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苏怡然——或者说林歌后, 是被来自楼下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给吵醒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恍惚：自己怎么玩着玩着游戏睡着了？然后, 苏怡然酒发现自己现在可以自由地控制身体了。

    这应该意味着——游戏开始了？

    “当当——”两声敲门声传来，然后就是一个陌生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小姐, 出事了, 请您到二楼一趟。”而后，又是两声礼貌地敲门声——虽然礼貌，却大有她不应答，就契而不舍的劲头。

    苏怡然知道拖延是毫无意义的，她伸手朝两边摸了摸, 终于摸到台灯的按钮, 室内灯光亮起, 她起身，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得体的裙子, 没有换成略有些暴露的睡衣。

    然后走到门前，拉开门，“出什么事了？”她佯装一脸茫然，“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尖叫声……”

    “是二楼, 谭影帝出事了。”陌生的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为苏怡然解答疑惑, 然后引着她下楼。

    二楼的走廊里，此时已经是一片喧然了。不少人围在谭影帝的房间门口，有陌生面孔的工作人员, 也有玩家面孔的人，苏怡然参考着林歌后的记忆，一一对号入座：站在最外面，正紧皱着眉头和工作人员说话的人，和那位名叫【对酒当歌】的玩家生着一样的脸，就是这个综艺的导演，张导演。站在稍离一些，正一脸疏离地朝房间内看的人，分明就是栖涧，在这个剧本中，他饰演的是李嘉宾，苏怡然记得，谭影帝房间内的那瓶红酒就是李嘉宾送去的。

    再往里，正以诡异的姿势跌坐在房间门口，一半门里一半门外的女人，看脸却是男人，就是八月芗扮演的谭影帝的助理，徐助理。剩下一个人，就是梦薇了，她直接就在门里，站在死者床边不远处，一手捂住嘴，高声尖叫，“哥哥！”

    哥哥？

    “哥哥！你怎么就死了！”

    这是谭影帝的妹妹？他妹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苏怡然的理解中，明星这样短时间的同市节目录制，应该不大会带着家属，特别是妹妹这样的身份……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苏怡然就对梦薇在剧本中饰演的角色身份产生了一点怀疑。

    “好了，人都到齐了。”随着一个身着警服的人的出现，走廊里的NPC工作人员们尽数退场，只剩下几位玩家，苏怡然知道，这个身着警服的人，应该就是这一次充当主持人身份的NPC了。

    “大家好，我是刘警官。”身着警服的人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甚至这一次还带上了姓氏。“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2XXX年9月28日，S市，娱乐圈知名艺人谭影帝，于晚上22点被发现死于【缘来居此】民宿的二楼北侧房间内，身中数刀，倒在床上的血泊之中。经调查推断，嫌疑人就锁定在——”刘警官指了指依旧留在走廊、及谭影帝房间内的几位玩家，“——你们几人之中。现在，你们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自我介绍后开始自由讨论，第一轮自由讨论的时间是30分钟，如果自由讨论完成时间还没到的话，可以向我申请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除了自我介绍外，刘警官说的话和之前几局游戏的主持人NPC的台词没有太大区别。游戏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当然是自我介绍，众人互相看了两眼，同时把目光投到了谭影帝屋内的梦薇身上。

    梦薇依旧在屋里，专注地看着床上的尸体，一边不知真哭假哭，一边呐喊：“哥哥！你怎么死了呢～～”

    “你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录制节目的别墅里？”张导演皱着眉，走过去问。

    梦薇这才停止了浮夸的表演，只是依旧用手背不停地擦着眼睛。

    “你是谁？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张导演又问了一遍。

    “我是艾粉丝。”梦薇温柔地看着死者，说，“是哥哥的粉丝——哥哥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生命中的电和光……”

    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吧？

    苏怡然无语地看着梦薇，神奇的是，梦薇表演这个角色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可谓倾情投入。

    “可是——哥哥！”

    就在梦薇将要再一次沉浸在呐喊中的时候，张导演问：“你是谭影帝的粉丝？那你是干什么来的？”

    梦薇回过头，不耐烦地看了张导演一眼，“怎么，没听说过私生粉啊？我就是那种私生粉！来干什么？当然是追星啊！”

    梦薇这边说得理直气壮，但是对于张导演，或是张导演的扮演者对酒当歌来说，“私生粉”这个概念显然十分陌生，他茫然地看了梦薇几秒，才回头问其余玩家，“私生粉是什么意思？”

    “就是……”几位男玩家都不太懂这个概念，苏怡然自己其实也是半懂不懂，但是好歹看八卦的时候接触过类似的概念，朋友圈里也有认识的人沉迷追星，纵然一知半解，也比这些全然不解的强点儿。勉强解释了一下“私生粉”的概念，对酒当歌摇着头感叹了一句“无聊”，才重新沉浸在了自己的角色之中。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在这之前，你见过死者吗？”

    “我是被小区保安叫过来的。”梦薇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在这之前……当然见过我家哥哥啊！我又不是第一天喜欢哥哥，也不是第一次追私生了，怎么可能没见过。”说完，又一脸警惕地看着在场的玩家，“刚才那位警官说，你们都有可能是杀死我哥哥的凶手？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哥哥这么好，是我们的天使，你们怎么能……”

    “你自己不也是嫌疑人之一？”对酒当歌冲了梦薇一句。

    “好了、好了。”梦薇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苏怡然还想好好玩游戏呢，第一轮讨论时间又有限，她可不想把功夫浪费在这些无谓的口角上，忙打圆场，“还是继续自我介绍吧。刚刚这位是艾粉丝……嗯，我是林歌后，最近和谭影帝合作一部综艺，今天是来这里录制综艺的。”

    “我知道你！”梦薇依旧入戏，她忽然冲到苏怡然身前，苏怡然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半边身子隐在栖涧身后。“你这个/贱/女人，勾引我们哥哥！我们百万檀香大军是绝对不会祝福你们的，不要妄想从我们哥哥身上吸血了！”

    对酒当歌只觉得这一段对话中的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懂，但是放到一起，就是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他左右看了看，“百万檀香大军？檀香是什么？”

    “大概是谭影帝粉丝的自称吧。”苏怡然忍着笑说，又无奈地看着梦薇，维持自己的角色设定，“小姑娘，你想多了吧，我和谭影帝就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没有别的关系。”

    梦薇狐疑地看着苏怡然，明显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想相信。

    “你和谭影帝真的没有别的关系吗？”男扮女装的八月芗质问道。

    “没有！”苏怡然肯定地说，又问八月芗，“你是谁？”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我是谭影帝的助理，徐助理。”八月芗说。

    大家看着八月芗身上明显的女式套装，没有多说什么。

    能玩到三星难度剧本的玩家，肯定不是第一、二次玩剧本杀了，反串这样的事在剧本中应该并不少见，看多了之后，也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我是李嘉宾。”八月芗自我介绍后，按照顺序，轮到了栖涧。“我是作为谭影帝和林歌后这一次录制节目中的嘉宾来到这里的。”

    栖涧话音刚落，梦薇就冷哼了一声，不用说，她肯定是再一次【艾粉丝】上身了。

    “你也是个吸血蛭，组合都解散了还贴着我们哥哥不放。哥哥也是太好心了，自己做节目，还想着让你来当嘉宾，提携你一把。”

    众人忍不住去看栖涧的脸色，如果他真的是李嘉宾的话，现在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嘉宾吗？”苏怡然觉得自己现在很该问这么一句，于是就开口问了。

    栖涧脸上带着些故意做出来的尴尬，“我和谭影帝以前就认识。我们两个出道很早，当时是一个组合的。后来组合发展得不好，就解散了，我一直混迹在十八线，他运气好，解散后接拍的第一部戏就火了，后来更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我是比不上的。”

    “你们两个现在关系如何？”众人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也就那么回事吧。”栖涧淡淡地说，“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几个穷朋友呢？只是后来际遇不同，圈子不一样了，关系就自然而然地疏远了。我和他平时联系不多，他会请我来当节目嘉宾，或许也是为了个噱头，但是我还是挺惊讶的。”

    李嘉宾和谭影帝之间的关系到此，才说得清楚了一些。

    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的人是张导演，“我是张导演，是今天录制的这个节目的导演。”

    对酒当歌做完自我介绍后，自我介绍环节就结束了，他又招呼着玩家来说时间线，“大家来说一下，自己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见到了死者——艾粉丝，你今天晚上，在被叫来这里之前，见过死者吗？”

    “当然见过！”说到时间线，梦薇彻底恢复了正常玩家的样子，不再热衷于表演脑残粉，“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附近，白天哥哥去外面遛弯儿的时候我也和小伙伴们在后面跟着——我是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见到哥哥的机会的！”

    对酒当歌皱了皱眉，“那今天晚上呢？”

    “也见过。”梦薇说，只是不肯透露具体的时间线，反而问：“你们今天不是在录制节目吗？为什么谭影帝晚上会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节目录制到下午6点50分就结束了。”对酒当歌在剧本里扮演节目导演，统筹全局，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最合适不过，“7点到时候节目组的人聚在这里吃饭，大概7点45的时候，所有人都吃完了饭，工作人员收拾外卖餐盒拿到外面丢掉，顺便回他们自己住的别墅酒店，留在这栋别墅里的人只有我们……”对酒当歌犹豫了一下，“有我、李嘉宾、林歌后，还有谭影帝，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对酒当歌把大家有不在场证明的时间说得很清楚，玩家们大多都知道这几个时间点，当然也有不知道的，所以全都拿出笔记本和笔，勤勤恳恳地记录下这几个时间。

    而在这之后，就是大家叙述“在场证明”的时间了。

    关于每个人的“在场证明”，大家当然不会一上来就尽数吐露，但是因为互相之间，总有些可以互相印证的地方，这就让时间线作假变成了一件有些许困难的事。

    对酒当歌话刚说了一半，现在也就不遑多让，先说了自己的（或许是部分）时间线，“7点45大家吃完饭，其余工作人员收拾餐盒离开，这栋别墅就剩了我们几个。我工作了一天，其实是有些累的，就先回房，洗了个澡。洗过澡后，忽然想起来有些私事要找谭影帝，就上楼去找他了。”

    夜晚私会，还是在洗完澡之后，这样的描述难免给这场会面渲染出了几分粉红色的暧昧——如果见面的对象不是两个大男人，苏怡然又百分百确定，谭影帝肯定不会对张导演有什么私情的话，她恐怕就要想偏了。

    饶是如此，她看向张导演的视线，也起了些许变化：她可没有忘记，林歌后去找谭影帝，看到床头柜上的两杯红酒的时候，谭影帝说过，这两杯红酒是张导演看见之后倒的。

    张导演想找谭影帝喝酒？

    然而谭影帝说，张导演一口酒都没有喝到……

    “你和死者见面的时候是几点？”八月芗问。

    “我当时看了一下时间，是晚上8点15分。”

    上一次系统更新后，虽然玩家是以第一视角玩游戏，但是眼中所见右上角的位置，多了一个玩家在游戏中的实时时间栏，方便玩家记住自己在剧情中正在经历事件的时间点。

    对酒当歌继续说：“我是8点15分去找谭影帝，说了些私事，8点20的时候就离开了。”

    “也就是说，你在死者的房间只呆了5分钟？”八月芗咬着水笔的尾端，微微皱眉。

    “是啊，我在死者的房间呆的时间不长，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对酒当歌想了想，“我到死者房间的时候，他好像正在等什么人，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红酒。谭影帝说这瓶红酒是李嘉宾送过来的，李嘉宾刚走……”

    众人的视线随着对酒当歌的话，不约而同地聚到了栖涧身上。

    “我是8点的时候来找过谭影帝。”栖涧说，“我当时拿了一瓶红酒过来，是谭影帝让我带给他的，他最喜欢的一个红酒的牌子。”

    “你在谭影帝的房间里呆了多久？”八月芗问。

    “我把红酒递给他之后就离开了，他说他预备拿这瓶酒来待客，我听着他后面还有客人，就离开了……前后也就2、3分钟的时间吧。”

    其实苏怡然自己还是挺在意李嘉宾拿去的那瓶红酒的，但是这瓶红酒林歌后当时也喝了……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喝酒之后睡了一觉……

    林歌后喝酒后一回到房间就睡了一觉，当然或可从侧面说明，这瓶酒里面被下了某些东西，例如安眠药之类的。但是，如果关键证据是酒，或是酒里的安眠药，那么一人喝下后只是熟睡了一觉，另一人却死了，这就有些诡异了，需要考虑谭影帝安眠药过敏、不耐受的情况。而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计量多少的问题。

    苏怡然自己其实是不大相信在剧本杀里有“过失杀人”的，主要还是因为剧本杀大体上还是一个游戏，讲究盘证据、时间线和逻辑，如果是“过失杀人”的话，从动机上来讲，就有些说不通——当然，这并不是绝对不存在的，可是当李嘉宾和其他人都没有明显恩怨的情况下，他出现在这个剧本里，就不可能对谭影帝没有杀机。可是，如果却有杀机的话，说他用不能确定效力的安眠药杀人（林歌后只是睡着，没有别的危险，说明酒里的安眠药大概率计量不大），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儿戏了。

    虽然延展出这么多，苏怡然也只是在李嘉宾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没有多问。

    毕竟对李嘉宾的怀疑，是基于林歌后自己的故事线的，苏怡然可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的故事和时间线吐露出来，再说第一轮讨论时间也有限，就没多话。

    栖涧说完了自己的时间线，因为八月芗刚问了他几个问题，就顺势问八月芗，“徐助理，你是谭影帝的助理？我记得今天白天的拍摄，还有晚上吃饭的时候，你都不在吧？”

    八月芗抿了抿唇，“我白天没在，去处理自己的事了。7点多的时候才过来。”

    “7点多少？”对酒当歌追问。

    “7点……”八月芗犹豫了一下，“7点50左右来的。”他终于给出了一个确定的时间点。

    “那你晚上去见过谭影帝吗？你是谭影帝的助理，晚上肯定见过他吧。”

    “我大概晚上8点45的时候去找过谭影帝，当时他在洗澡，我坐了一会儿，大概9点的时候就走了。”八月芗说。

    这个时间线算是最详细的一个。五位玩家，除了梦薇一开始不肯详细说外，只剩下苏怡然没说了。

    “林歌后呢？你晚上见过谭影帝吗？”对酒当歌看着苏怡然问。

    “我是晚上8点25的时候，去找过谭影帝，聊了几句，他赶着要洗澡，没一会儿就走了。”苏怡然故意隐藏了自己离开时间，不过有徐助理的时间线在前，苏怡然离开的时间最晚也肯定在9点45之前。

    而且，如果徐助理晚上确实见到了谭影帝的话，在苏怡然离开的时候，谭影帝就肯定还是活着的。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苏怡然，以及她之前来访过的客人就都没有嫌疑了，只是暂时确定了，截止到徐助理来之前，谭影帝身上肯定是没有刀伤的。

    时间线捋到这里，第一轮集中讨论的时间也过去得差不多了。大家谁都没指望着第一轮讨论这个环节能问出什么，当然更不可能在这一环节就锁定嫌疑人。几人商量了一下，也不逼着梦薇必须说时间线，直接进入下一环节。

    只是这一次的第一轮自由搜证规则有了少许的改变，原本3个小时的自由搜证时间，缩短成了2个小时，这或许也是提高游戏难度的一个体现。

    因为第一轮搜证时间缩短，这一次大家没有选择同时去看案发现场，梦薇、八月芗和对酒当歌一转身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开始去探查案发现场的，只有栖涧和苏怡然两人。

    “我离开的时候谭影帝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案发之后我还没看见过现场呢。”

    苏怡然当然不否认，她故意说这样的话，也有表演的成分在。但是疑惑也是实打实的，林歌后从谭影帝的房间回去后，直接就睡着了。案发之后，苏怡然下来的时候谭影帝的房间内外就挤了不少人，艾粉丝和徐助理一直在屋内，她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周围有不少人看着，碍于房间内有人，就不好东翻西看，除了谭影帝是倒在床上，床单被褥上都染满了血外，几乎没留意到什么。

    栖涧看了她一眼，眼中透着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的意思，却没有直接在言语中拆穿，而是顺水推舟般地接了一句，“我比你见到他的时候还靠前，下来得也晚——我也是被工作人员叫上来的，上来的时候刘警官已经在了，也不知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是啊，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苏怡然下意识地顿住脚步，细细回忆了一下刘警官刚刚说过的话，似乎也并没有表明，发现死者的人是谁。

    她先不急着去查看尸体和案发现场，而是把这个疑点记在本子上，以防等下忘记，“等会儿第二次集中讨论的时候还是要问一下这个——最好在大家讲述线索之前问，免得中间找不好时机，要不就是忘了，要不就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反而岔开了别的话头，就有可能放过关键疑点。

    “还有梦薇，她的时间线还没说。”她轻声喃喃着记下这一句，抬头看见栖涧已经在翻看检查谭影帝的尸体了，忙走过去问，“有什么发现？”

    栖涧专心检查，只侧了下身子，露出一点空间，让苏怡然可以看清楚尸体的样子，“身上中了很多刀，心脏这边也有一刀，可能是致命伤。”

    验尸报告还没出，他们也不敢确定，死者究竟是不是死于刀伤。就好像上一局游戏，在排除了毒杀的可能后，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死者是被砸伤死亡的，其实是被闷死。又如再上一局，《永别的生日会》剧本里，死者也是被捅伤，但是却死于被刀捅之前。

    “尸体上还有别的痕迹吗？”苏怡然自然地绕到床的另一边，伸手拨了拨死者的发丝，视线又自然地向下 无意间瞥见谭影帝的脖子的位置，“这是什么痕迹？”

    她的惊呼吸引了栖涧的注意力，他也将注意力从尸体身上的刀伤上移开，凑过去细看，“这个红痕……好像是勒痕？是绳子吗？”

    “不是绳子吧。”苏怡然觉得不像，“绳子好像没有这么粗的，而且这边有个印子，也不像是绳结的形状。反而像是……戒指？”

    “有可能。”栖涧不置可否，他拿出相机拍下死者脖颈上的痕迹。

    “可是，”苏怡然又提出一点，“这个痕迹有点浅啊，不像是能致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

    接档文：《末日嘉年华》,欢迎大家预收支持~么么哒~

    完结文：《末日三途号[无限]》欢迎大家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