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凉跟着中原中也, 单手撑起身体从车身上跳了下来, 呼啸的风卷起衣摆飒飒作响,再加上火车身想要挣脱重力束缚的碰撞声,更加增添了恐怖。
“鬼还没有解决掉,我们需要去帮忙!”
轻巧地转动着身子,羽生凉偏着头询问旁观着并没有行动的中原中也,带着几分疑惑, 他们现在只是从外部控制了火车的前进,和火车融为一体的鬼还没有铲除。
“如果他们连这都不能解决, 那么就算是我们帮忙也不会起多大的作用, 我们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也只能靠他们自己。”
中原中也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平淡,双手自然下垂, 身影清冽挺拔, 他注意到了羽生凉已经迈出去的脚步, 只是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默默缩了回来,羽生凉觉得中也说的很对, 只是现在的中也有些不像是之前的他了,变得有些陌生了,羽生凉抓住他的手, 松了口气,还是熟悉的感觉。
“也对,我们肯定是要走的。”
他总是能从灶门炭治郎身上看到阳光的颜色,似乎再大的困难都遮掩不住他的光芒, 还有他的优秀同伴们,一看就是一个配合默契的团队,他们会走的更远的。
至于自己和中也,什么时候走,怎么走,这些问题羽生凉还没想明白,但是冥冥之中他就是有种肯定会离开的预感,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很长久。
不过,自己不会再寂寞了,羽生凉笑了笑,把手握得更紧。
没有什么能比心上人回应自己更高兴的了,中原中也虽然不知道促使羽生凉主动的原因,但是这种时候他只需要静静陪伴在羽生凉身边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羽生凉还是把两只眼睛黏在了那几节车厢里,亮晶晶的眼睛来回转动,时刻防备着出现很严重的伤亡,里面有他所担心之人。
不时传来“猪突猛进”、“伊之助”的喊叫声,羽生凉计算着时间,距离太阳升起已经很接近了,这场战斗鬼杀队必胜无疑。
“………”
在鬼不甘的嘶吼中收刀,灶门炭治郎左手拖住右手,推开已经残缺了大半的车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他的右手在刚才的战斗中骨折了,身上也有许多小伤口,但好在不是什么大伤,基本上不影响行动。
最重要的是,祢豆子在刚才的战斗中也很勇猛,这下就可以证明了她可以成为鬼杀队的一员了。
“灶门少年,你做的很好……妹妹也做的很好!”
炼狱杏寿郎迟疑了一下,用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已经从成年人变回少女大小的祢豆子的头发,少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一会,然后微微抬起脚尖,眯起眼睛回应地蹭着他的手。
这个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地和其他女孩一起玩乐的时候,就因为鬼舞辻无惨破坏了一个原本可以幸福生活的一家人,而这种事,还是无数次地上演着。
车厢中的人在沉眠着,所有人都存活了下来,激战过后的少年精神有些萎靡,羽生凉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好厉害,祢豆子也很厉害,那个呼吸法一试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好可惜我不能学!”
羽生凉从来不吝啬自己对强大的人的夸奖,他是请教过一些关于各种派系呼吸法的问题的,得到的结论就是,身体虚弱的人不适合学习。
看起来酷酷的实则早年身体虚弱,至今都没有恢复精气神的羽生凉彻底失望了,他本来还想着回去吊打师兄们呢,结果只能收获到中也爱的抱抱。
灶门炭治郎搀扶着伙伴,看到祢豆子像是在向长辈撒娇一样地蹭着炼狱先生的手,眼睛有些酸涩,掩饰性地把视线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言的中原中也身上,有些忍不住。
“……中原先生真的好厉害!”
说实话,灶门炭治郎三观被刷新了,他以为世界上存在鬼已经非常匪夷所思了,现如今更加奇怪的是原来人类还可以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足以媲美“血鬼术”的力量。
“妖怪……有妖怪……”我妻善逸整个人都缩在嘴平伊之助身后,瑟瑟发抖的样子竟然比刚才面对鬼时还要严重一些,他不像炭治郎一样能够轻易接受这种超乎想象的新事物。
嘴平伊之助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的同伴,“胆小鬼……”
羽生凉先是阴森森地沉着脸,然后慢慢地抬起,就像是电影里鬼怪出现时的慢动作一样,从赭发少年的身边瞬间转换到我妻善逸的背后,在他脖子上轻轻吹了一口冷气,“对啊,我们是吃人的妖怪。”
双眼一闭,我妻善逸彻底失去了意识,“——救命!”
“唉?他这么不经吓吗?”
“我们打斗的时候周围有鬼离开了。”中原中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金发少年恶作剧之后还无辜地看着大家,让人连责备的话语都不忍心说出,当然事实上也没有人想要责备羽生凉。
“可能是你们所说的上弦,我和你们主公商量好的,作为诱饵引蛇出洞。”
“………”
读懂了中原中也话语中潜藏的意思,炼狱杏寿郎微微颌首,表示自己明白了,“我们先离开!”
羽生凉: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鬼舞辻无惨是个怎么样的鬼?”中原中也没带一丝征兆地开口询问,这个名字仿佛自身就带着极强的威慑力,空气静止了下来,在漆黑的深夜里,像是掺了浓重的墨一样的粘稠沉重。
灶门炭治郎以手捂嘴,因为手指过于用力表情竟有些狰狞,一想到那个男人打心里就有些颤抖,比害怕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和怒火。
“他是一个手段极度残忍的恶鬼,他……”
我妻善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伙伴,他的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背着箱子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也不知道会不会颠簸到祢豆子,“炭治郎……”
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嘴平伊之助横空直撞,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有了基本的情感,直觉感受到灶门炭治郎有些不对劲,“权八郎,我会保护小弟的。”
“灶门少年,你要相信,我们会打败鬼舞辻无惨的。”
“………”
“我也很厉害的!”攥紧拳头扬起胳膊支持地给着少年鼓励,尽管已经用了八分力也看不出有什么肌肉,羽生凉嘟了嘟嘴,有些不满意。
“妖怪……”
伸手给又含着热泪的金发男孩敲了一下,收获了他敢怒不敢言的小可怜眼神,羽生凉恶劣地吐了吐舌头,“打鬼我们是专业的。”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努力的。”
这一刻,灶门炭治郎无疑是幸福的,就像是重新回到了父母温暖的怀抱,周围的伙伴们都在关心他,这个时候,再大的困难,也会随着这份温柔迎刃而解。
在一个陌生危险的世界,中原中也也尝试着静下心思考,他在黑|手|党呆过这么长的时间,虽然他没有太宰那变态的头脑,但是对于鬼舞辻无惨这种行事风格的,还是有所了解的。
炼狱杏寿郎派出鎹鸦,“我们要尽快回去了,否则在路上就会被劫杀。”
“你们说的很对哦!”
用着低沉带着让人不适笑意的声音,童磨从暗处走出,一眼就看出来了人群中穿着鬼杀队服装的羽生凉,这么多年面容和身高基本上没有多大改变,眼睛还是那么闪亮,应该是被保护得很好。
“上弦——叁!”不加掩饰的眼球中刻写的字让所有人都紧绷了起来,很显然,他们遭到了前所未有强大鬼的追杀。
很可怕的是,这股强大的气息不止一道,而且是提前埋伏在他们必须经过的这里。
“这不是我亲爱的信徒吗?当初你绝望地伏在我的膝盖上向我哭诉未婚夫的暴行,现在又重新投入你的‘未婚夫’的怀抱,真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呢,他今天不在吗?”
七彩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叹,在羽生凉和中原中也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像模像样地用手指扶住额头,一副被伤透心的样子。
“未、婚、夫?”
羽生凉确定,他听到了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拥有空间的能力,但是中也身旁的空间却已经扭曲了,而且这股扭曲逐渐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不是,我没有,别听他瞎说!”羽生凉惊恐脸,拼命摆手解释,表情之诚恳让人忍不住相信他,“他在挑拨离间!”
“我没有瞎说啊,我记得你的背上有一颗红痣,在靠近脖子的位置。”
长长的指甲竖起,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点了点脖子后面的一个位置,童磨笑容恬淡,语气笃定。
消息属实有些爆|炸,以至于在场的除了童磨外的所有人视线都恍惚了一下,晕乎乎地看向神情慌乱地金发少年。
羽生凉怒视:狗东西,打就完事了,说什么鬼话?搞得跟真的似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别人怎么知道?
羽生凉抿紧唇,恶狠狠地瞪着煽风点火的童磨,“他在撒谎!”
蓝眸瞬间被血色充满了,有汹涌的风暴在其中酝酿起来,脚下的地面瞬间就塌陷了一大块,如果不是敌人还虎视眈眈地在一旁边,中原中也直接就要暴走了。
原因就在于这只鬼真的没有说错,相对于莫须有的未婚夫,少年背后的那颗红痣是他偶然间发现的,但是,这只鬼,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不在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嫉妒、愤怒、暴戾糅合在碧蓝色的瞳孔里,却没有发作,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指节轻柔地在金发少年的手腕处刮过,“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羽生凉满头问号:解释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已经基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金发少年可怜巴巴地有嘴说不出,众人根据赭发少年的表现也知道了他不是凭空乱说。
童磨说的当然是真的,在少年还是少女时洗澡那次发现的,想到自己当年被耍的团团转的样子,童磨不介意在他们临死前再添了一把火。
“那么,阿凉现在想要重新得到我的爱,还不晚哦!”
童磨的身材很高大,正因为这个形象为他的教祖身份又增添了让人信服的色彩,如果不知道他鬼的身份,可能真的会被迷惑认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苦难的使者。
“你先下地狱吧!”
像是才注意到中原中也这个人一样,童磨挥开铁扇挡住半个下巴,施舍般得看着宛如一尊杀神的赭发少年,表情玩味到了极致,“你又算是什么身份?”
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中原中也忍不了,也不能忍,他向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一字一顿地开口,像是被侵犯了领地沟已经濒临发狂的模样。
“我是他的未婚夫!”
巨石渐渐跟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漂浮到空中,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之下,投影就像是一只凶猛无比的兽,比恶鬼还要可怕。
“真可怕,比我还像鬼。”惶恐般的退后几步,童磨声音随着又出现的几个身影渐渐升高,“虽然很不想杀你们,但是毕竟那位大人下了命令。您说是不是……黑死牟阁下,猗窝座阁下?”
作者有话要说:磨磨头:你背后有一颗红痣,我亲眼看到的~
凉: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中也你听我解释!
啾也默默捏碎了一个杯子:你狡辩吧,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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