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拒绝。
且不说使用那些玉的过程有多么羞耻, 温池光是想象一下要把那么粗的玉往后面塞,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答应习武,但是”温池睁大杏仁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时烨,然后忐忑不安地提出条件, “我不想要这个惩罚方式, 可不可以换个惩罚方式”
时烨扯了下嘴角。
温池眼前一亮,以为有戏。
结果下一刻,时烨果断拒绝“不可以。”
温池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肉眼可见地焉了下来。
“不过你这么坚持的话,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时烨忽然话锋一转,将温池扯进自己怀里,伸手抚上温池的脸颊,“那便一次两根, 如何”
温池“”
好不容易升起希望的温池彻底绝望了。
他就知道
这个狗太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且成天到晚就知道逗弄他。
要说起来, 这些玉还不是狗太子吩咐小栓子送给他的, 不管狗太子对此事是否知情,狗太子就是始作俑者,为何最后受苦受难的人变成他
温池越想越觉得时烨应该自我惩罚消化了这些玉, 而不是把这些玉用在他身上。
然而他怂, 他怕死, 他不想像那些绑匪一样被时烨一掌了结性命, 因此那些话在他舌尖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咽回了肚子里。
他拧着眉,整张脸皱得像苦瓜似的,小幅度地摇头“不要不要两根太多了”哪儿装得下啊。
“那便一根。”
“一根也不行”
话音刚落,捏着温池脸颊的手陡然加重了力道。
时烨的指尖本就冰凉,这一刻竟然像是浸着水的冰块贴在温池脸颊上一般,凉得温池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本来还在摇晃的脑袋也赶紧停了下来。
他仰头和时烨四目相对,只见时烨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冷“本宫说了,本宫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温池被时烨看得缩了缩身子,他知道自己在时烨的底线上反复纵横跳了太多次,眼见时烨耐心耗尽,不敢再拒绝下去。
他正犹豫着要答应下来,却在刹那间灵机一动。
“太子殿下,这怕是真的不行。”温池摸到自己腹部,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最近呕吐得厉害,我想我可能是”
怀孕了。
可惜这三个字有些难以启齿,卡在温池的喉管里,怎么都挤不出来,于是他只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时烨,希望时烨能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他的意思。
据温池观察,时烨带来晋州的人不多,除了时刻在他跟随左右的左枝外,就只有那些伺候他们生活起居的几个婢女了,左枝和那些婢女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应该不会清楚怀孕的事。
等他熬过这段时间后,再告诉时烨怀孕之事不过是他没有经验,才以为错了。
到时候他既避免了习武,又躲开了这些玉,岂不是两全其美
温池想得美滋滋。
然而时烨一脸冷漠,看起来并不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你可能是什么”
温池“”
时烨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了他捂着腹部的手上,时烨想了想才说“吃错东西了”
温池努力咽下差点呕出来的那一口老血,为了接下来几天的轻松,他当即心一横,厚着脸皮咬牙道“我可能是怀孕了,你要当爹了。”
时烨“”
虽然时烨把表情管理得很好,但还是被温池捕捉到了他嘴角的抽搐。
时烨看着温池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最后活像是见了鬼一般,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温池几遍,目光还是停在了温池的腹部。
最近温池吃得多,又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些,不过他整体看着还是十分消瘦,被黑袍遮挡的腹部看不出一点起伏。
时烨的目光在温池腹部定格了许久。
温池说了谎,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儿被时烨看得久了,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要是时烨猜到他为了逃避习武而说谎怎么办若是说其他的谎也就罢了,偏偏事关子嗣,听起来就很严重
怎么办
他后悔说谎了。
他现在收回那些话还来得及吗
不久前还美滋滋的温池已经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直到他嗅到时烨身上清冷的香气,才骤然发现时烨不知何时凑到他跟前。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贴上了他的腹部。
温池吓了一跳,却也一动不敢动。
他四肢僵硬,靠在时烨怀里像块木头似的,由着时烨的掌心轻轻贴在他一马平川的腹部上。
屋内烛火跳动。
在这片暖黄色的寂静空气中,温池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紧张又害怕,同时,他也听见时烨的呼吸声变得有些粗重起来,也不知道时烨在紧张什么。
良久,时烨开口“你确定”
温池怂了,后悔了,却骑虎难下,于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我、我不太确定,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时烨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本宫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温池心中有了猜测,顿时又惊又喜又觉得不可置信,他没想到时烨这么好骗,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明明那晚他们只做到一半,时烨就被他踹出去了。
还是说时烨在这方面一窍不通以为进去了就有可能怀孕
尽管温池心头仍有疑虑,却很快把这些疑虑抛到了脑后。
在惊喜之余,他还不忘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皱起眉头,抿了抿唇,故作为难的样子“等这事儿过去之后,我找个大夫看看吧,这几日我只想好好休息。”
时烨道“好。”
温池眼底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他连忙闭了闭眼,看似很疲惫地说“我有些累了。”
时烨的手又在他腹部留恋了很久,才慢慢拿开,随后他把温池放在床上躺好“休息吧。”
温池把脸埋进被褥里,不知道是不是说了谎的缘故,他摸到自己的脸颊很烫,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有灼热的温度,他压着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说罢,时烨起身走出去了。
不一会儿,左枝和几个婢女便抬着沐浴的木桶进来了,那几个婢女应该也是习武之人,抬着那么结实的木桶,却和左枝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温池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着沐浴换衣,让左枝和几个婢女先出去后,才脱下衣服,舒舒服服地泡在木桶里。
翌日。
温池一觉睡到自然醒,等他睁开眼时,已经过了午时。
左枝守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声响后,便轻轻敲了敲房门“温公子醒了”
温池还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恹恹地应了一声。
昨日睡得太晚,加上今日也没什么事儿做,他打算再在床上磨蹭一会儿。
哪知道左枝下一句便是“等会儿有客人要来,温公子还是快些起来吧,奴婢已经把水打好了。”
听见“客人”二字,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温池陡然清醒,他一咕噜地从床上翻爬起来,随意披了件袍子,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
门外的左枝果然端着水盆,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也不知道这期间左枝来来回回地换过多少次水。
温池有些愧疚,小声说了句抱歉,赶紧侧过身让左枝把水盆端进去。
“左枝,你刚才说什么客人”温池心底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尽量压下那股预感。
左枝把水盆放在木架上,又从柜子里拿出洗漱用的工具,一边递给温池一边温声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等会儿温公子下去看看便晓得了。”
温池木讷地接过洗漱工具,古代的洗漱工具和现代的牙刷牙膏不同,古代的洗漱工具比较多样,要么用处理过后的杨柳枝,要么用添加了各种中药的青盐反正都挺麻烦的。
等温池洗漱完后,左枝便端着水盆出去了。
温池心不在焉地穿好衣服,又吃完两个婢女端进来的午膳,然后跟随左枝往楼下走。
阁楼只有四层,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楼正厅。
远远的,温池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端坐在主位左下方的椅子上,那个人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持着茶盖,用茶盖轻轻撇着杯边,一双半阖的眸子写满了重重心事,半晌都没有啜一口茶。
听见左枝和温池走近的脚步声,那个人抬起眼睑,看清楚温池的脸后,眼中不可避免地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墨衣男人单手撑着一边脸颊,漫不经心的目光从温池身上扫过,似乎在温池腹部停顿了片刻,又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温池暗自攥紧隐藏在宽大袖摆中的手,硬着头皮继续跟在左枝后头。
直至前方的左枝停下脚步。
左枝福了下身“太子殿下,温公子来了。”
“嗯。”时烨冷淡地应道,“退下吧。”
“是。”
左枝走开后,没了前方的遮挡,温池瞬间感觉自己暴露在了时烨的目光中,他的手心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后满手心都是汗水,又黏又腻。
时烨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温池犹豫了一瞬,还是迈开脚步走过去。
走到距离时烨仅有三步之遥时,他才小心翼翼地停下来。
温池悄悄抬眸看向时烨,只见时烨又戴上了那张纯黑的半脸面具,遮住了半脸的烧痕,只剩下另外半张干净又漂亮的脸,只看一眼,就足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
时烨凤眸半眯,淡淡地看着温池,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温池冷不丁对上那双凤眸,有些微的失神,他赶忙定了定神,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随即转头看向左下方的熟人,他脸上的尴尬不比那个人少“花公子,你怎么来了”
花子藏嘴角的淤青还未散去,尽管他好生穿戴打扮了一番,却仍旧尽显疲惫,闻言,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尽量敛去眼角眉梢的尴尬,微笑着说“我奉太子殿下之命过来给温公子看病。”
“看、看病”温池慌了,他早该想到时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他喘了口气,声音发抖,“看什么病”
这时,时烨开口“你看看他是否有孕。”这句话是对花子藏说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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