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空条承太郎的话,我原本并未打算同他见面。我甚至觉得如果我不去主动联系他,也许他根本不会再来找我。
他很冷淡,要B小姐抓的紧紧地不肯放手,才会分出来一点注意力在她身上。
这个强大的男人总是很忙,忙于和SPW一起调查世界各地的替身使者,忙于自己的学术论文,忙于去海边或者乘船去深海观察海洋动物。
而从未想过会在花京院典明这里直接碰上,还要死不死遇到这个时间节点。
从前的每个星期一我都来这儿,而只有今天一天不巧相遇。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我却觉得房间里逐渐变得压抑。
花京院最后紧了紧我的手,主动撒开了,他温和地低下头来看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也要对承太郎说?没关系的,不用害怕,我在这里。”
确实,如果不是花京院在这里,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敢当着空条承太郎的面说自己劈腿了。穿越过来的时候,按照我心中的计划是直接给他发短信,我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在看了之后应该不会自掉身价来找我。
这一刻,有什么一直在内心积累的东西终于不堪重负发生质变。
我不是B小姐,我就是我自己。
那种强烈的愧疚感压得我喘不过气、直不起腰,如果一直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错误,那我根本没有办法前行,也找不到出路。我必须变得坚强起来,更坚强一点,把自己从这副躯壳里剥离开,在心疼这些角色之前,我应该先心疼一下我自己。
我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呢?
“……事情就是如此,我刚才也和典明说过了,很抱歉。”没敢看他青色的双瞳,我装作对他腰带上的花纹很感兴趣,眼睛不肯往上偏离一度。
虽然不是替身使者,但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承太郎精神上的波动,那个无敌的替身白金之星隐约出现在他身侧。
花京院立刻挡在我身前,我看到他发动了绿之法皇:“你冷静一点!”
他们僵持住了,谁也没有先动一下,我知道绿之法皇不可能打得过白金之星,承太郎年长之后逐渐变得更加成熟,而这个时候我反而能窥见他还未经历岁月沉淀、前往埃及时期的模样。
最后是承太郎先收起了替身,他不可能对花京院生气,他们是能互相托付性命的战友,没有什么能破坏星尘十字军的友情,我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他冰冷的青蓝色眸子滑向我,微微向门外偏了偏头。
花京院回头对我露出一个哀伤但充满鼓励的微笑:“去吧,你们必须单独谈谈。”
我拼命摇头,他在赶我走,我不想和承太郎单独离开,却没有任何颜面去求他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而在我表示抗拒的时候,我看到承太郎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但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像破了个大洞,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情感,风一吹就发出破风箱一般难听的声响。
粉头发的男人走到角落里捡起我掉在地上的书包,拍落上面的灰尘递给我:“没关系的,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这间画室永远对你开放。”
最后望了一眼画布上的“我”,只能抱着书包和高大的黑发男人离开。
“承太郎。”临走出这间小屋子的时候,花京院又一次叫住了自己的好友,被叫住名字的人没有回头,而我向后望去——花京院没有看我,他望着承太郎的背影,语气和眼神都充满警告的意味。
身旁的男人只是顿了一下脚步,他抬手压了压帽子,一言不发地迈开长腿,我只能微微鞠一个躬关上门,沉默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承太郎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看距离越拉越大、在后面磨磨蹭蹭慢吞吞的我,微微皱眉:“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哥,你看不出来我是不想和你一起走吗?
但我非常怂,并不敢说出真正的理由,只能干巴巴地讲是他腿太长、走太快,我跟不上。
然后现在他特意放慢脚步,我什么速度他什么速度,两个人在大学校园的小路上并肩而行,我内心后悔的要死,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
路上还时不时有人和空条博士打招呼,怪异的眼神飘向我——我穿着和他女儿一样但裁剪过的校服,和一个已婚又离婚的男人走在一起。
半晌他轻轻嗓子:“你好像很害怕我。”
我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谁不怕你?我怕死了,尤其怕某些会发出“欧拉”声效的紫色替身,但我想想7岁身形就能把人暴打的本体,又往旁边远离了一些。
他看起来更困惑了,还有点委屈:“但你不怕花京院。”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吗,他怎么老是在关注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好像有点憨憨的……但还有点可爱?我甩甩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从脑子赶出去。
我们一起走到一个路口,他主动停下来:“我就送你到这。”
他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特意去找花京院的,可遇上我了,就勉强分出一点时间来陪我。他总是很忙,现在还得再回去接着办正事。
承太郎看起来还有话要说,但我先说出很正式的道别语打断了他,男人犹豫一下,似乎真的是有要事缠身,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而我不会再来这里了,我想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如果能顺利考大学的话,我一定远走高飞。
之后还要解决剩下的,5部人太多了,护卫队和暗杀组怎么搞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思来想去只能先联系波鲁那雷夫或者岸边露伴。
波鲁那雷夫是“热情”的参谋,乔鲁诺给他弄了新的身体,他后来和承太郎、花京院等人重逢,又逐渐有了些从前法国大男孩的模样。而我刚得罪完教父,还被普罗修特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最好还是不要上门送死,看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我得回家学习。
第二天在学校我完全无视了乔鲁诺,不管他怎么示弱装可怜都没有动摇。
如果我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普通女孩儿,说不定他一对我笑我就会坠入爱河,但一旦想到他昨天的话以及护卫队、暗杀组,我立刻觉得那是自寻死路、沉尸河底,说不定还是分尸那种。
幸亏东方仗助不和我一个年级,不然再来一双狗狗眼我肯定宁死也做风流鬼。
漫画家先生住的很远,我在电车上都要晃散架了,又乘坐郊线才到了一栋独立小房子前。原著里他离开恼人的大城市东京回到出生的杜王町,恐怕现在也不喜欢嘈杂的聚居处。
露伴听见敲门声很不耐烦地开了一个小缝,看清是我之后立刻“嘭”一声把门砸上了,等我站在外面哼完一个小曲儿给自己打气之后,才再一次给我开门。
我装作没看见他之前刚睡醒、发型很乱衣衫不整的样子。
就站在门口的小地毯上,我没往里走,也没关门,为自己留好退路——康一他们参观漫画家的家那集实在给我留下巨大心理阴影,我怕进去之后就成为未来他刑侦/恐怖/犯罪漫画的真实素材。
他还在打哈欠,见我没动弹,硬生生憋回去了,有些疑惑地望着我,脸上写着“你怎么回事”。
我给他鞠了个90度的躬,头发从肩膀上滑落,原本耳旁的头发有些垂到脸颊上,很痒,我却不能动。埋头把话说完,我深吸一口气站直,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反应。
岸边露伴愣住了,然后脸色沉下来,变得愠怒。我想也是,他那么高傲的人,听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很生气吧?
我做好了被他吼“滚出去”之类的话,可没想到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天堂之门!”
无事发生。
我和他面面相觑。
漫画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次他连戴白色礼帽的小小替身都飘出来了,再一次高声说道:“天堂之门!”
空气一度十分安静。
我尴尬到想要立刻长出翅膀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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