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放倒了魏无羡,在他耳边低语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说完便决绝的离开,打算带着温宁去请罪,哪怕被挫骨扬灰。
还未等走出乱葬岗,便被两人拦住。其中一人一身炎阳烈焰袍,这个时候还能穿成这样的,除了温晁还能有谁再看旁边那位不正是温逐流吗。
温晁照旧摆动摆动了袖子,开了口,“呦,怎么着啊二位,急着上哪啊?怎么,喝口孟婆汤还怕赶不着热乎的?”见温情没说话,温晁也不再调侃,上前几步,气红了眼睛:“你被你弟传染了!?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憨货!”
温逐流轻咳了一声。
温晁回身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身接着凶,“你现在去,过几天就是你头七!我想给你烧纸都找不着坟头!上赶着去送死吗!?”
“温晁”,温情一脸平静的盯着温晁,好像又看见了和小时候一样暴躁的小霸王。
“听不见!怎么了!叫我大名也没用,你今儿要是能走出去算你能耐。”,温晁气得叉起腰。
温情那哀伤的眼神直接看到温晁心里,仿佛在告诉他:桥就是要归桥,路就是要归路的。
温晁憋出了颈间的青筋,咬着牙挤出话来:“我怕你们那点麻烦吗?你们就不能真心信我一回吗!我能护住你们!听到了吗!老子能!艹”
要不是温情是个姑娘,他一定照着眼睛来一拳再说别的。
“二……二哥,我杀了金公子,我……”温宁一心想要解释,一开口,便是结结巴巴的软糯语气。
温晁变脸的本事倒是谁也学不来,也跟着放柔了声音,“放……什么呢,金子轩死不了,你也不许去,不许听你姐的,你姐已经傻了。”温晁还想借着多骂几句,空中一阵长鸣,打断了温晁稳定发挥的机会。
正是穷奇道那日飞走的枭鸟“长生”。枭鸟带来了金光瑶的信,只见信上赫然写着:成交。小小一张纸,温晁皱了皱眉,但很快便松开,止不住挑起眉。
金光善打着一手好算盘,要用儿子“死了”的消息换温氏的命。我呸!不过不重要,让金家如了愿,本公子随他的姓!
温逐流站在原地未动,等着温晁指挥。
温晁揉碎了纸,对温逐流笑了笑,说:“可以了。”
温逐流点点头,其实他不明白这个可以了是什么,他只知道温晁说的就是对的,做的也都是对的。
温晁松了口气,还好身边的是温逐流,要是换了小虎牙薛洋肯定得凑上来问一句——你是不是跟那小矮子有什么秘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一定先敲薛洋一脑瓜然后学着他恶劣的样子笑着说,“是啊!”
温晁晃了晃脑袋:嗐!怎么又突然想起那小子来了。
转眼看了看温情和温宁,温情不明所以,“什么可以了?你在搞什么?”
温晁不待答她,搭上温情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调笑道:“我说温情,刚刚骂你是我不对,不过咱们是不是有日子没见了?”
温情一愣,反应过来想要挣出来,“算是吧”。
“那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温晁佯装挤一挤眼泪。
这是要干什么?
温情怔住,停止了挣扎。惊诧的看着温晁,还未说出什么来就晕了过去。
温情想骂街,像泼妇那样。
温晁眨眨眼挤出眼泪擦了一下,感叹道:“啧~这银针倒是比手刀管用。”,转身将人给了温逐流,“你先带着温情还有剩下的人走,老弱留在大梵山,有能干的把他们分到各地。”
温逐流点着头看向温宁。
“温宁要跟着我,魏无羡…你若能同时带走就一并带着,若哪天他要干什么,不管他便好。”思量片刻,又补充道:“看好他们,在夷陵好好等着,我不回来你别离开,记住没?”,温晁觉得自己这私心真是重极了。
“是。”温逐流永远这公子说什么是什么的态度,让温晁十分欣慰。
看着走远的温逐流,温晁帮温宁理了理衣领对温宁说,“走吧。”
温宁一脸懵,“唔?那魏公子?”
“魏公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得陪二哥演完最后一场戏。”,温晁替温宁整理了下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
“嗯嗯!”
金陵台,仙门百家看着两个人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上台。
金光瑶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人心中不是滋味,他骗了温晁,金子轩并未死,但他也没有办法,金光善拿母亲的命来威胁他,他不得不从。但想来能保全温氏族人的性命,温晁也是愿意的。
温晁和温宁一路走上台来,无人敢拦。
“温晁你果然没死,可怜吾儿自幼与你相识,你却让那魏无羡指使温宁杀了吾儿,如今你既然敢来,我定将你挫骨扬灰!”金光善站在高处指着温晁,看着十分悲愤。
“呵~人是阿宁伤的不假,怎么死的怕是你比我清楚吧。”,温晁倒是大方,金子轩既然已经死了,至于到底是伤重而亡还是其他什么,这谁说的清楚呢?
“好一个不要脸的温狗!还真当自己还是温二公子呢。”,平阳姚氏早就跟温氏结了仇,如今温氏落败,自然不放过机会踩上两脚。
“现在啊,不知道是什么世道了。”,温晁不屑的笑了两声,转身冲着温宁大声说:“阿宁,你说那人穿着那么丑,长得也那么丑,不知道是哪家的?”
“是平阳姚氏的宗主。”,温宁乖乖回答。
“哈,是吗,我倒是想起来了,往昔蓝氏听学的时候也有两个穿得那样丑的人在乱嚼舌根子,原来这狗崽子会乱叫都是随了老狗啊。”,温晁这话说得属实难听。
“少在这瞧不起人,你们温家从来只会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如今死到临头还这般狂妄,真不知你有什么可狂的。”
“呵哈哈哈,姚宗主是吧。说本公子瞧不起人?那你得先是个人。还真别说,我瞧着你也是人模人样的,跟人倒是真有几分相像。”温晁可算是把传说的温二公子那狂妄劲坐实了,“说本公子仗势欺人?说的好!那也只能说我们温氏有势可仗,你呢?是哪家借了势给你了?还是哪家借了胆给你了?”
“你!”
“也是,像你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小仙门一贯会抬举自己。”,温晁毫不在意,一连好几个“本公子”,将姚氏说得一文不值,给旁人看了仿佛比当初温氏横行的时候还要狂上几分。
把姚氏噎得没话说,气的红了脸,于是又有几个小仙家跳出来。
“死不悔改,对待一门宗主竟也如此欺辱,你这样的人,理应该死,放任出去也天理难容!”,此话一出简直一呼百应。
“是啊是啊,温氏横行,真是天道不公啊”
“该死!该死!”
台下乱糟糟的,只有台上的四大世家无人说话,蓝忘机更是攥紧了桌角。
“真是了不起,我一人揍他就是我恃强凌弱欺辱了他,现在到好,你们各门各派勾结起来打我一个倒是为了天下道义了?!可真是了不起,天下道义是你家定的?不是你家,那是金家?”
“当初温氏强盛,你恶事做尽!如今竟好意思评判天下道义!你个温狗!好不知羞!”
“我不知羞!?我恶事做尽?你说说,我是像你一样落井下石强收百姓地租了?还是,像金宗主一样风流不羁到处留情播种了?”,温晁看向金光善,恶意满满。
见金光善涨红了脸,温晁接着刺激,“好!就算我恶事真的做尽了,那又怎么样?温家是倒了,不过你们不还是迫不及待的又扶起了另一家吗?果然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仙门。你们且等着吧,看看哪一家是下一个温家?……哦对,还有你金光善!一把年纪倒是会给自己找事做,希望你别那么快下来陪我,到时候我定会拆了你这老狐狸的骨头。”
“温晁!温氏已灭,如今你在我兰陵,还敢口出狂言,来人,将他拿下”,金光善一声令下,早已经准备好的侍从一拥而上。
温晁也不慌,都行出鞘,刺眼的光折射进旁人眼里。
江澄觉得十分刺眼,皱起了眉,端着酒杯一饮而下,这样的破宴会,自己怎么就答应来了?
聂怀桑则紧攥着手里的折扇,他一直没敢告诉哥哥,这扇子是温晁送的。
可惜,蓝二公子没看到这一幕,他早在温晁开始骂的时候便走了。
温晁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舒畅感,“用不着你们。”,说着又笑着扭头对着温宁,“阿宁一会儿可要扶好我啊,就这么倒了未免有点太丢人。”
剑架在颈上,轻轻一划,便飞出血来。
血就这么溅在温宁身上、脸上,温宁托住温晁的身子,险些要暴走。但是不行,二哥说了,他不能倒,倒了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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