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集中讨论的时间本就紧张, 在逼问周向导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已经消耗殆尽了。最后大家匆匆茫茫地陈述了一下自己的怀疑对象, 也是怀疑周向导的比例更大。周向导的神色越来越焦急,却又找不到什么能够证明自己无辜的有力证据,直到第三次搜证开始, 苏怡然都不得不承认, 在单看证据的情况下,周向导确实是几位嫌疑人中,最为可疑的一个。
第三次搜证是玩家单人搜证,苏怡然站在会议室门口,直到自己必须快速做出一个选择——好在这个剧本内, 嫌疑人的单人线索都放在背包内, 集中在主墓室中靠着墙壁的一侧, 怀疑谁想要重新搜证都很快,用不着长途跋涉跑过去找证据。
“我总是觉得……”苏怡然忍不住开始喃喃自语,但是说了一句之后又很快顿住。“哎呀, 这个剧本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啊!”
她大声抱怨了一句,稍微发泄了一下情绪,才静下心来,嘴里碎碎念着梳理这个剧本中的故事和证据的脉络。
“这个剧本中的死者——也就是我的哥哥, 葛富商, 肯定是死于这个陵墓内的巫族圣女的诅咒——但是这个诅咒和箭矢有什么关系暂时还没有推出来,大概属于玄幻部分吧。然后这个阵法虽然是巫族圣女布下的,却需要有人启动才能发动。周向导是承担这个职责的人, 但是他说他晕倒了没有发动阵法……”
回想着第三次讨论时周向导的表现,苏怡然忍不住嘬了嘬后槽牙,“看他当时的表现也不像是在说谎。唉,这个游戏真的好难!”
“周向导说,他们家里流传下来的说法,想要发动阵法需要站在女神的雕像旁边。女神的雕像在穆王的棺材后面,这个……”
苏怡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剧情线中,陵墓内的光线完全暗下来前主墓室内众人的站位,实际上,在剧情线中,真的没有谁表现出了在这之前进入过穆王墓的迹象,大家都是第一次进主墓室,看到棺材和后面的女神雕像就都吓得不行,除了葛富商直接扑倒在葛将军脚下大哭,其余人基本上都聚集在主墓室门口,没有谁贸然往里走。
“不对!”苏怡然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当时有人是站在棺材旁边的,可能就无意间靠近了女神雕像,启动了阵法却不自知。但是这个人是谁呢?是……孙领队还是赵秘书呢?”
直到自己口中碎碎念出了赵秘书这个名字,苏怡然才发现,哪怕是在第三次集中讨论中,周栖都把赵秘书这个角色玩成了隐形人。
“这个战术真的厉害!”苏怡然不情愿地夸了一句,这才继续梳理逻辑和线索。
“孙领队的祖父曾经进入过穆王陵墓,通行的还有一个外国人和郑考古的父亲。这三个人进来……大概就是为了盗墓,而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外国人死在了密室内,孙领队的祖父和郑考古的父亲全身而退,却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很可能是诅咒……”
苏怡然停顿了一下,“我记得那个外国人的尸体身边也有一支箭矢,他应该和葛富商的死因相同。如果他是死在几人受到诅咒的影响之后,那么郑考古的父亲写下的手札中,有没有提到相关线索的可能?”
想到这里,苏怡然已经心中有数,在第三轮搜证中,她需要重点关注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后藏室中那本关于巫族阵法的书籍,仔细寻找其中是否有之前漏掉,没有关注到的相关线索。还有,就是郑考古父亲对于那一段经历的回忆记录。
介绍巫族阵法的书籍就在后藏寺内,郑考古父亲的笔记在郑考古的背包中,也在主墓室内,苏怡然朝着堆放着背包的那一面墙走去,走到主墓室正中的时候,下意识地朝尸体方向看了一眼。
“葛富商的脖子上是什么?”苏怡然眯起眼睛,她恍然在葛富商的脖子边缘处看到了一些彩色的线条,好似某种花纹的边缘。然而在她的记忆中,葛富商的尸体上是没有什么花纹的啊?
苏怡然果断走到葛富商的尸体旁,蹲下,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葛富商身上除了无法脱掉的内/裤外的所有衣服,检查他身上是否有花纹存在。
葛富商尸体的正面没有任何奇怪的纹路,但是脖子的侧面依稀能看到一些,苏怡然将他的尸体翻面,忍不住“啊”了一声。
只见葛富商的后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纹身似的花纹——苏怡然很确定,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干脆地扒开衣服查看过葛富商的尸体,当时葛富商的尸体上是绝对没有这片纹身的。
这片纹身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而且……葛富商后背上的花纹十分繁复,某些地方和后藏室中地上的图案相近,但是又多了许多分辨不清的线条。
苏怡然凝神看去,蹙着眉头沉思片刻,又从系统相册里翻出之前在后藏室内拍下的照片,终于确认,葛富商后背上的那一片花纹,是两幅诅咒阵法图案的叠加。
也就是说,此时的葛富商,身上承受的是双重的诅咒——巫族圣女对葛家后人对诅咒,还有巫族圣女对入侵其子陵墓之人的诅咒。
这样证据,让苏怡然心中存着的仅有的一丝【葛富商并非死于巫族诅咒】的怀疑也消失殆尽,葛富商,肯定就是死于巫族的诅咒。
想到这里,苏怡然再无犹豫,直接去后藏室,先找出了那本记载巫族阵法的书籍,而后又去郑考古的包里,翻出了郑考古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
记载巫族阵法的那本书里,苏怡然仔细翻看了半天,也只看出,这个阵法发动后,承受诅咒的人,身上一段时间后会出现相关的花纹,至于别的,这本书上就没有记载了。
她又打开郑考古包中找出来的郑考古父亲的笔记,从头翻看起来。
郑考古的父亲是村子里出来的,虽然因为母亲的关系识得几个字,在当时却远远达不到有文化、能够写日记的地步。再加上那个年代,国内各方势力混战,百姓民不聊生,想要维持生计都已经很困难了,村子里的人,又哪来的纸和笔?
这本笔记,其实更像是【回忆录】的性质,开篇的第一页,就在回忆他是怎么被自己的【表哥】——也就是孙领队的爷爷选中的。
在郑考古父亲简单直接的描述中,孙领队的爷爷选中他,就是因为他识得一些字——孙领队的爷爷当时是完全不认识字的,他早先经人介绍,接了外国人的单子,又怕这个人坑他,就想着从家乡带出来葛小兄弟,两人相互帮扶着,也不怕外国人背后耍什么小动作。
事实上那个外国人对他们兄弟两个还是挺不错的,一路上所有的开销都是外国人出,衣食住行,对于从村子里出来的郑考古的父亲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享受——每顿饭都能吃饱,还能吃上肉,还奢求什么?
他们一路行至南疆,前面几天都在探路,直到第三天,才终于确定了南疆穆王陵墓的位置。
确定了穆王墓的位置后,他们第一天,只行进到了中墓室的部分。当时他们没有选对时间,挖墓道就挖过了中午,等走到中墓室的时候,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熄灭的瞬间三个人就都吓到了,当机立断退出了陵墓。
当天晚上,外国人拿着一个笔记本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提出要再探穆王墓的事。
孙领队的爷爷在这时提出要增加报酬,如果在墓内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他和郑考古的父亲也得有份。外国人答应了,于是三人趁着天色早,又一次进入了穆王墓中。
这一次,趁着午时墓内有光,他们往里走了很远,一直走到了右墓室内。
外国人直奔右墓室内的机关,像是一早就知道位置,他试图打开机关,至于孙领队的爷爷和郑考古的父亲,则在墓室内左右敲打寻找有没有什么值得带出去的东西。
【表哥从中间的屋子里拿出来一个金片,我看着好奇,就摸了一下,没想到金片很锋利,划破了我的手。】
“划破了手……?”苏怡然盯着这句话,皱了皱眉头。
之后的两页笔记,郑考古的父亲就再页没提到过手指受伤的事了,只说外国人不知怎么打开了机关,他们进入密室,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就发现外国人已经死了。
他们表兄弟两个吓得半死,简单收拾了一下周围的东西——包括外国人身上的所有钱财,墓室里的东西一样都不敢多拿,就直接顺着记忆中的路跑了出去。
“这……就死人了?”
苏怡然又将这一段文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怎么看,都觉得特意提到手指被割破这点十分奇怪。
“划破了手……等下,赵秘书的手指是不是被割破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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