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一天的工作，伊凡和清光成了最闲的两人。
再说伊凡的刀们也从来不会让他做什么事，他历来就是本丸最闲的。
“今天要去紫苑大人那吗？”
“不去，走，我们去出阵。”
“出、出阵？”清光惊讶道：“就我们吗？”
“嗯，先去母亲那里一趟。”
伊凡拉着清光朝时空门走，路上碰到刀们，见到他们手拉手，还以为他们去约会呢，笑的一脸暧昧使劲挥手呢。
不过伊凡也没有过多解释，拉着清光踏入了传送。
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自然是准备了衣物，伊凡看着那和服，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炽热。
“你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清光脸红了一下，退后几步拉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没有，我只是在想和服应该很方便。”伊凡指了指领口，坏笑道：“这个设计，不是很方便把手伸进去吗？”
“伊凡！！”清光捂住自己领口娇怒，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在说什么呢！这让他以后岂不是不能直视和服了吗！
清光觉得伊凡肯定是故意的，因为他的日常装都是和服。
“快走快走了。”
为了不让伊凡说出更加惊人的话语，清光连忙将人推着往前走。
到了大街上，清光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先去上次那个屋子看看吧。”
毕竟也不可能一直住在神社里。
两人又来到上次来过的屋子，这次有了人烟的气息。
“你们来了。”
院子里父亲正在给花浇水，见他们来了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你母亲在屋里呢，等你们许久了。”
清光恭敬的打过招呼，才和伊凡一起进了里屋。
屋子里格局简单而温馨，母亲跪坐在榻榻米上缝补着什么，见他们来了手上东西一放，从小柜子里拿出一叠衣物，喜笑颜开，“清光来了，快来这里试试这件衣服。”
“诶？啊，是的。”清光捧着那套纯白无垢的衣服还有些呆，等母亲又催了一声才连忙开始更衣。
可是……
“母亲大人，这衣服……”不太会穿啊。
清光很尴尬的揪了揪小辫子，他努力了好久还是研究不出来正确穿法，反而越理越乱。
“哎呀，你瞧我都忘记了。”母亲起身，她笑看着伊凡，“你不介意吧？”
“自然，还劳烦母亲了。”
虽然没有全部穿戴整齐，但那个款式和模样，是伊凡熟悉的婚服，而他们那里的传统，新娘子出嫁的时候都是由母亲亲自更衣。
清光是男孩子，自然不能全部用那女孩出嫁的一套，不过能够得到母亲的大力支持，伊凡还是很感动的。
他以为永远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即便是在母亲的帮助下，清光还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穿戴整齐，里里外外一共穿了五六层，外面还套了个薄纱外套，顿时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衣服很隆重，感觉好像是什么仪式是才穿的一样。
“真好看。”伊凡眼睛都看直了。
原本被束起来的发尾散落，乖巧的垂落在两边，纯白色的礼服很称清光的肤色，夸大的袖口长到快要拖地，下半身将原本的裙子换成了长裤，整体上又融合了这个时代的要素，若是这个时代的人看了，定会觉得是一套颇为奇怪的和服。
被夸奖的清光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拉了拉有些宽大的衣袖，这个比鹤丸出阵服的衣袖还要长很多呢。
“这个衣服是？”
虽然繁缛，但并不觉得很重很压抑。
“是我们那里的结婚礼服哦，虽然我修改了一下。”母亲掩唇微笑。
“结、结婚礼服？”清光差点咬到舌头，在家长面前特别拘谨，“这、这个……呃，那个……”
“是母亲的心意，你就大方接受吧。”
“是的。”清光朝母亲行了一礼，“多谢母亲大人。”
“没想到还能够亲自见证到儿子的婚礼，我感到十分高兴。”对于这个无法预言未来的儿子，作为母亲还是很担忧的，或许这也是她太过依赖那个能力了吧。
不过能够看到重要的儿子和心爱之人结合的那一刻，身为母亲真的十分高兴。
“不过看来这衣服稍微大了一些，回头我在改改，还有装饰没做呢。”
母亲看起来十分高兴，她围绕着清光不停打量，一会皱眉看着某处沉思，一会又高兴的夸赞儿媳妇身材不错。
清光也是很爱时尚打扮的人，很快他也参与了出主意的里头，两个人顿时聊的欢快，反倒让伊凡没有了插入的余地。
伊凡很高兴清光终于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哼着小曲到院子里和父亲唠嗑去了。
***
晚上自然是留在这里吃饭，母亲很高兴，准备烧一大桌好菜，此时清光已经完全放开了，他主动去厨房帮忙，顺便讨教厨艺。
“你们日子定了吗？”父亲问伊凡。
“还没有，我们本来今天是打算告诉你们有着打算的，没想到母亲竟然连衣服都快准备好了。”
“是吗？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既然冬季结婚，我看年尾不错，十二月二十四号怎么样，易嫁娶是个好日子，也是祈神节。”
父亲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早就有所打算了。
“十二月二十四？我看行。”
端菜出来的清光正好听伊凡说的那句，“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怎么了吗？”
“平安夜？”
清光眨巴眨巴眼，“对啊，二十五号就是圣诞节，听说这两天会有很多情侣约会呢。”
伊凡听了顿时觉得的不错，“那挺好，咱们就在那天办婚礼吧！”
“咦？婚礼？”
没想到居然是在谈论婚礼的时间！呃，感觉自己这样好像傻乎乎的把自己推出去一样呢。
“我、我还没答应要不要跟你结婚呢。”害羞的清光别扭撇下一句就逃进了厨房。
伊凡笑了笑，收了他的戒指，他们早就已经是结婚状态了，还怕媳妇能跑不成。
“如此便一箭三雕了。”父亲笑的异常和蔼。
于是婚礼的日程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
***
用过晚饭，对具体的婚礼事宜有商谈了一下，清光听着面红耳赤，拉着母亲到一旁说话去了。
“母亲觉得这样就好吗？”犹豫了好一会清光还是开口问。
“你是在意自己不是人类的事情吗？”母亲像是看透一切一样，脸上的笑容不减，“还是在意自己身为男孩子的事情？”
“都有，我也不能给主人留下子嗣。”
说着清光眼眸黯淡了几分。
“你觉得那孩子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吗？”
清光摇摇头，自从和主人互通心意后，主人眼里全都是满满的爱意，对他特别好，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些不真实。
所以他听到谈论婚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特别不安，变得害怕起来。
“看来那孩子还没有好好跟你求婚呢。”母亲叹了口气道：“那么回去你们就好好谈一谈吧。”
母亲忽然起身，清光疑惑她去哪，然后惊讶的看着母亲狠狠的在伊凡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
“哎呦！疼死我了！”伊凡捂着脑袋，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母亲，“你干嘛呢！”
母亲一脸黑气的揪着伊凡耳朵，疼的伊凡龇牙咧嘴，“哎哎哎有话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天晚了，赶紧回家去。”母亲凑过去在伊凡耳边小声嘀咕一句，伊凡愣了愣顿时露出懊恼的神情。
告别父母，伊凡带着清光回到本丸，许是时空跳跃时有些偏差，本丸已经是深夜了。
偌大的本丸十分安静，两人放轻脚步以免打搅到其他人。
“陪我赏月吧。”
清光默默点头，任由伊凡将他拉到屋顶上。
在高处，给人一种看的很远的感觉，甚至连月亮离自己都近了几分。
清光看着月亮发呆，说起来第一次和主人谈心时也是在这里呢，那时候他知道了主人的过往，还与主人心意互通，最后还……
脸上热了几分。
“清光，我很抱歉。”
“怎么了？”清光不解了，伊凡此刻看起来有些消沉和低落。
“我是不是让你感到不安了？”
清光愣了一下，“是母亲说了什么吗？”
“她说你不高兴，其他的没有。”伊凡欲言又止，抿紧了唇看着清光，一颗心七上八下，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当然不是！”清光连忙否认，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实在想真的就我可以吗？”
见伊凡不是特别理解的样子，清光咬了咬下唇道：“伊凡，你就不想要孩子吗？”
“孩子？我们的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能生孩子！”清光脸一阵青红，他要是能……说不定就没那么烦恼了。
“那我才不要。”伊凡撇撇嘴，他将清光圈进怀里，下巴搁置在清光肩膀上，闷闷不乐道：“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要。”
“可是没有小孩，以后老了没有人送终，孤独终老……”
“有了小孩就一定会给我送终吗？还是你指望他像我一样捅父亲一刀？”伊凡白了一眼，真不知道清光天天想写啥有的没有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清光喃喃道。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倒是我才应该担心。”伊凡摸着那巴掌大的小脸，指腹下的皮肤如此细腻，他是付丧神，不会像人类那样老去。
“等我变成老爷爷走不动路了，你依旧如此年轻貌美，你到时候万一要是嫌弃我了怎么办？”
“我怎么会嫌弃你！”清光将手覆盖着脸上，面上有些薄怒。
“看，你也不高兴了对不对。”伊凡过去在那唇上啄了一下，“所以也不要怀疑我的真心了。”
将心比心，清光顿时就想通了很多，他有担心的，伊凡何尝又没有呢，或许伊凡想的更加久远，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再说一般人类或许也不适合我吧，我虽然看起来是人类血统偏厚，但身体里有一半魔灵的血统，魔灵和吸血鬼是不死种族，除非是被杀死，所以我应该会比正常人类长寿很久很久吧。”
这样的他，这里的正常人类大概只会把他当成怪物吧，虽然年轻的时候海誓山盟，等到容颜老去，自己的另一半依旧和当年无异，那个时候难免会觉得诡异，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当成是相爱之人，只会以为是关系很好的祖孙吧。
“所以不是人类或许更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或许我死后说不定会像父亲和母亲那样带着记忆转生，如果是那样，无论轮回几世我都能找到你。”
“伊凡……”清光感动极了，原来主人真的想了很多，或许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竟然一点表露都没有，一个人却默默背负了这么多。
他今天那些话，倒像是觉悟不够了。
“我不知道最后我们的结局会怎么样，即便最后会很痛苦，我仍然不想放开你，你呢？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清光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在那之前他们会创作很多很多美好又幸福的回忆！
“说起来我都还没有好好说过呢。”伊凡将清光的手握在手心，诚挚地看着他，“我爱你，和我结婚好吗？”
没有玫瑰花，没有见证人，在这屋顶上还有些凉意，可是伊凡的感情如火一般灼热，一句话就轻易的点燃了清光跳动的心。
“好。”笑容带着许些羞涩，之前的阴霾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此刻只感到被幸福填满。
“哇——！”身体失重，清光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抱住伊凡，“做、做什么？”
“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还、还没举行仪式呢！”
“先预先支付，等仪式那两天，再给你补个更大的！”
“诶？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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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婚前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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