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姐姐？

    栖涧竟然喊周蕙叫“姐姐”？

    再结合周蕙喊的那声“阿栖”, 以及【栖涧】这个ID，苏怡然要是再猜不出这个ID背后的人是谁, 那她就不配继续玩剧本杀这个游戏。

    周栖，肯定是他！

    苏怡然心中涌起一股错杂的感觉，她一言不发地直接退出了游戏。

    因为第二天一早要上班, 苏怡然没有过多地纠结周蕙和周栖之间的关系, 更不在乎她的忽然下线，会不会让周蕙有些许尴尬，直接将VR头盔和手机放到一边，洗漱后就躺平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苏怡然被闹钟吵起来后, 玩手机醒盹的时候, 才看到周蕙前一天晚上发过来的消息。

    【周蕙：冉冉,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下线了？伤心～】

    抱怨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嗔怪，苏怡然想到昨天晚上，她竟然在表姐的隐瞒下, 无所知的和自己最讨厌的人一起玩了一局游戏，就还有些浅浅的气。

    她轻哼了一声，决定暂时先不回表姐消息，等白天气消了再说。

    可是, 等她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的时候, 忽然想到，她和周栖，可不是昨天晚上第一次一起玩游戏, 他们两个总共一起玩了……得有四局游戏了！

    要知道，她拿到无限剧本杀的VR头盔后，一共也就玩了七局游戏。

    这样高概率地被分到同一个剧本中——就算不算昨天晚上的组队游戏，也是七分之三，跟高的比例了。苏怡然虽然搞不清楚这背后的原因，却也不会轻易相信这真的只是意外，但是，她又不能责怪什么……

    毕竟没有证据！

    因为早上要上班，时间紧张下，苏怡然只纠结了一小会儿，就将这烦心事抛之脑后了。

    上午去到公司，少有地忙了一上午，午休去买饭的时候才有时间瞄一眼手机，忽然想起还没有给周蕙回消息的事，这才组织语言，带着几分抱怨地回了一条消息。

    【我不喜欢他，你知道的呀！】

    她没有详细说明这个【他】是谁，但是周蕙显然不至于理解不能。

    【周蕙：冉冉，你不要对阿栖存有偏见啦，他是个好孩子的！虽然他妈妈有些……但是人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再说，阿栖的妈妈已经去世了，死者已矣，我和我妈都放下了，你也不要一直纠结往事啦。】

    那个私生子的妈妈已经死了？

    苏怡然好像隐约听妈妈说过一句，那个给大姨父生了儿子的女人重病什么的，当时好像周栖还在上高中，也是因为这个，以及相关的什么原因，大姨父才选择和大姨离婚的。只是……

    “是啊，表姐都不在乎了，我还纠结什么啊？”

    苏怡然撅了撅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让她就这么接受周栖，她也还是有些不情愿。

    【好啦，我不纠结！我就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一起玩游戏！】

    这一次周蕙干脆发了语音过来，苏怡然点开语音，还能听见周蕙的声音里藏不住的那一点笑意。

    【周蕙：冉冉，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在国内朋友也不多，而且大家都工作的工作、要照顾家庭的照顾家庭，平时能陪我的只有你和阿栖，我不找你们两个陪我玩，还能找谁呢？而且大家一起玩，多热闹呀！】

    苏怡然听着周蕙发来的语音，忍不住抿了抿唇。

    她知道，表姐其实和她的性格不大相同。苏怡然虽然朋友不少，也喜欢玩各类社交游戏，但是她本身并不抗拒孤独和安静。在玩狼人杀、剧本杀等社交游戏之余，她也喜欢拼乐高或是拼图等可以独自完成的游戏，享受一个人的安静时光。

    然而周蕙，骨子里却是一个向往热闹的人，她喜欢亲近的家人、朋友都陪在身边的感觉。然而父母离异，虽然表面上的关系海维持得不错，但是两边已经不可能时刻凑到一起了。在这件事上，周蕙是满心委屈却从来不说的，苏怡然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翻到了周蕙的私人播客，才窥见到一点表姐心底的隐秘的。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父母，或是别的人，她曾经看到过周蕙内心的感受。她也从未在周蕙面前表现出过，她知道周蕙的秘密——她只是很隐晦地，默默满足周蕙的一些愿望。

    例如……

    【好啦……但是，我平时上班，早上起得早，前一天晚上不能玩这个游戏。】

    知道表妹已经上班了，所以周蕙也没有硬拉着苏怡然一定要每天晚上陪自己玩游戏。至于周栖那边是不是每天都陪同父异母的姐姐刷游戏，苏怡然就不知道了，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周三晚上，提前听说苏怡然每周四都额外休息一天的周蕙，提前约好了表妹的时间，晚上8点，提前和父母报备过晚上要陪表姐玩游戏的苏怡然，已经戴好了VR头盔，打开了手机中的游戏软件，很快进入了无限剧本杀的游戏世界中。

    “冉冉来啦！”

    进入游戏界面后，苏怡然发现自己依旧在一个三人队中，另外两名队友自然是周蕙和周栖了。

    “嗯。”苏怡然回应一声，既不热情，也不会显得太冷淡，不搭理人。

    周栖没有说话，但是苏怡然知道他在，因为周蕙并没有额外招呼他，也没有和苏怡然说等等某个队友，直接就征询意见，开始匹配剧本。

    【玩家抽取剧本……】

    【玩家以组队模式抽取剧本……】

    【玩家已抽取剧本：民国遗梦】

    【玩家是否进入剧本？】

    【确定】【取消】

    苏怡然点击屏幕上的【确定】

    【玩家确定进入剧本】

    【剧本载入中……】

    这一次，三人是第一批进入圆桌房间的玩家，为了不那样显眼，三人在走到圆桌旁，相互对视一眼，就选好了六张椅子中的三张坐下。苏怡然和周蕙挨着，周栖则选择了和周蕙隔着一个位置的椅子坐下，同时那个位置和苏怡然之间隔了两把椅子。

    苏怡然当然不会介意——若是周栖直接坐到离她距离更近的位置上，她才觉得不自在哩！

    三人默契地没有讲话，就像是三个陌生人坐在这里。

    剩余三位玩家很快被系统补足，苏怡然他们看得清楚，其中两人根本就是一起进来的，大概率也是组队游戏的选手。而这两人也并没有格外避讳，直接就坐到了苏怡然和周栖之间，相邻的两把椅子上，甚至刚坐下后就手拉着手，明显是一对情侣。

    只要尊重游戏，苏怡然并不介意游戏中有真实情侣关系的玩家存在。而最后一位男玩家，则是位白净秀气的男生。

    玩家到齐后，担任主持人角色的NPC小丑很快进入房间，简单介绍规则之后，就开始了抽卡环节。

    几分钟后，苏怡然已经进入了真正的剧本之中，并在观看角色背景VCR后，出现在了一个充满民国特色，半中不洋的房间内。

    她这一次抽选到的角色名叫李墨玉，是桐城军阀李大帅的小女儿，然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却是梧城，一位过气军阀宋大帅的府邸内。

    苏怡然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身体后，就尽快将屋内的各种物品都翻找了一番。她找到一些证据，并依靠这些东西大致推测出了李墨玉这个角色的动机和行为逻辑，且连本案的死者，都已经明确地知道了是谁。

    毕竟李墨玉这个角色的剧情线中，已经明确地指向了一个核心人物，那就是此处房产的所有者——宋大帅。

    就在她将房间内的东西翻找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是李墨玉贴身丫鬟的声音，“小姐，宋大帅来看您了。”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明显的大男子主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墨玉，我来看你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来！”

    苏怡然感受到自己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李墨玉面色阴沉地无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瞬间变脸，过去打开了门。

    “墨玉。”宋大帅直接就要迈步进门，却被李墨玉用一只手挡在了外面。

    宋大帅尴尬地后退了半步，看向李墨玉的眼神却不含半点不悦——他大概以为李墨玉石害羞了。

    “呵呵，墨玉呀，我特意准备了礼物送给你。”他背在背后的手伸到李墨玉面前，手中拿着一个红绸锦盒。

    李墨玉接过锦盒，内心没有染上任何喜悦，但是表面上还要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哦，真是太感谢了！”

    “你不打开看看吗？”宋大帅问。

    “我……我等下再打开。大帅，你送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无论什么，我都喜欢的。”

    宋大帅显然十分满意李墨玉的反应，他得意地笑了一下，身手摸了摸唇上的两撇胡子，“那就好，墨玉，我先去前面招待客人，等下你可要准时到场。今天，我想把你，以我未婚妻的身份，正式介绍给客人们。”

    李墨玉一愣，内心满是不情愿，但是表面上却必须不能显露半分。“好——这当然好了。大帅，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这样做。”

    宋大帅一离开，李墨玉就狠狠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回身，重重地踹了一下梅花桌。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为了等下能够继续敷衍宋大帅，不得不打开宋大帅送给她的红绸锦盒，里面放着一对翡翠镯，是上等的碧绿色冰种。为了讨好年轻貌美的未婚妻，宋大帅也是下了血本了！只可惜……

    只可惜，系统里的翡翠镯，再好都是虚拟出来的，过过眼瘾也就算了。

    苏怡然遗憾地看着那只镯子，然后就看见李墨玉合上了锦盒盖子，再好的玉镯只要是宋大帅送的，都不能让她高兴。她随手将锦盒放在案台上，回身进了内室，打开妆奁，从盒子最下面拿出一封信，展开看了一遍，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小姐，该去德月堂了。”李墨玉的丫鬟在门外敲门提醒，将李墨玉从甜蜜的沉思状态下惊醒。她瘪了瘪嘴，重新将信藏到妆奁内，关上妆奁，起身简单补了补妆，摸了摸身上藏着的某样东西，婀娜地走出了房间。

    宋大帅安排给李墨玉住的，虽然是客房，却是后院的客房，紧挨着宋大帅书房所在的院子，经过穿堂，就能直接走到德月堂的院子。这处府邸是宋大帅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原来的主家应当是很喜欢听戏的一家人，德月堂几乎可以称为这座府邸的正院，堂屋正对着的就是戏台子。

    李墨玉是在下午6点正的时候到的德月堂，宋大帅亲自将她迎进屋内。今天是宋大帅府举办小堂会的日子，堂会在6点的时候正式开始，李墨玉这个时间到，可谓不早也不晚。宋大帅身处胳膊，李墨玉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依然顺从地挽住，两人并肩联袂走进了德月堂的正堂。

    这一次小堂会，来的客人不多，宋大帅也依旧满心欢喜地为李墨玉介绍每一位来人，同时也将李墨玉介绍给大家。

    在这些客人中，苏怡然眼熟的面孔几乎都寻到了。包括宋大帅的副官孙副官，孙副官的妻子谷兰心，宋大帅的侍妾淑姨娘——扮演淑姨娘的人正是周蕙，而孙副官和谷兰心，则由那对组队游戏的情侣扮演。

    还有周栖，也就是栖涧，他扮演的是一位姓何的记者。

    堂会正式开始，李墨玉坐在宋大帅身边，宋大帅的另一边坐着淑姨娘。戏台上锣鼓声响起，一名花旦咿咿呀呀地上了台。今天宋府举办小堂会，请来的戏班子是当下梧城内最有名的东兴班，只可惜李墨玉并不爱听戏，她的爱好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新潮，喜欢喝咖啡看电影还有话剧，或是去舞厅跳舞。

    李墨玉一脸看得津津有味地坐在台下，实则内心感觉十分无趣。但是这样的假装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可以在偶尔宋大帅扭头和她说话的时候，假装没有听到宋大帅在说什么，就省得总要敷衍宋大帅了。

    大约7点的时候，宋大帅不知道为什么稍微露出了些坐立难安的模样，他扭头看向李墨玉，紧盯着不放。李墨玉实在不能装作没感受到，只好故作疑惑地扭头，“怎么了？”

    “墨玉，我要去后面。”宋大帅一脸意味深长地邀请李墨玉。

    李墨玉脸色一白，但是很快又勉强装点起笑意，撒娇说：“人家最爱看这出戏，正看得出神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急？”

    宋大帅也不强迫她，听出李墨玉不愿意此刻就和他成就好事，扭头看了淑姨娘一眼，就起身，遮掩着从后门离开了德月堂。

    5分钟后，淑姨娘袅袅娜娜地起身，离开了德月堂。

    戏台上的戏依旧在唱，吹打不停，只是一出结束后，花旦下台，换了一位武生上来。

    过了一会儿，孙副官和妻子谷兰心一起出了德月堂，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德月堂内的人越来越少，又几分钟后，何记者向旁边人搭讪着起身，“宋大帅哪里去了？我还想着要采访他呢。”一边说，一边起身，四处张望着走了出去。

    李墨玉只顾着看戏发呆，苏怡然只能通过她偶尔的一瞥之间，观察德月堂内的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淑姨娘、孙副官和妻子谷兰心，还有何记者都回到了堂内，戏台上也重新换上了先前一出戏中的花旦。苏怡然等待着，终于确定，李墨玉在这个剧本中，根本就没有动手。

    晚上8点，是原本定下的小堂会结束的时间。客人们已经陆续打算离开。但是主人宋大帅不在，终究是显得失礼。宋府的管家看着觉得不像样，就请客人们稍等，自己去书房叫宋大帅来。

    苏怡然当时就预感，这位老管家恐怕是见不到活着的大帅了。果不其然，几分钟后，老管家带着家丁将德月堂封锁，有过了片刻，梧城警厅的警卫冲到宋府，将大部分宾客遣散，只留下了几个人在这里。

    除了苏怡然认出来的那些由玩家扮演的角色外，还有东兴班的当家男旦，白香莲。

    游戏正式开始，苏怡然重新拥有了对李墨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

    “大家好，我是梧城警厅的吴警官，今天来协助大家，找出杀害宋大帅的凶手。”NPC警官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才开始制式台词。

    “1937年6月27日，梧城，一代枭雄、曾经统领梧城一时的军阀宋大帅，于20点，也就是晚8点被发现死于自己的书房内。经调查推断，嫌疑人就锁定在——”吴警官伸手指了指站在自己面前的六位玩家，“——你们几人之中。现在，你们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自我介绍后开始自由讨论，第一轮自由讨论的时间是30分钟，如果自由讨论完成时间还没到的话，可以向我申请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宋大帅的尸体在书房内，书房所在的院子在德月堂的正后方，嫌疑人全都聚集在德月堂内……大家连尸体还没见到呢，就要凑在一起开始破案，着实也有些荒谬。

    至少——别人的情况苏怡然不知道，她是真的一无所知。

    “宋大帅死了？”吴警官话音刚落，就有人站了出来，看样子似是想要冲上去质问。苏怡然认出，这人正是宋大帅身边的孙副官。

    “你是谁呀？”周蕙看着他，“时间有限，先做自我介绍吧，等下再接着演。”

    那人有些无奈，飙戏到一半被硬生生打断，肯定是略有些不爽的。但是周蕙打断他也是为了不浪费游戏时间，他也只好妥协。

    “我叫孙副官，是宋大帅身边的副官，也就是他的副手。《情深深雨濛濛》大家都看过吧？里面的李副官——我就是类似的角色。”

    “哦，知道了，那么孙副官，这位挽着你手臂的女士……”周蕙的目光落在孙副官身边的女人身上，苏怡然倒是还记得这角色的身份和名字。

    “她是我夫人。”孙副官主动说道。

    “我是孙副官的妻子，我叫谷兰心。”谷兰心侧头看了丈夫一眼，一脸甜蜜模样。

    明明是在玩侦探游戏，但是苏怡然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

    “这位……夫人，你呢？”孙副官等到妻子介绍完自己，就将矛头对准了周蕙，“你又是什么身份？”

    “我是宋大帅的女人，淑姨娘。”周蕙毫不脸红地说，“也是现在宋府的女主人。”

    宋大帅原配妻子去世得早，续弦的未婚妻李墨玉还没迎娶进门，淑姨娘说她现在是宋府的女主人……其实也不能说有什么错。

    “现在？”孙副官上下打量周蕙，“那么未来，还有可能不是宋府的女主人咯？还是说，你不是宋府真正的女主人，而未来，宋府会迎来真正的女主人？”

    “当然。”周蕙对孙副官的挑衅并无任何不悦，她甚至主动拉住苏怡然，“这位是李墨玉李小姐，宋大帅现在的未婚妻。”

    苏怡然见周蕙已经提到了自己，就立即说道：“我叫李墨玉，是宋大帅的未婚妻——原本打算明年成亲的，现在可不能啦！”

    “李小姐。”孙副官朝苏怡然点了下头，提醒她，“宋大帅是你的未婚夫的话，你现在的反应可是有些太高兴了，看起来你十分不愿意嫁给他啊？而且……敢问李小姐，芳龄几何啊？你的年纪和宋大帅的年纪，看上去差的有些大啊。”

    “22岁。”苏怡然略有些尴尬地回答。

    “这位宋大帅啊，啧啧。”孙副官感叹了一句，看着剩下还没自我介绍的两个人。

    周栖抢先开口，“我是何记者，今天是被邀请来，想为宋大帅家的小堂会写新闻稿的。”

    “这小堂会有什么好写成新闻稿的？”孙副官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传闻，宋大帅今天会和隔壁桐城军阀李大帅的女儿李小姐订婚，今天也是李小姐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梧城的公开场合，我就是来报道这件事的。”

    “你哪里听来的传闻？”苏怡然问。

    “当然是从宋大帅自己那里听来的。”周栖面不改色地说。

    最后，轮到了那位脸上画着浓妆，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戏子，“我叫白香莲，是东兴班的当家男旦，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一声白老板。”

    六位嫌疑人的自我介绍到这里，正式介绍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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