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露台上, 纱织独自趴在露台边的栏杆上, 垂眸望着不远处喧嚣热闹的街道。
夜幕下的学园都市与其他城市没有任何不同, 即使有着八成的学生, 这里依旧有着繁华的夜间街区, 华丽高楼的阴影之下同样滋生着数不清的黑暗。
当人处于大楼的高层向地面看去时,通常会有一种快要坠下去的恐慌感,身体也会比大脑先一步做出逃离的反应。
所以当她做出踮起脚尖探出身子, 想要感受凉爽夜风,让疲惫运转了一天的大脑保持清醒的动作时, 忽然腰间传来向后的拉力,猛地被人拽进怀里。
纱织吃痛地哼了一声“唔。”
后背撞到坚硬的胸膛,刚刚离开的兔子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
果然, 纱织仰起头侧眸看去,对上一双微微皱着有些不悦的蓝眼睛。
织田作垂眸望着她, 另一只手从她膝盖下方穿过, 快速把人抱起,将她带离露台边缘。
“不要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
他平静的嗓音声音和夜风一样有些微微凉意,却并不让纱织感到害怕。
纱织环着织田作的脖子,任由他将她放到远离露台边缘的桌子旁,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举动,于是十分顺从地道歉“对不起。”
酒店的露台白天是露天小餐厅,晚上还能观赏夜景, 不过接近凌晨的时间点露台早就关闭了, 也不知道纱织是怎么跑进来的。
织田作想起自己也是用了点小办法才打开门锁, 刚想问她是怎么上来的,便听到身旁传来小心翼翼地询问。
纱织坐在椅子上,抿着嘴角歪着头看着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
似乎是对面大楼开启的航空障碍灯在闪烁的缘故,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织田作发现妻子的琥珀色瞳孔显得有些金黄。
像是融入了金色的黄水晶,一时分不清和夜空的星子相比那一个更璀璨。
无论多少次,在这双温柔似海的溺人双眸地注视下,再多的不快不满都会渐渐消失。
织田作摇了摇头,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他看着遥远夜幕中闪烁的都市霓虹,因为找不到纱织而紧张的心情出奇的平静下来,缓缓开口道“下一次还睡不着就来找我。”
纱织想了想“那作之助要是睡着那”
他忽然插入纱织的话语中,抬眸看着她平静道“那就喊醒我。”
纱织眨了眨眼,虽然作之助这么说感觉很甜蜜有安全感,但果然感觉还是在生气吧
习习夜风从高楼间穿过掠过她身侧撩起长发,纱织缓缓打了个呵切,终于有些了困意。
织田作瞥见她湿润的眸子,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捏了捏眉心,压下心中不安的情绪,问道“是因为白天太累了吗”
旅游其实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活动,按照纱织以往的体力来说,今天一天的繁忙行程的确会让她疲惫。再加上幸介他们五个充满活力的闹腾家伙,就算是织田作也是应对的够呛。
于是他提议道“等明天幸介比赛完,就不需要特意早起观看大霸星祭了,之后就带着孩子们去玩耍的学区稍微放松一下吧。”
对于丈夫的体贴,纱织勾了勾嘴角“嗯,也有一些吧。不过还好,很久不见咲乐他们,我也很想他们的。”
其实不管是她还是织田作的年龄,都不足以当五个孩子的父母。他们和孩子的相处模式比起正常家庭来说,更像是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友人的相处,只是多了更多的照料和教导。
没有人天生就是父母。
因为她自己是受到非时院的特殊教育并不能拿来作为经验,所以尽管纱织很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位好家长,但实际在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不足。
而她在认识织田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收养了这几个孩子好几年了,也不知道这个单身的大男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学园都市的月光洒在远处霓虹灯闪烁的区域像是渡上一层朦胧梦幻的滤镜一样,难得温柔。
纱织侧头望着身旁面容平静的男人。
温柔的月光将他英俊的面庞照亮,织田作修长的身子斜靠着椅背,眼神有些慵懒地望着遥远的夜空。
她的丈夫是一个有些面瘫的人。
并不是性格冷漠,或者完全没有情绪波动,只是相比较那些用外在的言语和肢体表达自己的方式,织田作的情绪要更加内敛,因此也需要花费更多心思去揣摩他的想法。
纱织看着他,忽然说道“作之助好像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轻松完成一样。”
轻松到总让她感觉自己是不是不被需要,甚至想着如果自己消失,对方是不是还会继续平淡的生活下去。
哪怕纱织清楚自己的丈夫只是有些沉默寡言不常表达自己的情绪,她还是忍不住那样想着,幻想着自己失去对方后,会陷入怎样糟糕痛苦的场景。
如果她的世界里没有他了,她一定会做出很可怕的举动吧。
不计一切代价的。
“是吗”织田作一怔。
纱织盯着他的神情在夜幕中有些模糊不清,他探身去握住对方微凉的手,紧紧扣在手心。
“很轻松吗”
织田作露出回忆的神情“我的话,在没认识纱织之前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太值得回忆的地方。”
“所以与其说是轻松,其实是普通吧”
因为没有什么优点,所做的事情也太过普通。只是普通的活着,普通的去做每件事,平凡到让人察觉不出差别,才有了他总是轻松应对的印象。
在家里藏枪的前黑手党会普通吗
对于丈夫认真的认为自己是个没有优点的平凡普通人的这个想法,纱织忍不住笑了一声。
然后在织田作不解的怔怔目光下,纱织越笑越大声,最终不住地颤抖着身子栽进他怀里。
她总算是理解为什么黑子她们,每次看着她做出一副平凡家庭主妇的姿态时,都会露出无语的神情。
顶着张扑克脸,将疑惑写在眼里的织田作成功驱散了纱织糟糕的想法。
她的作之助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纱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趁着夜色遮掩和四周无人,忽然大胆地把自己塞进织田作怀里,心安理得地坐在他腿上。
她笑盈盈的说“可是作之助在我眼里全是优点啊,明明一点都不普通。”
重新恢复笑脸的纱织也让织田作眼中带起了笑意,他环住纱织纤细的腰,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我可以当做赞美吗不过评价也太高了点。”
月光柔和了男人的神情,沾染着着温柔笑意的眉眼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纱织仰起头轻轻吻在他唇边,然后仿佛偷到糖吃般,捂着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我是真心的哦,没有一丝虚假成分”
毕竟纱织坚定的认为,她的作之助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嘛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纱织偷袭。
织田作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做出了一位生理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该有的举动。
事实证明,招惹自己体能优秀的丈夫并不是什么好想法。
纱织微微喘着气,努力仰着头迎接自己的惩罚。
口腔中的试探从小心的温柔到急促激烈,湿润的舌尖舔过牙齿表面,酥痒的触感令人微微颤栗。
腰间的手愈发收紧,她几乎是贴在织田作身上,坐姿也不知什么时候从侧坐变成与他耻骨密贴相抵的横跨。
随着绵密的亲吻,她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缺氧的大脑令纱织只能被动地接受这蕴含浓郁情感的深吻。
夜风从身侧拂过,微凉的温度却无法冷却两具紧靠在一起的身体。
好在纱织还记着明天要早起,而且晋江也不允许作者继续描写,于是她用这最后一丝理智,主动地按下刹车键。
她拍了拍织田作的肩头,对方顿了片刻,还是选择放过她,退出来后轻轻啄在她唇边。
织田作松开了紧搂着的手,彼此额头相互抵着,细细地喘息平复呼吸。
半圆的弦月藏进薄云中,灰蒙的月光洒落在露台上。
纱织软下身子跨坐在丈夫的腿上,下意识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腰,上方立刻传来一声沙哑的闷哼。
“唔”织田作神情无奈地按住她的腰,“这可是外面”
“我知道啊”他们不正在酒店露台上么
纱织懵懂地眨了眨眼,唇边还泛着湿润的晶莹色泽。
男人沉默地盯着她没说话,半晌,等纱织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代表什么后,强烈的羞耻心瞬间爆发,她捂着发烫的脸挣扎着要从对方身上离开。
显然纱织还没有做好开阔新地图的准备,放过彼此后,两人平静了一会儿,决定早些回房间。
在带着纱织从露台回到酒店内部,织田作一路默默地看着因为过度害羞,全程无视他,自己一个人紧张到处乱瞟的可爱妻子。
不知为什么,虽然笑容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可织田作总感觉今天的纱织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站在对门外,看着红着脸朝他挥手说晚安的妻子,在转身走进房间前一刻,织田作开口喊住了她。
“纱织,大霸星祭之后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如果是以现在他和纱织的状态和关系,再去坦白身份应该也不是难事了吧。
酒店的走廊上,身材高大的红棕色短发的男人垂着头,蔚蓝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眸海漾着纱织读不清的情绪。
她弯起的唇角微微放下。
纱织不安地抿了抿唇,在织田作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抬眸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好啊。”
“我也有想告诉作之助的事情呢。”
告别织田作后纱织回到了酒店房间,安静沉睡的咲乐并没有被她吵醒。
她点亮小夜灯,靠着床边回忆着非时院传递来的消息,最终从包里取出黑子给她装好的终端机,将锡制塑装带丢进酒店垃圾桶中。
床头的橘黄色夜灯将女人面庞照亮,她握着恢复信号的终端机,轻轻转动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琥珀色眼瞳闪烁着奇异的金芒。
大霸星祭之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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