纪言哪里听得到安慰的话,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要不是她,爸爸也不会酒架出事。要不是她生日,爸爸现在还在B市好好的。说什么都怨她,神志已经不甚清楚的傅纪言只能在顾洺的搀扶下坐在急救室前的凳子上,面如死灰。
约莫一个多小时,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才缓缓的从里面出来。傅纪言和顾洺见医生出来,赶忙迎上去,急切地问:“医生,怎么样了?”
“你们是急救者家属对吗?”医生看了看两个年纪轻轻的美女,以为都是女儿,继续道:“由于急救者头骨正好卡在车内测,导致大量出血,急救者的血型是RH阴性血,RH阴性血极为罕见,本院也仅有几个案例出现,所以未有库存,既然你们是病人家属,谁能去验个血型,符合的赶紧帮忙献血。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讨论,我们最多能延迟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完医生又匆匆进了手术室。
“我不是。”傅纪言知道自己是A型血,随自己的妈妈,从未有像此时此刻一样如此懊恼自己不是RH阴性血。抓狂般地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顾洺见她如此模样,也蹲了下来,“我是。”
听到顾洺这样说,傅纪言擒着泪花,抬头,只见顾洺神色一冷对她说:“你知道你爸爸此次是大出血,至少需要1200ml,你也知道人体失了1200ml的血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让我怎么肯冒这个险。”
傅纪言显然没有听到这句话的重点,只听到顾洺说她是RH阴性血,赶忙抓着她的手臂道:“求你救救我爸,我求求你。”带着哭腔,继续说道:“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愿意献血。”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顾洺挑眉,突然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笑容,“真的。”
傅纪言完全来不及思考,答道:“真的。”
“包括你吗?”顾洺指腹微微挑起傅纪言下巴,饶有趣味地问道。顾洺的态度显然躺在里面的不是她丈夫而是个为她换取利益的可利用的筹码。
傅纪言害怕地向后靠了靠,感觉此时答应了就陷入万劫不复,但前面纵然是万丈深渊自己也要跳:“包括。”傅纪言说完眼睛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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